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鈺回來的時候他老爹已經談合作去了,就剩他后媽在那喝咖啡。
蘇鈺看那個女人要和他說話,急忙沖回那房間。他和這個女人沒什么好說的。
回房間沖了個澡,把顫抖的身體控制下來,裹進被窩的時候,蘇鈺才終于回過神來,他細細想著剛才的經歷,確定不是自己在做夢。
煞風景的是,他“后媽”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小鈺啊,下次別再貪玩亂跑了,昨天落了一輛直升飛機在對面那個山頭,你可別去找麻煩。”
蘇鈺不耐煩的回答:“行了,我知道了,你能不能別整天管我?真把自己當我親媽了?”
然后他聽到門外沉默了半響,最后是高跟鞋走遠的聲音。蘇鈺煩躁的低聲罵道:“艸,真不想我去就別告訴我,這種假惺惺的叮囑,簡直就是司馬昭之心。”
想著飛機里的人八成是十死無生了。平常要是發生這種大事他肯定會如他后媽所愿,打聽的一清二楚,甚至有可能會親自跑去現場一探究竟。然后又是闖禍,他老爹又是把他一頓訓。
不過現在他沒有那個心思了,眼下那個洞里人首蛇身的不知道是什么新物種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他心里面五味雜陳,回過神來之后心里才感覺到發自內心的害怕,驚恐,以及成倍的好奇,甚至有那么一絲對那個墨的熟悉感?
不過這些都抵不過他自己是小說里面那個發現了驚天大秘密的主人公的自豪感!?
蘇鈺搖了搖頭,“這都什么跟什么呀?”
可是不可否認的是,想到這方面,他心里的激動遠遠壓過了害怕。而且,不用墨叮囑他,因為他到現在為止都還沒有給自己老爹講的念頭。
一方面是知道他不會相信,還會認為自己在山里亂跑以至于被精怪迷了眼;另一方面,也差不多是小說主人公的情懷作祟:想著自己可能能開金手指什么的,蘇鈺就樂不可支。
現在蘇-幻想-鈺滿腦子都是科幻電影里面的機械改造人、還可能是國家秘密研制的頂尖生物科技武器、又或者那個人蛇真的是山精鬼怪神馬的!……總之那個墨不屬于現世的各種稀奇古怪的來源和想法在他腦海里翻騰。
正當蘇鈺越想越興奮,甚至于想現在就去看看那個墨時,他突然清醒了過來:自己可是才剛剛從他手里逃脫,怎么又要跳坑里去了嗎?
蘇鈺又想到剛開始那人嘴里可是威脅說要殺了自己的啊!
為了自己的小命,他又乖乖的縮進了被窩:“等明天做好準備,帶夠了裝備再去會會那個物種。”蘇鈺考慮著明天應該帶的東西,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而另一邊,墨還在想著剛剛少年跑得飛快的身影。真那么害怕自己嗎?墨有些落寞的想。
可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面時,他不也沒有害怕自己嗎?
當年那個軟軟糯糯的,臉上帶著天真笑容懵懂無知的小家伙,唉,果然長大了沒小時候好玩了。
算了,忘了也沒關系,現在就當是第一次見面好了。自己有的是時間,讓他放下心里對自己的戒備。而且自己要得到的東西怎么可能放手?
墨想通了這一點,也就不再糾結于剛剛的事了。只不過想到那小家伙落入山洞時,那各種傻里傻氣的動作。他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定力才控制住沒笑出聲。
怪只怪這次自己輕信了那個人類,竟然敢在自己乘坐的直升機上放定時zhadan,他以為這樣就可以殺了自己嗎?“哼,可真是異想天開啊!那么既然有殺我的膽量,就得有一個準備接受沒有殺死我的認知。”墨獰笑著,在黑暗中瞇了瞇眼。
飛機被迫墜落時那個飛行員直接拿過降落傘跳了出去,可剛打開傘里面的zhadan就被引爆了。他都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方式給那個飛行員翻白眼了:飛機上都安定時zhadan了,降落傘能不動手腳?簡直智商堪憂!墨都懷疑他怎么拿到飛行員證的了。
所以,他只能選擇在飛機離地面最近,同時zhadan即將爆炸的時機,挑了一片看起來樹木挺茂密的小森林跳了下來。
飛機上沒有可以做緩沖的東西,他只能祈禱那片森林里面的樹木夠結實。在用尾巴連續勾斷了四根樹叉之后,他終于保住了自己的命。
雖然此時他尾骨在強大的沖擊力下斷成了好幾節,不過還是強撐著找了一個隱蔽的山洞躲了進去。
他可不想在經歷了跳機斷尾之后因為被其他人看到而喪命,那可就冤大了。
在修養了兩天之后,傷勢有所好轉。他感覺到有人進了山洞,已經做好在洞口的人進來之后就立刻下手都準備。然后,發現進來的是蘇鈺。
獸類的本能告訴他要先下手為強,這個蘇鈺不是當年那個小孩兒了。現在自己重傷,如果蘇鈺起了殺心要殺自己的話,自己難保不會就此喪命。
可是猶豫再三,他也只是任蘇玉躺在那里。先觀察一下吧,他想。
原本以為會被那老東西給騙得糟心,卻陰差陽錯的遇到了小家伙。
隨后小家伙的反應也沒讓自己失望,雖然知道蘇鈺他是害怕的,可卻沒有對自己有殺意。
其實把蘇鈺放走,墨也有自己的想法。他這次被襲擊完全在意料之外,沒有任何準備的就見到了蘇鈺。
雖然有些若有若無的高興,但是一方面是自己說不定那老家伙還會派人追殺自己,接下來或者會有一波或者幾波人找到自己。他傷還沒好,宋晟的情況也不知道。他不能帶著蘇鈺冒險。
另一方面,蘇鈺顯然對他還有所抵觸,加上可能對方的親人也在這。他不為自己考慮,也得想想小家伙。
所以考慮了半天,他也只能無奈的先放小家伙走。反正都遇到了,日后相處的時間也多,不差這一時半會兒了。
墨想著,終于還是控制不住的笑出了聲:“蘇鈺啊,好久不見!”
昨天的傾盆大雨帶來了今天的明媚陽光,只不過這燦爛的陽光也化不開蘇鈺臉上的陰霾。
本來他睡醒之后就準備好了各種防身的東西:叉子,電棒,扳手,斧頭,防狼噴霧,手電筒,水果刀,全部裝在一個大包里。
這些是他身上和在酒店所能收集到的他認為最有殺傷力的工具了。
剛雄赳赳氣昂昂準備去會一會那個新物種,就被他剛剛簽好合同的老爹拉上街各種逛,還有一個撇腳的理由:年輕人,多運動。
現在蘇鈺手上提著他老爹買給他的戰利品,手脖子都快給吊斷了。
正四下張望著找個什么有趣的東西分散一下注意力,就在不遠處看見了一排悍馬整齊的朝他這個方向行駛過來。的確是一排,足有四輛。
“我操!那么大的陣仗,也不知道是哪個SB富豪在炫富。”蘇鈺在心里感嘆。“可是在小島上有什么值得炫的?”蘇鈺表示很疑惑,而且心里莫名有一絲擔心。
因為他突然想到他后媽說的昨天這里有一個飛機墜毀的事,現在想來這件事沒有那么簡單。
而且他總覺得飛機墜毀的事情和墨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加上現在還有如此高調的車隊出現在這個小島度假村上。這些反常現象總是讓他聯想到那個反常的人——墨。
蘇鈺深刻意識到自己得馬上回到那個山洞,不然就會錯過什么似的,總之內心慌亂得緊。
“老爸,東西我就先放在這里了,待會兒再回來跟你一起拿回去。現在我有急事先回去了。”蘇鈺說完頭也不回的跑了。
“哎!干嘛呢?這孩子。”蘇爸喊兩句,又回過身去和后面的美嬌娘你儂我儂去了。
蘇鈺搭了順風車,急匆匆的趕回酒店家,把今天早上準備好的裝備扛在肩上,剛跑了兩步就感覺里面的斧頭太重了不適合扛著去,只得又停下來把它拿出去。
順著昨天晚上的記憶回到那個山洞,蘇鈺這才發現這好像是一個被流水侵蝕的溶洞。
這個小島屬于是喀斯特地貌,所以有一兩個溶洞什么的也就不足為奇了。
蘇鈺從包里摸出手電筒,屏住呼吸輕踩著步伐,往下走去。走到昨天暈倒的地方之后他又摸出了水果刀。
他在心里默默地念了三四遍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的社會主義價值觀之后,又告訴自己各種唯物主義論,才鼓起勇氣喊了一聲“墨”
……一片沉寂。
蘇鈺不死心,又喊了一遍:“墨,在嗎?我給你帶了吃的,你不是叫我回來嗎?”
還是一片沉寂。
這下蘇鈺沉不住氣了,沖到昨天和墨對話的的地方,不出所料,那里空空如也。
他不甘心的又拿起手電筒一通亂照,別說人了,連個鱗片也沒給剩下。
蘇鈺發自心底的吶喊:“艸!”
說不上是失落還是安心。難道昨天真的是自己的幻覺嗎?蘇鈺不由得懷疑自己。可那摸在手上的鱗片那么真實,又怎么會是假的呢?
而且他還威脅自己讓自己回來來著。現在又是個什么情況?耍自己好玩是吧?
蘇鈺壓抑著滿腔怒火,安慰自己道:“算了算了,自己若是那人的話,應該也會跑走的吧!”
蘇鈺很是設身處地的站在對方的角度想了想,“他的身份特殊,而且那神秘飛機墜毀事件和高調的車隊應該都是因為他吧。雖然不知道他具體是什么身份,但看他這個樣子或許是在逃亡?!”
蘇鈺給對方想好了各種理由,并且由衷的安慰了一下自己:好歹長了見識。
只不過那人明明還各種威脅自己不準逃。明天繼續回來,就算自己當天就回來了,可是那人也不適于就不在了吧?
蘇鈺又拿起手電筒胡亂照了幾下,發現對方確確實實是走了的時候,顛了顛自己肩上扛著的“裝備”。感覺自己有些莫名的可笑:還上癮了不是?一面之緣,而且自己來的目的也沒安好心。
他苦笑著低頭看了看手里緊握著的的水果刀。
退出山洞,蘇鈺朝著自己來的那條路走去,剛踩進草叢,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然后又慢慢退了回來。“我艸!天無絕人之路啊!”此時的蘇鈺都想大笑三聲。
對方的長尾巴這是給自己指了一條明路啊!
有過在茂密草叢里行走過的人應該都知道:當一定體積的物體劃過草叢時,會把草順著那個方向帶,并且因為草莖堅硬易折斷。所以,行蹤什么的,這不是顯而易見嗎?
蘇鈺剛剛還在多愁善感,現在卻絲毫沒有猶豫就朝著那個方向走了過去。“小人蛇,給你一個驚喜。”蘇-邪惡-鈺壞笑著,絲毫不準備壓抑自己內心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