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蒼南部落里就算是加上她這個新來的,一共也不過才四個雌性而已。</br> 要是一年拿一個雌性來換鹽的話。最多也就四年就換沒了。以后要用什么換呢。</br> 藍月眼里有些不屑。</br> “那是他們偷搶的別的部落的雌性。”</br> 他一向看不慣那些獸人,太貪婪了。什么都想要的人到最后往往什么都得不到。</br> 雌性那么珍貴,哪有部落會舍得拿自己部落里的雌性換鹽。</br> 每到寒季結束的時候,那些大部落就開始趁著冰雪消融時,攻打周圍的小部落,那時陸地上的獸人大多都餓得沒什么力氣,他們可以仗著人多。占不少便宜,目的就是為了搶來雌性。</br> 聽話的雌性就留在部落里繁衍后代。不聽話的雌性就拿來換鹽。</br> 對于掠奪者來說,雌性也沒有那么珍貴。反正他們可以從別人那里搶到更多的雌性。</br> 姜年年突然一臉防備的捂住胸口。</br> “你不會把我也搶走吧。”</br> 這里離海這么近。他萬一現在真抱著她跳入海里,伏城和南辰這兩個陸地上跑的是肯定是追不上他這一條魚的。</br> 藍月被她的動作逗的笑個不停。</br> “想什么呢。我怎么會做那種事。”</br> 這個小雌性還真是有意思,他好端端的,搶她做什么。</br> 搶來的雌性有什么意思。只會啼哭和抗拒。連個笑臉都看不到。</br> 這樣的雌性他在海族獸人居住的島上看到了太多。特別是她們剛被送來的時候,幾乎每夜的哭聲都能在海面上傳出很遠。</br> 他更喜歡小雌性這樣,會笑會鬧的。</br> 至于哭的樣子,他今天沒看到。下次試試把她弄哭看看好不好看。</br> 不過看著姜年年緊張的神情,藍月覺得十分有趣,突然俯身湊近她的臉。</br> “不過……你要是覺得這樣比較刺激的話,我可以配合你一下。”</br> 他清涼的氣息落在她的臉頰上,姜年年羞的臉頰緋紅。</br> 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了。他長長的睫毛掃在了她臉側。癢癢的。</br> 姜年年想躲開他,不想跟他距離這么近,顯得兩人之間太過親密。</br> 可身后緊貼著的是樹,身旁緊挨著的是他,避無可避。</br> 姜年年的手撐在他的肩頭,想用力推開他,卻一點都推不動。反而手心落在他帶著涼意的肌膚上,讓她的手不自在的收了回來。</br> 這獸世就這點不好,人和人之間也沒個衣服攔著,隨便一碰就是肌膚相親。</br> 她只好側過臉躲開他的呼吸。免得兩人呼吸交纏在一起,更顯得曖昧了。</br> “我……我不喜歡刺激,你……你離我遠一些。太近了,我怕熱。”</br> 刺激什么啊刺激,現在這場面還不夠刺激的么,他趁著她的兩個伴侶去忙了就在這里調戲她。這不就妥妥的調戲人妻的戲碼啊。</br> 姜年年光是想象一下等會兒伏城和南辰回來后看到這一幕的場景。都覺得尷尬的要命。</br> 人長這么好看,怎么玩的這么變態呢。</br> 藍月轉過頭看向她,薄唇幾乎貼著她的臉頰蹭過。聲音里帶著愉悅。</br> “緊張什么,你臉怎么紅的像煮熟的螃蟹一樣。”</br> 他眼神戲謔的看著她,姜年年只覺得臉上的溫度更燙了,連忙擺手否認道。</br> “我才沒有緊張,臉紅是熱的。”</br> 才不是因為他離得太近她才會臉紅呢。</br> 對于她的口不對心,藍月只是輕笑一聲,終于好心的放過了她。將撐在她身側的手收了回去。</br> 姜年年終于松了一口氣,剛才被他圈攬著,身邊都是他清冷的氣息,讓她渾身都覺得不自在。</br> 藍月看著她紅紅的臉頰,只覺得可愛的想親一口。不過現在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br> “你現在知道了,我不是因為只見過你一個雌性才喜歡你的,可以接受我做你的伴侶了嗎?”</br> 總是要讓她答應了才好,這樣他就可以和她交配了。</br> 姜年年頓了頓。</br> 對于藍月,她并不討厭。只是也不想就這么接受他做伴侶啊。</br> 不討厭他和喜歡他之間。還差了很遠的距離呢。</br> 想了又想,她找到了一個完美的拒絕方式。</br> “可是我的身體不太好,不會懷孕,也不能給你生下幼崽。所以你還是再去找別的雌性去吧。我們兩個不太合適。”</br> 獸世的雄性對于追求雌性實在是百折不撓,所以她干脆拿他們最在意的點去拒絕好了。這個理由還不會傷害藍月,多好。</br> 畢竟大家也是一起吃過螃蟹的友誼了。她不想鬧得彼此太難堪。</br> 還有就是,她一個戰斗渣渣,不想輕易的得罪任何人。免得惹毛了他。兩個人距離這么近,他突然給她一爪子怎么辦。伏城和南辰可是來不及救她的。</br> 藍月看著她皺著眉頭糾結的不行的模樣,忍不住有些想笑。</br> 幼崽而已,多大點事兒啊。至于讓她這樣么。</br> “我不在乎啊。生不生幼崽對我來說沒什么區別。我只要能跟你結侶就好了。”</br> 姜年年詫異的抬眼看向藍月,對于他的話明顯不信,覺得藍月只是哄她的說辭而已。</br> “怎么可能,你們獸世不是最熱衷于繁衍后代什么的了么。”</br> 特別是利辛,幾乎她每次看到利辛,利辛都是在嚷嚷著幼崽什么的。所以她一直認為獸人們就是很熱衷這件事。</br> “我們海族的人可跟那些陸地上的獸人們不一樣。我們海族的幼崽,都是在一片特定的海域孕育出來的。好多從出生起就沒見過獸父和獸母。</br> 從小經過各種激烈的斗爭,能夠僥幸活下來的。就會被帶回海族。由海族的長者們教他們制鹽和求偶。</br> 前者一般都能學會,后者就看各自的運氣了。不過我覺得,遇到你,我運氣還不錯。”</br> 與其說他們熱衷于求偶是為了繁衍,還不如說是本能驅使,為了交配。</br> 畢竟好多海族獸人一生都沒見過自己的幼崽。</br> 海族的雄性如果跟陸地上的雌性結侶后,就會跟陸地上的雌性一起生活。如果雌性懷了他們的幼崽,他們會一起回來生下幼崽再離開。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