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媽媽回來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沙發(fā)上疊著的三個夾心餅干。
高大的男生支著腿, 頗為委屈的縮在沙發(fā)上,她兒子就躺在人家胸膛上,心安理得當(dāng)床架子的趴在上邊, 路謙上邊還有一個,路鶯鶯臉頰貼著哥哥后背,小嘴都睡得張開了,背后壓著一只大手,蔣少澤睡著也牢牢著這兄妹倆。
路媽媽握著門把手的動作停了下, 隨后抿了抿唇,搖著腦袋進(jìn)廚房去給收拾宵夜。
動靜把蔣少澤弄醒了,他睜開眼, 見到路媽媽,立馬就要去幫忙,還是被路媽媽笑著指了下,才看到自己的動作, 忍不住立馬心虛的結(jié)巴:“媽——阿姨,我,”
他心虛是心虛, 動作卻是一點也沒變的, 還把身上倆人護(hù)得更緊。
笑話, 這倆一個都不能傷到半點好嗎,面對路媽媽這事早晚都得有,有那么一瞬間蔣少澤差點就想直接把自己的妄想說了,誰知路媽媽并沒有多問, 就搖了搖頭直接去了廚房。
蔣少澤張著嘴, 沒能說出來,也不知道是松了口氣還是失望。
他一直在路家的小房子待到小年前一天, 路媽媽像模像樣的弄了一桌子飯菜,提前給蔣少澤過了小年。
蔣少澤跟著忙前忙后,看著人挺樂呵,等到了晚上整個人都落寞下來。
路謙在給他收拾東西,這人提前收拾了一遍,結(jié)果丟三落四。
蔣少澤還不滿意,他盯著路謙,喊:“哎那個別裝,放完假我還得回來呢——”
路謙不聽他的,直接把東西懟進(jìn)去,瞅了蔣少澤一眼:“回來再帶。”
有了這句話,勉強(qiáng)讓蔣少澤心情好了一點點。
他忍不住拉過路謙的手:“要不然你帶我回老家過年吧。”
路謙沒動,任由他拉著。
蔣少澤自下而上的仰頭看著他,一雙星目稍微有點微瞇,看起來像只落寞的大狗。
路謙抬手摸了摸他腦袋。蔣少澤順勢就把頭埋進(jìn)他小腹,深吸了一口氣,低啞著嗓子說:“靠,老子真踏馬舍不得你。”
路謙在他頭上的手頓了下,然后照常把他拉起來:“又不是見不到了,來收拾東西。”蔣少澤吸了一口路謙,勉強(qiáng)打起精神,跟著收拾自己東西,還非要把進(jìn)步獎獎狀留在這,留著還不行非得喝路謙的一等獎并列掛在一起。
路謙表示無語,但是蔣少澤纏著他非得要,路謙對這樣的蔣少澤毫無辦法,最后只得妥協(xié),墻上掛了倆黃橙橙的大獎狀。
蔣少澤肯定是不能先走的,他先送了路家三口去車站,要是按照他本來的想法,直接就想把人送到老家,只不過這次別說路謙,路媽媽也不可能同意。
路鶯鶯依依不舍,小孩和他拉鉤,又說了會悄悄話。
路謙發(fā)誓,蔣少澤這廝絕對再想什么古怪的事情,小路鶯鶯拍著胸脯表示絕對完成任務(wù)。
蔣少澤摸了把她頭,站起來,這次盯著路謙,眼睛都不想眨。
車站檢票就剩十分鐘了,路謙讓路媽媽倆人先進(jìn)去。
他隔著一道柵欄看著蔣少澤,“回去吧。”
蔣少澤真想跳進(jìn)去就跟路謙走了。
他最后還是擺擺手,對著不遠(yuǎn)處的青蔥少年道:“你先走,我等著你。”
路謙很少遲疑,也不會做浪費(fèi)時間的事,但是每次遇見蔣少澤,都得繳械投降。這人滿腔熱血和愛意,從來不屑于隱藏,一向是直白的對著他揮灑出來。
路謙最后看了他一眼,揚(yáng)揚(yáng)下巴。
他們已經(jīng)隔著一道玻璃了。
蔣少澤比劃了個“ok”的姿勢,直到看不見路謙的影子了,他又站了一會兒才走。
又忍不住低罵一聲。
他是真栽了。
又忍不住慶幸,還好路謙那有他手機(jī),不然一整個年都見不到,他絕對忍不了。
路謙快走了兩步趕上路媽媽倆人,把行李都放在自己手上。
路媽媽很清和的看了他一眼,路謙與她對視著,忍不住抿了下唇。
路媽媽拍了拍他的肩膀:“回來還是一樣的。”
她自己經(jīng)歷了兩次失敗的婚姻,早都不在意這些虛名,倆個人在一起,只有合適不合適,沒有應(yīng)該不應(yīng)該。
路謙很輕的點了點頭。
路鶯鶯看不懂哥哥和媽媽的意思,一手拉一個,嘴巴發(fā)出小火車的嗚嗚聲往前沖。
她舍不得蔣少澤是真的,但是回家也挺想的,這時候滿心思全是期待了。
—
蔣少澤尚且不知道自己雇傭的“小監(jiān)護(hù)人”已經(jīng)叛變了。
他送完路謙他們,下午就和蔣爺爺坐上了回家的車。
蔣父親自來接的,父子倆上次說開了,又是哥倆好的一副做派。
蔣父隨口問他什么時候回來。
蔣少澤想也不想的說等高考之后。
車?yán)餁夥諏庫o了瞬間,最后蔣母開口問:“我聽說了,你成績進(jìn)步是因為一個好同學(xué)?想在這里就在這里待著吧,總歸在哪里都是一樣的,就是別老總麻煩人家。”
蔣少澤這次倒是頓了下,慢吞吞的說:“媽你放心,你兒子對我們家大學(xué)霸天下第一好。”
蔣母:……
她可再知道不過蔣少澤的狗脾氣,父子倆吵一架就硬氣得直接離家出走,蔣少澤手里有股權(quán)基金,都是倆家老人給留下的,半點不受蔣父桎梏,走的痛快極了。
蔣母憂心忡忡怕他在這邊又惹事,倒不是怕他什么樣,是怕把人家別的孩子怎么樣,還好到目前為止還沒聽說鬧什么事,甚至成績都提高了,現(xiàn)在想想還和做夢一樣。
蔣母幽幽說:“好,不管怎么說,都得好好感謝你那位小同學(xué)。”
蔣少澤:“那的確是應(yīng)該的。”
蔣母對他無語。
不過對路謙倒是很好奇,道:“有時間約你的小師父一起來玩玩。”
蔣少澤倒是想,可惜路謙冷靜刻板,寒假不在家學(xué)習(xí)一整個就不錯了,怎么可能來找他。蔣少澤現(xiàn)在就開始心癢,只不過蔣家人多,蔣母那邊人也多,都拜訪下來再學(xué)點東西,寒假也就過去了,細(xì)算算,他都沒時間去找路謙。
這個年過得憋屈。
蔣少澤回去幾天,之前的老友挨著個的邀約,之前他雖然不亂搞,但是在這個圈子里,也習(xí)慣了一些聲樂場所,但是這次回來,酒全戒,亂七八糟的聚會也不去,問就是有人管了。
蔣少澤美滋滋的打出來這句話。
這可不是他臆想的,李遠(yuǎn)叫他去局,蔣少澤第一時間就給路謙報備了。
他恨不得住在手機(jī)上,大事小事都能和路謙匯報一通,借機(jī)多說幾句話。
路謙因為洗頭沒回的時間長一點,蔣少澤那邊就得瘋狂打電話,路謙忍了他幾天,第十五次的時候剛接通就像低呵兩句,聽到電話那邊蔣少澤焦躁的聲音忽然就憋回去了。
算了。
路謙想。
算他欠這家伙的,這輩子對他更好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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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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