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墨隨即將桌子上的水印抹掉:”這件事情只有你我兩人知道,你要親自去辦!”
“屬下明白,只是……只是這個猜測有些不可思議?!?br/>
蕭墨淡淡道:“沒有什么不可能,就算是 一只老鼠也有獠牙,誰也不知道它們腹中的陰險?!?br/>
“那接下來老大打算怎么辦?”
“為云初洗脫罪名?!?br/>
劉副官瞪大了眼睛:“可是我們手中并沒有證據!”
蕭墨從皮夾里拿出兩張照片遞給劉副官,他左看右看也沒有看出什么:“這不都是夫人的照片嗎?”
不錯,兩張照片的女人都明媚可人,身段曼妙,看不出任何的差別。
蕭墨把兩張照片并排放在一起:“就算有人偽裝的再像,可她的眼睛騙不了別人,云初雖然性子冷淡了些,可是她的心里存有善念,那雙眸子閃動著星月的光芒……”
說到這里,他忽然覺得喉嚨有什么東西堵住了,她的善念似乎已經被他親手斬斷了,以后再遇到她,她的眼眸中是否還會有星光閃動?一想到這里他的心臟一陣抽疼,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胸口。
劉副官緊張道:“老大你怎么樣?要不要把軍醫叫來看看?”
蕭墨擺了擺手,他壓下心疼的疼痛,指著其中一張照片繼續說道:“一個人的貪婪是無法掩飾的,就算她偽裝的再好,也無法遮住自己齷蹉的心思。”
“不知道是要說慕冷的手段高明還是說這女人厲害,這得動了多少刀才整成了夫人的模樣?”
“找到這個女人,她就是我們的證據和武器!既然慕冷能用她來誣陷云初,那我們也可以用她來拉慕冷下臺?!?br/>
劉副官聽得有些懵了:“老大的意思是?”
“她跟慕冷也不過是利益關系,如果我們拋出的誘餌更多更大 ,你說她會怎么樣?”
劉副官朝著他豎起大拇指:“老大英明,只要我們扳倒慕冷,我們就可以把小嫂子救出來了,這樣你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br/>
蕭墨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黯淡,云初現在被送到了暗魈,暗魈給了他三年的時間,但是對云初來說,卻是更大的考驗,那里的冷酷、殘酷……他不敢想象,既然他不能陪伴在她的身邊,那就給她足夠的恨意,讓她支撐下去。
他始終覺得他和云初是一類人,不達目的不罷休,但愿這份恨意能支撐她活過三年。
“不,把云初在暗魈的消息封鎖,無論是誰泄露出去,立刻滅口?!?br/>
劉副官呆呆的看著他:“老大,你……不準備把小嫂子救出來了?”
蕭墨拍了拍他的肩膀:“三年之內助我當上c國的總統!”
有些事情劉副官雖然想不通,但無論蕭墨做什么決定他都會支持他。
“老大,我們兄弟會誓死相隨!”
蕭墨微微一笑,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劉副官將毛毯蓋在他身上,輕輕的離開。
就在艙門被關上的那一刻,他猛然睜開了眼睛,心臟疼得難受:“小妖精……”
他的身體疼得蜷縮在一起,他對她說的話像是一把刀子在割掉她的善念,也是在砍在自己的心上,血肉模糊,她疼,他比她更疼。
從此之后,他要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的爭取到總統這個位置,就算前面有千重山萬重水,就算擋在他面前的是猛獸,他也要舉起手中的刀,毫不留情的砍下去,殺出一條血路。
以后,他,遇神殺神,遇佛殺.佛,而云初和兄弟則是他心里的唯一善念。
…………
暗魈的療養區,女傭歡歡喜喜的把餐車推了進來,她還沒說什么,云初就像是一個餓瘋的人,猛然撲上去,不管不顧的用手抓著飯菜,大口大口的往嘴巴里塞,只塞得嘴巴里滿滿的。
女傭被這副景象嚇到了,忍不住說道:“云小姐 ,您慢著點,還有很多……”
云初也不搭理她,只是低頭吃著,拼命的吃著,吃得滿手滿嘴滿身都是,就算是胃里滿滿的,嘴巴里滿滿的,手里滿滿的,她也一直強迫自己 咽下去,就著悲傷,就著酸澀,就著心殤,就著絕望的愛和最后的善念。
“嘔……”
她終于吃不下去,大口大口的吐了起來。
女傭一臉嫌棄:“都說了讓你慢慢吃,廚房里還有的是?!?br/>
她生怕云初再吃下去出什么意外,連忙把餐車推了出去,走進來清理衛生卻看到云初像一個木偶一樣坐在地上,臉上沒有悲喜,看上去有些嚇人。
“云小姐……”
云初猛然扭過頭來對她扯唇一笑,把她嚇了一跳,她紅著眼睛,臉色蒼白,但身上帶著一股不能忽視的冷意、殺意,像是從地獄而來的羅剎,歸來就是為索命的。
女傭聽說過,這個女人曾經用鋼叉殺過一個女傭,弄傷過二十多個人,甚至還差點弄死黑風,她生怕自己的小命也丟了,連忙拿著拖把小步往外跑。
“等等!”
女傭嚇得脊背發涼,心臟突突直跳:“云……云小姐有什么吩咐?”
“幫我那一套干凈的衣服。”
“好?!?br/>
過了片刻女傭拿來一套衣服,放下后,飛快的逃離,仿佛后面有鬼追她一樣。
云初拿著衣服走到衛生間,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眼睛空洞,像是一個鬼一樣,她的頭發似乎長長了一些,掃到了衣領。
她拿起一把修眉刀把頭發弄斷,一縷縷烏黑的頭發落下,就想她的心被一塊一塊的割開,丟棄,踐踏。
她剪完頭發就洗了一個熱水澡,換上了一套干爽的衣服,裝扮完畢,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嘴角扯開一個冷酷的笑容:“蕭墨,你等我歸來找你復仇!”
原來愛恨就在一瞬間,在蕭墨坦白一切的時候,她對他的愛意已經像大雨一樣把一切都沖刷得干.干凈凈,留在胸膛中的只有吞噬的恨意,也就是這份濃烈的恨意像是一根針線把她支離破碎的心縫合起來。
從此之后,在她的人生中,蕭墨就是仇恨的代名詞,她活下去的每一天都會用來恨這個人,來瘋狂的報復。
她仰頭透過玻璃窗看著明堂堂的天空:“蕭墨,這輩子你最好不要讓我從這里飛出去,否則我會親手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