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天蓬哥提起,我差點把白玉郎給忘了,之前我把白玉郎藏在了一個隱蔽的角落,不知道白玉郎有沒有被那些特警給發現。</br> 跟天蓬哥講了之后,天蓬皺了皺眉頭說:“如果白玉郎沒有被抓住的話,對我們來說就是一個好消息,畢竟白玉郎的身份你們都知道,如果請白王出馬,救出三弟他們應該問題不大!”</br> 聽天蓬這么說,二胖連忙拿出手機給山雞打了個電話,不過沒多久二胖就頹廢的收起手機對我們說:“山雞哥可能也被抓了,他的手機提示已經關機。”</br> 二胖的話說完之后我們大家都沉默了。等我們到黃龍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四點多,天蓬讓我跟二胖先去三哥家等消息,他跟孟非則是開著車子去了那個副局長的家。</br> 我身上有三哥家的房門鑰匙,打開門進去之后我先去衛生間洗了一下,畢竟鄭瑤還不知道昨天晚上發生的事,要是讓她看到我身上全是血跡,這丫頭肯定會追問下去,到時候要是讓她知道三哥她們都被抓了,還不知道這丫頭會做出什么樣的事情來呢。</br> 洗完澡之后,我換了一套干凈的衣服,走出衛生間我就看見二胖倚在沙發上已經睡著了。</br> 沒有叫醒他,我坐到二胖的對面開始抽煙,腦子里也開始回憶昨天晚上發生的這些事情。</br> 從薛禮文說的只言片語中可以看出,這個劉曼曼跟董天殘應該是舊情復燃了,然后他們的奸情正好被薛禮文給撞見了,這也是薛禮文要殺董天殘的原因之一。不過劉曼曼最近一直都沒有露面,秦昊說劉曼曼不在黃龍,不知道這個女人到底去了哪里。不過現在的紅人堂應該是薛剛在主持大局,而且薛剛做的第一件事就幾乎把我們連根拔起了,看來這個薛剛要比劉曼曼要難對付的多。</br> 抽了兩根煙之后,我就感覺喉嚨被煙熏的不行,起身準備倒水的時候我忽然想起來一個人。我們現在雖然聯系不上山雞,但是白雪應該能聯系上,如果山雞也被抓了,這件事讓白王知道了,白王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br> 白雪的電話我有,這時候我也沒心思去倒茶了,拿出手機翻出白雪的電話,我便直接打了過去。</br> 現在畢竟是凌晨四點多,電話響了好多聲之后才被接通,接著我就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了一個迷迷糊糊的聲音:“喂....誰啊?”</br> “白雪,我是吳來,你人在徐州嗎?”見白雪問我,我連忙對電話那頭的白雪說。</br> “吳來?哪個吳來?”電話那頭的聲音還是迷迷糊糊的。</br> 見白雪都不知道我是誰了,這讓我苦笑不已,想了想我就對白雪說:“你忘了你在高家莊救過我嗎?上個月我們還一起救三哥來著。”</br> 經我這么一提醒,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接著我就聽到白雪聲音清晰的從電話那頭傳了過來:“小無賴?你怎么想起這時候給我打電話啊?”</br> 見對方終于想起我來了,苦笑了一下我就對電話那頭說:“你今天忙不忙?如果不忙的話能不能來一趟三哥家,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說一下,電話里說不清楚。”</br> 見我這么說,電話那頭的白雪沉默了一下說:“這兩天我都在休假,那行吧,我現在就起床開車過去,大約兩個小時就能到你那邊。”</br> 白雪不愧是記者出身,處事還是挺干練的,讓她開車注意安全,然后我便掛斷了電話。</br> 快到五點半的時候,天蓬跟孟非便回來了,不過我注意到兩人的表情似乎很不好看。</br> 坐下來之后我就問天蓬:“找到那個副局長了嗎?對方怎么說?”</br> 天蓬這時候一臉陰沉的對我說:“找是找到了,不過對方對這件事似乎挺忌諱,他還讓我不要插手這件事,說是這件案子是上面有人督辦的,這次抓了三哥他們肯定會重判,一個都逃不了!”</br> “重判?”我皺了皺眉頭問。</br> 點點頭,天蓬嘆了口氣說:“昨天晚上鬧的太大了,現場一共傷了一百多個,重傷四五十個,最關鍵的是死了二十多人,那個副局長說,這次被抓的頭目一個都活不了了。”</br> 天蓬的一番話嚇了我一跳,我雖然也猜到了昨晚那一戰會死人,但是我沒想到會死了這么多人,特別是天蓬哥說的最后一句話,被抓的頭目一個都活不了,要是這樣的話,三哥他們難道都要被槍斃?</br> “等等看吧!”這時候我就看見天蓬一臉陰狠的說:“如果真的不行,就算是劫了看守所,我也要把三弟他們給救出來!”</br> 我知道天蓬跟三哥的感情,所以天蓬說這種話我知道他并不是隨口說說。這時候我就對天蓬說:“天蓬哥,我已經給山雞的姐姐白雪打過電話了,她現在已經在來的路上,估計還有一個小時應該能到我們這邊,我們請白雪幫忙吧,畢竟山雞要是也被抓了,白王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br> 見我這么說,天蓬一拍腦袋對我說道:“我怎么把這丫頭給忘了,你說的沒錯,眼下也只能找白雪幫忙了,如果白王出面的話,那三弟他們還有一線生機!”</br> 接下來的時間我們就坐在三哥家里等待著白雪的到來,這期間我想了很多事,天蓬哥說這件案子上面有人督辦,這個人到底是誰?如果真的有人督辦的話,那這個人跟薛剛肯定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因為昨天晚上的那個坑就是薛剛給我們挖的。</br> 快要到六點的時候,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我連忙走過去將門給打開了,這時候我就看見白雪風塵仆仆的站在門外面。</br> 白雪今天穿著一身緊身的白色連衣裙,整個人看起來既高貴又典雅,不過不知道是不是起早趕路太疲憊了,白雪的臉上多了一絲倦意。</br> 趕緊把白雪讓進屋,我就問她渴不渴,要不要給她倒一杯水。</br> 白雪這時候搖了搖頭,然后看了一眼天蓬他們才對我說:“三哥不在嗎?你找我過來是什么事情?”</br> 沒有猶豫,我將昨天晚上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跟白雪說了一遍。其實在說的時候我還有點私心,我把白玉郎的情況形容的夸張了一點,誰知道我說完之后白雪哇的一聲就哭了,她一邊哭一邊對我說:“我弟弟被砍了四五十刀?那不是死定了嗎?”</br> 白雪的一番話讓我尷尬不已,訕笑了一下我就對白雪說:“其實也沒那么慘,有可能是我記錯了也說不定,不過在我離開的時候山雞哥神志清醒精神抖擻,當時他還有力氣抽煙呢。”</br> 這番話說完之后,連我自己都恨不得給自己來兩嘴巴子,這他么都胡咧咧的什么,連我自己都聽不下去了。</br> 還好天蓬這時候給我解了圍,他咳嗽了一下對白雪說:“大妹子,現在不是哭的時候,情況呢剛剛小來子已經跟你都說過了,你弟弟沒事,不過他們所有人都被特警給抓了,而且昨晚死了這么多人,這件事要盡快想辦法處理,要不然真的來不及了!”</br> 天蓬哥說的來不及我能明白是什么意思,這件事如果張揚了出去,引起了輿論的注意,到時候就算是白王出馬恐怕都救不了三哥他們,而且現在三哥他們落入到了唐胖子他們手里,對方會不會來陰的誰都不知道。</br> 白雪這時候也慌了神,她一邊擦眼淚一邊對我們說:“這可怎么辦啊?我爸昨天下午就出國訪問去了,他現在根本就不在國內!”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