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伏城抱著年年回來,南辰習慣性的張開懷抱接過她。順便問了句。</br> “怎么了?”</br> 他太了解伏城了,如果沒有什么事發生的話。伏城這家伙是絕不會主動將年年送到他懷里來的。</br> 伏城看了看離得越來越近的那一抹鮮艷的藍色身影。</br> “有別的海族人出現在附近了,我去看看是什么情況。你陪年年待在這兒吧。”</br> 不知道那個海族獸人過來有什么目的,所以還是他自己先過去看看。</br> 南辰將冰珠挪到年年身旁。把懷里的人安置好。</br> 其實他還是喜歡把她抱在懷里的感覺,只是天氣越來越熱了,她又格外怕熱。所以白天他就很少抱著她了。</br> 以前南辰對天氣冷熱還沒什么特別的喜好。反正不管什么樣的天氣,也只是捕獵睡覺這兩件事可做。</br> 有了年年后,他還是更喜歡天氣不是很熱的時候。這樣年年會更舒服一點。還有就是,天一熱他連想抱一抱年年都要猶豫著會不會熱到她。這種滋味讓他太難受了。</br> 姜年年整個人貪心的趴在冰珠上面。汲取著上面的涼氣。</br> 臨近中午,外面哪都是熱的。只有這個大冰珠,帶著讓人舒服的涼意。</br> 南辰只好用手指勾著她身上的抹胸將她拎起來,拿了塊兒魚皮覆蓋在冰珠上。</br> “別太貪涼。墊著點。”</br> 將冰珠整個用魚皮包裹起來。他才把她放回去。</br> 上次她發情的時候捂著肚子一臉痛苦的模樣他到現在回想起來,還覺得有些害怕呢。</br> 之前天不太熱的時候。她還知道注意一點,要洗熱水澡。</br> 可出了門用熱水不太方便。她又怕熱的厲害,甚至比他和伏城還要怕熱一些。一出汗就要去洗澡。這也就算了,好歹天熱的時候,河水也是溫熱的。</br> 偏偏藍月又不知道從何處給她弄來了這么大一個冰珠。她閑著沒事總抱著。輕易都不肯撒手。</br> 他記得年年說過,是因為太貪涼才會肚子疼的。所以就很擔心她下次會肚子痛。</br> 姜年年歪著頭趴在冰珠上,有些擔憂的說道。</br> “南辰,我有點擔心伏城。要不然你跟伏城一起去海邊看看吧。我待在這里不亂跑就是了。”</br> 要是那個海族很輕易的就殺死或趕跑了藍月的話,也不知道伏城會不會有危險。</br> 藍月控制水的能力那么強大。那人跟藍月同族,能力一定也不差。</br> 伏城和那人要是在海邊交手。一定會很吃虧的。</br> 南辰抬起眼皮往海邊看了一眼。</br> “沒事,伏城死不了,不用管他。我守著你。”</br> 從小一起長大。他了解伏城跟了解自己一樣多。</br> 伏城還是很能打的。就算是遇見了強敵,再不濟他也有自保的能力。</br> 但是年年不同,年年需要他,他還是以保護年年為主。</br> 再說了,雄獸都是以保護雌獸為主。哪有雄獸跑去保護雄獸的。出去不得被別的獸笑死。伏城肯定也不希望他這么做。</br> 姜年年只好眼巴巴的看著海面。好在外面沒有什么打斗的動靜。她在棚子里坐著也能安心一些。</br> 伏城站在沙灘上,看著逐漸接近沙灘的海族人手里拿著一個大大的貝殼正要上岸。開口問道。</br> “你是來做什么的?”</br> 那個海族人笑呵呵的看著伏城。</br> “我是來給藍月送鹽的。他說岸邊有獸人需要換鹽。”</br> 藍月這家伙,果然是狡猾的很。</br> 他就說怎么藍月要讓他把鹽送去另一片沒什么人的海域。非要這么折騰一遭他。不準他直接送到岸邊呢。</br> 原來岸邊藏了個那么嬌嬌軟軟的小雌性。他剛才在海上就看見了。身上白白嫩嫩的,就是個頭小了點,也不知道成年了沒有。</br> 不過沒關系,海族人的壽命很長。他等得起。</br> 伏城聽他跟藍月很熟的樣子。說的話也正好對得上。所以將身體往一旁挪了挪。也不準備阻止他上岸了。</br> 等了這么多天的鹽終于來了,換了鹽后他們就早點回去。</br> 天氣越來越熱。年年在外面跟著他們也受罪。</br> “是我們要換鹽,我們已經在這里等了很久了。”</br> 又珈將自己懷里的貝殼摟緊,這才將魚尾化作雙腿,準備上岸。</br> 貝殼里的鹽可是自己能接近小雌性的重要東西。可不能輕易地就給出去。</br> 又珈打量著對面的老虎獸人,在心里盤算著若是直接從他手里搶的話。他的勝算能有多大。</br> 雖說虎獸在陸地上戰斗力很強。但是他背靠大海,也不是完全弱勢。或許拼一把就能擁有雌性了。</br> 只是想起藍月那個狠辣的家伙。又珈立馬把心里這個大膽的想法叫停了。</br> 如果這是藍月看上的雌性的話,他絕不能這樣貿然的去搶。</br> 老族長被藍月打死的那天,他就在一旁圍觀,老族長身上被打下來的魚鱗愣是結結實實的甩了他一腦袋。</br> 那一幕,他到現在想起來都覺得難受呢。</br> 要是他敢直接去搶藍月的雌性,估計下一次就該是他身上的魚鱗被甩到了別人腦袋上了。</br> 化形之后,又珈就沒上岸走過路。實在是用不習慣自己那一雙腿。</br> 又珈只好一邊往上爬。一邊回想著那日恐怖的情形。饒是他一個好斗的海族獸人。都覺得藍月太變態了。m.</br> 想的太入迷。下一秒,他的腳腕被什么抓住。又珈不耐煩的回過頭,想看看是哪個活膩了的敢過來挑釁他,卻驚恐的看到了藍月的身影。</br> 又珈努力的讓自己唇角彎起一抹笑容。有些僵硬的說道。</br> “藍……藍月,這么巧,你也在這。”</br> 他今天真是倒了大霉。還沒爬上岸呢。就被藍月給抓了個正著。</br> 藍月擰著眉頭,冷冷的說道。</br> “巧你個大魚頭。我說過不準你過來的。看來你記性不太好,沒能記住。”</br> 又珈還想再跟藍月解釋幾句,卻只覺得腳腕被攥緊,然后身體被用力的甩了出去。緊抱在懷里的貝殼,也被藍月順手給搶走了。</br> 隨著一聲尖叫,海面被砸出撲通一聲巨響。隨后又重新歸于平靜。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