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瓊掰著手指算：“哥哥，我們中間滿打滿算加起來不過幾個小時沒見而已。”
    “嗯。”岑棲野應得漫不經心：“所以，想我嗎？”
    “……”靈瓊嘆氣：“也沒那么想吧……”
    岑棲野在副本里，幾乎都和她待在一塊。
    回到外面，岑棲野還能直接出現在她房間，后來索性都不掩飾，直接跟她一起回歸，住在她房間里了。
    岑棲野輕笑：“得到就不珍惜了？嗯？”
    靈瓊冤枉：“我哪里得到了？我和哥哥清清白白呢！！”
    “清清白白？”岑棲野意有所指，讓靈瓊自己好好感受，“這叫清清白白？”
    “就是清清白白！”靈瓊一口咬定。
    “行吧。”岑棲野不和她爭論，“想約會嗎？”
    “約會？”靈瓊滿頭問號，這副本里有什么地方能約會？看惡靈起舞嗎？
    岑棲野不像是詢問她的意見，更像是通知她，直接給了她一個地址。
    這就導致靈瓊大清早天不亮就起床，收拾著出門去約會。
    此時宿舍樓靜得針落可聞，整個宿舍樓都像是被拉進異時空。
    宿舍樓下的門鎖著，靈瓊昨晚來沒看見有宿管，這門不知道誰鎖的。
    鐵門上有些血手印，看上去還是新鮮血跡，應該是昨晚留下的。
    昨晚她并沒聽見什么聲音……
    大門鎖住了，靈瓊出不去，回到樓上，打算從窗戶下去。
    推開窗戶，靈瓊就看見底下躺著一個人，灰蒙蒙的天色下，有一灘暗沉的液體。
    “……”
    嚇死個人！
    靈瓊小心翻出去，踩著外面的空調外機，利索地下到地面。
    死的女生是玩家，就坐在她前面幾個位置。
    女生身上沒看見有其他外傷，不知是自己跳下來還是被人推下來的。
    靈瓊目光落在旁邊的那攤血跡上，那些血跡像是被什么引導，形成一個巨大的‘死’字。
    靈瓊惋惜地看了幾眼，然后頭也不回地離開。
    岑棲野給靈瓊的約會地點是學校校醫室后面的人工湖。
    早上有霧，整個湖面籠罩著霧氣，朦朧如仙境。
    盛夏的早上并不冷，靈瓊穿過輕薄的霧，看見立在湖邊的修長身影。
    她背著手走過去，“哥哥，早。”
    “早。”岑棲野熟練地應：“睡得好嗎？”
    “死了一個人。”靈瓊歪頭：“你是不是干擾我的房間了？”
    “只是想你睡個好覺。”岑棲野沒否認。
    “哦。”靈瓊倒沒說什么，“你不怕這樣寵著我，會讓我失去警惕，會死在游戲里？”
    “你會嗎？”
    小姑娘搖頭。
    她只是相信岑棲野會保護好她。
    岑棲野也發現自己在她身邊，她對自己的依賴總是很深，但換個人，她就不會這樣，所以他相信，她不會因此失去警惕之心。
    “那我寵著你，有什么問題嗎？”男人眉眼被薄霧籠罩，那笑意顯得朦朧，但格外勾人。
    靈瓊在濕漉漉的霧氣里，嘗到那熟悉的清冽氣息。
    “你就是要我來看這些霧？”靈瓊坐在人工湖邊上，百般無聊地往湖里扔石子。
    “你不想跟我約會嗎？”
    “哥哥，這……沒什么意思啊。”靈瓊說得委婉。
    “那什么有意思？對付惡靈？”岑棲野冷哼一聲，“我看你每次看見惡靈就興奮得不得了。”
    “沒有吧……”
    “有。”
    “……”
    靈瓊尷尬撓撓頭，她沒有很興奮吧？
    岑棲野起身，“走吧。”
    “去哪兒？”
    “抓惡靈。”
    靈瓊借著岑棲野的手起身：“這么早惡靈就上班啦？”
    “惡靈不下班。”
    “那也挺辛苦。”
    兩人相攜走遠。
    湖面的霧氣散了不少，湖水咕嚕嚕的翻滾，一個水鬼爬上岸邊，心有余悸地看著兩人離開的方向。
    嚇死他了……
    嚇人……鬼就算了，這兩人怎么還編排他們呢！
    ……
    ……
    醫務室。
    “2015年8月……”靈瓊看著校醫辦公桌上的日歷，“現在是8月？這個時間不應該放假嗎？怎么學校還有這么多學生？”
    岑棲野隨意靠在墻邊，腳下踩著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他是學校的校醫。
    校醫還有口氣，聞言主動道：“補課……現在在補課。”
    “哦。”這就能說通為什么學生那么少。
    畢竟不是每個學生都會選擇補課。
    “你們到底想干什么啊？”校醫要哭不哭，“我就是一個校醫，每天拿著點死工資養家糊口！！我上有老下有小啊！！”
    這兩個人突然沖進來，他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那個男人踩在地上了。
    “你別緊張，我們就是隨便看看。”
    校醫看著滿地狼藉陷入沉默。
    這叫……隨便看看？
    整個校醫室都被她給抄家了！！
    靈瓊拿了一本冊子，坐到他對面，“你這上面記錄了不少學生的名字，都是來你這里看病的？”
    校醫對上靈瓊笑吟吟的眸子，反而更緊張了，“是……是啊。學校就我一個醫生，他們有什么毛病，就只能來找我。”
    “都什么病？”
    “小毛病啊……”校醫對自己的醫術很有自知之明：“我也只能看這些病，更大的毛病我也看不了。”
    他最多就看點小感冒，或者哪兒磕著碰著了。
    “我看你給不少同學都開了這個藥。”靈瓊指著其中一項用字母代替的藥物名：“這是什么藥？”
    “維生素啊。”校醫道：“現在的學生身體太差了，我也不敢給他們亂吃別的東西啊。”
    嘭嘭——
    校醫室的門被人拍響。
    靈瓊看向校醫，校醫剛想喊出的話卡在嗓子眼里，憋紅了臉。
    此時外面天色已大亮。
    隱約能看見門外一個人。
    外面的人只是敲門，沒有出聲。
    校醫道：“那個……應該是來找我換藥的學生，前兩天不小心崴傷了腳。”
    靈瓊思索下，讓岑棲野松開校醫，“小心說話哦。”
    校醫瞄一眼那個沒說話的殺神，哆嗦著點頭。
    校醫爬起來，想把校醫室整理下，結果發現靈瓊搞得太亂，短時間內根本沒法復原，他索性放棄，直接過去開門。
    門外是個男生，臉色有些白，木著一張臉，也沒叫人。
    “剛才在打掃校醫室，有點亂，你就在這里坐吧。”校醫拎了把椅子到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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