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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九娘端著碗走到楚東陽身邊,吸了吸鼻子,問他:“一碗夠了嗎?要不要讓老板再給你煮一碗?”
楚東陽飯量大,平時在家里吃早飯都是吃兩碗,九娘擔(dān)心他沒吃飽,餓著肚子趕路不好受。
楚東陽搖搖頭,道:“不用了,吃一碗就夠了。”
其實并沒有吃飽,但是吃著沒啥味道,便不想多吃,勉強墊著肚子不餓就行。
九娘仰著臉看向楚東陽,挑著眉笑:“相公平日在家里都吃兩碗才飽,今日怎么吃這么少?沒胃口?”
楚東陽瞥了手里的碗一眼,淡淡的道:“不好吃!”
九娘好笑的朝楚東陽眨眨眼,夾了一個云吞送到楚東陽嘴邊,道:“先填飽肚子再說吧!咱們這是在外面,又不是在家里,嘴巴不能這么刁。相公再忍忍,晚上到了凌源鎮(zhèn),我們自己做飯吃。你想吃什么?”
楚東陽將嘴里的云吞吃下去,眼神溫柔的看向九娘,輕輕一笑,道:“只要是你做的我都不挑嘴兒!”
說著朝九娘的碗里看了一眼,湯面上紅油油的一層,難怪剛才吃著那么辣,便擰著眉看著她,道:“你放那么多辣椒做什么?大早上就該吃清淡些,這么辣,仔細你的腸胃受不住。”
“不放辣椒嘴里沒味兒。”九娘笑著眨眨眼,道:“其實這個看著紅通通的,是因為有辣椒油,其實并不是很辣的。”
楚東陽睨著她,輕哼:“既不辣,你怎么吃那么久只吃了那么點?”
九娘呼了一口氣,道:“現(xiàn)在有點兒燙嘴,我放涼一點再吃,這樣也不會辣了。”
楚東陽伸手接過九娘的碗,拿起筷子三兩口便將她碗里的面條吃完,然后抹了抹嘴巴,拿著碗朝面攤老板走去:“老板,給我煮一碗云吞,多放些青菜,加一個蛋,不要辣椒。”
面攤老板這會兒正忙著煮面條給大伙兒添第二碗,抬頭看了楚東陽一眼,知道他是這些人的頭兒,便連忙應(yīng)道:“好嘞!客官請稍等片刻,這就給您煮!”
楚東陽點點頭,端著碗站在鍋邊,等著云吞出鍋。
面攤老板借著擦汗之際,悄悄瞅了楚東陽一眼……
嘶——
好兇煞的人啊!
“客官,煮好了。”老板伸手去拿楚東陽的碗,另一只手拿著竹篾編織的漏勺將鍋里的云吞和青菜撈起來,倒進碗里去,加了半碗湯,先是夾了一個煎好的荷包蛋放在碗里,眼角余光看到楚東陽依舊是一副面無表情的模樣,猶豫了一瞬,又夾了一個荷包蛋放進碗里。
楚東陽皺了皺眉,面攤老板便連忙笑著道:“這個荷包蛋不算錢。你們這么多人來照顧我這攤子,我跟我家老婆子十分感激。咱們雖然這是小本生意,一天也掙不到幾個錢,但是一個荷包蛋還是送得起的。客官快拿去吃吧!”
面攤的老板娘是個眼睛雪亮的,嘴巴也能說會道,一早就看出楚東陽的是這些人的頭兒,又見楚東陽一直板著臉,像是很不好惹的樣子,可卻唯獨在那位小娘子面前才會笑,想來這位客官是位面冷心熱的,便笑著道:“這碗云吞是給客官端給那位美嬌娘吃的吧?她方才要了一碗云吞面,可能是太辣了,沒吃幾口,這碗云吞清淡些,荷包蛋煎得又香又嫩,你快端過去給她吃吧!”
楚東陽看了這兩口子一眼,點點頭,聲音淡淡的說了聲:“謝謝!”
“不用客氣,不用客氣!”老兩口子連連擺手,目送楚東陽走到九娘身邊,親手將云吞送到九娘手上……面攤老板娘便對自家男人道:“老頭子,你看那位小兄弟多疼媳婦兒啊!看著是個面冷的,沒想到對媳婦兒這么熱乎,真是羨慕!嘖嘖嘖,再看看你,連生病都指望不了你給我熬一碗藥。哼,你這個死老頭子!人比人,真是氣死人!”
面攤老板張了張嘴,剛想說什么,便瞅見好幾個人端著碗站在旁邊,板著臉盯著他們老兩口子看,老板打了個激靈,連忙低聲喝叱自家老婆子:“大伙兒都等著吃添第二碗呢,還不趕緊煮面!你這老婆子,恁多廢話!耽誤各位客官趕路,你我都擔(dān)待不起。”
面攤老板娘眼角余光看到旁邊站了好幾個人,便不敢跟自家男人頂嘴,擦了把汗,繼續(xù)忙著煮面。
……
“久久,快吃吧!這兩個荷包蛋倒是挺香的,你快嘗嘗好不好吃。還有這青菜,青嫩嫩的……”楚東陽看九娘只吃了兩口云吞,就放下勺子了,便柔聲哄她多吃些。
“嗯,這個青菜確實很鮮嫩。”九娘點點頭,將青菜挑出來吃完,喝了幾口湯,又放下勺子,并將碗遞到楚東陽面前,道:“我吃飽了,剩下的相公吃吧!”
楚東陽皺著眉:“你剛才那晚云吞面也沒吃幾口,現(xiàn)在又只吃兩口又不吃了,這如何能行?今日一整日都要趕路,不能停下來做飯,你又不喜歡吃饅頭,現(xiàn)在若是不吃飽一些,這一日怎么熬?乖,至少將這碗云吞吃完。”
九娘覺得有些胸悶,不太想吃東西,特別是這碗云吞實在太清淡了,她吃著寡淡無味,實在是吃不下去。
“相公忘了我不太坐得馬車的么?要趕一整天的路,我更不能吃太飽,不然胃不舒服,在馬車上晃著更難受。”九娘捏了捏有些疼的額角,心想這大約就是暈車的癥狀吧!
楚東陽頓了頓,用筷子夾起一個荷包蛋送到九娘嘴邊,道:“那至少吃一個荷包蛋。”
九娘抬眼看到楚東陽一臉堅持的表情,嘆了口氣,就著他的筷子,將荷包蛋一口一口的吃完了。
楚東陽看九娘吃完了一個,還想將另一個也夾來給她吃,九娘便捂著嘴巴,搖頭:“真的不能吃了。剩下的相公吃完吧!”
“真的吃不下了?”楚東陽認真的看向九娘問。
九娘用力的點點頭:“再吃我現(xiàn)在就要吐了。”
楚東陽無奈的嘆了嘆,只能自己吃了。
他咕嚕咕嚕的將湯也喝完,捏了捏九娘的手,道:“路上餓的話,你只能吃饅頭或者包子。”
九娘挑了挑眉,笑道:“昨晚一整晚都沒睡,這會兒犯困了,等會兒上了馬車我估計倒頭就睡了。恐怕一覺醒來就到凌源鎮(zhèn)了,中途也不會爬起來吃東西的。”
楚東陽抿著唇深深的看了九娘一眼,將碗拿去桌上放下,朝隔壁賣糖果點心的鋪子走去。
……
“你們快告訴我,我剛才是不是眼花了?那位小娘子是楚東陽的媳婦兒吧?他剛才竟然親手喂給他媳婦兒吃?”雷軻用力的擦了擦眼,低咒了一句,然后嘀咕道:“肯定是我眼花了!那小子怎么可能對女人這么好?除非他轉(zhuǎn)性了……”
“雷老大,我也眼花了!”
“我好像也眼花了……”
“我應(yīng)該也眼花了吧……”
雷軻踹了他們一腳,沒好氣的道:“他娘的,那小子真給他媳婦兒喂吃的?”
小巖吞了吞口水,小聲道:“雷老大,估計楚大哥是受了重傷,傷了腦子,所以轉(zhuǎn)性了……”
雷軻認真想了想,頗為贊同的點點頭,道:“估計是的。這小子以前總是冷著臉,跟閻王似的,現(xiàn)在卻會笑,還會體貼女人了……唔,肯定是傷到腦子了!這小子,因禍得福大概說的就是他了!”
“只是不知道他受傷后,武功有沒有受影響?”土狗這被子只敬佩兩個人,一個是自家老大雷軻,另一位便是“絕殺”的頭兒,楚東陽。
之所以敬佩,就是因為他們倆的武功厲害,幾乎達到了他們仰望的高度,他們?nèi)绾闻Χ紱]法超越。
若是楚東陽受傷后,武功也沒以前厲害了……
土狗一激靈,摩拳擦掌,道:“要不要找個機會試試?我去跟他切磋一下,看看他的武功有沒有退步。”
此身以打敗雷軻和楚東陽為傲!若是打敗了楚東陽,那也夠自己驕傲半輩子了!
小巖朝土狗翻了個白眼,沒好氣的道:“名字叫土狗,你難不成當(dāng)真沒有長個人腦子?怎么就這么傻,想要去找楚東陽過招?‘絕殺’有七十人跟著,你能近得了他的身?一個‘絕殺’的人都夠你對付的了,你怎么擺脫七十個,然后再去找他單挑?真是蠢笨之極!”
土狗一臉不滿的踹了小巖一腳,豎起眉毛道:“喂!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為什么對我人身攻擊,拿我智商說事兒?還讓不讓人好好說話了?”
小巖攤攤手:“好,你要送死你就去吧,我不攔著你!所以說啊,狼心狗肺,你這土狗就是沒心沒肺的。我好心勸你,你卻說我對你人身攻擊,我若是再多說半句,說不定要說我欺負你弱智了!”
“嘶!你這臭小子,讓你別說了你還說!”土狗氣得跳起來,恨不得揪著小巖打一頓。
雷軻反手給他們一人一巴掌,喝叱道:“都給我消停點!再吵就將你倆舌頭拔下來喂狗!他們上馬車準備走了,等會兒仔細跟著,不能跟太緊,會讓他們發(fā)現(xiàn)。也別跟太遠,不然隨時都有可能被甩掉!”
“知道了!”幾個人齊聲應(yīng)著,看著馬車緩緩向前走,便悄悄的跟了上去。
……
馬車里,楚東陽將座椅折回去,拉展成一大塊木板,從旁邊的暗格里拿出棉絮和毯子鋪在木板上,這才拉著九娘躺下:“不是說困了嗎?快睡下吧!我買了蜜餞,要不要含一顆?”
九娘躺了下來,將楚東陽拉著睡到她旁邊,拿他的手臂當(dāng)枕頭枕著睡,搖搖頭道:“現(xiàn)在什么也不想吃,就想睡。”
楚東陽垂下眸子,憐惜的撥了撥她額前的碎發(fā),嘆了口氣,道:“那你快睡吧,餓了再吃。”
“嗯。”九娘低低的應(yīng)了一聲,腦袋在他的手臂上蹭了蹭,沒一會兒便閉著眼睛睡著了。
她昨晚沒睡,一直忙著趕制弓弩,累得眼睛下黑了一圈。
楚東陽微涼的指腹貼在她的眼瞼下輕輕的撫了撫,然后心疼的將她摟緊,在她頭上親了親,他也閉著眼睛休息。
突然,聽見后面?zhèn)鱽砹嗣狭秩鸬穆曇簦骸皷|陽兄弟,九娘……等等我!”
楚東陽猛然睜開眼睛,低頭看見懷里的人已經(jīng)熟睡,在她額上親了一下,然后輕輕將手臂抽出來,起身從窗邊探出頭去往后看。
青山和另外幾位“絕殺”的弟兄騎著馬跟在楚東陽的馬車旁,楚東陽擔(dān)心吵到九娘睡覺,便朝青山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去后面看看孟林瑞跟來有何事。
青山領(lǐng)命,調(diào)轉(zhuǎn)馬頭往后面去,沒一會兒就回來了。
青山知道九娘在馬車里睡覺,便刻意壓低聲音向楚東陽匯報:“稟頭兒,孟林瑞知道我們要進京,他也要去京都辦事,想跟我們一起上路。”
楚東陽瞇著眼睛往孟林瑞所在的位置看去,除了有一輛馬車,后面還跟了五六個人,都騎著馬,身上佩了劍。
“騎馬的那幾個是什么人?”楚東陽問。
青山回道:“據(jù)孟林瑞自己介紹,那幾個是威遠鏢局的鏢師,負責(zé)幫他押鏢。孟林瑞說,他這次去京都有一批大買賣要談,身上帶了不少銀票,擔(dān)心半道兒上被人劫了,便請了鏢師護送。路上碰巧看到我們,便想跟著我們一起進京。”
楚東陽眸色沉了沉,半晌才冷聲道:“讓他們在后面跟著,吩咐后面的兄弟多警醒些。”
“是!”青山點點頭,又調(diào)轉(zhuǎn)馬頭向后跑去。
前面駕車的冷肅突然開口,道:“我今日早晨將梓婳送回去時,怎么沒聽說他要去京都?”
楚東陽眸色微冷,從前面半開的窗戶朝冷肅看去,問:“他知道不知道我們?nèi)ゾ┒迹俊?br/>
“知道。我將梓婳送回去,梓婳自己就跟他說了我們要去京都。可直到我離開了,他都沒有跟我說什么。”冷肅聲音有些冷,將受傷的韁繩捏得緊緊的,有些不自在的道:“不知是不是我太過敏感,想多了,我總覺得此事有些不對勁兒。既然是要去談一筆大買賣,那勢必是了準備一段時間了,不可能是臨時決定的,可他知道我們要去京都,為何當(dāng)時沒有提出要與我們一道上路,現(xiàn)在才追來?”
冷肅頓了頓,又道:“那個什么威遠鏢局的鏢師長什么樣我不知道,但是后面那幾位,看著卻不像是鏢師,那氣勢,倒像是軍中將士。”
楚東陽想了想,道:“目前不知道那些人的意圖,也不知道孟林瑞的是何想法,不能貿(mào)然有所動作,只能讓他們跟在后面,囑咐弟兄們盯緊點,等露了苗頭再說。”
冷肅抿了抿唇,眼中閃過一抹寒意,冷聲道:“若是有什么,楚大哥不必顧慮我,該怎么樣就怎么樣。”
雖然冷肅覺得孟林瑞不是壞人,也沒有可能想要害他們,可若是有萬一,冷肅不希望楚東陽因為他而手軟。
“嗯。”楚東陽垂著眸子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坐到九娘身邊,低頭看著她恬靜的睡顏,心想,他也不信孟林瑞會做出對他們不利的事情來。
馬車上了官道,速度更快了。
大概是實在太困了,在搖晃的馬車上,耳邊還有噠噠馬蹄聲,九娘依然睡得很香甜。
一直到未時,九娘才睜眼醒來,看到楚東陽依舊躺在她身邊,睜著眼睛看著她,便伸了一個懶腰,轉(zhuǎn)身摟住楚東陽的脖子,在他臉上蹭了蹭,聲音慵懶的道:“相公一直沒睡么?”
楚東陽撫著她的頭發(fā),低笑了一聲,道:“睡了。你餓不餓?想吃糕點還是包子?”
“想喝水。”九娘撐著身子坐了起來,撩開簾子朝外面看去,不禁驚訝的瞪圓了眼睛:“哇,這里是哪里了?風(fēng)景好美!竟有這么大一塊草地!現(xiàn)在入秋了,這草還是綠油油的,真的太神奇了!若不是要趕路,咱們可以在這塊草地上搭帳篷露營,晚上燒烤,躺著就能看星星,肯定很好玩……”
楚東陽將水袋遞給九娘,道:“這里是野坡,方圓二十里都沒有一戶人家。晚上會有狼群在這附近出沒,太危險了。”
狼群?
九娘打了個寒顫,立刻將剛才那個念頭掐掉,然后便看到小成和青山騎著馬飛馳而來,一人身上背著一把她昨晚趕制出來的弓弩,馬背上似乎馱著被箭射殺的獵物。
“看來晚上又有烤肉吃了!”九娘放下簾子,準備喝水,便聽到前面?zhèn)鱽眈R兒嘶鳴的聲音。
------題外話------
我是勤勞的小蜜蜂,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