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秋直接呆愣了下來。
    在四方鎮，陳長空是她最忌憚的一個人。
    陳秋甚至不愿意看到他。
    只是讓陳秋沒想到，楚元竟然會帶著她自投羅網。
    陳秋一時大急：“小元……”
    她叫了一聲，試圖攔下楚元，但楚元已經來到了大門外。
    而門口的幾個人，一眼便看到了陳秋。
    ……
    “陳秋？二爺不是讓你到方山自生自滅嗎？你……你是怎么逃出來的？”
    門外十幾道目光瞬間落在了陳秋的身上。
    低吼傳來，嚇得陳秋一陣顫抖，一時不敢出聲。
    踏踏踏！
    話鋒之下，這十幾個人已經走了過來。
    為首的中年男子陳秋認識，名叫陳方正。
    陳方正是陳天東手下的人，一直在為陳天東做事，而陳天東也是唯一一個，有可能繼承陳氏族系的，下一位族長。
    陳秋知道陳方正為人狠辣，之前陳氏族系當中有人反陳天東，就是被陳方正活活打死的。
    “媽的。”
    陳方正見真的是陳秋，便罵了一句：“這幫人都是吃干飯的嗎？居然讓你活著從方山出來了？”
    陳秋已經是快要崩潰，瑟瑟發抖地躲在了楚元的身后。
    “小元……”陳秋不知道眼下應該怎么辦，輕吟出聲。
    大怒的陳方正已經沖來。
    他伸手便去抓陳秋：“走，跟我去見二爺！”
    陳方正吼了一聲。
    但下一瞬間，只聽撕拉一聲響起，伴隨著一道鮮血濺射開來。
    在陳方正伸手抓陳秋的一剎那，他的手臂已經齊肩而斷。
    陳方正的手臂斷的非常突然，他甚至短時間內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鮮血噴出，如雨般落下。
    楚元的身上已經被陳方正的血染紅。
    幾乎是看到陳方正手臂斷掉的瞬間，陳秋蹲下來尖叫了一聲，一時嚇得瑟瑟發抖。
    圍來的幾個人全部驟然停下。
    這一時間，他們方才注意到陳秋面前的男人。
    ……
    “呃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在半分鐘后劇烈的響起。
    陳方正一手捂著自己的斷肩，劇烈的嘶喊著：“我的手臂，我的手臂！”
    其他人則全部都懵了。
    陳方正腳下連連后退，可他還沒有退后兩步，脖子就已經落在了楚元的手上。
    這一下，陳方正的呼吸驟然而止，楚元抓著他的脖子將其提了起來。
    陳方正張大嘴巴，怔怔地看著面前的楚元：“你……你是誰？”
    楚元微微一笑，只是笑容當中帶著幾分殺意。
    楚元湊到了陳方正的耳邊，低聲回道：“閻王爺！”
    “什……什么？”
    噗嗤！
    重拳襲來，楚元的手臂直接穿透了陳方正的肚子。
    陳方正的身體劇烈起伏之下，很快便停止了所有動作。
    楚元沒有多言，順手將陳方正的尸體丟到了一邊。
    下一刻，他直接從身上拔出了一把利刃。
    這把利刃，正是曹豹那把。龍虎刃！
    “你……你想干什么？”看到楚元踏步走來，其他人開口嘶吼了一句。
    同一時間，他們腳下快速后退。
    楚元嘴角勾起，勁風襲來，利刃劃過的剎那寒芒四射。
    在一連串慘叫聲中，十幾個人全部倒在了血泊當中。
    楚元手中的龍虎刃，滴答滴答的滴著血。
    不稍一分鐘的時間，地面上已經多了十幾具尸體。
    楚元嘴角帶著一絲冷笑，抬起腳直接踹開了陳氏別院的大門。
    ……
    “怎么了？”
    楚元不見陳秋跟來，轉過身疑惑的看向了她。
    此時的陳秋蹲在地上，呆呆地看著楚元。
    剛才楚元那一連串的動作，幾乎是將她徹底的呆住了。
    這不是她認識的兒子。
    更不像是一個人。
    而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他這個樣子，和當年的曹豹，又有任何區別？
    “小元……你……你殺人了？”陳秋呆呆地看著楚元，喃喃地說道。
    殺人對于陳秋來說，是一件極為惡劣的事情。
    縱然她經歷了這么多，但陳秋依然是保持著一顆善良的內心。
    陳秋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的兒子，會變成她所不認識的樣子。
    楚元笑著走了過來，伸手拉住了陳秋的手：“對壞人的仁慈，就是對好人的殘忍，我們要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
    楚元一笑，便拉著木訥的陳秋走進了陳氏別院。
    ……
    “給我攔住他！”
    門外的動靜，已經引起了院子里一些人的注意。
    當楚元帶著陳秋剛剛踏入，幾十號人瞬間從院子里沖了出來。
    楚元一聲冷笑，手中的龍虎刃旋即轉動了起來。
    下一刻，楚元如同一道勁風沖進人群。
    刀光劍影襲來。
    寒芒凜然四射。
    一道道破體聲響起。
    一道道破空聲傳來。
    嘶吼不斷，慘叫不停。
    一具具尸體，倒在了楚元的腳下。
    陳秋怔怔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
    她從楚元的身上，仿佛看到了當年曹豹的影子。
    沒錯，曹豹殺陳家人的時候也是這樣。
    而今自己的兒子，竟然變成了第二個曹豹？
    這一瞬間，陳秋感到楚元陌生極了。
    在這一連串的慘叫聲中，陳秋逐漸的陷入了呆滯當中，久久難以回神。
    當她回過神的時候，是楚元走過來牽住了她的手，滿臉血紅的楚元，就像是一個死神一樣，身上沾滿了鮮血。
    “小元，你不能這樣。”陳秋哭著拉住了楚元，開口道。
    “難不成，你想當第二曹豹嗎？”
    看著楚元如今的樣子，陳秋不住地搖頭：“當年，曹豹就是這樣殺害了你外公他們，你不能這樣，你這樣做，和曹豹有什么區別？”
    楚元轉過頭，一只手捧住了陳秋的臉：“我和曹豹最大的區別，就是曹豹在濫殺無辜，而我殺的，都是該死的。”
    陳秋徹底的怔在了原地，五年不見，她已經不認識楚元了。
    而楚元已經拉著她，朝大廳里走去，沒有人能攔住他。
    ……
    外面人仰馬翻。
    此時陳氏別院的大廳里，坐在輪椅上的陳長空，正在和族系的一眾高層開會。
    陳長空依舊是那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冷眼掃視著面前的所有人。
    但就在這個時候，劇烈的破門聲響起。
    下一刻，身上沾滿鮮血的楚元，握著手中的龍虎刃，帶著陳秋從外面走了進來。
    “哪位，是陳二爺？”
    楚元一進來，便在大廳里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他手中的龍虎刃，已經插在了面前的大理石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