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飛自然也知道事情的緊迫,他把槍收起來之后就對我說:“小來子你小心一點,臥龍山這邊我會盯著的,要是乾隆敢把暖暖怎么樣,老子直接斃了他!”</br> 拍了拍程飛的肩膀,我跟他說了句拜托了,然后便讓我們的人都上車。</br> 西門市跟臥龍山是緊挨著的,而且我們早已出城,所以用了不到一個小時,我們就到了西門市。</br> 徐半仙之前跟我在電話里說,大飛在城南郊區的一座化工廠,本來我還想打電話問問徐半仙具體位置呢,誰知道徐半仙的手機這時候竟然關機了!氣的我差點沒把自己的手機給砸了。</br> 給三哥打了個電話過去,三哥的電話也是只聽響卻沒人接,想必三哥那邊這時候還在辦事呢。</br> 沒有辦法,到了城南郊區之后,我們只能一座座廠開始找飛哥的下落。</br> 好在城南郊區工廠并不是很多,總共就三四家,其中三家都是服裝廠,只有一家是化工廠,不用說,徐半仙電話里說的化工廠肯定就是這里了。</br> 等我們到了化工廠門口的時候,我就發現這家化工廠的電子門是關著的,保安室里一個人都沒有。</br> 光從這一點看就不正常,雖然現在是夜里,不過這么大工廠,夜里不可能沒有保安值班的!</br> 讓兄弟們帶上家伙下車,我們便直接翻門沖了進去。因為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情況,所以我們一開始都非常的小心,走的也不是很快。</br> 快要到廠房的時候,我們就聽到廠房里面傳來了陣陣嬉笑聲跟叫罵聲。</br> 現在是夜里兩三點鐘,按道理說這時候工人早就應該下班休息了,我雖然不知道大飛為什么會來這里,但是看情況大飛應該就在那廠房里面。</br> 為了保險起見,我只帶著幾個身手敏捷的兄弟進去了,其他人都被我留在了外面。</br> 我沒有從廠房的正門進去,而是帶著幾個兄弟在窗戶邊看了看,這時候我就看見這座廠房是空的,不過里面站了不少人,估計有二三十個。</br> 這些人都圍成了一個圈,中間似乎有什么人在打斗,而那些觀戰的人時不時的吹著口哨,就跟在看戲一般。</br> 因為人太多了,我根本看不到中間打斗的是什么人,這時候我身邊的一個流子就輕輕的推了推我說:“來哥,那邊是樓梯口,我們可以爬上去看看什么情況!”</br> 聽對方這么說,我連忙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這時候我就看見在離我們不遠的地方確實有一個樓梯口,應該是通往二層的。</br> 想了想,我就對其他人說:“你們在這里等著,要是一會兒我跟他們干起來了,你們就讓外面守著的兄弟都沖進來,只要飛哥在里面,今天不惜一切代價都要把他救出來!”</br> 我的話說完之后,那幾個流子紛紛點點頭。</br> 沒有再說什么,爬上窗戶跳進去之后,我便輕手輕腳的上了二樓。</br> 廠房的二樓應該是辦公室,站在上面可以清楚的看到下面。到了二樓之后我就看見確實有人在打斗,說準確一點,是一個人正在被四五個人揍。</br> 一開始我并沒認出來這個被揍的人是誰,因為對方滿頭滿臉全是血,身上也臟的不行了,根本分辨不出原來的樣子。觀察了好久我都不敢肯定這個人是不是大飛。</br> 不過很快我就看到這個人的上衣在打斗的時候被人給撕壞了,當看到這個人的背部紋身時,我一下子就怔住了。</br> 大飛的紋身跟別人不大一樣,他的后背紋著一個**天使,第一次我見到他這個紋身的時候我還笑過他。</br> 確定這個渾身是傷的人就是大飛之后,我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二樓本來就不高,所以當時我就罵了一句:“操你們媽!”然后便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br> 落地之后我就后悔了,這逼裝的零分,雖然二樓到一樓只有兩三米高,不過落地的時候我的腳還是崴了一下。顧不上疼痛,我直接一瘸一拐的向那些愣住的人沖了過去。</br> 很快這些流子就緩過了神來,對方罵罵咧咧的向我這邊走了過來。</br> 此時天砍已經被我拿在了手中,跟對方一個照面,我直接砍翻了兩個。</br>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氣憤了,這兩個人雖然沒被我砍中要害,不過依然倒在地上抽搐不止,鮮血也從他們的傷口處噴濺了出來。</br> 這一幕讓那些流子不禁有點膽寒,本來沖在最前面的幾個人紛紛往后面退。</br> 就在這時候,我帶來的那些兄弟也都沖了進來,因為之前我就吩咐過他們,所以這些人進來之后見人就砍,沒有說一句廢話。</br> 我這時候也殺紅了眼,前進的路上只要有人敢擋路,我拼著挨上對方一刀都要把對方放倒,很快就被我活生生的殺出了一條血路。</br> 不過我也掛彩了,后背上,手臂上被砍了好幾刀,鮮血也浸濕了我的T恤。</br> 不過我并沒有關注這些,一路殺到了飛哥面前,飛哥這時候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br> 之前在二樓看不清楚,現在離的這么近,我一眼認出了眼前的這個血人就是大飛。</br> 這時候我就把大飛扶起來然后問他:“飛哥,你怎么樣了?”</br> 被我扶起來之后,飛哥就一直在咳嗽,血沫從他嘴角不斷的溢出。</br> 我以為飛哥要死了呢,急的我眼淚直在眼里打轉。</br> 沒多久,飛哥咳出一塊血痰,呼吸一下子順暢了不少,他白了我一眼笑罵道:“哭個毛的哭,我還沒死呢!這幫人一個不要放過,他們弄死了我好幾個兄弟!”</br> 聽大飛這么說,當時我就讓大飛放心。</br> 叫來幾個流子,讓他們把飛哥先帶到外面的車上,然后我就向那些流子走了過去。現在對方能站著的只有不到二十個了,而我們這邊的人是他們的五倍,不僅如此,這些流子被我們的人團團圍住,即使想跑也跑不了。</br> 當時我就看到一個頭子模樣的人對我說:“你們最好放我們離開,要不然你們會后悔的!”</br> 冷笑了一聲,我便對那個流子說:“后悔你媽個逼!兄弟們,給我上,把這些人的手筋腳筋都挑了,一個不留!”</br> 我的話說完之后,早就按耐不住的那些兄弟紛紛向對方沖了過去,一開始他們還抵抗了一小會兒,奈何我們這邊的人實在太多了,沒多久那小二十人便倒在了血泊中。</br> 在走之前,這些人的手筋腳筋都被我們給挑了,我并不覺的我殘忍,因為大飛跟我說了,我們有幾個兄弟死在了這些人的手上。</br> 出了化工廠,我便上了面包車,大飛不知道是不是太累了,還是失血過多,我上車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br> 沒敢耽擱,我叫了七八個兄弟上了這輛面包車,讓他們現在就送飛哥回黃龍。之前我們在曼陀羅的時候就商量過,要是誰受了特別嚴重的傷就回黃龍,手術刀在家里負責給大家治療。</br> 我沒有跟著一起回去,雖然我很擔心飛哥的傷勢,但至少他人已經被安全救出來了,而暖暖還在乾隆的手上,乾隆被我砍了一只手,保不準他會對暖暖做出什么!</br> 等送走大飛之后,我便讓剩下的人都上車。一夜沒睡,這些流子其實早就困的不行了,不過他們沒有一個人叫苦叫累,上了車之后他們很快就睡著了。</br> 在回臥龍山的路上,我給程飛打了個電話。電話響了很久才接通,我剛想問問程飛他那邊情況怎么樣了,還沒等我開口,我就聽到程飛在電話里焦急的對我說:“小來子不好了,暖暖被乾隆........”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