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身上的氣息都是冷的。
    冷著臉的樣子，像是要殺人。
    就怪可怕的。
    “誰讓你吃早餐的？”
    靈瓊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上面，無辜的說：“民以食為天，老天爺讓我吃的。”
    沈寒燈：“……”
    沈寒燈瞳孔里，倒映著小姑娘的模樣，溫順乖巧。
    可是她溫順乖巧嗎？
    這個答案是否定的。
    沈寒燈突然按著椅子轉個方向，直接將靈瓊拎起來，抱出去塞進等在外面的車里。
    靈瓊：“？？？”
    這是什么邪惡資本，連個早餐都不讓吃？
    沈寒燈坐上車，直接閉上眼，不打算和靈瓊交流。
    靈瓊手里還拿著一把勺子，茫然的看看沈寒燈，又看看車窗外。
    ……
    等到地方，靈瓊才知道自己是來參加葬禮的……
    沈寒燈害我！
    沈寒燈還在旁邊冷冰冰的刺激她，“不是你自己挑的衣服，下車。”
    “你沒和我說是參加葬禮。”她這不是來砸場子的嗎？會被人打死的好嗎？！
    “我給你準備了衣服。”
    畫外音就是你自己挑的衣服，后果自己承擔。
    “我不下去。”
    要知道是葬禮，怎么會不穿？
    她又不傻！
    沈寒燈分明就是故意的。
    沈寒燈關上車門，繞到另一邊，拉開車門，卻發現靈瓊縮在另一邊去了。
    沈寒燈：“……”
    沈寒燈想把靈瓊弄下來，就沒那么容易。
    縮在車子里的人，像極了被激怒的小貓兒，張牙舞爪的沖人呼呼的樣子。
    沈寒燈突兀的笑了一聲。
    但很短促，下一秒就收斂下去，重新坐上車，吩咐司機去附近的商場。
    司機回頭看一眼，有點遲疑，“少爺，您……”
    沈寒燈：“我現在連這點自由都需要你來過問了？”
    司機：“……”
    司機靜了幾秒，啟動車子。
    ……
    逛街這種事，沈寒燈是絕對不會再去。所以他給了靈瓊一張卡，讓司機陪他去。
    司機：“……”
    司機不太想去，他的任務是看好沈寒燈。
    可是靈瓊已經下車，沈寒燈以一種淡漠且冰冷的視線看著他。
    司機莫名的覺得頭皮發麻，循著本能下了車。
    十分鐘后，沈寒燈手機就開始震動起來。
    直到她和司機回來，那聲音才消停，沈寒燈把手機收起來。
    小姑娘已經換下那身顏色鮮艷的裙子，但也不是白色的。
    而是黑色的，裙擺略蓬松，像宮廷風的小洋裝，即便沒有其他顏色點綴，也很顯眼。
    司機跟在她后邊，大包小包的拎著東西，滿頭大汗。
    沈寒燈：“……”
    這就是剛才他手機震個不停的原因。
    靈瓊坐上車，喜滋滋的遞給他一個盒子，“送你。”
    沈寒燈睨他一眼，頗為危險，“你花著我的錢，送我禮物？”
    “那你要不要嘛。”
    “……”
    沈寒燈黑著臉將盒子拿過去，隨手扔到旁邊。
    “我允許你買這么多東西了嗎？”
    “你也沒有不允許啊。”理直氣也壯。
    別人家的總裁不就是‘女人，隨便花’的嘛？
    現在你是有錢，但以后可是要靠我氪金的！
    做人別太得意，對你爸爸好點！
    “……”沈寒燈朝著她伸出手。
    靈瓊把自己的手搭上去，還沖他乖巧的笑。
    小姑娘細白的手搭在他手心里，小了好幾圈，指腹貼著他手心，柔軟又細膩。
    沈寒燈手掌一翻，打在她手背上，冷漠無情的吐出一個字，“卡。”
    靈瓊：“……”
    靈瓊在身上掏了掏，有點不舍還給沈寒燈，這張卡可是不限額的……
    看靈瓊那皺巴巴的小臉，沈寒燈就很惡劣將卡抽走。
    靈瓊盯著他看，像得不到糖的小朋友。
    沈寒燈閉上眼不看她。
    等旁邊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他睜開眼看一眼。
    小姑娘正喜滋滋的拆盒子，快樂得不行。
    沈寒燈：“……”
    沈寒燈放在腹部的手揉了揉肚子，被氣得胃疼。
    車子再次回到剛才的地方，沈寒燈打開車門出去。
    靈瓊這次倒是乖巧的自己下了車。
    “表哥，好久不見呀。”靈瓊剛下去，就聽一道聲音從旁邊傳來。
    和沈寒燈差不多大的青年從一輛車上下來，大步走過來。
    沈寒燈繞過車子，直接往里面走，“跟上。”
    這話是對靈瓊說的。
    那青年掃一眼靈瓊，眼尾挑了挑，眼底閃過一縷驚艷。
    但他很快移開，更關注沈寒燈。
    “誒，表哥。”裴子清追上沈寒燈，似笑非笑的說：“聽說表哥病情又加重了？”
    沈寒燈不說阿虎，裴子清還追著不放。
    “表哥，還是不要諱疾忌醫，這病呀得治……”
    裴子清的話說一半，突然被人撞開，小姑娘擠到沈寒燈旁邊，伸手挽住他胳膊。
    小姑娘偏頭看裴子清，勾著笑道：“話多也是病，這位先生也不要諱疾忌醫哦。”
    崽子有病那也只有她能說。
    別的什么小貓小狗也敢來欺負她家崽，把她當什么！
    裴子清視線在靈瓊和沈寒燈胳膊處流連一會兒，笑著問：“這位小姐是？”
    “你爸爸。”
    “……”
    靈瓊稍微用力，帶著沈寒燈往里面走。
    沈寒燈竟然沒有揮開，跟著她一路進去。
    靈瓊還挺怕他突然犯病，那她就丟臉丟大發了。
    好在沈寒燈懂事。
    進了里面，靈瓊先松開沈寒燈，“那人誰啊？”
    沈寒燈手掌拂過被靈瓊挽過的地方，“你不認識也敢說話？”
    靈瓊懶懶散散的說：“不認識為什么不敢說話？”
    沈寒燈：“不怕等罪人？”
    “怕什么，不過是……”個NPC。
    “不過是什么？”
    “不認識的人。”靈瓊挺著小胸脯，“得罪了就得罪唄，能把我怎么的。”
    “……”
    給你穿個小鞋，就夠你受的。
    ……
    裴子清是沈寒燈表弟，兩人年紀相仿。
    在沈父還在的時候，沈寒燈還是個金疙瘩。
    所以，在親朋好友中，難免會被拿出來做比較。
    而沈寒燈往往是‘別人家孩子’代表選手，導致裴子清并不喜歡沈寒燈。
    這種不喜歡十幾年都沒變，裴子清可謂是十分專情了。
    現在沈寒燈這種情況，裴子清看見了，能不來踩上一jio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