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周會長太太被抓包，神色有些慌亂，“阿榆，我……”
    “干媽，你扯我頭發做什么？”林清榆覺得被扯得有些疼，還摸了摸腦袋。
    周會長太太手里死死抓著頭發，有些語無倫次：“阿榆，被你發現了？我是不是抓得你很疼？”
    “也不是。”林清榆輕笑，“干媽，你到底是怎么了，你有什么話，可以直接對我說。”
    “阿榆，我……”猶豫半晌，周會長太太最后才說，“我本來不想你知道的，怕你難過……就想偷偷扯了你的白頭發……沒想到一緊張就扯多了幾根。
    阿榆，你別多想啊，這女人生孩子，損耗太大，是會冒出一兩根白頭發的，回頭調理調理就好。”
    林清榆輕笑一聲：“干媽，我還以為是怎么回事呢！你放心，這點小事，我是不會放在心上的。我啊……現在覺得很幸福。”
    林清榆低頭，露出嬌羞的神色。
    周會長太太盯著她，又欣慰又難受。
    欣慰她現在日子過得好，又難受自己什么都不能說。
    她幾乎已經確定，林清榆就是她的女兒。
    可老周還是怕搞錯，怕所有人空歡喜一場，就不讓她說。
    天知道這一個月來，她有多煎熬。
    明明知道女兒還活著，明明知道女兒就在自己身邊，卻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說，只能每個夜里坐在床頭哭。
    把她過去在王美鳳那個家里所有受過的苦，都想一遍。
    而林清榆沒察覺周會長太太的不對勁，光顧著左右揪著旗袍的腰側，問：“我沒有胖太多吧？這旗袍還能穿吧？”
    “很好看。”周會長太太點點頭，聲音有些哽咽。
    她想說，我女兒穿什么都好看，但不能說。
    淚水在她眼眶里打轉，她別過頭，朝著洗手間走去，把頭發裝入事先準備好的“封口袋”里，抹了抹眼淚，稍稍整理情緒再走出來。
    周會長看到她走出來，立馬迎了上去，用眼神詢問她。
    周會長太太點點頭。
    周會長這會兒才輕呼了一口氣，手指一直緊張地捻著。
    這些天，如果說他老婆總是默默地流眼淚，那他也好不到哪里去。
    忙的時候可以暫時忘卻煩惱，可工作只要一停下來，就會腦海里不由自主冒出阿榆跟他相處的點滴。
    阿榆夸他包的餃子好吃，還說沒想到堂堂的商會會長會包餃子。
    阿榆夸他的咕嚕肉是全江城最好吃的咕嚕肉，還說要買下他的版權，打造一個“老周咕嚕肉”的品牌。
    每次都把他逗得樂呵樂呵的。
    還有幾次，她陪在他身邊，陪他喝茶，向他請教投資。
    他不吝指導她，她學得很認真，也很快上手，小投資的幾個項目，收益都不錯。
    周會長收回思緒，跟老婆并排站著，欣慰地看著正在拍照的兩人。
    林清榆穿婉約杏色的旗袍，而陸勛穿貴氣藏藍色的大褂。
    兩個人坐在攝影師帶來的紅木椅子上，懷里各自抱著一個孩子，看起來般配極了，就像以前老時代里富貴人家拍的全家福。
    咔嚓，攝影師按下快門。
    拍照結束，陸勛和林清榆兩人相視而笑，攝影師覺得畫面太美，連忙又“咔嚓”抓拍了一張。
    攝影師看了周會長夫婦一眼，覺得跟三爺夫婦一起很是養眼，就提議道：“要不，你們也一起拍一張？我不收你們底片錢。”
    周會長夫婦自然樂意，就走了過去。
    陸勛和林清榆抱著孩子站起來，讓周會長夫婦坐在他們的位置上，而他們則站在兩人身后。
    此時，周會長夫婦內心澎湃，激動不已。
    這張照片對他們來說，很可能是真正意義上的全家福。
    周會長身上，抓住了自家老婆的手，緊緊地，緊緊地。
    “好，看鏡頭，太棒了！
    真的是高顏值的一家！
    來，再看鏡頭，笑。”
    “咔嚓”一聲，攝影師把最美的一幕定格了下來。
    而此時，另一邊，黑鷹堂的神秘基地里。
    陸延雙手插入褲袋，神色沉沉看向裴寂：“兩個孩子滿月了，是時候實施我們的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