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哭累睡著后,陳璽也看到孩子臉頰上的巴掌印,陰沉冷峻的臉色就沒好過,周身低氣壓環繞,讓人大氣不敢喘。
他欲言又止,不過孩子睡著,他不好多問。
樹影從她男人懷里接過孩子,把孩子抱屋里床上,讓孩子先睡。
陳璽在門口焦慮等,等樹影掩上門,他才立即問到底怎么回事?孩子臉上的巴掌印哪來的?
“咱家晚飯也差不多了,再不吃得冷了,咱坐著邊吃邊說,讓孩子先睡!”反正該出的氣她也差不多出了,心情倒是比她男人好一些。
不過她還是瞪了眼這男人,心里對這男人剛才先入為主以為孩子惹事有點不滿。
有時候她咋覺得自己是親媽,對方反倒是像后爹。
陳璽一門心思都在孩子身上,沒啥心思吃晚飯。
樹影怕孩子等會兒醒沒菜吃,把外酥里嫩的小黃魚和青菜都撥了不少在碟子里,放櫥柜里。
端菜上桌,盛好飯落座。
陳璽收拾好桌面。
晚飯兩口子簡單吃,一道青菜一道干煎小黃魚,干煎小黃魚格外香,是難得的好菜,陳璽一直沒動筷子,沉聲問她今天發生啥事?誰對陳懿動的手?
看得出她男人是真擔心孩子。
“你不懷疑一下是我打了孩子?”樹影手托下巴先好奇問。
“不可能!”陳璽壓根沒懷疑過他媳婦,想也不想否認,他偵察兵出身,自問看人的本事還是有一些,他媳婦對孩子多好,他心里十分清楚,否則剛才也不會先入為主以為孩子調皮惹事。
樹影對她男人沒有懷疑過她這點還是挺滿意的,也不吊人胃口,簡單把學校發生的事簡單說了下,也說了自己給了曹柔一個巴掌,還把對方一根手指頭掰斷了,人現在正在醫務室,估計到時候家里得賠點醫藥費。
樹影說的時候,邊夾菜邊抬眼打量她男人臉色。
不過桌對面男人心思深沉,一貫不喜于行色,樹影多瞧了幾眼也沒能瞧出他啥想法。
樹影生怕這男人明后天帶她去醫務室道歉,她道:“打人的事我可一點不后悔,我現在唯一后悔的就是沒多打人幾巴掌,讓她嘴里盡噴糞啥話都敢胡說!”
樹影以前覺得夏麗娜就夠厭煩,可對比曹柔,今天才算明白啥叫毒什么叫表里不一。
她同夏麗娜有矛盾,至少人家明面直來直往針對她,不至于去針對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
而曹柔這種人明面上跟你有說有笑,背地里卻干這種陰毒的事,
她亂教自己孩子她管不著,可她抹黑她家孩子還給她孩子亂扣帽子這事就太毒了。
樹影可十分清楚這種話這種謠言在這個時代能逼死人的,更何況一個孩子?
樹影這會說起這事,心肺依舊氣的差點炸裂,心里的火苗蹭蹭亂竄,越燒越旺。
她憤憤繼續道:“你要想讓我明后天去醫務室給人道歉,賠點錢可以,讓我道歉堅決不可能。”
“這事我來處理!”最后陳璽話沒多說,只多看了她幾眼沉聲道。
“成!”
軍區這么大點的地方,啥八卦、謠言、矛盾都容易傳,只一晚上過去,曹柔被樹影掰斷手指送醫務室要賠錢的事傳的軍區人盡皆知,當然,還有陳懿牽連陳團從京都被調派過來的傳言也傳的到處都是。
夏麗娜一早出門聽了隔壁陳家倒霉的八卦,十分幸災樂禍,回方家后,她還跟在院子里種地的方母幸災樂禍說陳家被牽連以及要賠錢這事!
“陳團咋娶了個這么糟心的媳婦?把呂營長家的一根手指都給掰斷了,肯定得賠不少錢!”
“對了,娘,等會小寶回來,你跟他說讓他以后少跟隔壁陳家孩子玩,萬一也被牽累了咋辦?”
夏麗娜之前剛得知楊樹影男人立功也十分妒忌,可人家男人有本事,比她男人長得好又優秀,她心里不服也沒用,現在她得知楊樹影男人是因為陳懿那狗崽子才受了牽連調派到這邊,她心里格外幸災樂禍。
楊樹影男人有本事能立功又咋樣?
有那么一個侄子以后還不被牽連拖累死?能有啥晉升的前途?
她倒是要看看楊樹影那狐、貍、精現在還能咋裝模作樣疼那孩子不?
不過要是她敢把孩子送走,看她不立馬原形畢露?
夏麗娜幸災樂禍的時候,方母有些瞧不過眼,陳家有事,她樂呵個啥?
方母對隔壁陳家小媳婦十分有好感,對自家這兒媳婦觀感是真一般,聽她幸災樂禍說這些話,她有點一言難盡。
處的這些日子她是看透了這兒媳婦眼高手低不是啥腳踏實地的人。
平日懶的油瓶子倒了都不會扶一下,更別說讓她做飯做菜了。
前些日子,她才剛得知兩口子以前吃飯都是她家老幺去食堂打飯打菜的,這兒媳婦一點不干家務事,花錢倒是會。
當初她要是知道自家老幺娶了個這么個媳婦,就算她是城里姑娘她也不會同意。
昨晚她還聽秀秀跟她說這兒媳婦偷偷問起她爹的賠償金問題,方母心里十分警惕。
她之前還納悶這兒媳婦咋突然對她和孩子變了個態度,現在想想,說不定她這兒媳婦就打著兩孩子爹的賠償金主意。
這賠償金方母是不可能給這兒媳婦的,這兒媳婦要是跟陳家小媳婦一樣是個好的,她倒是放心把賠償金交給她,可這兒媳婦心眼顯然多的是,對兩孩子和她態度都一般,剛來幾天是真一般,后來轉了性,態度好了不少,可也只是話里虛的,她和兩孩子真有點事要麻煩這兒媳婦肯定是靠不住的。
方母現在就希望這兒媳婦要點臉面,別真打兩孩子賠償金的主意。
方母看不過眼這兒媳婦幸災樂禍小人得志的模樣,讓她別瞎說,又表示孩子有啥不能玩鬧的?讓她少信謠言。
夏麗娜心里罵老不死,她咋瞎說了?
夏麗娜心情好,懶得跟方母計較,她急著想看隔壁楊樹影笑話,笑著道:“娘,我這也不是擔心自家男人被牽連不是?現在軍區傳那孩子牽連陳團傳的人盡皆知,咱不知道這事也就算了,知道這事肯定得小心點!”
夏麗娜心說她當初一瞧那孩子就知道是雜種,嘴里卻道:“不過陳家好歹咱家鄰居,我去隔壁先瞧瞧人!”
得了夏母點撥,夏麗娜也比以前會裝模作樣,至少說話好聽。
今天周六,陳懿依舊有點悶悶不樂,抿著小嘴不大說話。
一晚過去,孩子右臉的紅腫消的差不多,樹影為哄孩子高興,給做了沙琪瑪。
做沙琪瑪的時候,陳懿緊跟在樹影身后當小跟屁蟲,樹影也知道這孩子沒安全感,沒多說。
香軟酥脆的沙琪瑪撒了芝麻特別香,陳懿沒像平日嚷著要吃,還是等樹影切塊遞給他,他才吃。
樹影切成塊,又給孩子幾塊,讓他拿幾塊去給高家三兄弟嘗嘗味。
陳懿點頭。
樹影送孩子出門的時候,夏麗娜正在她家門口,樹影讓孩子去隔壁。
夏麗娜看到陳懿手里啥吃的,心里鄙視她竟然還在裝,不怪她娘說要是她有楊樹影這狐、貍、精幾分的心機,之前名聲也不至于那么壞,她裝模作樣是真有一套。
夏麗娜心里邊想邊打量人,見她跟往常一樣又白又漂亮,沒有一點狼狽,夏麗娜心里不舒服,故作一臉擔心道:“陳團家的,你沒事吧?我咋聽說你跟呂營長家的鬧矛盾,呂營長家的進了醫務室還要你賠錢?得賠不少錢吧?”
樹影可不信夏麗娜是上門來關心她的,十之是看她笑話,她有些無語,不過看了曹柔那種表里不一段位的,樹影這會對表里如一的夏麗娜倒是看順眼幾分。
見她不說話,夏麗娜故意繼續戳她心窩子:“陳團家的,你男人當初從京都被調派過來真是受了陳懿那孩子牽連?那以后你男人以后前途咋辦?前些日子我剛還聽說你男人立啥功了,還想恭喜你呢!哪想到你家這么倒霉哩?”
說這話的時候,夏麗娜滿臉幸災樂禍的笑容壓根掩不住,還問她咋一直不回話,是不是故意不回話!
看夏麗娜狗改不了吃屎,樹影忍無可忍:“方副團家的,你整天吃飽了撐著沒事干瞎操心我家事,關你啥事?剛才懶得搭理你是給方副團臉面,別上趕著給臉不要臉,咋了?想跟我動手?也想進醫務室?反正昨晚我男人跟我說我家不缺那點賠償的錢!”
樹影作勢要動手,嚇的夏麗娜臉都綠了,忙急匆匆跑了。
她可十分清楚倒霉的呂營長家的被送去醫務室是被楊樹影這狐、貍、精掰斷了一根手指頭,她想想都疼得慌。
樹影剛關上門去曬被子,沒多久又傳來拍門聲,樹影還以為夏麗娜又上她家門找茬,面無表情去開門。
打開門,門口站的是田春花也就是汪營長家的,汪營長家的提了一小籃李子來。
樹影忙請人進屋坐,邊讓汪營長家的不用這么客氣,上門就上門,不用帶啥東西!
田春花也是第一次來陳家,樹影給她倒了杯水,田春花道:“這李子是我妹妹之前送的,不是啥值錢的東西,給孩子嘗嘗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