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晚吃完早飯就要去店鋪,外面有人將今天的報紙送了進(jìn)來。
紅袖接過報紙,隨意看了看,當(dāng)她看到頭條的時候,不由一聲驚叫,嚇得正在梳頭的沐晚也抬起眼皮看了過來。
“紅袖姐,你踩到老鼠尾巴了啊?”映春拿著梳子,笑嘻嘻的打趣她。
紅袖可沒心思聽笑話,拿著報紙就跑了過來:“小姐,不好了。”
沐晚心下一沉,急忙去拿那報紙。
自從凌慎行去了北地,她每天必看報紙,從他的嘴里打聽不到的事情,報紙上卻寫得天花亂墜,今天這里打了勝仗,明天那里遭了埋伏,后天又是歌舞升平。
沐晚匆匆把報紙頭條看了一遍,臉色漸漸沉了下來,映春也好奇的把腦袋探過去,神情也是一凜。
打仗了!
這一仗終于是開打了,就在今天早上,曾經(jīng)北地的主人楚家炮轟遼城,正式拉開了戰(zhàn)爭的序幕。
“少夫人,老太太請您過去。”外面?zhèn)鱽韨髡f丫頭的聲音。
沐晚定定收了心神,默默嘆了口氣,把手中的報紙折起來放好:“走吧,去奶奶那里看看。”
一進(jìn)老太太的文風(fēng)閣,沐晚就覺得氣氛壓抑,沐錦柔閉門思過才得自由不久,氣色略顯蒼白,此時正坐在椅子上抹眼淚,四姨太隔著三姨太坐著,兩人的神色看上去也不太好,眼圈紅紅的,一副哭過的樣子。
沐晚向眾人問了好,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老太太去頤園住了數(shù)月,倒是把氣色養(yǎng)護(hù)的十分滋潤,只不過聽到這樣的消息,還是免不了臉色難看,好像一夕之間老了幾歲。
男人在外打仗,府宅里只剩下老幼婦女,一個個都是以男人馬首是瞻,萬一他們有什么三長兩短,這個家也要跨了。
“哭哭哭,只知道哭。”老太太皺著眉頭,語氣不善:“除了哭,你們還會什么?”
沐錦柔被老太太一吼,立刻收了哭聲,三姨太和四姨太也不敢再吭聲了,小心的忍著眼淚。
相比之下,沐晚倒是最鎮(zhèn)定的一個,但看在老太太的眼里,她就成了最沒良心的一個。
“你倒是還能無動于衷。”老太太冷笑著看向沐晚:“虧得希堯?qū)δ闵狭诵模谇熬€打仗,你竟然還能這么冷漠。”
沐晚道:“并非是我不急,而是著急上火于事無補(bǔ),少帥和督軍在前方打仗,我們更不能在內(nèi)宅里自亂陣腳,不然前憂后患,那才是給他們填堵。”
老太太悶哼一聲,不再說話了。
“母親。”三姨太強(qiáng)忍著眼中的淚水,用手中的帕子輕拭了一下:“下個星期是您六十六歲大壽……。”
“什么大壽不大壽的。”老太太打斷三姨太的話,面色難看:“都這個時候了,哪還有心思過生日?你當(dāng)這是王爺府,天塌下來都不愁?頭發(fā)長見識短。”
三姨太本來想表現(xiàn)一下自己的孝心,沒想到卻被罵了一通,心里又氣又委屈,可又不敢哭出來。
“奶奶,我倒覺得,這個壽宴必須要擺,而且還要擺得比以往更隆重。”沐晚的話可謂一石激起千層浪。
老太太聽了沐晚的話,還沒來得及變臉色,沐錦柔就在一旁道:“妹妹,這都什么時候了,你怎么還有心思想著吃喝玩樂,奶奶的六十六大壽自然要過,但也僅限于我們一家人吃頓飯熱鬧下,督軍和少帥還在前線浴血奮戰(zhàn),你怎么就不考慮下他們的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