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嘉禾氣得手抖，把視頻和轉賬截圖后發到自己微信，又不動聲色地把記錄給刪除掉。
    她把視頻發給林清榆和江梨所在的群里。
    林清榆看了眼：【嘉禾，你不覺得這個女孩子眼睛跟你有點像嗎？】
    宋嘉禾被氣笑：【所以他現在嫌我老？開始找老娘年輕的替身？】
    林清榆總覺得哪里不對，但又不知道怎么表達。
    江梨這會兒剛看完視頻，也發表自己的意見：【嘉禾，你冷靜點。未必是你想的這樣。你和老白怎么說也共度患難，你難道對他沒有信任嗎？當年那個為他喝毒藥的嘉禾，哪里去了。】
    看到“喝毒藥”三個字，宋嘉禾就哭了。
    這會兒，她站在陽臺捂著嘴巴就哭了。
    宋嘉禾：【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自己信不信他？阿榆，江梨，我好像產后的抑郁癥又發作了。】
    林清榆連忙規勸她：【嘉禾，你只是最近心情煩躁而已，未必跟抑郁癥有關。而且，你不要把自己當成一個病人。中國百分之九十的女性都有產后抑郁的情況，只是情況輕重程度不同而已。
    當年的事情，不是你的錯，是產后激素影響你的。我的嘉禾，你一直都很堅強，很健康的。】
    江梨：【是啊，你一直是我學習的楷模。嘉禾，你很棒的。你做事向來冷靜。像這種情況，你還能保留證據，還能不發作，不自亂陣腳，已經很了不起了。你不要給自己壓力太大。】
    宋嘉禾從姐妹的鼓勵中汲取了部分力量，點了點頭，吸了口氣就回房間。
    這會兒，段肖白正好走出來。
    宋嘉禾假裝云淡風輕問：“聽公司那邊的人說八卦，說你今天帶了個潛力不錯的新人過去。”
    “是啊。”段肖白唇瓣張了張，本來想說就說那個賣藥的女孩，但話到嘴邊，他咽了下去。
    他知道宋嘉禾很反感那個賣藥的女孩，轉而改口道，“那個女孩，居然能兩秒就哭。我看中她是個苗子。不少導演估計會很喜歡她。”
    宋嘉禾捕捉到段肖白臉上的細微變化，心里頭的疑慮更深了。
    段肖白又大大方方掏出手機，拿出宋枝哭的視頻：“我跟她說，123，對著我的手機攝像頭哭。她就哭了。挺厲害的，都不用怎么醞釀的。”
    宋嘉禾冷冷一笑：“現在的小姑娘，倒是真的挺厲害的。”
    看來，她要找天去會會她，讓她知道到底誰才是陸氏的老板娘！
    段肖白見宋嘉禾臉色不太好就沒再繼續聊下去。
    他偷偷摸摸拿了一袋子糖丸子去找段淮安：“好好找個瓶子裝。還有，別讓你媽知道。你媽不喜歡你吃這個。”
    段淮安此時穿著黑色的真絲睡衣坐在床上，漂亮的睫毛神色懨懨眨了兩下，“嗯”了聲，就接過糖丸子，拿了一顆往嘴里塞。
    嘎嘣一聲脆響，然后就吞了下去。
    段肖白眼巴巴看著他，感覺他頭上浮現一個數字：-10000。
    按下那抹習慣性心疼，他問：“有沒覺得舒服點？”
    段淮安斜瞥了他一眼：“效果沒這么快？”
    “哦。”段肖白應了聲，又忍不住吩咐，“你省著點吃啊。這東西挺貴的。這一袋要20萬呢！對了，找個瓶子裝，免得吸潮氣。”
    段淮安肩頭一角的真絲睡衣往左側滑落下來，露出漂亮的肩頭。
    他雙手撐在身子兩側，淡淡地睨著段肖白：“怎么？我不值這個價？”
    “咳咳……值，你值這個價，我的小祖宗。”段肖白差點被自己口水給咽道，伸手幫他拉起真絲睡衣，“小心著涼。”
    段淮安依舊一副厭世的模樣，聲色慵懶：“房間恒溫，常年都一個溫度，會著涼才有鬼。”
    段肖白抿了抿唇瓣，也覺得有道理。
    臨離開前，他轉身看了段淮安一眼：“其實你也挺想……跟正常人一樣感受溫度變化吧？”
    “你說呢？”段淮安淡淡瞥了他一眼。
    段肖白收回視線，淡聲說了句：“是我……對不起你。”
    如果嘉禾當年不為了他喝下毒藥，也不至于……
    段肖白關上了門，沒回房間，而是走到走廊盡頭抽煙。
    只一個瞬間，他想起了小女兒。
    段淮安從小到大，被段家花巨資養著，打造四季恒溫房間，天天燕窩、蟲草、花旗參養著。
    什么名貴的滋補品，點滴都一個勁往他身上輸。
    他甚至為段淮安打造了專屬的醫療團隊。
    可即便如此，每每發病都折騰得夠嗆。
    可他的小女兒，在那種地方，沒人管她的死活吧。
    或許，她早就死了。
    死在某個沒有暖氣的冬天里。
    段肖白抹了把眼淚，而這會兒，看著他背影的宋嘉禾也陷入了沉默。
    她沒看到段肖白在哭，只看到他從段淮安的房間里走出來，也不愿意回房間，就在這里干站著。
    難道說，夫妻二十余載，真的激情全部都耗光了嗎？
    另一邊，宋枝去黑市轉了一圈，打算買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