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來,你跟趙海以后就跟我混吧。”眼前這個人聲音不大,語氣卻是那么的毋庸置疑,就跟一個上級對下級發布命令一般。</br> 我跟二胖之所以發愣,倒不是因為眼前這個人說的這番話,而是她的聲音,聽聲音對方應該是個女孩子,而且這個聲音我還感覺非常的耳熟。</br> 疑惑之下,我不由的仔細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這個人,正好對方撩撥了一下額前的頭發,使得她的整張臉都露了出來。</br> 看到對方的面容時,我跟二胖都大吃一驚,這個人竟然是鄭瑤!</br> 鄭瑤晚上是從來不上晚自習的,她的出現讓我很詫異,而且她的那句話讓我有點不知所措,我不知道鄭瑤為什么想要我們跟她混。</br> “你們今天晚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唐浩南這個人雖然陰險,但是他爸爸是我們這片兒的派出所所長,你們得罪了他,像今天晚上這樣的事情只是個開始,如果你們愿意跟我混,我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br> 之前我就說過,鄭瑤不僅長的非常漂亮,性格跟語氣也很有社會范兒,她在初中就是大姐大,那會兒就有不少男生跟著她混,畢竟鄭瑤的哥哥在我們當地名聲還是很響的。</br> “謝了,我跟趙海不喜歡惹事生非,我們自己玩自己的,你的好意我們心領了。”</br> 說句心里話,鄭瑤在后陳中確實算的上一顆大樹,跟著她混,她確實有能力幫我們擋下唐浩南。不過男人的那點自尊又讓我低不下頭,所以想了想,我還是直接拒絕了鄭瑤。</br> 可能是沒想到我會拒絕她,鄭瑤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晃晃悠悠的走到了我面前。</br> 鄭瑤離我很近,我甚至能聞到她頭發上殘留的護發素香味,似笑非笑的看了我幾秒鐘,鄭瑤這才吐氣如蘭的對我說:“你是第一個拒絕我的人,不過沒事,姐不介意,但有一點我要告訴你,唐浩南這個人我也很討厭,你是不是喜歡陳玲玲我不知道,如果你真喜歡她,我還是希望你把陳玲玲從唐浩南手里給搶回來,唐浩南的秉性我知道,陳玲玲現在還沒跟他上床,等哪天他把陳玲玲給辦了,依他的性格,甩陳玲玲也只是時間問題。”</br> 再次聽到陳玲玲這個名字,我的心不由的一痛。可以這么說,我之所以會想出來混,跟陳玲玲那天打我一巴掌還有說的那些話有很大的關系,男人都好面子,她陳玲玲嫌棄我是個瞎子,我要讓她看看,我這個瞎子一樣可以混的比別人好!</br> 見我不說話,鄭瑤笑了笑,然后便轉身走了,一邊走她還一邊說:“你不跟我混沒關系,但是剛剛的話你記住就行,唐浩南那邊我幫你牽制住,你就放開手的去追陳玲玲就行,我鄭瑤就這么一個閨蜜,要是她真的被唐浩南那狗仔子給糟蹋了,我肯定讓你在后陳中混不下去!”</br> 隨著鄭瑤帶著那幫人漸漸走遠,緩過神來的二胖這才憤憤不平的對我說:“草,這個鄭瑤怎么這么霸道?陳玲玲被不被唐浩南糟蹋關我們毛線事啊,來哥你已經把陳玲玲忘了,我說的對吧?”</br> 可能是怕我還掛念著陳玲玲,等鄭瑤走了之后二胖連忙對我說。此時我的心情很復雜,我不知道我還喜不喜歡陳玲玲,但是鄭瑤說的那番話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特別是“糟蹋”這個詞,一想到唐浩南那個賤人跟陳玲玲滾床單,我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br> 良久之后,我長出一口氣,然后便向住的方向走,直到快到家的時候我才對身邊的二胖說:“海哥,我可能是真的喜歡陳玲玲,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唐浩南這樣的垃圾糟蹋!”</br> 我的一番話讓二胖苦笑不已,他張了幾次嘴似乎想要跟我說什么都沒說。最后苦笑了一下,二胖這才對我說:“來哥,感情的事情我也不懂,不過你跟陳玲玲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十幾年肯定有感情,這一點我相信,既然你決定了,那我二胖當然無條件支持你,你長得不比唐浩南差,品質跟他更不是一個級別,我相信你肯定能把陳玲玲給搶回來!”</br> 我不知道二胖是不是在安慰我,不過他有一句話說的沒錯,我跟陳玲玲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了十幾年,我對她確實有感情,這種感情很微妙,我不知道這是不是愛,但是有一點是肯定的,我絕不會眼睜睜的看著陳玲玲被唐浩南這樣的雜碎給糟蹋了。</br> 晚上躺在床上我想了很多,以前在陳玲玲家住的時候她雖然經常捉弄我,但是說句心里話,陳玲玲這個人并不壞,可能現在的獨生女都被父母寵壞了,有點公主病而已。</br> 不過話說回來我還是有點頭疼,我該怎么去追求陳玲玲呢?以前住在一起機會多的是,現在我都搬出來了,說難聽一點其實是被陳玲玲給趕出來的,難不成我再厚顏無恥的搬回去住?答案是否定的,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即使臉皮再厚我也不會搬回去。</br> 第二天早上,我跟二胖一起去的學校,也不知道是不是昨晚的事情,我發現經過我們身邊的同學都會多看我們幾眼,有時候我望過去,對方便連忙把眼神轉移到別處,似乎不敢跟我對視一般,這樣的感覺很奇妙。</br> 當我們到班級的時候,我注意到鄭瑤已經在教室了,這丫頭就跟百變魔女一樣,昨晚打扮的跟個非主流一般,現在換了一套白色的連衣裙,看起來又像是圣潔的仙女,有時候我真搞不懂,到底哪種形態才是真正的鄭瑤?</br> 我的同桌是一個很胖很胖的女生,臉上還有很多青春美麗疙瘩痘。回到位置上我就冥思苦想怎么去追求陳玲玲,想了半天都沒想出個所以然出來,最后我不得不求助于同桌,不管怎么說她畢竟是個女生。</br> “蔣如花,問你個事可以嗎?”</br> “討厭,叫人家花花就行了,來哥你有什么話直接說就是了!我知道不知道都回答你!”對方嗔怪的白了我一眼說。</br> 活要死!被蔣如花白了這一眼我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是畢竟有求與人,所以我還是強壓住打她一頓的想法,說:“如花姐我問你,要是我喜歡上了一個女生,我應該怎么去追求她?”</br> 誰知道我的一番話說完之后,蔣如花先是一愣,接著臉一下子就紅了。她的變化讓我有點納悶,剛想問她是不是哪不舒服,蔣如花忽然扭捏的跟我說:“來哥,喜歡你就表白啊!人家是女孩子嘛,就算心里想,人家又怎么好意思說出口?”</br> 蔣如花的話讓我聽的莫名其妙,這時候我就跟她解釋說:“不是的,我估計對方應該不喜歡我,你是女生,你給我支支招吧!”</br> 誰知道我的話剛說完,蔣如花就一把抓住我的手說道:“來哥,從你第一天你跟我同桌的時候我就已經愛上你了,沒想到你也喜歡我,既然這樣大家說開了就好,我今晚可以不回家。”</br> 蔣如花羞澀的低下了頭,她沒注意到,此時我整個人都已經碉堡了。</br> 尼瑪,這不是六月飛雪么?我啥時候說喜歡的人是她蔣如花了?</br> “如花姐,我看你是不是誤會了?我說的這個女生是別人啊,不是你!”抽回手,我連忙跟蔣如花解釋。</br> 我的話說完之后,蔣如花猛的抬起頭,然后她就兇神惡煞的對我說:“不知道!就算你喜歡我我也不會給你機會的!”說完這句話蔣如花便轉過去不再理我。</br> 被她這么一鬧我有點哭笑不得,就在這時候坐在我前面的一個女生遞給我一張紙條,然后神情古怪的對我說:“鄭瑤給你的,她讓你現在就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