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雪里是黑戶，靈瓊就不能從正規渠道走。
    費了半天勁，總算到達和格森約定的地點。
    格森已經等在那里了。
    “您來了。”
    格森目光落在靈瓊身后的男生身上，鴨舌帽擋住了大半的臉，不過他那身氣質依舊很引人注目。
    靈瓊微微頷首，“人呢？”
    格森收回視線，領著靈瓊往旁邊走。
    彎彎繞繞走過幾棟建筑，最后從一處入口下到地下室。
    男人就被綁在地下室的柱子上。
    眼睛被蒙著，臉上和身上都沒什么傷，不過臉色蒼白，看上去極其痛苦。
    格森：“我已經試過很多辦法，他都不松口。”
    靈瓊過去扯下男人的眼罩。
    格森驚了下，想提醒靈瓊被看見樣貌不好。
    但一想這位可是能從輻射區里出來的人，不用他來提醒這些事。
    -
    長時間的黑暗，男人極其不適應光線，好一會兒才聚焦到靈瓊身上。
    “你們殺了我。”干裂卷皮的唇瓣微張，嘶啞的聲音如同鋸木，很是難聽。
    靈瓊含笑：“我只是想知道Miracle的一些信息罷了，沒必要鬧到那么嚴重的地步。”
    “我……不知道！”男人一字一句道，眼神兇狠。
    靈瓊抱著胳膊在男人面前來回踱步：“你可能不知道很詳細的，但你肯定知道，他們在輻射區的據點。”
    “呸！”
    靈瓊往后一退，避開被口水濺到，嫌棄道：“好好說話，怎么吐口水呀。”
    男人：“……”
    要是能吐刀子，他吐什么口水！
    “算了，你不說就不說吧，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
    靈瓊讓格森給他松綁。
    格森只稍微遲疑下，便按照靈瓊說的做。
    拿人錢財，雇主怎么說，他就怎么做。
    男人松綁后，也沒什么力氣站立，只能勉強靠著柱子坐穩。
    “我可以送你回輻射區。”靈瓊蹲到他面前，“但是有個條件，你得幫我帶點東西給你們大老板。”
    男人顯然不信她，渾身緊繃，警惕又戒備。
    靈瓊抱著膝蓋，唇角含笑，近似乖巧地看著他。
    那人畜無害的樣子，男人卻看得心尖發涼。
    今天來的這個小丫頭他之前都沒見過。
    不過看上去，她才是真正主事的。
    男人喘口氣，“我只是一個底層小嘍啰，怎么會見到大老板？”
    “你一定能見到你大老板。”靈瓊微笑：“只要你愿意和我做這個交易。”
    男人惡狠狠地舔一下口腔里的爛肉，“我不愿意呢？”
    “你只有一個選項哦。”
    小姑娘說完，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好像剛才那句近似威脅的話，不是她說出來的一般。
    男人：“……”
    靈瓊保持微笑，要多無害就有多無害。
    男人氣得嘔血。
    一個選項那不就是沒得選嗎？
    -
    靈瓊從地下室出去，格森和顧機器人各站一邊。
    她一出去，顧機器人先上前，杵在她面前。
    靈瓊推開他，“格森，你把里面的人送回輻射區去。”
    格森沒有這個人脈關系：“得通過大哥那邊的人……”
    大哥他們在輻射區和七大區之間做生意。
    他們有進入輻射區的通道。
    “那就讓他辦。”
    “直接讓他辦？”她讓自己辦事還給報酬，讓大哥辦事難道不給嗎？
    顯然靈瓊沒打算給，笑得不懷好意，“他要是不肯，你就告訴他，我會去找他。”
    “……明白了。”
    格森去將男人帶出來。
    男人被格森拽著，踉踉蹌蹌出來，瞧見靈瓊，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身體止不住地發抖。
    “乖乖把東西帶到，你就沒事了。”靈瓊語氣溫和：“去吧。”
    男人抖得更厲害。
    格森不知道靈瓊跟他說了什么，把他嚇成這個樣子。
    不過人聽話，對他來說是好事。
    格森帶著人離開，靈瓊和顧雪里也從地下室出來。
    靈瓊站在原地，吐出一口濁氣，看下時間和自己的位置，決定去古河區找小卷毛一趟。
    小卷毛守著他的鋪子，此時沒什么生意，他正無聊地趴在柜臺上。
    店門口的風鈴響起，小卷毛也懶得起身招呼客人，懶洋洋道：“隨便看。”
    小卷毛在古河區賣的是‘特產紀念品’，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
    “你最近生意不好啊？”
    小卷毛猛地抬頭，機械臂敲了敲柜面，“喲，稀客呀！好長時間沒你消息，還以為你沒了呢。”
    “你放心，我長命著呢。”靈瓊直接幫他把店鋪關了。
    小卷毛沒說什么，只是看她身后的少年，努了努下巴。
    “你哪兒拐來的孩子？”
    “山里撿的。”
    “山？”小卷毛語氣怪異：“哪兒的山？我也去撿撿。”
    如今的七大區，沒幾個地方有山。
    僅存的幾座山，都被重兵看守著，她不可能去那里。
    除了……
    “你進輻射區了？”
    “哎呀，被你發現了。”
    “……”
    小卷毛機械大拇指默默豎起。
    下一秒大拇指向下，小卷毛抬著下巴，“你找我干嘛？還賬？”
    “沒錢。”破游戲還沒結算給她呢，身無分文的她，還什么賬。
    配嗎？！
    “那你親自來干什么？”不還賬那就是要繼續欠賬了？
    小卷毛警惕起來，并有點想趕人了。
    靈瓊：“我之前讓你查的那個游戲。”
    靈瓊之前聯系過她的前任老板，人家說壓根沒給她送過什么游戲艙。
    他公司也沒出過這款游戲。
    是有人假借了的名義送來的。
    所以她才讓小卷毛查，看能不能有什么意外收獲。
    小卷毛：“我不是跟你說了，沒有那個游戲。”
    “真的沒有？”
    “你不信我，你自己查去呀。”小卷毛翻個白眼，“我把能查的都查了，追溯到十年前，從沒有過你說的那個游戲。”
    小卷毛八卦之心上來：“你從哪兒聽來的？為什么要打聽這個？”
    靈瓊不咸不淡瞥他一眼，“少打聽。”
    小卷毛輕哼一聲，倒沒再追問。
    他知道這位有時候做的事，不是他們這種小嘍啰能過問的。
    這個世界，活著可比八卦重要多了。
    “輻射區里有這么漂亮的男孩子？”小卷毛突然又把注意力轉到顧雪里身上。
    顧雪里進來后就跟個機器人似的，杵在那兒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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