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狠狠地一拳砸在桌案之上,“袁紹老兒,欺人太甚,我軍駐守三郡的近一萬人馬竟然全部被斬殺,他們這是要作甚!”
    張遼面龐上也是涌起一抹潮紅,突然他看到小校似乎是欲言又止,開口問道:“還有何事?”
    小校連忙開口回答道:“荊州劉表方面也有異動,昨日宛縣出現大隊兵馬調動的跡象,黃祖也率本部人馬到達了宛縣。今日清晨,黃祖領兵四萬向我弘農進發。”
    “哇呀呀,就連劉景升這等守成之犬也敢前來欺辱,氣煞我也!”太史慈聞言頓時暴怒。
    張遼突然疾聲開口道:“二哥,切不可魯莽!”
    張遼的喝止聲,終于讓即將出門的太史慈收住了腳步,他的一張俊臉都因為憤怒而變得扭曲起來。
    “三弟,你可有什么辦法,定然要好好收拾這群混賬。”
    “容我想想。”張遼開口,再次走到地圖跟前,仔細地進行查看。
    太史慈雖然憤怒,卻也知道此時不能打擾張遼,只能拿起一個大水壺,仰頭咕嘟咕嘟地灌著,妄圖用清冽的水稍稍熄滅心中的怒火。
    就在太史慈等的快要不耐煩的時候,突然張遼握拳狠狠一砸桌案,低吼道:“干!他們既然來,咱們就跟他們干,誰怕誰!”
    太史慈眼睛一亮,頓時來了精神,開口道:“哈哈哈,三弟,說得好,就是干,怕什么作甚,師傅縱橫天下,咱們也不能給他抹黑!”
    “嗯!”張遼使勁點了點頭,指著地圖對太史慈解釋道:“如今三郡失守,潼關、武關雖有重兵,但是即便能夠救援也需要至少兩天時日。”
    太史慈點了點頭。
    張遼繼續解釋道:“若是我們在弘農固守待援必然會遭受袁紹、劉表的兩面進攻。曹操剛攻打下潁川,并且他要在許縣建都,應該是沒有可能出兵,但是我們卻不得不防。若是他萬一也動了,那么……”
    “難道咱們就放棄弘農不成?”
    點了點頭,張遼解釋道:“沒錯,正是需要放棄。二哥,可還記得師傅帶領咱們在草原征伐的時候?”
    太史慈眼前一亮,“你是說游擊戰術?”
    “對,就是游擊戰術。不過咱們這游擊戰術卻又有不同。”
    “有何不同?”太史慈疑惑地問道。
    “我們雖然要放棄弘農,但卻不能給他們留下東西,派遣一支部隊,帶著弘農的所有物資和百姓,向武關撤離。”
    聽到這里,太史慈嘴角也露出笑容:“這個方法不錯,什么都不給他們留下。”
    張遼點了點頭,然后看向太史慈道:“二哥,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弘農現在還有兩千騎兵,江南沒有優秀的騎兵,我就帶領這支騎兵陪黃祖他們玩一玩。”
    太史慈聞言,頓時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說道:“不行不行。三弟,襲擾之事太過兇險,怎能讓三弟你前去,這種危險的活必須讓為兄承擔。”
    張遼止住想要笑的沖動,他們三人相交莫逆,尤其是他與太史慈二人,更是從小便形影不離,他怎能不了解太史慈的想法。
    哪里是害怕他去遇險,分明是自己想要沖鋒陷陣。
    不過此事確實兇險,張遼也有意讓太史慈前去,并非是張遼自己害怕,而是太史慈過于沖動和毛躁,真要是讓他負責轉移輜重和百姓,張遼更不放心。
    但是他也不能輕易就讓太史慈前去,否則他一旦殺得興起,回不來,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張遼故意為難地說道:“二哥,你若是這么說,那兄弟我可就不愿意了。正是因為兇險才應該小弟前去,怎能讓兄長置身其中。”
    太史慈急得面紅耳赤,開口道:“那我不管,我就是不讓你去,你自己看著辦!”
    張遼看此時時機已經差不多,故作考慮道:“唉,兄長愛護之意,小弟何嘗分不出來。其實以二哥之勇武擔當此任務卻也合適,只是……”
    太史慈一聽有戲,頓時眼前一亮,急切地問道:“兄弟,只是什么?你快告訴我。”
    “只是小弟有一個要求,兄長你卻必須答應。否則免談!”張遼開口道。
    “什么要求?”太史慈急的抓耳撓腮,他最見不得別人如張遼此刻這般賣關子,“莫說是一個要求,便是十個二十個也沒問題,為兄統統答應。”
    張遼見太史慈上鉤,這才開口道:“那好,你必須答應我。五天后,我軍進入關內,你不但要或者回來,這兩千人馬至少也要給我帶回來八成以上。”
    “這……”太史慈聞言有些猶豫。
    用兩千騎兵襲擾四萬荊州兵他自然是不在話下,只是傷亡必定在所難免,而且他也了解自己的情況,一旦殺得興起,根本顧不得身邊的兵士。
    張遼繼續開口道:“師傅曾說過,此次你須要聽我號令。這是我的要求,否則你便負責撤退的事宜。”
    太史慈沒有考慮多久,咬了咬牙道:“三弟,你便相信我吧,我定然將這兩千人馬帶回來!”
    “好!”張遼點了點頭,繼續叮囑道:“二哥,你要多帶些箭矢,江南之地缺馬,對方騎兵定然不多,即便是有,也趕不上咱們的邊塞良駒,你只需要遠程襲擾,就可以令對方不厭其煩,我相信,憑借二哥的能力,斬殺幾員大將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
    “哈哈哈,那是自然!”能夠得到這個任務,就是太史慈最大的快樂。
    當天,太史慈便帶領兩千騎兵迅速向宛縣方向進發。
    張遼則抓緊時間安排民眾的撤離和輜重的轉移,袁紹大軍如今已經占據三郡之地,接下來必然會用最快的速度攻打弘農,現在就是在于時間賽跑。
    “哈哈哈哈,你們這群劉景升的走狗,且讓你們嘗一嘗本小爺的厲害!”
    太史慈帶著兩千騎兵在當天的夜間就摸到了黃祖大軍扎營的位置。
    趁著夜色,太史慈親自帶人劫營。
    黃祖雖然是江南名將,但是此次突擊弘農事出突然,并且對方想必在應付袁紹的大軍,故而黃祖也有些掉以輕心。
    在他向來,對方最大的可能就是率領那一萬人馬迅速撤離,就算是固守弘農,憑借他手中的實力,也完全足以攻下弘農,并且能夠在袁紹的進攻之下守住。
    他對此有著絕對的信心。
    然而沒想到的卻是,剛離開宛縣第一天,還沒進入弘農境內,他們竟然被劫了營。
    黃祖大意輕敵,麾下的士兵自然也是沒有太多的防范,頓時被太史慈這兩千騎兵殺得人仰馬翻。
    黑夜之中也不知道對方究竟有多少人馬,讓許多的荊州兵卒心生懼意。
    不過黃祖不愧為大將之材,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就將部隊穩定了下來。
    這時候,經驗豐富的他一眼就看出了,敵人的數量并不算多,只是因為都是騎兵的緣故,這才打了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壞了!”黃祖突然一個機靈,連忙怒吼道:“趕快去守護糧草,趕快去守護糧草!”
    然而就在他大聲呼喝的時候,大營的后方突然燃起了一片大火,那里正是存放糧草輜重的位置。
    此地本來是由黃祖的一員心腹大將進行守衛,不過太史慈來的太過突然,此人睡夢之中迷迷糊糊沖出營帳,就被斬殺。
    在亂軍之中,就連荊州軍的兵士們都不知道自己的主將被殺。
    自然沒辦法對太史慈的突擊進行有效的防御。
    太史慈在亂軍之中左突右沖,如入無人之境,不多時各處軍燃起火焰,并州騎兵們終于將糧草全部點燃。
    太史慈一聲唿哨,兩千騎兵頓時如同一陣旋風一般,迅速撤離揚長而去。
    直氣得黃祖跳腳大罵。
    太史慈足足跑出了十數里,這才找了一處僻靜的所在隱藏起來。
    清點一番后,他驚喜的發現,這一次劫營己方的損失竟然才不過數十人而已。
    第二日,黃祖糧草被燒毀的消息就傳到了荊州,劉表緊急派遣一支部隊護送糧草給黃祖送去。
    這一日相安無事,為了等待糧草,黃祖特意減緩了行軍的速度,并且派遣部隊前去接應。
    為了防止糧草在路上被劫,劉表這一次運來的糧草也并不多。
    剛剛夠大軍兩天之用。
    白天倒是相安無事,黃祖怕對方故技重施,特意安排一部分士兵夜間嚴陣以待。
    誰知這一夜前半夜倒也平安,可是半夜之后,人最是困乏的時候。
    太史慈再次帶兵出現,不過這一次他并沒有劫營,甚至不曾接近黃祖大營。
    兩千名騎兵不停敲打著各類鐵器,發出嘈雜的巨大聲響,圍著黃祖的大營奔跑呼號,攪得黃祖的兵士們不勝其煩。
    偏偏黃祖手中只有一支一千左右的騎兵,還都是江南駑馬,若是派出去恐怕反而會成為對方的獵物。
    就這樣一直折騰到東方大亮,太史慈這才呼嘯著帶領一眾騎兵絕塵而去。
    黃祖當場被氣得三尸暴跳七竊生煙,但卻偏偏無可奈何。
    荊州的士卒們在最困倦的時候被吵醒,其精神狀態可想而知,第二日的行軍速度生生被拖慢了三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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