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氣對于大幽官員的保護(hù),可不包括讓妖魔鬼怪連近身都辦不到。
而且,保護(hù)也不是萬能的,是有一定的限度。
強(qiáng)者完全可以打破玄氣的保護(hù)。
玄氣也不是防護(hù)罩,可以隔絕一切不利因素,保護(hù)只是相對而言。
有妖魔鬼怪什么的,潛伏在史振海身邊,并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當(dāng)然,對方在身側(cè),卻只是拿一些兵丁當(dāng)做食物,連薛百戶都活得好好的,也是從側(cè)面反映出玄氣對他們的一定程度上保護(hù)。
“難怪史振海身上的玄氣感覺一副‘腎虛’的樣子,原來是真的被榨干了啊。“
金剛猛地一拍手說道,史振海身上玄氣凝成的豹子,怎么說呢?并不威猛,還有幾分病弱、模糊之感。
跟北原看見的圖騰之力,差了不少。
原本以為是大幽國運(yùn)衰減導(dǎo)致——薛百戶身上的玄氣也是差不多病懨懨的彪。
現(xiàn)在想來,是被那個妖怪磨得差不多了。
要知道,玄氣可不是無窮無盡的,遇到攻擊,進(jìn)行保護(hù)自然會消耗,消耗完畢就需要一段時間才可以恢復(fù)過來。
那妖怪采陰補(bǔ)陽,一旦把玄氣都給消耗了,那史振海等人也就剩下了被榨干至死,或者被整個吃掉,連尸體都不會留下這兩個下場。
薛百戶臉色陰晴不定。
不管唐洛三人是不是真的找出了衛(wèi)所失蹤一事的罪魁禍?zhǔn)住?br/>
他們知道他跟史振海外室私通一事,麻煩就大了。
盡管外室是小妾,沒有什么地位,也會被用來賞賜,或者交換,可那也是主人同意后的事情。
史振海對自己的那個小妾,還是相當(dāng)寵愛的,沒有厭倦之前,豈能容他人染指?
“大師,你們打算怎么解決那妖呢?”薛百戶問道。
“這就不勞百戶操心了?!碧坡逭f道,“走吧。”
“等等!”薛百戶攔在唐洛面前,“還請大師明示,好讓我真正放下心來,不然我寢食難安,難免做出什么事情來?!?br/>
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開口威脅這些仙師了。
“呵呵?!苯饎偛恍嫉匦α艘宦?,踏前幾步,“這位百戶,你能做出什么事情來?不如讓我們開開眼界!”
腳下的青石板被他一腳猜得粉碎。
薛百戶色厲內(nèi)荏:“我可是朝廷命官,堂堂百戶,這里是衛(wèi)所之中!你們敢做什么?”
“我們敢不敢,你心里沒點(diǎn)B數(shù)嗎?”金剛獰笑道。
真有意思,居然還威脅起他們來了,真當(dāng)他們是人畜無害的小白兔嗎?
薛百戶語氣略微軟下去:“我其實(shí)只想要三位給一條生路而已,這要求過分嗎?”
這三個家伙,居然這么強(qiáng)硬?
我可是堂堂百戶??!代表朝廷,跟他動手就是跟朝廷為敵。
就不考慮一下后果嗎?
“阿彌陀佛?!碧坡咫p手合十,宣了一聲佛號。
薛百戶臉上流露出喜色,可以好好談?wù)劻耍?br/>
“這等尸位素餐之輩,國之蛀蟲,活之無用,度化了吧,還能多維持大幽國運(yùn)?!碧坡褰酉氯フf道,讓薛百戶的笑意頓時僵住。
“和尚!”
薛百戶的咆哮被金剛放大的拳頭阻隔,同時,唐雨寒也動了手,腰間佩戴著的利劍出鞘,劃過一道淡淡的紅光。
薛百戶有一點(diǎn)說的沒錯,這里是衛(wèi)所。
不宜跟他糾纏,越快越安靜地解決此人才是正途。
薛百戶雖有幾分武藝,但早就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動作根本跟不上意識。
玄氣又被那只妖消耗了不少,“虛弱”得可以。
不到兩秒鐘的時間,在死在了金剛和唐雨寒手中,被唐雨寒一件刺穿喉嚨,利劍抽回,傷口沒有鮮血流出,劍刃上也是一片干凈。
“走吧?!碧坡逭f道,也沒有去看薛百戶的尸體。
盡管他的死亡為唐洛提供了一點(diǎn)點(diǎn)功德之力。
因?yàn)槭鞘氛窈нM(jìn)來的客人,守衛(wèi)都很清楚,盡管有些人疑惑薛百戶為什么沒有跟隨,卻也不好阻攔他們。
況且那位很得道高僧的玄奘法師還說,已經(jīng)找到衛(wèi)所失蹤一事的元兇,現(xiàn)在就去處理了。
守衛(wèi)們高興都來不及,怎么會攔著他們?
三人一貓,還有一起過來的王家仆從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仉x開了衛(wèi)所。
回到安城的時候,天色漸晚,唐洛他們也不急著去找那只妖,有哮天犬在,跑不了的。
還是先跟王德說一下情況。
不管怎么說,是王德請他們幫忙,另外薛百戶已經(jīng)死了,也要告知王德,讓他們王家有所準(zhǔn)備。
聽完金剛的描述,王德滿是皺紋的臉上也不免流露出了吃驚的神色,胡子都被拉下一根卻絲毫沒有察覺,過了一會兒才說道:“抱歉,那大師接下來打算怎么做?”
“找到那只妖,度化便好?!碧坡逭f道。
“還請大師稍后片刻?!蓖醯孪肓讼胝f道,命人叫來了王行善。
“老祖,三位仙師。”王行善彬彬有禮。
“史振海養(yǎng)了外室一事,你知道嗎?”王德問道。
王行善一愣,回答道:“略知一二,不過他態(tài)度頗為堅(jiān)決,我也不好說什么。不過還請老祖放心,就算此女誕下一兒半女,也不會威脅到麒兒。”
他口中的麒兒是他的外孫,史振海的長子。
“如果真的這么簡單就好了?!蓖醯螺p輕出了一口氣,把事情說了一遍。
連王德的養(yǎng)氣功夫,聽到真相也有所失態(tài),王行善也好不到哪里去,愣了好一會兒才問道:“那此事……”
說到一半立刻反應(yīng)過來,甩開長袍下擺,朝著唐洛直接跪下。
“別跪了,這事貧僧可以解決?!碧坡逭f道。
“起來吧,你既然知道此事,那也應(yīng)該知道那女人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吧?”王德問道。
他找來王行善,可不是為了讓他向唐洛下跪的——好吧,也有讓家主代表王家尋求唐洛幫助,表明態(tài)度的意思。
“這個……”王行善流露出了一絲窘迫,“我還當(dāng)真不清楚,明天,明天肯定有準(zhǔn)確消息?!?br/>
史振海的外室只是一個小人物,跟衛(wèi)所失蹤一事比起來壓根就不算大事。
王行善哪里會想到她才是“幕后黑手”。
“不用,我們可以找到?!碧坡逭f道。
“還請大師……若能將事情壓下,就盡量壓下?!蓖跣猩埔膊缓?,深深鞠躬道。
“嗯。”唐洛應(yīng)了一聲,離開了王家。
王行善和王德兩人對視,都看到了對方臉上的苦澀。
這次王家能不能挺過去,就全看那位玄奘大師了。
他們王家也算是一方豪強(qiáng),沒想到最后連幫忙的資格都沒有,只能做好各種善后工作。
很快,兩人就收起了心思,討論起怎么將事情完善收尾。
以玄奘大師一行人的實(shí)力,滅殺那妖物多半不成問題,但衛(wèi)所內(nèi)有一個死掉的薛百戶,史振?!膊恢罆惺裁聪聢?。
想要將事情圓滿處理,也不容易。
“對了,這幾年,特別是半年多時間的不義之財(cái),全部都還回去沒有?該賠禮道歉的也都做了嗎?”王德突然想起了什么問道。
“已經(jīng)在做了?!蓖跣猩普f道。
王家行善積德,日行一善的祖訓(xùn),就是因?yàn)樾蚀髱煯?dāng)年的吩咐才定的。
現(xiàn)在唐洛出現(xiàn),他們哪敢不重新遵守?
好在王家也沒有做的過分,不然積重難返,說不定王行善就被唐洛反手度化了。
離開王家,哮天犬從唐雨寒懷中跳到地上,帶著唐洛他們朝著史振海小妾所在之地走去。
速度不算快,偶爾會停下來。
不管怎么說,那妖的斂氣功夫可謂是相當(dāng)?shù)轿唬仓皇窃诮?合,進(jìn)食的時候泄露出來了一些。
也就是哮天犬了,換做任何其他再厲害的追蹤者,都不可能找什么蛛絲馬跡。
真的不是史振海、王家不行,是敵人隱藏太深……還有燈下黑。
失蹤發(fā)生在那個小妾出入衛(wèi)所之前,而且又有誰想到妖魔就潛伏在自己身邊呢?
至于為什么這么肯定,史振海的小妾就是妖,就是真兇。
開玩笑呢,一只妖潛伏在史振海身邊,難道是因?yàn)閻蹎幔?br/>
因?yàn)閻鄣脑?,就不會給史振海戴綠帽了。
在哮天犬的帶領(lǐng)下,唐洛他們來到了一座高門小院外面,院門緊閉著,周圍也頗為安靜。
清幽雅致之地,嗯,也很適合養(yǎng)外室。
金剛上前,雙手按在門上,用力一推,門后足有成年人手臂粗的門栓直接斷裂,掉落在地上,發(fā)出落地的聲響。
唐洛他們魚貫而入,也不擔(dān)心驚動里面的人。
將身后的大門關(guān)上,眼前是一棟三層小樓,旁邊還有兩間小屋。
隨著唐洛他們鬧出來的小動靜,小屋內(nèi)走出了兩個人。
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還有一個看上去頗為孔武有力的大媽。
小樓的頂層有燈火搖曳,可以看到有人影晃過。
“你們是誰?”大媽手中拿著一根粗大木棍,一夫當(dāng)光萬夫莫開,“敢闖到這里來,看來活得是不耐煩了?!?br/>
“阿彌陀佛。”唐洛表明身份,“貧僧玄奘,來找此間的女主人?!?br/>
“哪里來的淫-僧,給老娘滾!”
大媽毫不客氣,一棍子直接掃向唐洛,發(fā)出呼嘯之聲。
出乎意料,那個看上去有些懵懂瑟縮的小丫頭,也在這個時候同時出手,隨手一揚(yáng),一發(fā)暗器也直奔唐洛腦袋而來。
要比那大媽狠辣很多。
“叮!”
一聲脆響,那黑色尖銳長釘被唐雨寒一劍格擋下來,落地。
粗大的棍子也被金剛抓住,一把奪來,輕松折成兩段。
“怎么是你們?”
大媽和小丫頭臉色變化地同時,身后傳來了主人家的身份。
“史施主。”唐洛笑道,“貧僧看到你頭頂死兆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