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結婚就先蜜月了,這兩日江韞跟影子似的粘著蘇甚好,不管做什么倆人都在一塊兒。早上起來淋浴時,江韞幾次試圖跟她一起鴛鴦浴,都被她面紅耳赤地拒絕在了門外。</br>
昨天倆人躺在沙灘上的遮陽傘下曬太陽,江韞時不時地瞅她兩眼,不是搖頭就是嘆氣。</br>
蘇甚好開始沒搭理他,可他從躺在那里開始就保持著唉聲嘆氣,鬧得她終于忍不住,爬起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著裝,不滿地白了他一眼:“怎么了怎么了?就這么嫌棄我嗎?”江韞給她買了兩套比基尼,蘇甚好只在房間里試穿了下,卻死活不肯穿給他看,那兩套比基尼現在還躺在酒店的房間里睡大覺。</br>
“沒有。”他嘴里雖是這么說,卻丟過來一副不忍直視的顏色。</br>
“呼!你等著!”蘇甚好氣鼓鼓地撂下這么一句話就回酒店換上了比基尼。她先前不是害羞么,再說了,別人的男友都會讓女友裹得緊緊的不讓別的男人看了去,怎么她家這位就是不一樣?!</br>
走到江韞身邊時,她脫下了披著的外衣,縮腹挺胸在他眼前晃蕩了一圈,又媚眼如絲地湊到他眼前,輕輕說道:“看夠了嗎?”</br>
來旅游的時候,她就暗自決定,這幾天只要江韞再跟她提扯證的事兒,她一定滿口答應。不過她郁悶的是,人家電視里的男主角,都是捧著鮮花拿著鉆戒單膝下跪求的婚,她旁邊這位怎么一直嚷著扯證而不是結婚?他也忒現實了吧!</br>
這是蘇甚好第一次來三亞,跟劉姥姥進了大觀園一般,看什么都新鮮。她最喜歡抱著新鮮的大椰子喝著椰子汁看大海,藍藍的天空連接著湛藍的大海,當真是水天一色,視野開闊,看了叫人心里都坦蕩起來,舒服地像是在天國。不過最讓她郁悶的是,如今來這兒都三天了,江韞卻沒有再跟她提扯證的事兒,她郁悶地發了條語音告訴小蕾:還是你說的對,男人在床上說的話都不可信!</br>
她一個人在沙灘上晃蕩了一會兒,嫌曬人就找了個遮陽傘躺在下面閉目養神。吹吹海風,聽聽海浪,倒也挺愜意的。江韞今天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撇下她一個人,再好的風景都只能入得了眼卻入不了心。她想,江韞可能是生氣了,昨天穿著比基尼挑逗了他一番,最后卻沒讓他碰,他是不是郁悶壞了?</br>
“……生生生!你除了知道生孩子還知道什么?!你有沒有為我考慮過啊?我才二十五歲,這么早生孩子干嘛!你要我天天在家帶著寶寶,慢慢變成黃臉婆是嗎,到時候人老珠黃的你要啊……我不聽!你就只想著你爸媽,你怎么不想想我的?跟你過一輩子的人是我,不是你媽!你說什么?有種你再說一遍……靠!要生你自己生去!”一個年輕的美女打著電話經過了這里。她憤憤地掛掉電話后見遮陽傘下還空著一個躺椅,便走過來躺了下去。</br>
她撇頭看了一眼蘇甚好,自顧自地開口說話:“你說新中國都成立多少年了,傳宗接代的傳統思想怎么還那么根深蒂固的。我才二十五歲,我婆家就一個勁地催我生孩子,結婚兩年就催了兩年,我又不喜歡帶孩子,也不想這么早就生孩子,可是我老公也跟他爸媽一個嘴臉,就知道站在他爸媽那邊,也是整天整天地催我生孩子……”</br>
蘇甚好睜開眼看了看兩邊,只有她倆在,是在跟她訴苦嗎?她禮貌地安慰了兩句:“老人家都這樣,你好好跟他們說說,他們應該會理解的。”</br>
“哎……”那女孩子嘆了兩口氣,“本來我跟我老公感情也挺好的,自從在生孩子這件事情上有了分歧,就老是吵架。我倆都已經四個多月沒見面了,剛才他打電話過來,結果還是說這事兒,你說煩不煩,真他么鬧心……”</br>
蘇甚好聽著她口不停歇的抱怨,突然就想起了她自己跟江韞。假如他們倆這么早領證,江媽媽肯定也會催著讓他們早點生孩子吧。可是她總感覺跟江韞談戀愛的時間還短得很,這么早就生孩子真的好嗎?都說女人懷孕期間,男人最是容易出軌了呀!她又不能保證她懷孕期間,江韞能乖乖地只吃素不吃葷是吧?</br>
她突然又想起了龍龍,心想,如果能生個那么可愛的小子也不錯,可是……帶孩子好麻煩,江韞他那么個大男人會幫著帶孩子嗎……亂七八糟的越想越多,完全沒聽到旁邊那個女孩子嘰里呱啦地又說了些什么。</br>
“……我叫楊可心,你呢?”</br>
蘇甚好回過神來,看到她伸過來的手,趕緊握住了:“我叫蘇甚好。”</br>
“你也叫蘇甚好?”楊可心突然摘下墨鏡,好奇地看向了她,“A大的蘇甚好?”</br>
“你認識我?難道我們是同校的?”蘇甚好納悶起來。楊可心很漂亮,是那種張揚的美,皮膚白皙,臉型是很好看的瓜子臉,眼睛不是很大,但是眼窩有些深,乍一看很像混血。她的妝容很精致,看得出來是個懂得打扮的女孩子。她扎著高高的馬尾,穿著色彩鮮艷的長裙,性感里藏著清純。</br>
蘇甚好在腦子里搜索了一圈,實在找不出楊可心的資料,她確定自己并不認識她。</br>
“聽說過你名字很多次。這個名字挺好記的。”她突然揚起了頭,將蘇甚好渾身上下打量了一番,意味深長地彎起了嘴角。</br>
蘇甚好看著那抹笑,突然發覺她的態度有了轉變,不知為何從先前的熱情變成現在這種帶了絲蔑視的神情。蘇甚好還是禮貌地回了一個微笑:“是嗎?我不認識你呢。”</br>
“你不用認識我,其實我也不想認識你。”楊可心說著就站了起來,傲嬌地垂眼看了她一下,那語氣突然生冷起來,跟剛才完全判若兩人。</br>
蘇甚好剛想追問原因,這時候江韞來電話了:“甚好?跑哪兒去了?快回房間,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說……”</br>
再抬頭時,楊可心已經走遠。蘇甚好看了看她倩麗的背影,疑惑著走回了酒店。</br>
江韞不在房間,一個侍應模樣的人敲了敲門:“是蘇甚好蘇女士嗎?江先生剛才突然昏倒了,需不需要我帶您過去……”</br>
“昏倒?在哪?快帶我過去!”蘇甚好慌了,江韞的身板向來很好,怎么突然就昏倒了,莫不是因為這里太熱了,中暑?</br>
那侍應扎了個小辮兒,長得頗有點日系帥哥的味道,可是蘇甚好一心惦記著她家江韞,根本沒來得及欣賞。帥哥侍應把她引到了酒店后面,讓她坐上了一輛白色的電動小車,載著她背馳酒店開去。</br>
蘇甚好一邊心焦地問還要多久一邊打量起這個侍應來,這才疑惑道:“你真是酒店的工作人員?”</br>
“噗~”帥哥笑出了聲,瞇起眼睛看了看她,“我長得像酒店的工作人員?”</br>
不是長得像,是穿得像,難道不是?蘇甚好戒備地抓住小車旁邊的豎桿,身子往外傾了一點:“你載我去哪兒?”只打算一個不對勁兒就跳下車。</br>
“去找江先生。你坐好了別摔下去。”帥哥說完便不再說話,專注地開著車往一片綠色的大草地奔馳而去。</br>
蘇甚好正疑惑著自己是不是被綁架了,車子在一堵花墻前停了下來。帥哥努了努下巴,示意她從花墻上留出的那扇木門進去。蘇甚好心下疑惑,但一路上都沒有從這人身上接收到不安全的訊息,加上這里也不偏僻,應該是安全的,她也就坦然地走了過去。</br>
推開木門,花墻突然搖晃了一下。蘇甚好瞥了一眼,估計這堵花墻是臨時搭建的,不太牢靠。地上撒了芬芳鮮紅的玫瑰花瓣,一路延伸向前。蘇甚好順著玫瑰花瓣抬眼望去,三米開外的花瓣路盡頭是一堆玫瑰花搭成的圖案,后面高前面矮,所以蘇甚好一眼便看出那是一顆心。心的正中間,坐著的正是那個“昏倒”的江韞。</br>
他此刻正抱著一把電吉他,看到蘇甚好來了,咧著嘴打了個響指。輕柔的音樂聲毫不突兀地響了起來,載她來的那名帥哥和另外幾個男人先后從玫瑰花心后面鉆了出來,有的抱著吉他,有的扛著小提琴,甚至還有個人握了根笛子,先后演奏了起來。</br>
江韞深情款款的望著她,不顧五音不全給他帶來的尷尬,扯開銅鑼般的破嗓子大聲唱了起來:</br>
“也曾追求也曾失落</br>
不再有夢是你為我</br>
推開天窗打開心鎖</br>
讓希望又轉動</br>
忙碌奔波偶而迷惑</br>
為了什么是你給我</br>
一份感動一個理由</br>
不疲倦不脆弱</br>
這世界的永恒不多</br>
讓我們也成為一種</br>
情深如海不移如山</br>
用一生愛不完</br>
我的愛一天比一天更熱烈</br>
要給你多些再多些不停歇</br>
讓你的生命只有甜和美OHOH</br>
遺忘該怎么流浪……”</br>
他唱得有些跑調,卻情真意切,娓娓道來,仿佛在訴說著他心底最真摯的情感,嘶啞的嗓音帶著些許滄桑與深情。蘇甚好突然就留下了眼淚,嘴角緩緩綻放起一片溫暖的笑容,堅定地哽咽著:“小哥哥,我……”</br>
江韞突然瞪大眼睛驚叫了起來:“小心!”</br>
蘇甚好莫名其妙地看著他甩下手里那把電吉他,飛也似的向她奔了過來…(未完待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