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跟進辦公室后,方颯隨意的指了指沙發(fā):“坐吧。”
他坐下后,方颯給他拿了一瓶冰飲料遞了過去,自己拉過一把椅子,坐在了沙發(fā)對面。
“謝謝颯姐,”小白有些忐忑的接過飲料,低垂著頭不說話。
方颯問道:“那的確是你的那個又家暴,又賭博的賭鬼父親?”
小白點了點頭。
方颯看著他緊握著飲料瓶的手,不覺笑了笑:“小白,你在緊張什么呢?”
小白抬眸看向方颯,擔心的問道:“颯姐,我會被開除嗎?”
“我為什么要開除你?”
“公司的規(guī)章制度,不允許藝人有污點。”
方颯都被他氣笑了:“你想什么呢,你這算什么污點?當初都已經(jīng)被曝光過了,而且你也是受害者,淺淺當初不都已經(jīng)幫你把污點變成流量了嗎?再說了,是他混蛋,跟你沒關(guān)系。”
小白心事重重的松了口氣,他真的喜歡現(xiàn)在的公司和領(lǐng)導,不想失去這份工作。
“颯姐,真是謝謝你。”
“謝什么,本來就是你自己腦補多了,我還以為你剛剛那樣,是被你爸嚇到了呢。”
小白蹙眉道:“我是害怕他。”
“你都成年了,個子比他還高,他再打你,你就算不能還手,按住他就是了,怕什么呀。”
小白表情凝重了幾分道:“我不是怕自己挨打,是……怕他找到我和我媽,怕他打破我們現(xiàn)在好不容易步入正軌的生活。”
“你媽?”方颯蹙了蹙眉,當初淺淺被人針對,農(nóng)農(nóng)小白這個賬號被黑,農(nóng)農(nóng)和小白兩個人,都是被扒過黑歷史的。
小白的父親是個賭鬼,還有家暴史,他母親在他很小的時候,就跑了,把他丟給了他父親。
他父親欠了不少債,所以他上大學的時候,時常被追債,學校里的校友也因為他狼狽,經(jīng)常欺負打罵他,讓他承受了不少的校園暴力。
有一次,他因為實在氣不過,所以還了手,推了一個同學一把,結(jié)果那同學沒站住,手受傷。
對方家長有點勢力,告了小白,讓他坐了半年牢,還被大學開除了。
后來淺淺簽下他后東窗事發(fā),就是利用校園暴力的這個話題,幫他擺平了當時的困境。
可……
“你媽不是……”丟下他跑了這幾個字,她有些說不出口。
白軒齊知道方颯的意思,他遲疑了片刻后道:“颯颯姐,當年的事情,其實另有隱情。”
如果父親繼續(xù)胡鬧,事情鬧大了,怕是不光會影響公司。
所以,小白也不敢再隱瞞什么,跟方颯說了實話。
當年,父親喝多了,又輸了錢,回來打母親泄憤時,正巧小白上學回來撞上了,父親就把他拖過去一起打。
父親推甩他的時候,把他甩到了桌角上,撞傷了頭。
母親看到后,心疼之下,第一次跟他父親還了手。
她雖然打不過父親,可當時他喝醉了,腳步虛浮。
兩人推掖間,母親撿起酒瓶子,砸到了他父親的頭上。
父親雖然沒生命危險,卻受了傷,他發(fā)瘋的把母親鎖進了柜子里,說等他去縫完傷口回來再修理母親。
當時他雖然年紀小,卻也知道,等父親回來后,一定會打死母親的。
所以……為了讓他母親活著,只有十歲的他,偷偷開了柜子的門,放走了母親——
方颯心里重重的松了口氣,總算,小白比席聿璟那個父母都混的可憐蛋強一點。
起碼他母親不是完全不負責任的。
“你媽走后,你怕是沒少受苦吧。”
小白低垂著頭,無奈的道:“嗯,當年沒被打死,是我命大,我一直恨他的賭,可當時也慶幸,他幸好賭,因為賭債太多,所以他要經(jīng)常出去躲債,一走十天半個月不回來,我雖然會被追債的騷擾,但……我起碼能有個喘息的時間。”
方颯見小白的情緒肉眼可見的低落,便轉(zhuǎn)移話題問道:“那你跟你母親一直有聯(lián)系嗎?”
“沒有,起初她回來偷偷看過我?guī)状危遗滤晃野执剑宰屗灰賮砹恕G岸螘r間,我和農(nóng)農(nóng)的賬號火了之后,有了知名度,我媽在網(wǎng)上認出了我,來公司門口等我,我們這才相認了,她現(xiàn)在跟我一起住。我剛剛看到我爸害怕,其實,是怕我爸找到我媽。”
說到這里,他有些擔心的道:“颯颯姐,我爸既然能找到這兒,以后只怕不會善罷甘休,可能……會影響到你的生活。”
方颯笑了笑道:“你別擔心,你父親這種家暴男,我可沒放在眼里,只是,你也火了一段時間了,他怎么現(xiàn)在才來找你?”
“當年我坐牢后,他就沒再聯(lián)絡(luò)過我,我聽說他這些年一直躲債,不知道在哪個山溝子里藏著,應(yīng)該并不會用智能機,也沒人能告訴他,我的事情,可他竟然不光知道了我的下落,還忽然跑來找我,的確挺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