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收入不菲的醫生。
    卻沒有小城的繁華地段購置房產，非要住在醫院糟糕的宿舍中。
    這就算了。
    在醫院大火，毀了大半，被改成精神病院后。
    竟然依然不離不棄，留在醫院中發揮自己的光和熱。
    這是一種什么精神？
    也就是小城不評選個什么十大杰出xx的活動。
    不然的話，這位叫做杰克·懷特的醫生肯定榜上有名。
    “我們現在探查？”周振國問道。
    夜色將近，潛入精神病病院，稍微耽擱一陣，估計就到晚上了。
    幾次發生“意外”，都是在晚上。
    “白天人多眼雜，不好行動，而且險中求富貴！我們既然已經被盯上了，時間拖得越久越不利。”
    小楚認真道，“還不如主動出擊，恐怕開膛手杰克也無法料到我們在今天晚上主動出擊吧。”
    停頓一下，他看向唐洛：“大師，你覺得呢？”
    說得是沒錯。
    但要不要深入，最終還是看玄奘這一最強戰力的意思。
    反正在小楚心目中，玄奘大師比周大叔還要能打。
    嘖，資深神魔行走的臉啊。
    “可以，貧僧會盡量護住你們周全。”唐洛說道。
    賺功德之力的機會送到眼前，可不能放過。
    都是緣分啊。
    說話的同時，唐洛消耗一些功德之力，給兩人都加持上了一些防護。
    遇到危險也可以抵擋一二，讓唐洛有更多的緩沖時間救人。
    這些功德之力來自昨晚之事。
    其中一部分按照慣例被唐洛用來療傷，剩下的一部分則是用在了眼下，消耗一空。
    精神病院的位置，不算特別偏僻，但周圍很破敗，甚至可以用荒涼來形容。
    原本周圍的居民在大火，醫院改成精神病院后，就逐漸搬離了這個地方。
    沒有人在大半夜被病人的鬼哭狼嚎之聲吵醒。
    更別說還發生過病人出逃，傷人事件。
    醫院主體是三棟大樓，組成一個沒有閉口的“口”字。
    外面是一圈圍墻，在改成精神病院后。
    原本下面是弧形石墻，上面是鐵欄桿的圍墻換成了足有三米高的石墻，上面還有一米多高的尖銳鐵絲網。
    只有一扇厚實大鐵門和旁邊的小鐵門可以正常出入。
    站在遠一些的地方，可以看到圍墻內一棵光禿禿大樹那交錯向上的枝丫。
    唐洛他們在精神病院外，暫時沒有聽到什么病人啼哭的聲音。
    “大師，我們要怎么進去？”
    繞了一圈，找不到進入的辦法，回到無人的門口附近，小楚看向唐洛。
    周振國搖搖頭，表示自己沒有辦法，同樣看向唐洛。
    “從門進去吧。”
    唐洛想了一下說道。
    “動靜太大了。”周振國說道。
    他不懷疑唐洛有一腳踹開小鐵門的力量。
    可那樣鬧出來的動靜太大了。
    他們是偷偷潛入調查，而不是直接殺進去搞事情。
    大師你理智點。
    “無妨，也有動靜不大的辦法。”唐洛走到小鐵門前，伸手按在鐵門上。
    這個時間段，病院的醫生、護士、護工什么的都已經下班了。
    只剩下一部分人值班。
    大小鐵門都是鎖死的狀態。
    也沒有什么門衛之類的角色。
    令人牙酸的金屬變形聲，清脆的斷裂聲接連傳來，傳出估計五六米遠就“銷聲匿跡”了。
    還不如偶爾響起的烏鴉叫聲來得響亮。
    小鐵門被唐洛緩緩推開，的確是動靜不大的辦法。
    “好了。”
    唐洛說道，收手，走進鐵門內。
    “嘶……”
    靠近看了一眼鐵門，周振國倒吸一口涼氣。
    門上有一個擴大的掌印，這是唐洛按在鐵門上留下來的。
    門后，堅固的鎖頭什么的已經完全損壞，失去了任何作用。
    這恐怖的推力。
    玄奘，你還說你不是資深者！
    病院，三棟主體大樓，組成一個上面沒有閉合的“口”字。
    不過是倒過來對準鐵門的。
    面對大樓，左手邊的那一棟，其中一半已經倒塌，剩下的一半大部分都只剩下焦黑的框架。
    那是霍奇的“杰作”。
    中間那一棟也受到了影響，跟燒毀大樓相連的位置，外墻上焦黑的痕跡非常明顯。
    內部估計也燒掉了一部分。
    但整體還是保持著完整，依然在使用中。
    根據唐洛他們拿到的資料。
    病院這些年前前后后一共接手了一百多名病人。
    沒有成功出院的案例。
    醫護工作人員有三十多人，晚上值班的則不會超過十個。
    偌大的醫院，除了偶爾烏鴉叫聲，靜悄悄的，連病人的啼哭聲都沒有聽到。
    臨近夜晚，也沒有任何燈亮起。
    透著一股陰森恐怖之感。
    讓小楚有些后悔。
    但說出去話就是潑出去的水，男人又豈能說不行？
    來都來了，就算害怕也要硬著頭皮上。
    生動、形象地詮釋了“我作死我自己”這一舉動。
    一開始，小楚、周振國他們還是鬼鬼祟祟，動不動就貼在墻角等角落。
    但在大樓內轉了一陣后，他們的行動就變得大膽了起來。
    原因無他，只有不到十個的值班人員，比起整個病院來說，太小了。
    兩棟還在使用的大樓，每棟都有足足五層。
    畢竟以前是正常的醫院，規模真的不算小。
    “怎么感覺病人好少啊，不是說有一百多個？”小楚低聲說道。
    周振國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清楚。
    不僅僅是沒有見到醫護人員，看見的病人的數量也很少。
    一路走過來，除了兩個在倒鎖的病房內呼呼大睡的病人。
    連個人影都沒有看見。
    “喂！你們——”
    就在這時，面前的拐角出現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男子，一副醫護人員的打扮。
    看到唐洛他們三個陌生人，頓時吃了一驚。
    “不好！”
    周振國的反應還是很快的，立刻盯著此人，想要盡快發動能力。
    而唐洛則比周振國更快。
    接近十米遠的距離被他直接跨過，來到男子面前。
    “刷！”
    一份文件被唐洛展開：“別慌張，我們是偵探，來這里調查。”
    “哈？”
    男子愣了一下，定睛一看，的確是格蘭場發的文件。
    周振國停止了使用技能。
    偷偷潛入，眨眼間被唐洛變成了光明正大的調查。
    還有這種操作？
    出家人不打誑語是用在這種地方的嗎？
    “你們要調查什么？”
    確定了唐洛等人的身份無誤后，男子問道，神色戒備、冷漠。
    說起來，此人身材高大，滿臉橫肉。
    像是混混多過于醫護人員。
    而考慮到這里是精神病院，肯定有制服狂躁病人的需要。
    來這么一個猛男護工，好像也很正常。
    “早上發生的，很重要的一個案子，病院的負責人在嗎？”唐洛說道，“我是說杰克·懷特醫生。”
    “懷特先生每天晚上都在醫院值班。”男子說道，“但中午格蘭場已經打攪過一次，他很累，已經休息了。你們明天再來吧。”
    “說了是很重要的案子。”
    唐洛說道，“我們現在就要見懷特先生。”
    “哼！”
    大漢獰笑起來，“看來是我說的太復雜了，簡單一點，給老子滾——啊！”
    最后的聲音化作一聲慘叫。
    大漢跪在唐洛面前，一條手臂向上伸展。
    另外一只手搭在上面，想要用力不可得，只能徒勞地搭著。
    唐洛抓著大漢的小臂，開口說道：“看來我也沒有說清楚。這是要求，不是請求，懂嗎？”
    感覺小臂的骨頭都已經碎裂成一團，劇烈的疼痛讓大漢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隨著唐洛松手，大漢一下子趴在地上。
    還沒有掙扎站起來，周振國已經走到他身邊蹲下，左輪抵著其腦袋：“帶路。”
    大漢劇烈喘息著，痛苦的表情無法收斂，連連點頭。
    站在后面的小楚目瞪口呆。
    這兩個人——
    太野蠻了！
    說好的偷偷潛入調查呢！
    莽夫！
    大漢在前面帶路，后腰時不時被周振國拿著左輪碰一下，提醒他不要搞事情。
    小楚則是在唐洛身邊小聲問道：“大師，我們這樣直接，會不會太危險了。”
    這里很有可能會是開膛手杰克的大本營。
    精神病院什么的，最適合做神秘、邪惡組織的大本營了。
    偷偷潛入已經是險中求富貴。
    唐洛這么一搞，說不定就變成了羊入虎口。
    “或許吧。”
    唐洛笑了笑，笑容溫和，“如果真的遇到了危險，你們先走，我給你們斷后。”
    對待同伴要跟春天一般溫和，對待敵人要跟秋風掃落葉一樣無情。
    “霍奇死了，禮物沒有送到，你們很慌吧？”
    正走著，周振國突然開口問道。
    “什么獻禮？你在說什么？”
    大漢沒有回頭，壓抑著痛苦的聲音透著憤怒和疑惑。
    “呵。”
    周振國笑了起來，伸手抓住大漢的肩膀，貼近他的耳朵說道，“我說的是‘禮物’，不是信上所說的‘獻禮’。”
    大漢臉色大變，意識到自己因為疼痛和緊張地說漏了嘴。
    “看來你知道不少。”周振國滿意地點頭。
    多次試探，去乍懷疑對象，這一次終于成功了。
    其欣喜程度，不下于老來得子。
    小楚也很高興。
    但這高興過后，兩人臉色再度凝重。
    因為任務依然沒有完成。
    接下來，他們恐怕需要去闖龍潭虎穴才能夠真正完成任務了。
    說不定要求覆滅整個開膛手杰克組織？
    希望難度不要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