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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走過陰陽,幸福久長

    沈婠:“真的?”
    “嗯。”
    別說“暖腳”,就是要他的命,恐怕權(quán)捍霆也會給得毫不猶豫。
    “喏。”沈婠把手伸到他面前。
    “?”
    “現(xiàn)在不方便暖腳,那你先幫我暖手,好不好?”
    “好。”溫熱寬闊的大掌攏過女人還帶著血痕與臟污的雙手,放到嘴邊,輕輕哈氣。
    沈婠害怕碰到男人的唇,稍稍往后收。
    下一秒,被他按住,又強行拖回去:“聽話。”
    “誒,手上臟……”
    權(quán)捍霆撩起眼皮:“我都不嫌,你怕什么?”
    “……”
    然后,一邊哈氣,一邊摩擦,像搓面條似的:“暖了嗎?”
    “嗯。”沈婠點頭,凝視著他,嘴角帶笑。
    ……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夜色漸深,洞內(nèi)的溫度也越來越低。
    對于發(fā)燒的人來說,無異于雪上加霜。
    沈婠蜷縮成蝦米狀窩在權(quán)捍霆懷里,明明冷得渾身發(fā)抖,臉頰卻浮現(xiàn)出不正常的紅。
    “冷嗎?”權(quán)捍霆不知道第幾次詢問。
    答案卻始終只有一個:“不冷。”
    男人心都碎了,只能將她擁得更緊。
    “咳咳咳……松一點,要勒死我嗎?”
    權(quán)捍霆收了些力道。
    “阿霆,我想睡會兒……”
    “好,我守著你。”
    沈婠笑了笑,閉眼,沉入夢鄉(xiāng)。
    這一覺睡得并不好,光怪陸離的夢境讓她分不清現(xiàn)實,最終一個冷顫之后,猛然驚醒。
    談下意識想抓住什么,很快就有一個溫熱的東西主動貼上來——是權(quán)捍霆的手。
    眉心驟暖,是他低頭落下的輕吻。
    “別怕,有我在。”
    那一瞬間,所有驚慌與恐懼,所有惶惑與不安,都如潮水般退去,沈婠從來沒有哪一刻如現(xiàn)在這般平靜坦然。
    她緩緩抬眼,目光清湛:“嗯,我不怕。”
    權(quán)捍霆笑了:“要不要再睡會兒?”說著,摸了摸她額頭。
    還在發(fā)燒,卻沒有之前滾燙。
    輕輕松了口氣,微不可察。
    沈婠搖頭:“睡不著。你陪我說說話。”
    權(quán)捍霆:“說什么?”
    “有趣的。”
    “比如?”
    沈婠眼珠一轉(zhuǎn):“你給我講個鬼故事。”
    “現(xiàn)在?”
    “嗯!”
    女人堅持,最后男人妥協(xié)。
    權(quán)捍霆想了想,“從前,有一個道士……”
    道士每天從家里去市集擺攤都會路過一個村落,發(fā)現(xiàn)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有一戶人家,門口的白幡大半年了一直沒摘。
    他好奇之下抓住一個村民詢問,村民說,那戶人家連續(xù)半年一直有人去世,從年紀最大的張老頭、張老太,到下面幾個大孫子,前些時候張老頭、張老太正值壯年的兒子張春旺也沒了,這一家人就跟下餃子似的,一個接著一個去地底下報到。
    如今,只剩春旺媳婦兒和她改嫁帶過來的大兒子還活著。
    不過,春旺媳婦兒整日纏綿病榻,明明身上一塊疤都沒有,非說有人拿熱水燙她,整天鬼哭狼嚎,估計也不遠了。
    唯一沒病沒災(zāi)的倒是那個改嫁帶進老張家的便宜兒子,隨他死去的爸姓葉。
    葉小子一邊照顧他媽,還得一邊料理張家人的喪事,不過十二三歲卻要被迫承受這些,實在不易。
    村民們看他小小年紀,于心不忍,能幫的便幫襯著。
    尤其下棺入殮的時候。
    但奇怪的是,每次去幫忙的人之后幾天不是病了,就是摔了,總之各種倒霉。
    久而久之,村民們都說,張家這是撞了邪,招了晦,不再有人上門。
    葉小子只能勉強在家門口掛一掛白幡以示祭奠。
    這才有了道士路過所見的一幕。
    而這樣的詭異與荒誕,不出意外激發(fā)了道士的好奇心與探究欲,這天,他沒有去市集擺攤,而是踏進了張家小院。
    床上癡癡傻傻的春旺媳婦一見他那身明黃色的道袍,忽地靈臺清明,直接從床上滾到地面,兩腿一曲,跪得響亮干脆。
    一口一個“道士先生”,直呼救命。
    道士心生不忍,咬咬牙,答應(yīng)替她驅(qū)一驅(qū)這張家屋子里的邪祟。
    沈婠聽得津津有味,頭也不昏了,身體也不抖了:“真有鬼啊?”
    “不是你要聽鬼故事?”
    “……哦。”
    那就是真有鬼咯,至少,故事里有的。
    “你繼續(xù)。”
    權(quán)捍霆目露無奈,伸手將女人散亂的長發(fā)撥順:“后來……”
    道士在詢問過村民之后發(fā)現(xiàn)張老頭死前半個月曾經(jīng)失足掉進過池塘,而早些年,那口池塘溺死了一對偷情的奸夫**。
    浸豬籠。
    而當時出主力的并非別人,就是張老頭!
    到底害了兩條人命,心頭發(fā)虛,那之后,張老頭就從不往這口池塘過,繞路都行。
    可不知道為什么,死前半個月突然就掉里邊兒,還差點淹死。
    幸好張春旺發(fā)現(xiàn)得早,把他老爹給救起來,不然早沒命了。
    道士說,這家人招惹了水鬼,而且還是兩只。
    他開始動手做法,纏綿病榻、已有死相的春旺媳婦便奇跡般恢復了生機,可一個月后,突然暴斃,七竅流血。
    道士驚愕,嘴里不斷重復:這怎么可能……
    而此時,葉小子突然求上門,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要道士救他的命。
    家人接二連三逝去,起初他還能強作鎮(zhèn)定,如今心理防線全盤崩潰,到底還只是個半大孩子,害怕與恐懼也在情理之中。
    道士決定再進張家一探。
    這次,他不僅看遍堂屋每個角落,還去了后面的廚房。
    最后,紅著眼睛出來,連罵幾句“畜生”。
    權(quán)捍霆:“猜猜,他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沈婠眼珠一轉(zhuǎn):“難道水鬼不在池塘,而是藏在廚房?”
    “不是水鬼。”
    “嗯?”
    “是張春旺夫妻剛滿一歲的小女兒。”
    原來,張家還有個小孫女,是個頂頂俊秀的女娃,生得唇紅齒白,玉雪可愛。
    但有一天忽然就沒了,說是睡熟翻身,從炕上掉下來摔在硬邦邦的地面把腦子給磕壞了,當場斷氣。
    可事實卻是,張老太不喜孫女,帶著的時候從不上心。
    那天,她本來在堂屋,可八歲的二孫子喊餓,她趕緊去廚房,拿出家里剩下不多的一點蕎麥面準備下一碗給孫子解饞,可她手里還抱著孫女,為了干活方便,就把她隨手放在灶臺邊。
    張老太轉(zhuǎn)身取面,結(jié)果小姑娘重心不穩(wěn),一頭栽進了敞口鐵鍋之中,而里面,煮的是沸水。
    張老太嚇得尖叫出聲,引來了家中其他人。
    包括張老頭、孩子爸媽,以及三個孫子,除了還在地里干活的葉小子,都到齊了。
    春旺媳婦兒哭得撕心裂肺,那是她女兒啊!
    但三個孫子卻一臉垂涎地盯著灶臺,那肉味兒實在太香……
    張老頭和張老太也忍不住咽口水,他們有幾個月沒沾葷腥了?
    太久太久,已經(jīng)記不清楚。
    緊接著動搖的是張春旺,反正女兒都已經(jīng)死了,與其就這么埋了,還不如……
    只剩春旺媳婦兒一個人反對。
    但她只是個二嫁寡婦,在這個家里沒有任何話語權(quán),只能眼睜睜看著,最后,她也忍不住……
    等葉小子從地里干完活回來,敏感地聞見一股肉香,可沒等他開口細問,小妹死去的消息來得措不及防。
    那天晚上,他沒吃飯,一個人坐在屋子里抹眼淚,連口湯都沒喝。
    其他人則早早睡下,冷漠得不像失去了親人。
    第二天,葉小子出門干活的時候,踩到一截硬硬的東西差點滑倒,他撿起來仔細端詳,發(fā)現(xiàn)有點像骨頭,但又不像,因為細細的一根,哪有豬這么小一只的……
    他隨手將那截骨頭埋到一個坑里,又往上面撒了兩把土,才轉(zhuǎn)身離開。
    沈婠:“所以,最后只有葉小子一個人活了下來?”
    “嗯。”
    “道士呢?”
    “他超度了那個女嬰,云游四海去了。”
    沈婠不由唏噓:“知道真相的葉小子心里肯定很難受,妹妹死了,最親近的家人禽獸不如,最后只剩他孤零零一個……”
    權(quán)捍霆輕撫她纖細的后背,狀若呢喃:“想聽真正的結(jié)局嗎?”
    沈婠沒急著回答,反問:“是喜是悲?”
    “……用悲喜來定義不準確,各得其所罷了。”
    “那我要聽。”
    “葉小子能看見普通人看不見的東西,俗稱陰陽眼。在妹妹死去那晚,他見到了她,并得知了所有經(jīng)過,而那節(jié)肋骨也并非偶然拾得,而是他從土里挖出來的,然后換了一個風水極惡之地掩埋,這才讓女嬰得以化作怨魂,向全家復仇。”
    當一切塵埃落定,作惡的人得到懲罰,女嬰的怨氣也逐漸消散,輪回投胎。
    可葉小子卻因此沾染“業(yè)果”,完全影響了他原本的人生軌跡。
    道士憐他孤苦伶仃,又業(yè)障纏身,卻天賦異稟擁有一雙可窺陰陽的好眼,遂收他為徒,從此入得道門。
    沈婠試探:“你認識葉小子?”
    這根本不像個故事,細節(jié)如此清晰,好似畫卷展開,所有場景浮現(xiàn)眼前。
    “認識,”權(quán)捍霆說,“算起來,我還應(yīng)該稱呼他一聲……師祖爺爺。”
    而葉小子也改了姓,“葉”同“夜”,全名——
    夜機山!
    沈婠聽得認真,卻沒有催促。
    一直以來她都有種很強烈的預(yù)感,權(quán)捍霆身份不俗,可究竟不俗到什么程度,卻不得而知。
    無疑,她是好奇的。
    但男人不說,她也不會逼問。
    這是尊重,也是戀人之間,應(yīng)當保持的距離。
    眼下,權(quán)捍霆主動提及,自然最好不過。
    總歸是他自己心甘情愿開的口,而沈婠需要做的,只是安安靜靜當一個聆聽者。
    “祖師爺爺幼習道法,造詣頗深,精通陰陽術(shù)數(shù)、算命堪輿,天賦奇高。他出師之后,在當時的國內(nèi)及港島聲名赫赫,卻在巔峰之時,急流勇退,從此大隱隱于市,收養(yǎng)了包括我外祖母在內(nèi)的十幾個兄弟姐妹。”
    “至于我外祖母,那又是另一段傳奇了。說來,你對她應(yīng)該不陌生。”
    “?”
    “她叫夜辜星。”
    嘶……
    沈婠倒抽一口涼氣。
    夜辜星,國內(nèi)走向好萊塢的第一人,她在影壇所創(chuàng)下的奇跡至今無人超越,是真正的“國寶級”演員,名副其實的“五金影后”!
    她竟然是權(quán)捍霆的外祖母?!
    最近幾十年,幾乎都已經(jīng)聽不到有關(guān)她的消息,有人猜測,Athena·夜已經(jīng)不在人世,卻沒有一家媒體敢拿這個說事。
    權(quán)捍霆輕笑:“別瞎想,她老人家身體硬朗,一切安好。”
    沈婠耍賴:“我才沒瞎想。那……你母親呢?”
    據(jù)說,夜大影后有個寵若珍寶的小女兒,一直保護得很好,從未在媒體面前曝光……
    “安安,我母親的名字。她是個溫婉如水、端莊大氣的女人,聽外祖母說,她從小就活得像個公主,長大之后也絲毫沒變。可能人生中唯一一次叛逆,就是與我父親的結(jié)合。不過,一切苦難都過去了,他們現(xiàn)在很幸福。”
    “還有,”權(quán)捍霆湊近,咬著她的耳朵,輕聲道,“我父親姓易,叫易風爵。”
    沈婠很快反應(yīng)過來:“那你為什么……”
    “姓權(quán)?”他替她補完剩下的疑問。
    “我小時候經(jīng)常生病,月叔叔,他是師祖爺爺?shù)拇蟮茏樱瑸槲移鹆艘回裕韵笊险f,我命格過重,普通名字壓不住,必須要一個集天下之大氣運的姓才可以,最后,用了‘權(quán)’字。”
    試問普天之下,普天之下,還有什么比“權(quán)力”、“權(quán)勢”更大的氣運呢?
    沈婠好奇:“除開這個,卦象還說了什么?”
    “還說……”他停頓一瞬。
    女人睜著一雙漆黑清泠的雙眼看著他,明澈如水。
    權(quán)捍霆立馬投降認輸,“能與我共接連理的女人,可能會出現(xiàn),也可能永遠不會出現(xiàn)。如果不出現(xiàn),即便傾盡人力,也是找不到的,所以,只能隨緣。”
    沈婠一時怔忡。
    即便傾盡人力,也找不到——為什么?
    這樣的語氣太過篤定。
    除非,那個人根本不在這個世上!
    她想到了自己的前世。
    等她回到沈家的時候,權(quán)捍霆以及他的輝騰集團已經(jīng)徹底消失,成為傳說。
    上輩子,他們錯過了,所以,才有了重活一世彌補的機會?
    沈婠不信鬼神,但她相信緣分。
    “婠婠,我很慶幸,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你。”
    她輕笑婉然:“所以,要共結(jié)連理嗎?”
    “當然。”
    相視一笑。
    夜色漸深,時近凌晨。
    山洞溫度更低了,連權(quán)捍霆也開始感到吃力。
    一陣涼風刮過,沈婠抑制不住顫抖:“怎、怎么會這么冷……”
    “外祖母說,這樣時冷時熱的洞有個名字,叫——陰陽窟。而陰陽窟有一個傳說,相愛的人只要一起走過,就會幸福長久。你看,我們不僅一起走過,還待了這么長時間,所以,肯定會白頭偕老。”
    “……嗯。”
    ------題外話------
    來個有獎問答吧:
    六爺接下來會做什么讓婠婠熱起來?
    A、抱更緊;B、點火;C、啪啪啪;D、揉搓全身
    另外關(guān)于爆更,大家不要這么捉急哇!具體通知下來,魚會告訴大家的,在這之前只會萬更,不會爆更。你們以為是氣球呢,說爆就爆了……(對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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