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誠意,自己都把姓名都出來了,對方卻只給了化名。不過經(jīng)由這人一提醒,丫丫也想起來了年里可不是有這么一人用一只黑熊向八哥兒換了好些的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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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個山洞里干燥而又溫暖,丫丫甚至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上還搭了件獸皮褥子,又是打火石,又是柴火,陶碗陶盆的生活用具,難道這個獵人是穴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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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瞪大眼睛骨碌骨碌的打量了下周邊的環(huán)境,等到獵人把煮好的肉湯端過來,丫丫這才抓住機(jī)會又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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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知道八哥兒被什么隊伍救走了嗎?我想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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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獵人搖搖頭,看著丫丫被燒成粉紅的小臉皺成了苦瓜模樣,驀地又加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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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是臻國的將士救了他,這里距離臻國的駐地很近,我們可以去那邊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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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聽到這個消息,丫丫總算是臉上露出了喜色,希望自己能夠早日找到八哥兒。伸出手去端肉湯,一層厚厚的油花,看得人都沒有胃口了。丫丫皺皺眉,知道這不是挑的時候,她身上早就沒有力氣了,如果不吃,就沒辦法去找八哥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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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獵人見丫丫開始吃東西,微微松口氣。恩人小姐燒了這么久,這時候正是要多喝些湯補(bǔ)補(bǔ)。余光瞟到擱在一邊的箭矢,這上面沒有任何標(biāo)記,要找到人不可謂容易,還是先走上這三日的路程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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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東邊,郎家軍營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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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張鴻朗急吼吼的拎著李五嶺的后領(lǐng)子把人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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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被提著的李五嶺嘴里哇哇的亂罵著,這都是些從哪里來的野蠻人!請醫(yī)師就好好請,老把他拎來拎去像是什么話!他是個人!人!不是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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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好在他還是個非常有醫(yī)德的好醫(yī)師,見到病人后,把先前思索的要給張鴻朗下多少多少藥粉的事兒先擱到一邊,過去查看病人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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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病人在劇烈高燒,伸出食指和中指擱在病人手腕處,脈搏虛浮,臟腑有傷。拿剪刀裁開病人身上的衣物。身上滿是利爪抓出來的傷口。查看了下抓痕,是熊,臟腑的傷應(yīng)是重?fù)羲铝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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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五嶺又查看了下八哥兒身上其他幾處較大的傷口,一言不發(fā)的立馬就去提筆開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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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趕緊讓小童去抓藥。你去準(zhǔn)備熱水,我要給他清洗傷口上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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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張鴻朗領(lǐng)命立即奔赴火頭房去,讓人準(zhǔn)備熱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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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五嶺先肉疼的切了老山參給八哥兒喂下去,八哥兒失血太多,不要還等不及用藥人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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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第二日將近傍晚,營帳外才響起動靜,疲憊不堪的郎嘉佑一臉陰沉的帶著直吐熱氣的戰(zhàn)馬趕了回來。周聊只看了郎嘉佑一眼。便知道他一無所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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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上前去拍拍郎嘉佑的肩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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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時候沒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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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郎嘉佑抬眼,嘴角都沒辦法牽起,伸手大力的揉搓著自己的臉的往營帳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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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戰(zhàn)場上的消息如何,該砍的樁子砍了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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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周聊故意面上放的輕松了不少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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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切都在計劃中,阿佑你可以放心,該死的一個都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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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郎嘉佑點點頭,轉(zhuǎn)身進(jìn)了營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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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直都隱藏在暗處的藍(lán)鷹衛(wèi)見到主子的出現(xiàn)。紛紛現(xiàn)身,跪在郎嘉佑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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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們都回梨州去。”沒有找到暖香軟,郎嘉佑的心情非常的不好。語氣也比往常冷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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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藍(lán)大抬頭還想問問要不要繼續(xù)搜尋失蹤的主母,但見主子的整個人的背影都蕭索了,微微嘆口氣。他們還是繼續(xù)找吧,不論主人的吩咐如何。這件事終歸到底還是他們錯了,低估了主母在主子心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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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待帳中的人影都離去,郎嘉佑的緩步踱到帳中的書桌前,攤開宣紙,磨墨提筆。說起來他有兩日沒有畫暖香軟了,不知道暖香軟日后知道了會不會又不高興的皺鼻子,畢竟當(dāng)初是答應(yīng)過的。每日都要想她,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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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八哥兒一連昏迷了三日,第四日才悠悠轉(zhuǎn)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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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一醒來,便發(fā)現(xiàn)自己睡在一個帳篷里,旁邊還有一個長的像是只老兔子的穿著白衫的人在打瞌睡。不知道夢到了什么,一頭栽下去。差點兒就從椅子上翻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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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正好就和八哥兒大眼瞪小眼兒的互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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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八哥兒很著急,他不知道丫丫在哪里,他被黑熊咬住胳膊痛醒的時候,丫丫并不在周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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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里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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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誒,你醒了,身體素質(zhì)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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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兩個人幾乎同時說話,只不過李五嶺的語調(diào)里滿是滿意,而八哥兒的則滿是沙啞,像是紙被撕破的聲音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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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燒了這么幾天,現(xiàn)在先別說話,我去找水給你潤潤嗓子。”李五嶺說完就跳了出去給八哥兒找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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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八哥兒強(qiáng)撐著自己的身子,想從床上坐起來,只可惜兩只胳膊都包的嚴(yán)嚴(yán)實實的,一點力都發(fā)不出來,甚至還把原本白色的紗布給染上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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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哎呀,你身上還有多道傷口,別亂動別亂動。”李五嶺手里端著杯水,瞧見八哥兒的動作急忙的沖了過來把人摁躺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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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八哥兒正欲開口,李五嶺瞅準(zhǔn)機(jī)會的把水灌進(jìn)去。八哥兒被迫的先喝了好幾口水,這才找到嘴巴空閑的時候,開口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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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里是哪里?和我一起那個人呢?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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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李五嶺滿意的看著八哥兒把所有的水都喝完了,這才慢悠悠的把水杯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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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里是大臻的軍營,你被送過來的時候只有一個人吶。我?我你還看不出來嗎?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人稱閻王恨的李五嶺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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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八哥兒對李五嶺的廢話全然屏蔽掉,原來這里是大臻的軍營,事情總算是沒有壞到極點,好歹找到了大臻的部隊。只是丫丫去哪里了?按道理說他們是在一起的,怎么只有自己獲救,丫丫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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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請問,是誰救的我,還有我想見你們的最高長官,我有重要消息要和他說。”八哥兒盤算了下,自己對蠻人鐵騎的人數(shù)配置,甚至糧草的分布都一清二楚,拿這個做籌碼不知道能不能說服長官去替自己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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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還有誰救你,八哥兒,你小子怎么會跑到這邊兒來了?膽子不小還敢往深山里跑。”還沒等李五嶺開口,帳篷外傳來另一個爽朗的聲音,然后帳篷的簾子就被人掀開,進(jìn)來個紅衣黑盔甲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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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人是?八哥兒疑惑的看過去,他并沒有關(guān)于這個人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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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瞧見八哥兒這般模樣,張鴻朗笑著湊了過來。伸手摘下頭上的蓋住了大半個臉的頭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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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這才幾年不見,你張二哥我都不認(rèn)識了?嘿嘿,還是張二哥我變帥了?”說著還抖抖濃眉,樣子說不出來的逗趣兒。事實上,李五嶺早就不厚道的捧腹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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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張二哥,八哥兒立馬尋思了,這顯然是這具身子小時候的記憶了,面上卻不動神色的繼續(xù)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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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張二哥,七姐呢?你救我的時候有沒有瞧見我七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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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說起這個張鴻朗也收住了笑,當(dāng)時他帶著身受重傷的八哥兒先行趕回來醫(yī)治,命令剩下的人繼續(xù)搜救。但都一無所獲,丫丫像是憑空失蹤了一般,沒有尸體也沒有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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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當(dāng)初我找到你們的馬車的時候,只有你一個,丫丫她不知道去了哪里。”張鴻朗語氣低沉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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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八哥兒的神色一變,他們明明就是一起逃走的,而且憑借丫丫的腳程,不可能走的很遠(yuǎ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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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張二哥,你們是圍著馬車搜救的嗎?方圓多少里?”八哥兒不放棄希望的繼續(xù)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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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聞言張鴻朗沉默了,他們搜救的范圍已經(jīng)超過了方圓二十里,丫丫一個女孩子不可能走了那么遠(yuǎn)的,而且找不到尸體還有一種可能,丫丫已經(jīng)被野獸吃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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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不會的。”八哥兒搖頭,然后又掙扎的要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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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張二哥,請你繼續(xù)找,不,我要見你們的最高長官,我可以給他關(guān)于蠻人鐵騎的消息,讓他去幫我找七姐。”八哥兒努力的挪動著自己的身子,想從床上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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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張鴻朗見狀抿緊了嘴唇,他也不想丫丫那么個花樣年華的小姑娘就這么沒了。只這事情幾乎是已經(jīng)沒有希望了,八哥兒執(zhí)意要出去找人,不單單救不了人,還丟了他自己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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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八哥兒,你清醒一點,你身上還有那么重的傷,難道你要把自己也搭進(jìn)去嗎?”張鴻朗沖上前去按住八哥兒亂動的身子,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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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丫丫已經(jīng)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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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她沒有!她不會死的。你不幫我,我自己去找你們的將領(lǐng)。”八哥兒吼回去,七姐都沒有放棄過他,他怎么能放棄七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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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你找我們將軍?你有什么消息能告訴我們將軍,讓我們將軍枉顧千鈞一發(fā)的戰(zhàn)場,發(fā)動所有的將士去救人?靠著你那關(guān)于蠻人騎兵的消息?將軍對蠻人騎兵的消息了如指掌,你的消息不值一文!”張鴻朗見八哥兒身上好不容易包好的傷口在掙扎中又變的鮮血淋淋的,著急的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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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聞言一直都奮力的想站起來的八哥兒沉默了,腦子里不斷的回想自己還有什么籌碼能打動一位將軍,只是這一世的自己什么都沒有,到了關(guān)鍵的時刻什么都做不了!(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