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天閣果然是修真界最強(qiáng)大的門派之一。才半柱香工夫,林楠和枯榮魔君的身邊就站滿了人,高高低低的,大概有二十三個。
先到達(dá)的是三十八閣亭長老中的風(fēng)天、飛天、浮天等十大長老,其次是浮天閣閣主風(fēng)物真君及座下四大弟子,位于風(fēng)物真君身后的是幾個白須飄飄、神色看起來似乎很蒼老的翼人。
風(fēng)物真君一看到枯榮魔君那半枯半榮的臉,整個人猛地一顫:“半枯半榮,難道是魔界的九破龍陽枯榮訣,這么說來你是一千年前的枯榮魔君了?”
“嘎嘎,想不到這世上還有人記得我?你的七彩翼風(fēng)訣和風(fēng)云心法都已經(jīng)突破第十三層,看來你應(yīng)該是這屆的浮天閣閣主了。”見了風(fēng)物真君,枯容魔君并不囂張,他看得出來,這位浮天閣閣主,盡管年紀(jì)比他少,但修為并不比他低多少。
“不知道魔君來我們浮天閣有什么事?如果沒事的話,我希望你去我們的浮天宮坐坐。對了,請恕我眼拙,這兩位朋友又是誰?”
“我是鬼算的弟子,被這位枯榮魔君追殺,無意之中闖入云霧山,還望閣主見諒。”關(guān)雨荷擔(dān)心林楠說錯話,連忙搶著回答。
“你師傅是鬼算?這么說來也是故人的弟子了,等處理這件事你們?nèi)ノ覀兏√扉w做下客。哈哈,對了,魔君,我的建議你考慮得怎樣了?雖然我是很有耐心,可我身后的這幾位師叔可沒有耐心啊。”
“不,不用了,我沒空,下次吧。”枯榮魔君連忙拒絕,開玩笑,盡管他自己千年沒有出世,對浮天閣并不陌生。浮天宮名為宮,實際上是浮天閣囚禁犯人之地,自己怎么會去那個地方?
“端木一生,一千年未見,你還是老樣子,我可不行了。”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接著,眾人的面前突然出現(xiàn)了一朵潔白亮的云彩,轉(zhuǎn)眼之間,那云彩就變成了一個身披鶴羽的老人。但見他臉如滿月,層層的皺紋如風(fēng)干的橘子皮一般堆在臉上,頭更是潔白如雪。
枯榮魔君一聽到那聲音,仿佛受了驚的鳥雀般跳了起來,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風(fēng),風(fēng)水天,你,你還沒死?傳說你不是被天雷給劈死了嗎?”
“我命大,天雷沒有劈死我,不過我這生休想再成仙了,也許,成神是我唯一的選擇。”
“風(fēng)蕭天見過師叔祖!”風(fēng)物真君恭敬地對那位老人行了個禮。
糟糕,真糟糕,沒想到風(fēng)水天這老不死的沒有死,這下如何是好,唉!光盛刀君怎么還不趕過來?再晚了就只能給我收尸了!枯榮魔君真的有點急了,光是一個風(fēng)水天他并不怕,可浮天閣來的是二十多個人啊,其中有六七個人的實力比自己低不了多少。
“這位年輕人還真厲害,變形術(shù)都練到第十二層了。連我這個老家伙都看不出你的本來面目,不知道你是哪個門派的弟子?”那位叫風(fēng)水天的老人用他那干枯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緩緩地說,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林楠。
“晚輩只是一個名不經(jīng)傳的小人物,不值得老前輩關(guān)注。”林楠不卑不亢地回答。
“名不經(jīng)傳?嘿嘿,放眼整個修真界,能夠做你對手的也都是我們這樣的高手了,嘿嘿,再過個三五年,我不知道整個世界還有誰會是你的對手?”老人那雙渾濁的眼睛猛然亮了起來,如太陽般燦爛。一團(tuán)團(tuán)五彩的光暈在他的眼眶邊流轉(zhuǎn)不定。
“好家伙,居然煉到了不著皮相的境界,這個老人還真厲害。”林楠不禁佩服佩服這位老人修為之精深,不知道他和掌門比起來,哪個更厲害,林楠心中十分期待。但一想到掌門,他又有點惘然,掌門的心胸那么寬大,連他修煉天地血劫大真力都沒有追究,為什么這么在意這把綠玉魔刀呢?他不是經(jīng)常說器是死的,人是活的,修為的關(guān)鍵在于人而不在于器,為什么他卻邁不過綠玉魔刀這道檻呢?林楠很疑惑,也很迷茫,不過他對掌門也很感激,畢竟他并沒有收回自己的功法,也沒有刪除自己的記憶,真不知道掌門是怎么想的
枯榮魔君也瞧了瞧林楠,覺得風(fēng)水天的話沒錯,要知道,剛才自己就在這個臭小子身上吃了大虧,現(xiàn)在,又害得自己陷在了浮天閣。難道這個臭小子是自己命中的劫星?枯榮魔君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沉吟,他們魔宗一脈,由于是逆天而行,因此,許多人有命中的劫星,盡管枯榮魔君并不怎么信那一套,可林楠出現(xiàn)得實在太突兀了,讓他不得不往那個方向想。
“端木一生,我們閣主的建議你考慮好了嗎?如果你不想留在浮天宮也可以,只要你把那半截魔典交出來就可以了。”風(fēng)水天的聲音再次清晰地響了起來。
“我呸,虧你們浮天閣自詡為天下正派,沒想到也覬覦我那半截魔典。哼,魔典沒有,爛命倒是一條,有本事你們就來拿吧!”枯榮魔君縱身長笑,左手?jǐn)傞_了,唰,光芒一閃,一柄紅色的寶劍出現(xiàn)在枯榮魔君的手里。枯榮魔君幼年時在一個古洞里現(xiàn)了半截古書,等他拜入魔宗后,他才知道那半本古書竟然是名揚(yáng)神魔兩界的魔典的中冊。因為這部魔典,他受盡了天下人的追殺。迫不得已,他把一部分魔典獻(xiàn)給了當(dāng)時的魔宗宗主,而另一部分,被黑巫宗給搶去了,至于他自己,只剩了這份記錄九破龍陽枯榮訣的部分。
“我們并不是覬覦你的魔典,我們只是覺得魔典上的法術(shù)太殘忍,想把它銷毀.”
“風(fēng)水天,就算你舌生蓮花也休想說服我,我們還是手底下見真章吧。”
“也好,千年未見,我倒想看看你的九破龍陽訣修到何種境界。”
嗚,尖銳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那十大閣亭長老合力施展的防御罩劇烈晃動起來。漸漸地,那防御罩的正中間凹了下來,仿佛有一個巨大的錐子在刺一般。
呼,十大長老同時手結(jié)法印,燦爛的光華自十人手上涌了出來,層層疊疊如漫天的菊花一般籠罩這那已經(jīng)暗淡的防御罩上。
“嘎嘎,浮天閣還真有點名堂,看我破!”一個鴨公般沙啞的聲音響了起來。
砰,那防御罩立刻被刺破了,一團(tuán)黑色的光流突然冒了出來,咕嚕一聲,那黑色的光流變成了十二個奇形怪狀的人。
當(dāng)頭的那個人身著儒衫,衣袖飄飄,腰間掛一柄手掌寬的暗藍(lán)色大刀,刀的背上,有五個海碗大的金環(huán)。而他本人,長得更是眉目清秀,溫雅如一處子。
第二個人身如竹竿,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似乎一陣風(fēng)就能把他給吹走了。而且他長得一點不好看,不,應(yīng)該說很難看,一張馬臉,兩道掃帚眉,再加上一對牛眼,若在深夜里見了,還以為是什么怪物呢。
第三個是一位老大娘狀的人物,牛臉馬面,一張嘴巴比河馬還大,人已經(jīng)是滿臉皺紋加麻子,卻扭扭捏捏地涂滿了脂粉,說話的時候,脂粉如雪絲般紛紛揚(yáng)揚(yáng),實在讓人看了嘔心.一個接一個,除了那個穿儒衫的人外,其他的個個長得如怪物般恐怖。
“嘎嘎。光盛刀君,你們總算趕來了。”見了那十二人,枯榮魔君興奮極了,簡直要涕淚縱橫了。
“哦?你們十三邪都來了?”風(fēng)水天有點驚訝。
“哈哈,風(fēng)水天,好久不見,你看起來似乎是垂垂老矣。呵呵,風(fēng)水木他們呢?應(yīng)該成仙了吧?”那位身穿儒衫的人,即光盛刀君笑著說道。
“水木師兄他們自然成仙了,不勞你惦記。”風(fēng)水天冷冷的地回答,昔年他不如他師兄水木,這是他心中的一塊心病,乃為當(dāng)時之人皆知之事,光盛刀君如此說,顯然是想嘲笑他。
“呵呵”聽說風(fēng)水木成仙了,光盛刀君的一顆心立即放松下來,高興中帶著一點遺憾。唉,沒想到他們都已經(jīng)破空而去,自己的這番仇看來是報不了啦,也許得到仙界才能與他們算舊帳了。
大興奮之下的光盛刀君眼睛隨意一掃,頓時倍感驚詫,沒想到浮天閣有這么多高手,尤其是那個年輕人,真元內(nèi)斂,寸勁不現(xiàn),實在是太厲害了。但見他驚訝地問:“風(fēng)水天,這位年輕人是誰啊?年紀(jì)輕輕的,修為咋這么高呢?不會是你們浮天閣培養(yǎng)出來的年輕高手吧?”
“這個,這個”風(fēng)水天有點尷尬,這個光盛刀君好沒禮貌,一出來就挑茬子,“你管他是誰,我們還是先算算舊帳!”風(fēng)水天老羞成怒道。
“一千年都過來了,你急什么!何況,單憑你們?nèi)耍慌铝舨幌挛覀兪齻€?好久沒見了,先敘敘舊吧,反正我們十三人已經(jīng)出山了,以后有的是機(jī)會。”光盛刀君優(yōu)雅地?fù)哿藫垡律选?br/>
“風(fēng)老三,你算老幾,對我們也這樣大聲吆喝,要知道,就是風(fēng)水木在這里,也得恭敬地對我們的老大說一聲公孫大哥,而不是十三邪地瞎叫,要知道,你還沒資格叫說十三邪這三個字。”
“瘦竹竿,光盛刀君都沒說話,你吼什么吼,你算那根蔥!”
“我呸!風(fēng)老三,你的嘴巴還是那么的臭,難怪只能做一輩子的老三,你有沒有臉啊,我如果是你的話,我早就找一根麻繩上吊了。”天物竹仙的聲音如貓頭鷹般響了起來。
“你”風(fēng)天水臊得滿臉通紅,這根瘦竹竿實在太可惡,居然當(dāng)著這么多后輩的面揭他的老底,豈有此理!
“你們別吵了!”光盛刀君大喝一聲,此聲一出,天物竹仙和風(fēng)天水立即住了口,要知道,他們這些同輩的人中,目前健在而修為最高的就非光盛刀君莫屬了。
“不知道這位小兄弟叫什么名字,哪個門派的?”光盛刀君和藹地問,并對林楠行了一個修真界通行的禮。
林楠頓時受寵若驚,要知道,這些人的輩分不知道要大他多少,頓時林楠不敢怠慢,連忙回禮說道:“晚輩林康,這幾下莊稼把式是自己在一個山洞中無意中學(xué)來的,根本不入各位行家法眼。讓各位前輩見笑了。”畢竟,現(xiàn)在的林楠,修為大增,除非是知道他底細(xì)的人,否則,休想看透他!
“唉,你不說實話也就算了,也用不著說如此笨拙的謊言啊。我看你的功法似乎和我們圣門的密切相關(guān),有機(jī)會的話,歡迎你加入我們圣門!”光盛刀君長嘆一聲,緩緩地說。
“不,不了。”林楠連忙拒絕。
“風(fēng)水天,如果沒有什么事情的話,我們十三人想告辭了。”光盛刀君估量了一下現(xiàn)場的形勢,雖然他們十三人完全可以把在場的浮天閣高手全部狙殺,但自己這邊只怕也是損失慘重,加上這里是浮天閣,一旦其他的高手趕了過來,自己這邊能逃出幾個還真的是個未知數(shù)。因此,光盛刀君想息事寧人。
風(fēng)水天沒有接話,看了看風(fēng)物真君,緩緩地說:“閣主,你是一派之主,一切你說了算了。”
“既然刀君出面說話,我們浮天閣怎么不給你的面子,好的,你們走吧,這件事我們浮天閣就當(dāng)沒生過。”風(fēng)物真君輕輕地說,語氣是那么的柔和。
枯榮魔君很不心甘,但見他狠狠地瞪了林楠一眼,氣呼呼地甩了甩袖子。
“走吧。”光盛刀君拍了拍枯榮魔君的肩膀,“你放心,我們不會這么放過浮天閣的,而且,他們總有落單的時候,到時候.”
“哼!”枯榮魔君重重哼了聲,駕起云,隨光盛刀君他們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