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初執拗的不肯輕易松開手:“這個要我給你戴的,不能你自己拿去。”
月筠用袖子把臉頰兩邊的淚痕都印一印,梨花帶雨的更加好看了些:“好,那你給我戴起來。”
不過是細細的一圈金屬,戴在無名指的時候,比皮膚的溫度略低,月筠雙眼一眨不眨地看著有初的動作,生怕遺漏掉一絲一毫,她覺得戒指戴上以后,心里會多一層牽掛,但是這種感覺很美好,很舒服,沒有一點勉強的意味摻雜在里面,戒指舉到與眼睛平行的位置,月筠將手晃一晃,才發現戒指表面有暗隱的花紋,會隨著角度變化,折射出不同的光線,衷心地夸一句:“有初的眼光很好,戒指很好好,只是你怎么還跪在這里不動?”
有初努努嘴:“這里還有一枚,你不會是想它孤零零地睡在盒子里吧。”
月筠一下子明白過來,她用指尖捻起那一枚,柔聲問道:“那么,莫有初,你愿意嗎?”
“愿意什么?”
“愿意與我風雨同舟,不離不棄。”八個字,月筠說的十分誠懇,然后用一種等待的態度望著有初,從她站的角度望過去,有初頭發的頭發又黑又密,她很想伸手過去摸一下。
有初的視線與她的碰觸到一起,兩個人都覺得有一股很小的暖流在心底緩緩流淌而過,不是瞬間消失的,它的溫暖會捂著心口很久很久:“月筠,我愿意,愿意與你風雨同舟,不離不棄。”
兩只手并排放在面前,一樣的款式,不同的尺寸,有初先問道:“很好看,是不是?”
月筠點點頭:“真的好看。”
“還是說好的三年,月筠。”像是要給她肯定的保證,有初緊接著把話說下去,“我不會用戒指來禁錮你,來給你制約,我們說好的三年,我不會心急的。”
月筠悠悠然地問道:“是真的不急嗎?”
“急也不會來逼迫你。”
“爺爺已經知道了。”
“知道什么?”
“知道我們瞞著大家的事情。”月筠仔仔細細把和老太爺的對話都告訴了有初,“爺爺是開通的長輩,他完全能夠接受下來的時候,我還有些不敢相信,不過爺爺是替你委屈的,有初,你覺得是不是值得?”
“如人飲水冷暖自知,我覺得值得。”有初毫無遲疑地回答,“是因為爺爺的那一番話,你今天才會答應我的嗎?”
“有初,你怎么對自己這樣沒信心,雖然事情接著事情是有巧合的,但是如果我心里不愿意,爺爺的那些話只會讓我感動,你的這些舉動只會讓我感動,又怎么能夠動搖我的心思。”老太爺當著面說她是鐵石心腸,她想老太爺的話或許不錯,月筠軟軟地笑著,“你看你把話都說這么明白,只有滿滿的好處,沒有絲毫歹意的事情,我怎么會傻到去拒絕呢?”她的手又前后翻了兩下,“更何況戒指的尺寸款式都恰當好處,是你費了心思的,我不會是不懂得珍惜的人,我也不是真的融不化的冰山。”
有初知道月筠的性格,她因為生活環境所迫,一直特別謹慎,表面功夫算是好的,要撬開她的心卻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她能夠坦誠地說出這幾句話,已經是一個好的開端,一個比他想象中還要好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