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彥斐自己也說不清楚自己為什么到那個地方去了。
    他只記得烏晗晚上來找他，叫他出去，之后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今天被人在禁地發現，帶回來，他才恍恍惚惚回過神來。
    “烏晗？”二長老疑惑。
    “是他師妹。”靈瓊主動解釋。
    二長老皺眉，讓弟子去把烏晗叫來。
    烏晗矢口否認他去找過白彥斐。
    不過烏晗一個人住，也沒人給她作證。
    于是白彥斐的話就沒什么可信度。
    “晚輩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禁地里……”白彥斐有點急，昨晚到底發生了什么。
    他為什么一點印象都沒有。
    二長老知道找到人的時候，他只是躺在禁地外圍，看上去沒進去。
    禁地也派人檢查過，沒出什么問題。
    但那畢竟是禁地……
    靈瓊：“白彥斐是門里天賦極好的弟子，想必此次真的是誤闖。”
    二長老又看看對面溫順乖巧的小姑娘，“君少主，不管因為什么原因，畢竟都擅闖了禁地，這件事若是不給一個結果，我這邊恐怕也不好交代。”
    “二長老說的是。”靈瓊點頭認同，“畢竟是我們的人不懂規矩。”
    靈瓊這么好說話，二長老松口氣。
    他已經知道這個白彥斐在云宮地位不低。
    云宮要是非得顛倒黑白，倒打一耙，他都做好扯皮的打算了。
    靈瓊沉默幾秒，“既然是天鶴宗的地盤，那我也不偏袒，就按照你們天鶴宗的規矩處置。”
    “少主，二長老，我根本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這件事……”
    靈瓊看他一眼，“二長老沒有說你是細作都是仁慈，不會說話不要說話，現在這是你一個人的事嗎？”
    白彥斐：“……”
    天鶴宗的人完全有理由懷疑他的目的。
    這件事真的要是鬧成兩個門派的矛盾……
    白彥斐到時候可就更難做人了——即便他去禁地什么都沒做，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什么去那里。
    如果今天坐在這里的是他師父烏長老，也許他還能辯解一些。
    可今天坐在這里的是少主，是不打算為他做任何辯解的人。
    …
    “師兄。”
    白彥斐被人抬著送回去，臉色慘白得像是隨時要去世。
    烏晗和其他師兄弟，立即圍攏過去。
    “師兄，你沒事吧？”
    “師兄你怎么樣，他們怎么你了？”
    白彥斐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烏晗擠開其他人，吩咐下去：“你們別圍著師兄了，快去找人來給師兄瞧瞧。”
    同行的還有其他女弟子，見烏晗如此霸道，頗有不滿。
    最后見白彥斐是真的很難受，也顧不上和烏晗爭奪什么，趕緊去叫人來白彥斐瞧瞧。
    白彥斐這件事并沒有傳開，畢竟對雙方來說，都不是什么愉快的事。
    靈瓊讓飛羽準備里禮物，給二長老送過去。
    二長老大概是覺得靈瓊會做人，表面上也就沒再深究此事。
    白彥斐養病一直到祭月盛典，期間沒有露過面。
    天鶴宗顧念著兩派關系，所以也只不過是小小教訓一下，皮外傷罷了。
    靈瓊見到白彥斐的時候，他看上去已經沒有大礙。
    “爹。”靈瓊也見到消失許久的君決和不怎么露面的珞蕓長老
    君決可能有事讓她辦，所以靈瓊在天鶴宗這段時間，并沒怎么見過她。
    君決垂眸看她，“又搗亂了？”
    靈瓊眨巴下眼，裝作聽不懂，“我最近都沒怎么出去，怎么會搗亂？”
    君決遞給她一個你心知肚明的眼神。
    靈瓊想著一會兒還有便宜爹生氣的事，果斷沒有繼續招惹他，乖巧地站在他身邊當個美貌花瓶。
    容穌言站在她后面，看著陸續進場的各門派弟子。
    桃花島那邊，賴勝正湊在一中年人旁邊說什么，隨后他們往云宮這邊看過來。
    上次賴勝丟了臉，估計不想就這么算了。
    君決神色淡漠，看著最中間的彎月狀高臺，誰也沒看。
    君決這個人，在外面的人眼里實力深不可測，且脾氣有點古怪。
    云宮靠他一個人，幾年時間，就成為新起的大門派。
    再給他幾年，超過天鶴宗恐怕都不是問題。
    …
    祭月盛典更像是秘境歷練，被選中的人，會從那彎月高臺進入別的地方。
    通過歷練的人，則可以獲得老祖宗賜下的‘福澤’。
    天鶴宗宗主已經在高臺上宣布規矩。
    “進入之后，生死有命，若有想退出者，可在開始前自行退出。”
    天鶴宗宗主的聲音傳遍全場。
    天鶴宗這祭月盛典如此大的好處，怎么會一點損傷都沒有。
    各大門派顯然也是心知肚明。
    不過風險越大，收益越大。
    他們是不會放棄這個機會。
    如果真的折損在里面，那也只能說明這人沒有仙緣。
    “現在，請點到名字的上來。”天鶴宗宗主開始念各門派上報的名單。
    “昆虛派：周正、盧守……”
    被念到名字的人，登上高臺，站在最中間，那應該是個傳送陣。
    一個門派念完，天鶴宗宗主會停下，等他們傳送走，再繼續念下一個。
    每個門派差不多都有十多人。
    “天青門：廖九……”
    “桃花島：賴勝、方別、古豪杰……”
    “……”
    “云宮：烏晗、白彥斐……君無憂、容穌言。”
    念到君無憂，君決猛地看向身邊的人。
    名單他親自擬的，她的名字怎么會在上面？
    靈瓊趁君決沒有發作前，拉著容穌言登上高臺，“爹，我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君決：“……”
    他放什么心？
    君決想要攔，可靈瓊和容穌言是最后兩個人，他們上去，傳送陣直接將他們送走了。
    君決一腔怒火無處發泄，看向珞蕓：“他們兩個怎么回事？”
    名單最后是珞蕓交給天鶴宗，所以唯一能改名單的，只有珞蕓。
    珞蕓也很懵：“宮主，我不知道……”
    她交上去的名單里，沒有這個小祖宗啊！
    “現在這么點小事都辦不好。”君決冷眼看著她：“多花點心思在正事上。”
    珞蕓臉色微微難看。
    人都進去了，君決現在也只能等。
    他招手把阿無叫過來，壓著聲音吩咐，“通知下去，計劃延后，等我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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