肖石頭帶著肖虎來到了孔麗萍的房間,孔麗萍坐在床上,看到肖虎進來了,猛地從枕頭下拿出了手槍,對著肖虎的頭,一雙妙目瞪著肖虎。
肖虎一看這陣勢,頭上的汗就下來了,說道:“孔麗萍,你忘了這是在我家,趕快把你那破玩意收起來。”
孔麗萍用槍口戳著肖虎的頭,咬著牙說道:“肖虎,在你家又能咋樣,我現在要你命,只需輕輕扣一下扳機,你就完蛋了,你還跟我耍橫啊?”
肖石頭急忙說道:“麗萍,都是自家人,干嘛動刀動槍的啊?趕快收起來,小心槍走火了。”
孔麗萍說道:“肖虎,你還記著十年前,是咋樣對我的嗎?你打掉了我的牙齒,給我的胸膛上滴蠟,還給我上老虎凳,那是惡魔才能想出的辦法啊,可你都用在了我身上,這十幾年,我一想起這些,都要做惡夢,今天,就是我報仇的日子。”
肖虎的心里也很害怕,說道:“麗萍,你是國民黨特務,我只能對你這樣做,你想報仇,那就來吧。”
肖石頭在小虎的腿彎踢了一腳,罵道:“你咋能這樣犯渾啊?還不給你麗萍阿姨認錯。”
肖虎桀驁不馴地站在那里,說道:“我沒錯,對待特務就不能心慈手軟。”
肖石頭轉向了孔麗萍,討好地說道:“麗萍,那時肖虎太年輕了,不懂事,被別人利用了,你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肖虎,我一定記你的好處。”
孔麗萍用槍柄在肖虎頭上砸了一下,肖虎頭上的血就流下來了,說道:“肖虎,這一下咱們兩清了,我以后不會再跟你記仇了,滾吧。”
肖虎死死瞪著孔麗萍,說道:“孔麗萍,等找到了財寶,我還會抓你的。”
肖石頭對著肖虎說道:“還不快滾。”
肖虎轉過身,離開了那里,肖石頭放下心來,孔麗萍打了肖虎這一下,只要能讓過去的仇恨一筆勾銷,他也心滿意足了。
肖石頭說道:“麗萍,別生氣了,一切為了財寶,把那些不愉快都忘了吧,多想想以后的事,以后咱們有了花不完的錢,想干啥就干啥,多美啊。”
孔麗萍收起了手槍,坐在了床上,說道:“我饒了肖虎了,只要他以后不干傻事,不再想著抓我邀功請賞,我不會為難他的。”
肖石頭說道:“這你放心,有我在,他不會再干傻事了。”
孔麗萍說道:“我在這住了幾天,想走了,到了明天我就離開這里。”
肖石頭急忙說道:“麗萍,你還沒幫我對付陳東來呢,別急著走啊?”
孔麗萍說道:“殺人的事我不干了,我現在是求財,不是求死,我不會為了你殺人的。”
肖石頭說道:“也不一定非要陳東來死,只要能殺殺他的威風,讓他在木胡關抬不起頭來,那我就不怕他了。”
孔麗萍抬頭看著肖石頭,說道:“那你有辦法了?”
肖石頭說道:“還沒有,你那么聰明的,一定能想出辦法來。”
孔麗萍對陳東來還是不很了解,說道:“這個陳東來,到底是咋樣一個人啊?你先跟我說說他的情況。”
肖石頭說道:“陳東來跟著陳富貴學到了一點武術,他一直纏著我的女子,后來我和黃立民想了一個辦法,把他關進了葛柳鎮公社里,讓他吃了一點苦頭,這樣我才把我女子順利嫁出去了,這十年里,他也沒敢回木胡關來,年前才回來了,還帶回來一個老婆,一雙兒女,哦,他的老婆就是夏炳章的侄女,叫夏荷……”
孔麗萍聽到這里,打斷了肖石頭,說道:“你是說他老婆就是夏炳章的侄女?”
肖石頭說道:“對啊,當年,夏炳章沒少讓你吃苦頭,他的侄女現在就在木胡關,你報復了他的侄女,就等于報復了夏炳章,何樂而不為呢?”
孔麗萍咬著牙說道:“好,我干。”
肖石頭嘿嘿笑著:“這就對了,只要讓陳東來變得灰頭灰臉的,那他就狂不起來了。”
這一天晚上,木胡關就出現了嗚嗚女鬼的哭叫聲,這聲音從鎮子東頭轉到了鎮子西頭,在陳東來野店門口停的時間最長,木胡關的人都聽到了,這女鬼的叫聲,十年前出現過,安寧了這么長時間了,沒想到又出現了。
這聲音最后拖著長音,仔細分辨就能聽出來,是在叫陳東來的名字,鬼叫聲出現的時候,陳東來和夏荷都醒來了,夏荷還是第一次聽到這聲音,盡管在陳東來的懷里,還是讓嚇得全身發抖。
陳東來輕輕拍著夏荷的肩膀,安慰著她:“別怕,有我在。”
夏荷也分辨出女鬼是在叫陳東來的名字,驚懼地說道:“東來,她是在喊你的名字啊,這是咋回事啊?”
陳東來也在想著這事,說是有女鬼,他信,可這女鬼為啥能叫出自己的名字來啊?自己以前在哪兒做了啥怪事嗎?
陳東來說道:“我也想不明白啊,這女鬼還跟我較上勁了,不過別怕,活人我都不怕,還怕鬼啊?”
夏荷在陳東來的懷里蜷縮成一疙瘩,就這還往陳東來的懷里擠著,擔心地說道:“東來,我小時候聽我媽說過,要是鬼叫人的名字,千萬不能答應,要是答應了,那魂就讓鬼勾去了,這女鬼現在叫上了你的名字,你千萬不能答應啊。”
陳東來面色沉重地說道:“我不會答應。”
夏荷說道:“東來,你不答應,可是別人答應,照樣能勾走你的魂啊?我怕死了,咋會出現這怪事啊?”
陳東來說道:“你別怕,我出去看看。”
夏荷抱緊了陳東來,死死不松手,說道:“我不讓你去,就是你在厲害,也沒法對付鬼。”
陳東來說道:“我想去看看鬼是啥樣子。”
夏荷說道:“別去,她現在就等著你呢,你去了還不是白送啊?只要她不進咱們家,咱們也別去惹她。”
女鬼的叫聲一直在陳東來家門外飄蕩著,陳東來那三個字很清晰地傳了進來,讓夏荷更加害怕了,她很擔心陳東來,怕他會出意外,如果陳東來有了三長兩短,她就沒法活下去了。
幾分鐘后,那女鬼的叫聲才慢慢消失了,木胡關歸于平靜,夏荷還很害怕,她的膽子本來就小,尤其這種鬼怪靈異的事,讓她更加怕了,她怕這個是有原因的,在她小時候的時候,就遇到過怪事,一個沒有頭的白影在追著她,她跑回了家,才甩掉了那個白影。
夏荷說道:“東來,你想想,你以前在木胡關都干過啥了,咋能得罪上女鬼了?”
陳東來絞盡腦汁想了一下,說道:“在一個冬天,雪下的很大,我和桂蘭去了外邊,最后我們兩個人掉進一個墓穴里,那里面有一堆白骨,該不是和這個有關系啊?”
夏荷說道:“肯定有關系了,到了明天,找點燒紙,去那個墓穴燒點紙錢,別讓這個女鬼再糾纏咱們了。”
第二天,木胡關的人們就三三兩兩坐在一起,帶著神秘驚懼的表情,談論著昨晚上鬼叫的事,讓他們最為不解的是,這個女鬼竟然叫著陳東來的名字,看來,是陳東來得罪了這個女鬼了。
牛二得到了肖石頭的授意,夾在這些人中間,說道:“陳東來回來了,咱們木胡關就不得安寧了,是他得罪了女鬼,陳東來在木胡關待一天,咱們就會有麻煩的。”
一個人說道:“有麻煩也只能是陳東來有麻煩,我們又沒得罪女鬼。”
牛二說道:“你們是不知道啊,陳東來不走,女鬼不除,咱們以后都會有麻煩的,人人家里都會出怪事的。”
牛二在鎮子里走了一圈,添油加醋煽風點火,說了一通,鎮子里的大半人都信了,對陳東來的敬服變成了厭惡,都盼著陳東來倒霉,盼著陳東來滾出木胡關。
陳東來走在了大街上,鎮子里的人紛紛躲避,像躲瘟神一樣躲著他,陳東來心里就很郁悶,他回到了家里,心情很低落。
夏荷說道:“東來,我們去給女鬼燒了紙錢,就會沒事的。”
陳東來氣呼呼說道:“鎮子里的人都把我當成了瘟神,都不理我了,這個女鬼到底想干啥啊?”
夏荷說道:“東來,只要女鬼晚上不出來了,鎮子里的人就不會這樣對你了,咱們一起去給女鬼燒紙錢吧。”
劉琴琴也聽到了昨晚上女鬼的叫聲,她對這女鬼又怕又恨,在十年前,他爸進山,最后沒能活著出來,她就想著與這女鬼有關系,這女鬼就是害死她爸的元兇。
劉琴琴過來說道:“東來哥,你能不能抓住這個女鬼啊,讓我看看她到底是啥東西。”
夏荷急忙說道:“琴琴,你胡說啥啊,這女鬼咋樣抓啊?只能去給她燒點紙錢,她有錢花了,就不來纏我們了,哪還敢去抓她啊?”
劉琴琴說道:“我爸就是讓這女鬼害死的,我想為我爸報仇,東來哥,我知道你有本事,你一定能抓到這女鬼的,你抓到她,讓我看看她是啥東西。”
陳東來說道:“我先去和你夏荷姐燒了紙錢,女鬼晚上不來就好,要是來了,我一定要去看個究竟。”
陳東來和夏荷去了大路邊的那個洼地,這里的墓地邊長滿了蒿草,陳東來在墓地邊上燒了紙錢,夏荷虔誠地跪在那里,心里哀求著女鬼不要再來找陳東來的麻煩,以后需要紙錢了,她還會給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