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院里,一燈如豆。
丫鬟打簾子進(jìn)來,先瞧了瞧陸側(cè)妃的臉色,才喏喏道:“王爺在王妃院里歇下了,晚飯也是在王妃房里用的。還有……”
“還有什么?”
“還有,用罷晚飯,王爺陪王妃逛園子,王妃說累,王爺就把人背了回來。”
陸側(cè)妃的臉色,一瞬間就塌了下來。
王爺喜歡高玉淵,這是她早就知道的事實(shí),但喜歡成這樣,卻是她始料未及的。
丫鬟見她沉著臉,一言不發(fā),嘆了口氣道:“這剛剛成親,新鮮著呢,日子長了,就也厭了。”
“這日子怎么長得了啊!”
陸側(cè)妃臉色戚然。王爺?shù)纳眢w也就這一兩年時間,自己若不抓緊些,說什么都晚了。
“那院里如今是個什么情況?房里都有哪些人侍候?”
“側(cè)妃,這才頭一天呢,奴婢哪敢打聽啊,被王爺知道了,還不要了奴婢的小命。”
這丫鬟叫香之,是陸家陪嫁過來的,在王府也有些年頭了,自然清楚王爺是個什么脾性。
陸側(cè)妃冷笑道:“王爺是做大事的人,哪會盯著內(nèi)宅這一畝三分地兒,你讓她們都給我留個心眼,抽空多打聽打聽。”
王爺從前是不往內(nèi)宅來,一回府就在書房窩著。
如今有了王妃,必然會進(jìn)進(jìn)出出的,她的機(jī)會也就多了些。樹挪死,人挪活,她就不相信,這一兩年的時間,她還找不到會機(jī)會!
“去,派人去西北角,看看那個蘇云墨在做什么?”
“是!”
……
西北角。
院子是新的,人也是新的。
蘇云墨把王妃賞的簪子捻在手里,反反復(fù)復(fù)的瞧。
貼身丫鬟梅香端著臉盆進(jìn)來,笑道:“側(cè)妃,剛剛聽看園子的婆子說,王爺和王妃吃罷晚飯去逛園子了。”
蘇云墨心神一動,“王爺喜歡逛園子?哎啊,早知道我也去逛逛了,說不定還能碰到。”
梅香放下臉盆,拿過她手里的簪子,擺在梳妝臺上,“側(cè)妃可萬萬別做那蠢事,如今兩人蜜里調(diào)油,便是只蜜蜂也插不進(jìn)去,等時間長一些,側(cè)妃再做打算。”
“對,對,對!”蘇云墨坐到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嬌艷的小臉,“我長這么美,他是有眼睛的,會有機(jī)會的。”
梅香將她頭上的珠釵一一卸下,“奴婢還打聽了一件事。”
“你說!”
“她們說陸側(cè)妃到現(xiàn)在還是處子之身呢。”
“什么?”
蘇云墨猛的轉(zhuǎn)過身,一臉的驚色,“她可是這府里的老人了。”
“誰說不是,都有三五年了。”梅香壓低了聲音,“可真真是個笑話。”
蘇云墨猜測:“怕是做了什么,得罪了王爺罷!”
“誰知道呢!反正啊,這人側(cè)妃你不必放在心上。”梅香冷笑一聲,“以前沒攏住王爺?shù)男模院缶透鼣n不住了,”
蘇云墨眉頭先是松了松,片刻又蹙起來。
這個陸若素不必放在心上,可王妃還是要放在心上的,晨昏定省更是日日不能拉下,這樣也能讓王爺多瞧見自己幾回。
對了!
回頭等遇著世子爺,也該好好拍拍馬屁,世子爺與王爺是好兄弟,他在王爺面前說一句話,頂自己一百句。
蘇云墨想到這里,眉眼舒展開來,心里對未來充滿了希望。
……
翌日。
玉淵還窩在李錦夜懷里睡得香甜,就聽外頭羅媽媽道:“王爺,王妃,兩位側(cè)妃來請安了。”
玉淵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正要掙扎著爬起來,被李錦夜一按,又按了回去。
“去和她們說,王妃身子不好,過幾日再來。”
“是。”
玉淵反應(yīng)過來,手移到他腰上不輕不重的一捏,“我身子不好,也是因為你。”
李錦夜得意的挑挑眉,不說話,美滋溺地閉目養(yǎng)神,手卻不安份,一會在這里摸摸,一會在那里摸摸,摸哪都覺得好。
玉淵紅著臉道:“一大早的就不安份,快起來。”
“起來做什么?”李錦夜的手慢慢往下探,“到最后還不是要到床上來。”
玉淵往后躲,嘴里求饒:“真不行了,我那兒還疼呢!”
“那……我用輕點(diǎn)的!”
李錦夜把人拉過來,面對面,濃密的眼睫根根分明,“怎么也不覺得夠,渾身像有使不完的勁一樣。”
玉淵臉頓時臊得浮紅。
李錦夜壞著,這回,唇故意貼上她耳朵,一說話,皮膚相碰,酥酥麻麻撩得她心晃。
“堂堂王爺,能不能有個正形啊?”她嘟囔,臉更紅了。
李錦夜挑眉,“沒正形怎么了?我在你面前,要什么正形?”
玉淵掌心軟軟的,推開他湊來的臉,“那也得悠著點(diǎn),得開源節(jié)流,日子長著呢!”
李錦夜本來也沒想怎么樣,就是想逗逗她,看她臉紅,聽這么一說,身子一翻,就把人壓在下面了。
張?zhí)搼炎屗浦c(diǎn),他忍了;
蘇長衫讓他悠著點(diǎn),他也忍了。
阿淵讓他悠著點(diǎn),忍不了。他就十年光景,悠著什么悠著……
玉淵見李錦夜深邃的眼眸星光點(diǎn)點(diǎn),只覺得腦子“轟”的一聲炸開了。
外頭,羅媽媽聽著房里的動靜,揮揮手把幾個丫鬟都趕出去,自己守在門外,來個眼觀鼻,鼻觀心。
阿寶到底老成些,拉著如容去備熱水。
……
半個時辰后,李錦夜神情饜足的低下頭親親玉淵的臉,走到凈房絞了熱毛巾體貼的幫她清理了身體,隨即把毛巾朝地上一扔,從后面摟住了人。
玉淵閉眼長嘆,男人的體力和女人的體力實(shí)在不能比,別看他身體中過毒,壽命又不長,到了節(jié)骨眼上,自己連求饒都沒用。
“今日頭一回覺得在床上躺著,是件多幸福的事情,你嫁進(jìn)來之前,我很少睡床,累了困了都在榻上將就對付,這床,那幾年我是睡怕了。”
玉淵愣了下,在他懷里翻了個身,將頭往前用力蹭了蹭,“別想從前那些傷心的事兒,在我在,日子都會好的。”
李錦夜輕撫她后背,“有時候我連王府都不大愿意回,寧可在外頭跟長衫他們鬼混著。虛懷知道我心病,沒事總來王府溜達(dá),嘴上說是蹭吃蹭喝,實(shí)際上他是怕我冷清。”
“師傅就是那么一個人,從他嘴里聽不出好話,心卻是好的。”
“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師傅喜歡的人是阿古麗。”
“怎么會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