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九哥說又是這個面具男,我忍不住低聲罵了一句。看來還是被三哥給說中了,這兩天三哥掃了紅人堂的場子,而紅人堂一點抵抗都沒有,原來他們不是不抵抗,他們一直在醞釀怎么報復。</br> 很快我們一行人就來到了醫(yī)院,手術刀已經去神農架了,手術刀在的時候倒也沒感覺到什么,等他走了我們這才知道有他在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br> 等我們到了醫(yī)院之后,三哥便給孟非打了個電話,然后他便帶著我們向手術室走去。</br> 到了三樓的手術室,我們就看見孟非跟小蔡都在呢,他們兩人身上的衣服有些凌亂,而且衣服上還有血跡,看來他們倆人也受了傷。</br> 見我們來了,孟非跟小蔡就跑了過來,到了我們跟前之后,我就看見孟非紅著眼睛說:“三哥,大有被那個面具男捅了一刀,腸子都流出來了,人現在還在里面搶救!”</br> 點點頭,三哥就讓孟非講講事情的經過。這時候孟非就對三哥說:“我們跟來哥回到黃龍之后就去了曼陀羅酒吧,出事是在兩個小時之后,當時服務生去辦公室跟我們說有一個客人喝多了鬧事,所以我們就跟著服務生去看了看。”</br> 頓了一下,孟非繼續(xù)說:“當我們找到那個喝多了的客人時,我們就看見對方是個帶著面具的男子,聯想到秦昊之前說的,當時我們就懷疑這個人是紅人堂的二當家。但是我們并沒有跟這個人動手,大有上去讓這個人離開,對方不搭理大有,于是大有便上去拉,誰知道就在這時候對方從兜里掏出一把西瓜刀,直接把大有給捅了!”</br> 看了看三哥,小蔡這時候就皺著眉頭對三哥說:“三哥,這個面具男肯定是紅人堂的二當家無疑,捅了大有之后,酒吧里又有人開始鬧事,他們開始打砸酒吧,客人們都被他們嚇跑了。而且這個面具男很能打,捅了大有之后這個人便沒有再用刀,我跟孟非一起上,不到一分鐘就被這個人給放倒了。而且他們打砸完了之后,這個面具男還讓我們給你帶句話。”</br> 說到這里,小蔡沒有繼續(xù)說下去,他看了一眼三哥,似乎有點猶豫。</br> 看了一眼小蔡,三哥淡淡的說:“說吧,他都說什么了?”</br> 小蔡這時候長出了一口氣,然后才對三哥說:“他說你就是個垃圾,現在游戲才剛剛開始,他會讓你知道得罪了他的下場后果有多么嚴重。”</br> “媽的,他以為他是什么東西?三哥,一會兒我們就再去一趟水木年華,咱們把它從里到外再砸一遍,看看這狗日的到底有多大能耐!”大飛這時候就一臉氣憤的說。</br> 三哥這時候竟然笑了,他對程飛說:“程子,你把孟非跟小蔡帶去看下醫(yī)生,這里有我們在呢。”</br> 三哥也發(fā)現了小蔡跟孟非都受了傷,他的話說完之后程飛便點點頭帶著孟非跟小蔡離開了。等他們都走了之后,我們便在手術室外面的長椅上坐了下來。</br> 接下來的時間大家都沒有說話,過了大半個小時,程飛帶著包扎好的孟非還有小蔡回來了,也就在這時候,手術室的燈滅了,然后我們就看到手術室的門被打了開來。</br> 就跟條件反射一般,我們都從長椅上站了起來。這時候我就看見大有被推了出來,一個戴著口罩的醫(yī)生摘下口罩對我們說:“你們誰是病人家屬?”</br> 三哥這時候上前一步說道:“我是他哥哥,我弟弟現在怎么樣了?”</br> 看了看三哥,那個戴眼鏡的醫(yī)生這時候就說:“病人剛做完手術,不過還沒有度過危險期,你們先去辦住院手續(xù)吧。”</br> 聽醫(yī)生說還沒度過危險期,我們的心一下子提了起來,可能是感受到了我們緊張,那個戴眼鏡的醫(yī)生笑了笑說:“我說的沒有度過危險期是指怕病人傷口感染,你們有條件的就給他開一個無菌特護病房吧,應該問題不大!”</br> 見對方這么說,三哥點了點頭然后對大飛說:“大飛,你去開一間這里最好的病房,快去快回。”</br> 三哥說完之后,大飛二話不說離開了,沒多久他便幫大有開了一間特護病房。</br> 將大有安置好了之后我們就被醫(yī)生給攆了出來,因為是無菌病房,所以房間里是不能留人的。</br> 在病房的走廊里,三哥在盡頭的窗戶邊抽了根香煙,然后他便對我們說:“二胖你跟鄧鵬還有邱平留在這里,大有如果醒來了你們就給我打電話,其他人跟我去辦事!”</br> 說完這番話之后,三哥便掐滅煙頭直接向樓梯口走了過去。</br> 我們都知道三哥說的辦事是什么意思,到了樓下之后我們便上了蔣門神開來的面包車。</br> 等我們都上車了,蔣門神這時候就問三哥,是不是直接去城南娛樂城。</br> 三哥點點頭,然后對大飛說:“你給玉郎打個電話,讓他把人直接帶到水木年華。”</br> 大約十來分鐘這個樣子,蔣門神開車來到了城南娛樂城樓下。華燈初上,城南娛樂城還是一如既往的燈紅酒綠。下了車之后,蔣門神便從車里拖出來一個蛇皮口袋,將口袋里的東西倒出來之后,我就發(fā)現原來口袋里裝的都是片刀鋼管之類的家伙。</br> 一人選了一樣,然后我們便跟著三哥向水木年華走了過去。</br> 在下午的時候,三哥已經帶人砸過一次水木年華了,本來我以為水木年華肯定已經停止了營業(yè),但是等我們到了之后,我驚訝的發(fā)現水木年華還開著,不時的有人進進出出。</br> 在進去前,三哥就交待我們說:“進去之后不用廢話,見東西就砸,今天我們就不走了,我倒要看看總部被砸個稀巴爛,這個二當家的到底現不現身。”</br> 三哥的話說完之后我們都點了點頭,接著大家便跟在三哥的后面進了水木年華。</br> 當時進去的時候我就看見收銀臺后面有兩個小姑娘正在聊天,也不知道兩人在聊些什么好笑的,其中一個小娘們笑的前仰后翻。</br> 本來看到我們一大群人進來,那兩個小姑娘剛要跟我們打招呼,但是看到我們手里都提著家伙,那倆個小姑娘都嚇傻了。</br> 大飛的肩上扛著一把大號的錘子,走進去之后,他二話不說掄起大錘開始砸收銀臺,一邊砸大飛還一邊罵:“草,你們收拾起來倒是挺快的,下午老子剛砸了你們這里,這才幾個小時不見,竟然又煥然一新了,真他媽的邪門。”</br> 在大飛開始砸的時候,我們也開始在大廳里面肆意的破壞,反正不是自己的東西,所以根本就不用心疼。</br> 一開始還沒有人來阻止我們,不過沒多久便從樓上走下來一群人,這些人手里也都拿著家伙。一看這情況,我停下手里的活,提著一把開山刀便直接向這群人走了過去。</br> 不過走了沒幾步我就停了下來,因為在這群人中我看到了薛禮文,多日不見,薛禮文倒是變胖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那里被切割了的緣故,跟三哥說的一樣,現在的薛禮文看起來有點娘。</br> 有一句話怎么說來著?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見我向他們這邊走了過來,薛禮文這時候也冷哼一聲對那些人說:“這個人交給我,你們去對付其他人,都給我頂住,二當家的已經帶人過來了!”</br> 說完這番話之后,薛禮文便徑直向我這邊沖了過來,他的手里跟我一樣,也拿著一把開山刀。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