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站起來,冷靜看向兩老和阿榆:“裴寂說她是幼琳和我的孩子。”
    周會長太太臉色猛地一變:“你的意思是幼琳沒死?”
    “是”周懷點了點頭,“幼琳現(xiàn)在在裴寂手里。裴寂讓我?guī)Ш⒆踊貋恚f隨時可以驗DNA,想用幼琳逼我跟他合作。我還得去一趟,穩(wěn)住局面。”
    “這……這都叫什么事啊!”周會長太太嘆氣。
    她就知道事情沒這么順利!
    周懷又看向小女孩:“你先待在這里,別出去。這里是最安全的。我會盡力救你的媽媽。”
    說話的時候,周懷又看了林清榆一眼。
    林清榆沖著他點了點頭。
    她明白周懷的意思。
    情感上,他接受了這個孩子是他的女兒,但理智上,他不能這樣貿(mào)然承認(rèn)。
    跟黑鷹堂交手這么多年,他們這群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謹(jǐn)小慎微,尤其在即將要把黑鷹堂團(tuán)滅的這天,更是不能出一絲意外。
    他剛剛的眼神是讓林清榆保護(hù)好一家老小,讓林清榆還是要防著這個女孩是不是黑鷹堂派來的殺手,讓林清榆安排下驗DNA。
    眼下,他只能把這件重要的事情交給林清榆。
    而他也相信林清榆能把這件事情給處理好,既不會傷害到孩子,又能查出真相。
    得到肯定的答復(fù),周懷轉(zhuǎn)身就要離開。
    這時,身后傳來小女孩怯怯的聲音。
    “你能不能……幫我也把金叔叔救出來?”
    周懷轉(zhuǎn)身看著小女孩,嘴角僵硬,但還是生生擠出一抹笑,哽著嗓子說:“好。”
    只是有一瞬,心口又疼又無奈。
    他幾乎不用問,就知道金叔叔應(yīng)該就是當(dāng)年救了幼琳,帶幼琳走的那個男人。
    他的女兒,沒問過他一句生死,卻要他救另外的男人。
    周懷心中苦澀,但他沒有資格怪她,只濕著眼眶問:“你叫什么名字?”
    “周星星。”
    周懷心弦一緊,生生把心口涌動的情緒給壓了下去。
    當(dāng)年他和幼琳親熱的時候,幼琳也曾問過他。
    “哥哥,我會有孩子嗎?”
    “一個屬于我們的孩子?”
    “哥哥,我們以后的孩子就叫周星星吧~”
    “她不用照亮全世界,只需要成為我們最閃耀的星星。”
    周懷深吸了一口氣,把眼眶里的眼淚給逼了回去,不敢再耽誤,立馬離開周家老宅,去了新陸氏。
    而周懷離開后,林清榆讓周會長夫婦先上樓,自己跟孩子談。
    但她真的坐下來的時候,忽然不知道怎么跟孩子開口。
    畢竟她也是當(dāng)媽的人,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傷害孩子。
    思考了半晌,她才開口:“能跟我說說你和你媽媽的一些事情嗎?”
    孩子說了一些,然后還是架不住好奇心問:“剛剛那個人……真的是我的爸爸嗎?”
    林清榆看到機(jī)會,連忙說道:“應(yīng)該是的。那個人是我的哥哥,如果你是他的女兒,我就是你姑姑了。
    我們?nèi)叶挤浅g迎你。歡迎你來江城,歡迎你來到我們家,也歡迎你在江城讀書。”
    小女孩捏緊背包帶子,神色落寞:“但媽媽說,上學(xué)必須要有戶口。”
    林清榆瞬間明白過來。
    周幼琳死遁這么多年,忽然回來,應(yīng)該是想去孤兒院拿自己的檔案,給自己和女兒上戶口。
    她連忙抓住小女孩的手:“只要你是我哥的女兒,你就能上戶口,就能跟其他小朋友一樣,正常去上學(xué)了。但法律有規(guī)定,落戶必須有親子關(guān)系,所以得驗DNA。姑姑能拿你的頭發(fā),驗DNA嗎?”
    周星星點了點頭。
    林清榆立刻拿來封口袋,取了幾根帶發(fā)囊的頭發(fā),放入封口袋,喊來數(shù)十名保鏢,送自己去陸鴻霖的實驗室。
    周會長太太焦急追了出來:“阿榆,你別自己去!太危險了!畢竟今天這么關(guān)鍵的時刻。你萬一被黑鷹堂的人給抓了怎么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