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薰,你好好養傷,過兩天我再來看你?!?/p>
朱子薰沒有講話,深邃的眸光一直凝聚在若曦的臉孔上,想把她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收入眼底。
女人說完,拿起床頭柜上那只香奈兒名牌女式包包。
“好點兒了嗎?”
“多謝關心,還死不了?!?/p>
朱子薰的語氣也好不到那兒去,他多么希望她能給自己大吵大鬧,畢竟,他背叛了她,背著她搞了外婚,可是,她卻淡然處之,那她把他當作什么。
“媽希望你病好后能回家?!?/p>
她用手指甲在床頭柜上劃著一個又一個的小圈,面無表情地說,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喝醉了,差點胃出血,差點死在了“南國加樂典”,而她根本就無動于衷,也許她巴不得他早點死掉才好吧,畢竟,還有一個男人苦苦地在等著她。
果然,是他母親衛麗華讓她來的,如果不是礙于朱楚兩家某些利益關系,說不定,即使是他真的死了,她也不會掉一滴眼淚。
“我知道了,你可以滾了啊。”
他粗聲粗氣地沖著她吼。
沒想到他又沖著她吼,若曦抬起頭,視線定定地落在了他面容蒼白的俊顏上,他還掛著點滴,雖然象一只刺猥一般讓人難以親近,但是,眼睛里沒有往日隨處可見的陰戾。
也許是他正生著病的關系吧。
“子薰,我們能不能好好地談一談。”
未來的日子里,她恐怕說話氣焰都有矮一節,畢竟,強者的一方永遠是居于上風的。
所以,她不想給他鬧僵。
“談什么?”
“說說你與那個女人啊……”
她的語氣波浪不興,象是在訴說今日的天氣一般淡然,她越表現的不在乎,朱子薰心理就越感到很窩火。
“我很累,想睡了。”
說完,他果真就閉上了眼睛,佯裝小憩,壓根兒不想與她談。
沉默的氣氛在她們之間繚繞,這份沉默漸漸地在若曦心底發酵成針,襲向她心底的最深處。
她但凡與一個男人有一點接觸,他就要她顧及一下朱楚兩家的臉面,而他這樣做,算什么呢?本來,她不想與他計較,無論從哪個角度講?她都有權利質問這件事情,是法律賦予她的權利,然而,朱子薰欺人太甚了。
想起那個女人離去的倨傲的樣子,她心里沒來由地有一股火氣在升騰。
“天下女人很多,你為什么非得就是要找她呢?”
“喜歡一個人是沒有道理可言的。”朱子薰閉著眼睛回答著。
“朱子薰,你不愛我,我也不愛你,你可以搞這個世上任何一個女人,但是,絕對不能是她,章煙兒。”
她終于說出了憋在心底好久了的話,本來她不想說的,可是,她不能不說了,她不想看到章煙兒那賤人得勢的嘴臉,她為什么要來勾引朱子薰?她的母親張淑蘭這一生敗在了她母親章玉鳳的手上,而她決不能再做下一個張淑蘭,想起母親日日以淚洗面,若曦的心一下子就痛了起來,都說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她不會讓那對母女好過的。
她的這番話讓朱子薰睜開了眼睛。
“任何女人都可以?”好似不相信地,他又輕輕地重復問著,他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象是喝醉了,眼光灼烈地凝睇著她,后又變得深沉起來,一抹駭人的精光從他眼底劃過。
“是的,只了除了章煙兒。”
“可是,我偏偏就要她呢?!?/p>
注意,朱子薰沒有說愛她,而是說要她,要章煙兒。
“朱子薰?!甭勓?,楚若曦心猛烈地抽搐了一下,猛地,積壓在心底多時提怒氣終于狂傾而出。
“我說了,可以是任何一個女人,但是,絕對不能是她?!比絷乜窈爸话丫咀∷囊骂I,顫抖的眸光盯望著他俊美的輪廓。
“如果你們在一起,那么,我會拿把刀砍了她,再殺了你?!?/p>
她說的絕非氣話,因為,她不想成為一個失敗者,象媽媽一樣抓不住自己的婚姻。
詫異翻涌過朱子薰的眼角,看著若曦一臉認真痛苦的表情,朱子薰凝結的心尖一角象是有稍稍的融化。
“若……曦。”
他抬起手,想安撫她一顆狂燥的心。
沒想到,若曦卻硬生生甩開他,不顧他的慘叫聲,轉身毅然離去。
看著她生氣離去的身影,朱子薰護著被甩開的手,手背上白色膠布的地方暗藏著一支黑色的針頭,細細的管子里,正有許多的血液倒流了出來,他看著那些紅色的血汁,染紅了血管,沒有急時按床后面的鈴,嘴角破天荒地扯出了一記甜蜜的笑容。
她說,如果他再與章煙兒在一起,她會拿刀砍了她,再殺了他,原來,她是愛他的,他可以這樣理解嗎?
“當當當”,一條彩信玲聲充斥著醫院高干病房里,朱子薰用另一支手按下收件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