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王的話說完之后,眾人的目光都轉向了我。之前我一直以為白王有意這天使之淚呢,現在聽他說讓我使用,這倒是讓我很是驚訝。</br> “我贊成白王的觀點。”三哥這時候忽然說道。</br> “雖然薛剛得到了那天使之淚,但是沒有布魯斯家族的幫忙,他根本不可能打開天使之淚的封印,而那天我們救白王的時候,薛剛也不敢亂來,那是因為他忌憚小來子的天砍,只不過他薛剛可能還不知道,小來子不僅天砍強悍,他的天罡刀法也已經練成了兩招,即使薛剛現在變厲害了,我相信他依然不是吳來的對手。”</br> 三哥的一番話聽的大家紛紛點頭,見我沒什么表示,徐半仙這時候看了我一眼說道:“小子,你也別再推辭了,想要繼承這天使之淚里面的能量,我們這個集合中除了你沒有第二個人合適,所以這天使之淚非你莫屬。”</br> 見大家都這么說,這一次我沒有再推辭,看了三哥一眼,我便問他什么時候行動?</br> 三哥跟我說:“當然是越快越好,只要你這邊沒有問題,我們隨時隨地都可以出發,不過這次不適合去太多的人,你,二胖,刀爺還有劉忙一起前去就行了,如果連你們都拿不下薛剛,去再多人都沒用。”</br> 三哥說的這倒是實話,我跟劉忙的實力自然不用多說了,手術刀跟我們一起去一旦有誰受傷了,他可以第一時間給我們治療。而二胖的槍法在關鍵時刻說不定能起到決定性作用。</br> 暖暖這一次沒有跟我們一起去,畢竟我們如果都走了,家里就真的沒什么高手了,現在是多事之秋,還是小心一點為好。</br> 中午吃過飯之后我們一行四人便離開了莊園,手術刀跟二胖負責輪流開車。</br> 雖然對自己的實力有足夠的信心,但是這次我也不敢掉以輕心,那天薛剛展現出來的實力已經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雖然我相信我的天砍能破掉對方的防御,但是薛剛的速度是我非常忌憚的,那天他露的那一手我印象深刻,十幾米的距離也就一個閃身就過去了,他是我出道以來見過的速度最快的人。</br> 即使一刻不停,我們也直到第二天深夜才到達落陽谷,不過這正中了我們下懷,夜里往往是偷襲跟暗殺的最佳時機。</br> 在來之前徐半仙就交待過我們,在落陽谷谷口的懸崖上方有兩個暗哨,這些土著常年待在這里,早就養成了異常謹慎的性格,只要有風吹草動,即使睡著了他們也能第一時間察覺到。</br> 不過這次我們帶上了二胖這個神槍手,在距離谷口還有五百米的時候,二胖就已經架好了狙擊槍,尋找了一會兒之后,二胖便在樹上沖我們點了點頭,意思他已經找到那兩個暗哨的位置了。</br> 我這時候跟二胖做了個速戰速決的手勢,會意之后,二胖非常麻利的兩個點射,他的動作一氣呵成,整套動作最多不超過三秒鐘。</br> 因為狙擊槍上裝了消音器,所以即使二胖開了兩槍,我們跟他在一起也只聽到了細微的兩聲槍響,用狙擊槍上面的瞄準鏡看了看,二胖這才從樹上爬了下來。</br> “已經都解決了。”下來之后,二胖就跟我做了一個OK手勢說道。</br> 這一次我們放心大膽的走進了落陽谷,因為徐半仙跟我們說過,落陽谷也只有谷口有兩個暗哨,除了這兩個暗哨,只有那山寨那邊才有土著巡邏,不過人數最多不超過二十個。</br> 等我們摸到山寨那邊的時候,果然看到有十幾個土著拿著長矛或者大刀在山寨里來回走動。</br> 這時候我有點難辦了,要是這些人聚集在一起,劉忙的那招鐵扇無情正好可以一并把他們都給收拾了,但是這些土著并沒有聚集在一起,而是分散在山寨的各個角落。</br> 而且我注意到,在一棟木屋前面,至少有七八個土著站在那里站崗,想必這應該就是薛剛住的地方了。</br> 就當我束手無策的時候,手術刀從身上拿出一個小紙包,他先試了試風向,在發現微風是向山寨那邊刮的時候,手術刀便將那紙包打開,然后隨手揚了一下。</br> 當時我們就看到一團白灰在空中飛舞,不過我們是在上風口,所以這些白灰直接向下風口的山寨那邊飄了過去。</br> 做完這一切之后,手術刀便讓我們都趴下注意山寨那邊的情況。當時二胖就好奇的問他:“刀爺,你撒的這是什么?毒藥嗎?”</br> 搖搖頭,手術刀一邊看著山寨那邊一邊說道:“不是,這是我研制的三步倒,一般人只要吸入一點,神經至少麻痹一分鐘,如果能將這些守衛迷倒一分鐘,我們解決他們應該就沒什么問題了。”</br> 手術刀的一番話讓我們都非常期待。不過不知道是不是風向變了,還是這藥效并沒有手術刀說的那么強,一刻鐘過去了,那十幾個土著依然雄赳赳氣昂昂的在山寨里來回走動。</br> 見自己的藥沒起到作用,手術刀這時候也皺起了眉頭,就在他準備再拿出一包來試試的時候,本來還很精神的那幫土著一個個雙腳發軟,先后倒在了地上。有一個土著離得可能太遠了,他并沒有被手術刀的藥給迷倒,就當他準備呼喊的時候,二胖及時出手,一槍把對方給干倒了。</br> 我們知道眼下時間緊迫,除了二胖待在原地負責警戒之外,我們其他人都跑到了山寨那邊。</br> 時間只有一分鐘,所以我們下手也非常的果斷,最多只用了三十秒,那十幾個土著就被我們全部給滅了口。</br> 做完這一切之后,我們三人便來到了土著最多的那棟木屋前面。手術刀這時候故技重施,他將一包三步倒直接順著門縫吹了進去。</br> 等了有一兩分鐘這個樣子,手術刀感覺時間差不多了,他便招呼我跟劉忙可以進去了。</br> 對手術刀的藥我們是絕對信任的,所以當他招呼我們進去的時候,我跟劉忙直接推門走了進去。</br> 木屋就是這個好,雖然門后有插銷,但是剛剛就被我用天砍給挑開了。</br> 之前第一次用這藥的時候,手術刀就給我們每人發了一片樹葉,他跟我們說只要把樹葉含在嘴里,就不會被他的藥迷倒。</br> 進了木屋之后,我隱隱約約的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當時我就跟劉忙悄悄的走了過去。</br> 因為床的四周布置了蚊帳,所以一開始我們并不知道床上躺著的是誰,當劉忙把蚊帳掀開之后,我跟劉忙都大吃一驚。</br> 床上躺著一個年輕女子跟一個最多一歲大的小孩兒,劉忙并不認識他們,但是我卻一眼認出了這個女子是花月,而那小孩兒不用說,肯定是薛剛的兒子!</br> 見薛剛不在,劉忙當時就皺了皺眉問我:“來哥,薛剛不住在這里,這兩個人要不要......”</br> 說道這里,劉忙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br> 搖搖頭,這時候我就對劉忙說:“罪不及妻兒,薛剛雖然是個不得不殺的人渣,但是跟他的妻兒無關,而且這兩人對我們還有用!”</br> 說完之后,我便直接將那已經麻痹了的小孩兒抱到了懷里,然后便招呼劉忙離開。</br> 等我們出來的時候,手術刀看我抱著個小孩兒出來了,當時他就疑惑的問我怎么回事。</br> “這是薛剛的兒子,薛剛現在在什么地方我們都不知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先退出去,等白天的時候用這小孩兒跟薛剛換天使之淚,虎毒不食子,我不相信他薛剛為了天使之淚可以舍棄他的兒子!”</br> 雖然這么做有點卑鄙,但是我一點負擔都沒有,薛剛當初也是綁了我們的人才得到天使之淚的,現在我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再說了,跟薛剛這種人,根本不用講什么江湖道義。</br>m.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