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開車挺猛的，怎么一下車就拉跨了呢？
    果然老司機要在車上才可以發揮出作用嗎？
    沒等唐洛重新搖醒這位老司機。
    若有若無的螺旋槳聲音從不遠處的天空傳來。
    轉頭看過去，可以看到一架墨黑色的直升機在幾百米之外落下，機身刻印著一個標志。
    外面是一圈圓環，中間是三把值短刀組成的三叉戟。
    “反抗軍？”
    唐洛把老司機丟回到車上。
    很明顯，問反抗軍可以得到的信息，肯定要比問這個平民老司機來的要多。
    很快，一個個黑色的身影從道路另一邊出現，沖過來。
    十五人，每個人都穿著特殊的黑色衣服，看上去像是SWAT之類機構的作戰服，但沒有那么多口袋以及花里胡哨的裝備。
    就右肩的位置一個對講機，腰間一個小挎包。
    他們手中的武器，不是什么槍械，而是一把把黑色的直刀。
    黑色的圓弧形頭盔包裹住下巴，露出整張臉龐。
    可以看到，這十五個人臉上流露出驚人的殺意。
    “殺！”
    隨著其中一人的低吼咆哮，五人一組，分成三組，速度驟然提升。
    已經超過了常人可以達到的百米沖刺速度。
    這是一群訓練有素的戰士，就是不太明白，為什么要用冷兵器。
    你們的槍呢？噠噠噠的加特林呢？
    黑色的疾風，和黑色的礁石對撞！
    慘烈的廝殺……并沒有展開。
    半分鐘后，地面上躺倒了一群人，一個個痛苦的呻吟著，手中的武器都掉到地上，連重新抓住的力氣都沒有。
    “師父，這刀，好像跟這大劍是同一種產物。”豬八戒拿著一把直刀，和手中的大劍比劃了一下。
    發現兩者多半同源。
    或者說，直刀出自大劍？
    “這玩意還能破壞我們的鎧甲。”敖玉烈抬手，手掌上面有不少白痕，正在緩緩褪去。
    這是剛才擋下這些人攻擊的時候留下的。
    身上也有不少。
    如果多給他們砍一段時間，說不定就破防了。
    而鎧甲，居然還具有一定的自我修復功能。
    “力量和速度，至少都是一階神魔行走的水平。”唐洛說道。
    三個人，仿佛是研究學者一般。
    當然，那些躺在地上的作戰人員聽到耳朵中，那是惡魔的低語，野獸的低吼。
    原本的話，經過鎧甲的改變，讓神魔游戲的自帶福利——語言通曉失去了作用。
    應該說，唐洛他們說的，別人聽不懂。
    但其它不受影響，唐洛他們可以聽懂這些人的對話，完全理解他們的語言文字。
    比如有個年輕小伙子眼泛淚花，低語著：“阿花……”不知道是他的戀人，還是養的豬。
    “隊長，這幾個天尖星人，怎么回事？”
    “它們沒有動手殺我們，為什么？”
    “那個，是狗還是貓啊……”
    天尖星人，從天而降的尖頂外星人，起源不知，來歷不知。
    無法溝通，無法交流。
    唯一能夠確定的事情，就是當它們降落到大地上，便會展開殺戮，帶來死亡和毀滅。
    “天尖星人，就因為我們帶著尖尖的頭盔？”敖玉烈伸手，摸了摸頭頂上頭盔，“怎么不叫天頂星人？”
    這些人，一點起名天賦都沒有。
    “師父，我們聲音被鎧甲改變，這些人聽不懂啊。”豬八戒說道。
    “那就寫字啊。”唐洛說道。
    聽不懂話沒關系，寫字也可以溝通交流。
    活人還能給尿憋死了？
    豬八戒取下背后的一把大劍，以劍為筆，在地上寫寫畫畫起來。
    “……”
    那邊的作戰人員一個個瞪大了眼睛。
    不科學！
    這幾個天尖星人有古怪！
    “隊長！它在寫字！”
    “閉嘴！我看得見——咳咳咳！”
    “隊長，他在問我們是誰！”
    “我看得見，不用匯報！”
    十五人，五人一小隊，三個隊長。
    “隊長，你從來沒說過，天尖星人還會寫字啊！”隊員們都震驚了。
    “他-娘-的我也從來不知道它們還會寫字啊！”
    隊長跟天尖星人打了快有兩年了。
    人類成立“家園守望”，大戰天尖星人，都不知道多久了，從來沒有任何記載表明，天尖星人會寫字。
    它們一直都是單純的殺戮機器。
    一下子突然不單純了，所有人都震驚了。
    “他們又在問，天尖星人是什么？他們是誰，他們從哪來，要去哪兒……”
    “這三個，不會是天尖星人傻子吧？”
    “也有可能是哲學家。”
    敖玉烈走過去，把那個說“傻子”的家伙抓起來，往地上砸了兩下。
    頓時安靜無聲。
    天尖星人聽懂了！而且被罵“傻子”生氣了！
    一群作戰人員，紛紛錯亂，以往的認知被完全打破。
    懷疑自己在做夢，或者集體幻覺。
    “這些家伙是傻了嗎？回答我們的問題啊！”敖玉烈不耐煩道，伸出大砂鍋的拳頭，在一隊長面前晃了兩下。
    威脅的意思很明顯。
    “算了，先問楊戩在哪？”唐洛沒有選擇度魂，先聊著唄。
    實在聊不了再度魂，畢竟度魂的力量，輸出不夠被吸收，輸出高了，也有可能破壞這鎧甲。
    “朋友，你們聽說過楊戩嗎？眉心網上一點長著一個豎瞳，大部分時間是一道豎痕，跟傷疤似的。每天冷著一張臉，你們每個人欠我二百五十塊，跟你說話是給你面子，非常欠抽的一個人。”
    敖玉烈接過豬八戒的工作，興致勃勃地編排起楊戩來。
    周圍大半的地面被他寫滿了。
    劍那么大，寫出來的字當然也大。
    要在遠一點的地方才能夠看完。
    天尖星人寫字，可是開天辟地頭一回，一群人都忍不住伸長脖子看著。
    “看來你們知道。”唐洛說道，隨便選了一個成員抓過來，以指代筆，在地上寫道，“他在哪？”
    敖玉烈剛開始寫，這些人反應沒有那么大。
    但當敖玉烈把楊戩的特征描述出來的時候，一群人盡管在盡量保持淡定，可仍舊有不少人臉色發生變化，沒有掩蓋住。
    他們知道楊戩。
    準確地說，是知道敖玉烈描述的那個人。
    看著地面上用手指劃出來的深刻痕跡，鐵畫銀鉤，那個成員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接著，他咬著牙，閉目等死。
    “看來楊戩混得不錯。”唐洛摸了摸哮天犬的腦袋。
    哮天犬甩甩頭，不太喜歡鎧甲的觸感。
    既然知道，那就度魂吧。
    度魂了就什么都有。
    伸手，抓住那個成員的頭盔，直接摘下，唐洛按住他的腦袋。
    “你干什么！”
    “老李！”
    一群戰俘頓時激動起來，拖著不太能動的身軀就要拼命。
    唐洛往旁邊走了兩步，脫離這些人的“攻擊范圍”，施展度魂。
    臂鎧，手掌鎧甲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痕，崩碎的聲音清晰可聞！
    很快，唐洛松手，任由昏迷的成員落地。
    “師父？”
    “怎么了？”
    敖玉烈和豬八戒察覺到唐洛站在原地沒動，似乎有點異常。
    “度魂失敗了。”唐洛說道。
    “意志堅定？還是太過薄弱？”豬八戒問道。
    有些人寧死不屈，有些則是“一碰就碎”，神魂的承受力也是有極限。
    度魂可以度化大部分人，卻不是絕對。
    “都不是，他沒有魂。”唐洛說道。
    “沒有魂？”豬八戒和敖玉烈都愣住了。
    要知道，哪怕是草木，在機緣巧合之下，都有可能誕生一點靈性，最后產生魂，產生只會，也就是所謂的“成精”。
    人作為萬物之靈，怎么可能沒有魂？
    沒魂是死人啊！
    “可能不只他一個沒有。”唐洛說道，抓住車上的司機，施展度魂。
    右臂右掌上鎧甲裂痕開始擴散。
    “這個果然也沒有。”唐洛說道，“剛才我們救下他，都沒有功德之力。”
    “那我們不是壞人？”敖玉烈走過來，“說起這個，二師兄，你有沒有感覺，我剛才干掉這天尖星人的時候，感覺鎧甲好像得到了一丁點的提升。”
    “有。”豬八戒肯定了敖玉烈的說法，“很細微，本來打算結束后說的。”
    原本以為只是普通的外星人大戰星球土著劇本。
    隨著度魂的發現，一下子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一個個謎團浮現在唐洛他們面前。
    人無魂？互砍變強？鼓勵二五仔出現？
    “難道又是一個虛假的世界？”豬八戒說道。
    托塔天王李靖和天兵執念不滅，就構筑了一個完全虛假的世界，來維持住金吒的不死。
    后來金吒被送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召喚之心只能感知到唐洛他們去過的世界里面，知道的人。
    而不是能夠感知召喚知道的人，不管他在哪里。
    “完了完了。”敖玉烈說道，“楊戩不會跟老李一樣，只剩一點殘念不滅吧。”
    “大家都這么慘的嗎？”豬八戒說了一句。
    仔細想想，山海界“故人”，有一個算一個，都很慘。
    也就金角銀角、金翅大鵬雕他們好一些。
    其他人，殘魂轉世的轉世，重傷的重傷，融合的融合，殘廢的殘廢。
    就連唐洛，一開始也就比瀕死好一點，靠著功德玉蓮才恢復過來。
    還是豬八戒和敖玉烈的情況算是其中比較好的。
    一個因為咸魚，自斬修為，及時止損。
    一個在“降魔塔形成世界”中度過一段時間后沉睡，受傷也不算重。
    “樂觀一點，我覺得不至于。”唐洛說道，“如果跟李靖的情況一樣，這是楊戩不滅執念構筑的虛假世界，那他應該主動出來我們才對。”
    “我們穿成這樣他都能認出來？”
    敖玉烈指了指大家炫酷拉風的新造型。
    唐洛點點頭：“是的，他是我的鐵粉，真正的粉絲。”
    豬八戒隱晦指了一下哮天犬。
    失憶地狗子都能感覺到楊戩的存在，沒道理楊戩認不出狗子來。
    形狀雖然變化了，但本質不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