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唇蓋上月筠耳后肌膚時,有初覺得心底有一塊地方跟著融化坍塌下來,變成涓涓的流水,柔軟馨香,鼻端中所聞到的都是只屬于月筠獨有的香氣,他聽見自己很輕很輕的嘆息聲,然后等待著月筠重重推開他,甚至給他一巴掌。
他,都在所不惜的。
然后,有初預計地完全錯誤,一直到他放松雙手,月筠都沒有其他的舉動,她只是低垂著頭,看不到臉上的神情,不知是喜是怒,他盡量放低了嗓音,喊她:“月筠,月筠。”
她很是嬌慵地輕輕嗯一聲,又沒有動靜了,有初一下子覺得好像無數只小手在心口抓著,抓得他又癢又急,完全找不到準確的方向了:“月筠,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沒有。”月筠支支吾吾了一聲。
“那你抬起頭啊。”有初終于忍不住,掌心熨燙著她的臉頰,將她的面孔給捧了起來,月筠沒有說謊,她的眼睛里面沒有絲毫的怒氣,而是一絲叫人心折的迷茫,有初很想問她,你在想什么,想得一雙眼眸里面水波蕩漾,令人恨不得一頭扎進去就此不出來,但是他不敢問,生怕這是一個美好的夢境,問得太現實,夢就醒了。
“有初,你剛才那樣子,我居然不覺得討厭。”月筠眸光煽動,笑意盈盈,“原來,我的身體不會排斥你的。”
這一次輪到有初發呆了:“月筠,你的話是什么意思?”
“有初,你是個很好的人。”
“我要聽的不是這句話。”
“其他的沒有了,怎么辦?”月筠耍賴地將他的手掌給推開來,這一次推,手勢很輕。“曼齡在等著我們的,不要遲到。”
“不能說清楚再去嗎?”有初苦著臉,跟在她身后,看著她腰肢搖曳,千種風情。
“都說完了啊,其余的話要想好再說了。”月筠沒有轉過頭來。
有初釋然地一笑,加快腳底下的步子,走近她身邊,握住了她的手:“你的手總是涼的。”
“婆婆也這樣說,心底一定暗暗地想,這樣多值錢的燕窩喂下去,怎么都浪費了嗎。”月筠提到大太太,自己想到些許不悅的場面,趕緊地搖搖頭,不讓自己再想下去。
“燕窩吃了是想讓你身體好些,沒有其他的,而且這些燕窩在家里真不算什么的。”有初將她的手握在掌心,“你的手涼,捂一會兒就會暖了。”
“難道要一直捂著嗎?”
“你想捂多久都可以。”直到那一天你要抽身離去之前,都可以幫你捂得暖暖的,有初默默地念著這一句,然后看著月筠好看的側臉,這一次心里沒有委屈感,他想著已經比旁人得到的多,如果再一味強求,別說老天爺了,他自己都要看不下去了。
月筠走著路,沒有再開口,有初話里的意思,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她都聽見,她都懂的,她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最好的方法來回答他,怎樣找出一個對倆人都好的平衡點。
“有初,關于我們的那個賭注,我突然想問了。”
“想問就直接問。”
“時間到了,等我走的時候,你會留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