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周融導演的這場戲令在場眾人全都驚呆了。
當然,最有視覺沖擊力的還是他拉著兩具尸體丟到白副市長跟前的那一瞬間。
現場的尖叫聲和哭喊聲仍在繼續,白副市長傻眼了,胡局長以及他們隨行的一些公安局的領導也全都傻眼了,于冬潔和自己的一雙兒女以及那個白副市長的兒子也傻眼了。
隨著兩具尸體的來臨,原本現場還有上百人??芍皇钦Q坶g就只剩下不到三十人。這些人除了白副市長和胡局長等人外,還有一部分是于冬潔一家人和他們簡家的一些保鏢,另外就是提前趕來的十多個警察。
現實就是這么殘酷,就算你簡家再有錢,當你攤上大事的時候,所有親朋好友都會毫不留情的離你而去。
別說那些普通老百姓了,就連白副市長現在也開始動搖了。只見剛才都還趾高氣揚的他,此時的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
就在這時周融又緩緩地說了一句:“白副市長,你……還想攙和嗎?”周融的這個“你”字拉得好長,似乎在刻意給白副市長制造壓力。
說真的,我一直覺得周融是我的心里的偶像,我認為自己的這個偶像始終沒選錯。這小子不管什么場合。他總能給我帶來一些驚喜值得一提的是,他似乎不管見到多大的官都好像不會害怕。這一點,不僅我做不到,估計就連趙曉天也做不到。
要知道,那些當大官的人,他們給人的心里壓力是很大的。他們身上自然而然帶著的那股官威并不單單只對自己的下屬有震懾力。對與他不相干的任何一個人都有。即便有些當官的人看起來平易近人,但只要稍微一個眼神,有時候就能令人心里發顫。
這種感覺,我曾經在第一次見到張博華的時候就深有體會。
直到事后很久,我才知道原來周融之所以能在白副市長面前都還那么淡定,那是因為他在部隊服役的時候,見過的一些官員足以把我們嚇尿。這是后話,暫且不提。
當周融再一次問白副市長還攙不攙和之后,白副市長馬上就變了一副嘴臉:“呵呵……這件事情看來好像還挺復雜的,公安局這一塊不歸我管。那個……小王。我明天早上是不是還有個什么會要開?”
聽見白副市長那么一說,從他身后走出一個夾著公文包的二十多歲的年輕人:“是的,領導,明天早上有個市委常委的重要會議,市委書記親自主持的,還有省領導下來。時候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休息了?!?br/>
這人估計不是白副市長的司機就是他的秘書。那些大領導身邊的人之所以能留在領導身邊做事,那眼力見可不是開玩笑的。這種情況下,白副市長那么一問,他們當然知道領導的意圖是什么。我相信就算明天早上屁事沒有。那個年輕人也會那么說。
“喔,那我們趕緊回去吧,可不能耽誤明天早上那個會了,常委會議我們必須要參加的?!卑赘笔虚L說完,甚至連看都沒看于冬潔一眼,轉身就走。
“爸……”白副市長的兒子好像還挺不甘心的,不過他就這么一叫,白副市長馬上轉身厲聲呵斥道:“給我死回去!”
“爸,建靈他們家出了這么大的事……”
“閉嘴!”白副市長一聲怒吼,直接打斷了他兒子的話:“你給我過來,我有事和你說!”
白副市長這種當官的人,一般在家里也是很有威信的,他兒子似乎很怕他,只得依依不舍地從簡家幾人身邊朝白副市長走去。
“白毅成,你敢走我們就分手!”簡建靈似乎還沒弄明白此時的狀況,居然還在白副市長兒子面前撒嬌。
只見她話音剛落,白副市長就緩緩地說了一句:“白毅成,既然別人都和你說分手了,你還纏著別人干嘛?你難道還怕以后找不到媳婦兒嗎?哼……”
白副市長馬上就借這個機會和簡家劃清了界限。不得不說,他們這種當官的鼻子真的挺靈的。
其實,此時此刻,我覺得白副市長這個人真的挺無情,挺勢力的,他這種人正是我最討厭的一類人。
我又哪里知道,白副市長之所以那么無情,那是因為他比我有先見之明,他在周融說出那件事情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這件事情很不簡單,他又怎么會再把自己和簡家人扯到一起。
白副市長帶著自己的兒子走了,至始至終,于冬潔都沒說過一句話。她臉上的表情還是和之前看到周融拉出尸體的時候一樣。只不過,之前我只從她臉上看出了驚訝,此時我卻從她臉上還看見了一些不安。
“哈哈哈哈……”胡局長帶著人把白副市長送走之后,馬上就大笑著朝周融與我和張怡寒三人走過來了:“林組長,周警官,張警官,你們懸案組的人果然名不虛傳??!今天真是讓我們大開眼界。我派了不下幾上百人去尋找簡振革的尸體都沒找到,你們這不僅找到了他的尸體,還把偷尸體的兇手也找到了,真是太感謝你們了。”
胡局長正為尋找簡振革的尸體發愁,此時看見周融把尸體帶回來了,他當然高興。
只是我有些納悶兒的是,此時明顯不是他該高興的時候。
自己的老婆剛死沒多久,女兒又才剛剛不幸去世,換著其他人,早就哭得眼淚都干了,可這老家伙居然還笑得出來……我再一次察覺到了胡局長的反常。
不過此刻并不是去想這些事的時候,我正打算開口說話時,周融搶先一步冷聲說道:“胡局長,叫人把他們簡家眾人全都帶到局里去吧,簡振革的尸體被盜案和周家滅門案、你女兒被害案,與他們簡家全都脫不開關系,把人帶回去慢慢查吧!連簡家的一條狗,一只貓也不要放過。”
“嘿嘿……明白!”胡局長很恭敬地點了點頭,而后轉身就是一聲怒吼:“都愣著干嘛,還不趕緊做事!”
“是!”胡局長一聲令下,周圍眾警察全都開始行動起來。
就在這時,簡家的簡建安和簡建靈兄妹倆開始大罵起來。
“混蛋,我們怎么會偷我爸的尸體,你們血口噴人……”
“你們這些警察都吃錯藥了嗎,你們都是非不分了嗎,我們都是被冤枉的……”
那些警察當然不會搭理他們兩兄妹,直接把他們兩兄妹和于冬潔全都戴上手銬塞進車里的了。
之后就是一場抓貓大戰。
簡建靈很喜歡貓,家里養了十多只各種品種的小貓。周融說了一條狗一只貓都不能放過,那些警察當然聽見了。
就這樣,加上保鏢保姆一起簡家的一共十五人,外帶十二只貓和一條藏獒全都被胡局長的那些手下帶回了市局。
等他們全都走了之后,整棟別墅就只剩下我和張怡寒、周融三人。那兩具尸體也被胡局長他們率先帶回去了,他們回去的時候問我們什么時候走,周融說叫他們先走,我們還有事,于是胡局長什么也沒問,就帶著他的人先走了。上找女號。
眼看著他們已經走遠,我才終于忍不住說了一句:“嘿嘿,融哥,你今天好帥,尤其是穿西裝的樣子簡直帥呆了!你以后就別有事沒事老愛穿你那身破迷彩服了,穿西裝多帥啊!估計你這么走出去在市里轉一圈,會引回來一大群融嫂,嘿嘿……”
本來我是想開個小玩笑緩解一下氣氛,放松一下,然后再問正事的??芍苋谔焐莻€不茍言笑的人,什么玩笑都別指望他給你面子對你笑一下。他的笑,我們這些朋友一般都看不見,他的笑是留給敵人的,因為他的世界里只有一種笑,那就是冷笑。
只見我話音剛落,周融似乎才意識到他今天穿的是西裝,于是趕緊一把就卸掉了自己的領帶,而后把那領帶很瀟灑地朝身后一丟,而后面無表情地道:“勒死我了,戴著這玩意兒老感覺好像準備去上吊一樣,打架都不放心,生怕別人扯我領帶……”
“哈哈哈哈……”
之前我開他玩笑,他沒笑,可此時他一句話卻把我和張怡寒全都逗樂了。張怡寒比我夸張多了,這娘們兒估計從沒聽見周融說過這么逗的話,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哈哈,融哥,你笑死我了。話說,你今天這身打扮到底是誰給你設計的,感覺你剛才那領帶打得還挺好,應該不是你自己打的吧?老實說,你是不是背著我們還藏著一個融嫂?”
周融面無表情地橫了張怡寒一眼:“你以為我沒穿過西裝?”周融說完似乎不打算再搭理我們,只見他徑直朝別墅里面走去。
“融哥,你干嘛去?”我急忙追了上去。
周融沒回頭,不過卻邊走邊說:“死亡名單上的那些人一定有很密切的聯系,偷走簡振革尸體的兇手來歷不簡單,不過他肯定不是我們見過的那個道士,主謀另有其人。我之前活捉了那個狙擊手后,從他口中得知他只是一個外籍殺手,有人花錢顧他過來幫忙殺人,簡振革就是其中之一……”
“什么,簡振革不是死于癌癥嗎?”我一聲驚呼。
“簡振革的確是得了癌癥,但他這次的死亡原因卻并不是癌癥,而是那個殺手去醫院給他點滴里注射了空氣。不過這個殺手只殺了三個人,本來今天把那個假冒老師男朋友的人滅口之后他的任務就完成了,只可惜他碰上了我?!敝苋谡f這番話的時候很平靜,雖然最后那句話在外人看來看來會以為他是在裝逼,其實我知道他這是無意識的裝逼,并不是故意的。因為在他看來,他只不過是在對我正常敘述一件事情而已。
“他殺了哪三個人?”我問。
“第一個是個女人,暫時還不確定是誰?第二個是簡振革,第三個就是昨天我們看著被殺的那個冒充女老師男朋友的兇手之一。”
“第一個是個女人?”我一下激動起來。
看來周融這次出去好像弄到了不少新線索。</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