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宮外守衛森嚴,不過這一切都難不倒墨玖曄與赫知冉。</br> 兩人解決了外面的守衛,一起進入南疆皇帝的寢殿。</br> 也許是因為最近幾天南疆發生的事情比較多,南疆皇帝沒心情寵幸妃子,偌大的床榻上只躺著他一人。</br> 墨玖曄對南疆皇帝的恨意,是發自內心的,若不是他屢次向大順發起進攻,墨家男兒也不會淪落到如此境地。</br> 他已經想好了,今日若是有機會的話,必定要將其置于死地。</br> 赫知冉做這樣的事情已經輕車熟路,趁著南疆皇帝熟睡的時候,扎了他的昏睡穴,然后丟進空間。</br> 他和墨玖曄在寢殿內搜查了一番,順手將所有物品收收收。</br> 待整個寢殿變成空落落的模樣以后,兩人才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br> 此行進入皇宮的目的已經全部達成,此刻距離天亮也不遠了,兩人不敢在此多做停留,一路躲避著那些侍衛離開了皇宮。</br> 他們先是回到租住的房子查看一番,見兩位兄長都安然無恙,便悄悄去了后院,隨即閃身進入空間。</br> 眼前一亮的同時,赫知冉與墨玖曄也被面前的場景驚呆了。</br> 只見飯團兒正抱著一個大竹筍坐在南疆皇帝的胸膛上,一口一口吃得香甜的同時,屁屁還在不斷往外排著青團……</br> 赫知冉見到這樣的場面,一整晚緊繃的情緒瞬間得到緩解。</br> 她忍不住笑道:“飯團兒,你也知道他是壞人對不對,才故意欺負他的?”</br> “嗯……嗯嗯……”飯團發出一陣雀躍的叫聲,隨即從南疆皇帝的身上滾下,邁著小短腿一晃一晃的朝著主人跑去。</br> 赫知冉先是抱起飯團親了親,然后又查看了六哥的情況。</br> 如果估計不錯的話,六哥大約一個時辰后就會醒來。</br> 他們要在此審問南疆皇帝,還要盡快。</br> 墨玖曄已經迫不及待的上前狠狠踢了南疆皇帝幾腳。</br> 赫知冉施針本就沒打算讓南疆皇帝睡多久,他被踢得身上吃痛,自己就醒了過來。</br> 入目的場景讓他先是愣了那么幾秒,然后便看到一男一女兩個陌生人正俯視著自己。</br> “你……你們好大的膽子,見了孤竟然不行禮……”</br> 這話說得,讓墨玖曄不自覺發出一聲冷笑。</br> 面對自家的仇人,他一句多余的廢話都不想說。</br> “說,住在你書房密室的是何人?”</br> 聽到這樣的問題,南疆皇帝大驚失色。</br> 他仔細打量著墨玖曄,試圖找出一絲絲熟悉的痕跡。</br> 然而,眼前的兩個人他從來都沒有見過。</br> 況且,對方能夠問出這樣的問題,必定是他們發現了書房內的密室。</br> 而自己明明睡在寢殿內,況且外面守衛森嚴,他為何會神不知鬼不覺的來了這里,絲毫都沒有察覺。</br> 南疆皇帝越想越害怕,頓感一陣頭皮發麻,連天靈蓋似乎都在向外冒冷氣……</br> “你們到底是何人?”</br> “為了讓你死個明白,我就讓你看看我是誰。”</br> 話落,墨玖曄便扯掉了自己的假胡子,摘到了遮住額頭的帽子,然后用手將臉上的妝容簡單擦拭了一番,基本露出了本來的面目。</br> 南疆皇帝看到眼前之人,如同見了鬼般,身體猛地向后一縮。</br> “你……你是墨玖曄……”</br> 墨玖曄步步緊逼:“是我。”</br> 若說南疆皇帝最怕的是什么人,那就是墨家男兒。</br> 他幾乎將家底都掏空了,對大順發起進攻,最后都被墨家父子給破了。</br> 雖說墨家如今只剩下一個男兒,可墨玖曄驍勇善戰,他仍舊不敢掉以輕心。</br> 前不久他還以為老天都在幫他,墨家被順武帝一道圣旨判抄家流放。</br> 他好不容易迎來了取勝的機會,結果,卻被心中最忌憚的人給抓住了。</br> 南疆皇帝首先想到的就是,墨家被判流放是假,是順武帝故意讓他放松戒備,然后再派墨玖曄來南疆將他活捉。</br> 是他太過于輕敵,中了順武帝的障眼法。</br> 赫知冉要是知道南疆皇帝腦補出來這么多東西,肯定會說,這家伙不去寫畫本子都可惜了。</br> 當然,兩人并不知道南疆皇帝心中所想,墨玖曄更是沒有時間跟他在這里耗。</br> “想死個痛快的話,就告訴我,書房密室里面藏著的人是誰?”</br> 此時南疆皇帝的注意力根本沒放在問題的根本上,他聽到的只有死個痛快……</br> “孤是一國之君,你不能殺孤。”</br> 不殺?</br> 那是不可能的,墨玖曄心下冷笑的同時,上前抓住南疆皇帝的頭發,將人提了起來。</br> 南疆皇帝是在寢宮內被抓,此刻還赤裸著上半身,下面就穿了一條單薄的褻褲,被墨玖曄猛的一扯,差點兒沒掉了褲子。</br> 他顧不得頭皮上的刺痛,連忙伸手扯住自己身上唯一的‘遮羞布’。</br> 墨玖曄也看到了這一幕,下意識的擋住了媳婦兒的視線。</br> 這畫面太難看,恐怕會污了冉冉的眼睛……m.</br> 赫知冉也感覺很無語,雖說她是個醫生,男人的身體看多了,可南疆皇帝那又黑又胖的身材,讓人看了還真有些倒胃口。</br> 說起倒胃口,不知道是不是這幾天她經歷事情太多的緣故,看到吃的就有些反胃。</br> 順武帝抓住了自己的褻褲,可頭發仍舊被墨玖曄拉扯著,他疼得慘叫連連。</br> “墨玖曄……你放開孤……”</br> 墨玖曄依舊沒有放手的打算,遇到這樣的慫蛋,只要讓他多多吃些苦頭,不難問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br> 即便這樣,赫知冉還是打算保守起見,準備對南疆皇帝施展催眠術。</br> 這樣問出來的答案真實不說,還能節省很多時間。</br> 就在南疆皇帝還想說些什么的時候,他的眼前就出現一個晃動的懷表。</br> “這東西你見過嗎?是從洋人那里買來的。”赫知冉邊說邊晃動手中的懷表。</br> 南疆皇帝呆愣了那么一瞬,便看向那只懷表,隨著他眼神變得越來越呆滯,很快便陷入被催眠狀態。</br> 墨玖曄見識多了,也學會了查看火候。</br> 他知道,此刻已經可以發問了。</br> “藏在你書房密室的人是誰?”</br> 南疆皇帝:“是思萌先生。”</br> 聽到這個名字,墨玖曄與赫知冉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三月,初春。</p>
南凰洲東部,一隅。</p>
陰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著沉重的壓抑,仿佛有人將墨水潑灑在了宣紙上,墨浸了蒼穹,暈染出云層。</p>
云層疊嶂,彼此交融,彌散出一道道緋紅色的閃電,伴隨著隆隆的雷聲。</p>
好似神靈低吼,在人間回蕩。</p>
,。血色的雨水,帶著悲涼,落下凡塵。</p>
大地朦朧,有一座廢墟的城池,在昏紅的血雨里沉默,毫無生氣。</p>
城內斷壁殘垣,萬物枯敗,隨處可見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體、碎肉,仿佛破碎的秋葉,無聲凋零。</p>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頭,如今一片蕭瑟。</p>
曾經人來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無喧鬧。</p>
只剩下與碎肉、塵土、紙張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觸目驚心。</p>
不遠,一輛殘缺的馬車,深陷在泥濘中,滿是哀落,唯有車轅上一個被遺棄的兔子玩偶,掛在上面,隨風飄搖。</p>
白色的絨毛早已浸成了濕紅,充滿了陰森詭異。</p>
渾濁的雙瞳,似乎殘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著前方斑駁的石塊。</p>
那里,趴著一道身影。</p>
這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衣著殘破,滿是污垢,腰部綁著一個破損的皮袋。</p>
少年瞇著眼睛,一動不動,刺骨的寒從四方透過他破舊的外衣,襲遍全身,漸漸帶走他的體溫。</p>
可即便雨水落在臉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鷹隼般冷冷的盯著遠處。</p>
順著他目光望去,距離他七八丈遠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禿鷲,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時而機警的觀察四周。</p>
似乎在這危險的廢墟中,半點風吹草動,它就會瞬間騰空。</p>
而少年如獵人一樣,耐心的等待機會。</p>
良久之后,機會到來,貪婪的禿鷲終于將它的頭,完全沒入野狗的腹腔內。</br>,,。,。</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