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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筆友什么的又是哪個年代的產(chǎn)物, 明明網(wǎng)戀更流行也更順應(yīng)時代。
    顧樹歌失望得不行,嘟噥了一句:“姐姐真老派?!辈磺椴辉傅卦诩埳蠈懥藗€“嗯”。停頓了一下, 又有些不服氣地寫了一句:“不會不見?!彼挪粫闹闹筒灰?,她的魂體特別穩(wěn)定,現(xiàn)在看起來也沒有剛變鬼時那么透明了。
    她一寫完就看到沈眷笑了一下, 笑意溫暖且平和。她完全掃去了見過木子后的陰霾,關(guān)切地問:“你現(xiàn)在好嗎?”
    顧樹歌的心就像被軟軟地戳了一下。她本來以為沈眷最先問的應(yīng)該是案情相關(guān)的東西, 畢竟這段時間看來, 她很關(guān)注案情進(jìn)展,可是沒想到她會先問她好不好。
    顧樹歌自己都沒有想過她現(xiàn)在好不好。
    真的要說, 當(dāng)然是不好的。好端端的一個人,突然間死了, 突然間變成了鬼,心愛的人在面前她碰不到,她說話別人也聽不到,美味的食物,她不能吃,沒有人知道她的存在, 她就像被徹底隔離開,被放逐到人間的熱鬧之外,眼睜睜地看著, 卻不能參與。
    這么一形容就很慘了??墒穷櫂涓杈谷粡膩碛羞^孤單的感覺。因為沈眷在。從她第一天晚上感覺到她的存在后,她不僅沒有怕,沒有逃避, 還積極地尋求辦法,跟她說話,朝她貼近。哪怕根本得不到回應(yīng),她也會對著空氣一句話一句話地說。
    其實顧樹歌知道,沈眷不是那種愛說話的人,她有什么想法完全可以放在心里,她之所以說出來,就是為了讓她不孤單,讓她知道她始終都沒有放棄。
    還好現(xiàn)在,她們終于找到對話的方式了。
    “我挺好的。”顧樹歌用筆寫道,“除了碰不到東西,不能被看到,身體沒有重量,跟生前差不多。而且有你和我說話,我也不覺得無聊?!?br/>     顧樹歌認(rèn)認(rèn)真真地寫下最重要的一句。
    沈眷看著白紙上的字一筆一劃地憑空浮現(xiàn),眼中的滿是心疼,又問:“那你有沒有需要的東西?”她怕顧樹歌聽不懂,解釋道,“比如,香火、供奉、祭祀之類的?!?br/>     那些影視作品也好,奇幻故事也罷,說到鬼神總會提到祭祀,鬼神是要接受人間供奉的。聽沈眷這么問,顧樹歌眼角彎彎,笑了起來,卻不是笑沈眷也會被這些虛構(gòu)的作品糊弄,而是覺得高興。
    她這樣子說,分明是想通過香火供奉把她喂養(yǎng)起來。
    香火沈眷點過好多次了,沒對她產(chǎn)生任何影響,到目前為止,唯一對她有誘惑的,是沈眷的血。顧樹歌看了一眼玻璃皿中的血,還是很想喝,還是覺得餓,甚至有一股沖動讓她想要把血全都喝掉。
    她連忙把頭轉(zhuǎn)開,平息那種蠢蠢欲動的欲.望,寫下兩個字:“沒有?!?br/>     沈眷“哦”了一聲,叮囑她:“如果你有什么需要,一定要告訴我?!?br/>     顧樹歌在紙上畫了個笑臉。
    沈眷便笑了笑,她好像還有很多話要說,可是想說的太多了,反倒一時不知從何說起。顧樹歌也是,很多的話,比如她的案子,比如她怎么會變成鬼的,比如……她這幾年有多想她,她努力逃避,努力忽視,得到的結(jié)果只是讓想念在心中發(fā)酵,讓沈眷在她心里變得更加深刻,更加特別。
    顧樹歌忽然間低落起來。
    她和沈眷,本來就不可能,以前是有哥哥,現(xiàn)在隔了生死。雖然她現(xiàn)在還能作為陰鬼留在陽間,以后呢?應(yīng)該會消失的吧。消失之后,她就徹底不存在了。
    她們大概是真的沒有緣分。
    書房里,一個不說話,另一個不提筆,就悄然寂靜了下來。沈眷原本是在想有沒有更好的辦法,讓她們的對話更便捷些,用筆雖然挺方便了,但是筆太重了,小歌拿久了肯定累。她還有好多話要問,還是得再找個更簡便的辦法。
    她正想著,突然感覺到一陣失落,很淡,但卻確實存在。沈眷停下來感受了一番,這不是她自己的情緒,是從她左邊冒出來的。
    沈眷看向左邊,喚了一聲:“小歌?!?br/>     左邊桌上的羽毛筆立刻豎著飄起來,顯出準(zhǔn)備下筆疾書的架勢。
    沈眷感受了一下,那一陣失落淡了下去,直至消失。她思索片刻,試探地問:“你是不是不高興?”
    顧樹歌驚呆了,連忙低頭去看自己剛剛寫的幾個字,每個字都是正正常常的,還畫了一個笑臉,非常樂觀開朗。那么沈眷是怎么知道她不高興的?
    羽毛筆高高提著,半晌沒動靜。沈眷想了想,又問:“不想和姐姐說話嗎?”
    這回,羽毛筆很快落在紙上,寫了兩個字:“不是?!?br/>     卻沒回答她之前的問題。
    沈眷略一沉思,說:“我們晚上吃肉吧?!?br/>     話音一落,沈眷就感覺到左邊傳來喜悅,仍舊很淡,不仔細(xì)感受甚至發(fā)現(xiàn)不了,片刻,喜悅驟然消失,直線下降,變成了憤怒,這憤怒比喜悅要強烈得多,沈眷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嚇了一跳。
    “我不能吃,我吃不到?!鳖櫂涓栌霉P寫道。
    于是沈眷就確定了,她竟然能夠感受到小歌的情緒,雖然很弱,但她確實可以感覺到。沈眷沒把這件事說出來,歉然道:“對不起,我忘記了?!?br/>     羽毛筆略一停頓,工工整整地寫下一句:“沒關(guān)系,我也不想吃?!憋@得非常通情達(dá)理。
    沈眷抿了下唇,才沒有笑出來,夸了一句:“小歌真可愛?!?br/>     這回感受到的是歡快跟自豪。
    真神奇,她看不到她,卻可以感受到她的情緒變化。沈眷不準(zhǔn)備說出來,按照小歌的性子,如果知道她能感覺到她的情緒,可能會掩飾低落、難過之類的負(fù)面情緒,那就太辛苦了。
    “我在想為什么只有你的血才能被我碰到。”紙上出現(xiàn)了一行字。
    沈眷也疑惑過這個問題。
    到現(xiàn)在為止,存在的問題很多,除了案子上的,光是顧樹歌死后變成陰鬼留在陽間就有很多疑問。沈眷從大衣口袋里拿出了那個符袋。
    這個符袋她從顧樹歌的遺體上取下來后,就一直隨身攜帶。顧樹歌看到符袋,也覺得它有很多秘密,沈眷把它放到了桌子上。顧樹歌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原以為會直接穿過去,然后手指卻停留在了符袋上,指尖有粗糙的布料質(zhì)感。
    她碰到了!
    顧樹歌一驚,本能地喊:“姐!”一喊完,她就想起來,她的手指剛剛沾了沈眷的血,血為媒介,可以讓她碰到東西,而不是這個符袋本身能讓她碰到。
    一場虛驚。顧樹歌舒了口氣,收回手,沈眷感覺到她的驚訝,道:“你看一看,這個符袋有沒有特別的地方?!?br/>     顧樹歌把剛剛的事寫了下來:“我剛剛碰到它了,嚇了一跳,后來才想起來我手指上有你的血?!?br/>     原來是這樣,沈眷想起了一件事,說:“這個符袋給你前,我也貼身攜帶過一段時間,有一次,意外弄破了手,血沾到上面,但很快血跡就消失了?!?br/>     是說這個符袋會吸血?不對,恐怕不只是血。顧樹歌貼身帶了它兩年,但它現(xiàn)在還是簇新的模樣,沒有任何損耗陳舊。
    她想了一下,在紙上寫了起來:“我的尸體撞得很爛,我仔細(xì)看過,它貼著的那層衣服上都是血,但它沒有沾上。”現(xiàn)在看來,應(yīng)該不是沒有沾上,而是它吸收了。
    這個符袋顯得有些詭異。但是廣平寺的和尚說它是靈器,徑云大師給她時,說的也是佛門圣物,能抵死劫。沈眷拿起符袋,又拆開,里里外外的看,光是肉眼,看不出什么離奇的地方。甚至里面的佛像、符紙都帶著股佛門獨有的檀香味。
    顧樹歌也覺得這個符袋不是壞東西,因為它確實幫她擋過一次死劫。她提起筆,想要把那次死劫寫出來,但一想,仔仔細(xì)細(xì)地說明白那回的事,恐怕得寫上好幾百個字。她現(xiàn)在寫稍微長點的句子都要好一會兒,好幾百個字她能寫一晚上。
    顧樹歌就打住了,決定等晚上沈眷去睡覺,她再慢慢回想慢慢記敘。
    現(xiàn)在她只是做了個猜想,寫道:“也許符袋起的是一個器皿的作用,我們的血都沾過它,于是相融,所以我才能碰到你的血。”
    這倒是說得通。沈眷卻提出了另一個問題:“如果沾到符袋上的是別人的血,而不是我的血,那么能碰到你的,就是別人了嗎?”
    顧樹歌聽到這句話,覺得是討論另一種可能性,可是細(xì)細(xì)一品,又不太對勁。她覺得好像回答是和不是都不太好,于是就提著筆,沒有落下。
    沈眷看著羽毛筆上棕色的羽毛,淡淡地說了一句:“我還以為是因為我們之間有什么羈絆。”
    什么羈絆?顧樹歌不解。她提著筆有點累。在人眼中輕飄飄的羽毛筆,對她來說就像一根鐵芯那么重。不過她覺得也沈眷說的有道理,就順著她道:“也對,如果只要是血就行的話,也太隨便了,佛門不是特別講究因緣際會嗎?”
    她這么一說,沈眷眼中笑意微漾,口上卻冷靜道:“有可能?!?br/>     跟沈眷只能看到她干巴巴的文字不同。顧樹歌是能看到她的人,看到她的表情,感受她話中的語氣的。
    姐姐好像很滿意。顧樹歌有些不解,也有些失望,她本來想如果只要把血滴在符袋上,和她的血相融,就能作為媒介的話,那只需要把別人的血滴上,然后用別人的血,她就可以不用沈眷的血了。
    她還是很心疼沈眷為她割破手指。剛剛那一下,割得特別深,才擠出半玻璃皿的血,擠完她就馬上貼了個創(chuàng)口貼,但是顧樹歌看到她的傷口了,覺得特別疼。
    不過究竟是有羈絆然后再把血滴在符袋上才能管用,還是只需要把血滴在符袋上就可以,并不是猜想推論就可以得出答案的,得試驗一下。
    顧樹歌寫道:“試試別人的血?!彼龑懲昕戳搜鄞巴猓爝€亮著,還能讓人送來。
    沈眷回答:“好。”
    大部分時候,沈眷都是理智的。她和顧樹歌想的一樣,必須試驗,才能確定哪種設(shè)想是對的。
    她打了個電話,顧樹歌開始以為她是給林默打的,聽了兩句,聽出來了,不是林默,對面是他們家的家庭醫(yī)生。醫(yī)生姓沐,開著一家私人診所,醫(yī)德和醫(yī)術(shù)都很好,顧樹歌從小生了什么病,都是請他看的。
    見沈眷是打給沐醫(yī)生,她連忙在紙上寫:“消毒、傷口處理?!?br/>     沈眷一邊說話,一邊分神瞥了眼白紙,然后點點頭。
    顧樹歌就坐到椅子上,等她結(jié)束。
    沒幾句,說清了情況,沈眷就掛了電話。然后她拿出昨天給顧樹歌聽有聲讀物的平板,打開一個空白文檔,放到桌子上,說:“在家里用筆還好,出門的話,用電子設(shè)備會方便些,你試試能不能在平板上打字?!?br/>     顧樹歌覺得有道理,而且現(xiàn)在觸摸屏都很靈敏,她只要碰到屏幕,就會有反應(yīng),比拿筆要更省力些。
    顧樹歌又沾了點血,才過去沒多久,玻璃皿里的血已經(jīng)有些凝固了,呈現(xiàn)出半膠狀體的形態(tài)。她打算打出“摻水”二字,提醒沈眷往玻璃皿中加點水。
    手指點在屏幕上。
    沒有反應(yīng)。
    顧樹歌使出傳說中吃奶的力氣,在屏幕上用力一戳,還是沒反應(yīng),她驚呆了,難道她的力氣在拿筆的時候用完了,連屏幕都按不動了嗎?
    她遲疑了一下,用手指點了一下沈眷的手背,試試自己的力氣有多大。
    沈眷正聚精會神地看著平板,等她打出字,冷不防被點了一下,怔了怔,才問:“怎么了?”
    能感覺到?顧樹歌想了想,加大了力氣在沈眷的手背上又點了一下。
    她加大的力氣,根本就沒多大區(qū)別。被她無故點了兩下,沈眷雖然不知道她想干什么,還是把手心攤開,問:“你可以寫在我手上?!?br/>     她只當(dāng)小歌拿筆拿累了,想要偷懶,在她手心寫得慢一些,也是可以感覺到她寫的什么字的。
    顧樹歌眼睛一亮,對啊,她除了可以用筆,還可以直接在沈眷的手心寫。
    她伸出手指,準(zhǔn)備寫了,卻又生猶豫。在手心寫字,會不會太親密了。她猶豫著,沈眷等了一會兒,沒有動靜,就問:“怎么了?不寫嗎?”
    顧樹歌咬了咬唇,想在手心寫字一點也不親密,而且就算親密,也只有她會覺得,沈眷又不知道她的心思,才不會多想呢。
    這么一說服,果然就說服了自己。
    顧樹歌落了指,在沈眷的手心滑動。她動作很輕,因為輕一點,阻力會小,就能省力一點。
    沈眷只覺得手心很癢,就像是小動物輕輕在舔,她彎了彎唇角,又立刻恢復(fù)了鎮(zhèn)定,感受顧樹歌在她手心寫了什么字。
    顧樹歌寫的第一個字是“按”,寫完第一個,她停頓了比較長的時間,才寫下第二個“不”,然后又是一段時間的停頓,再寫第三個字“動”。
    連起來就是按不動。
    “按不動屏幕?”沈眷問。
    顧樹歌在她手心畫了個勾。
    自從她們第一回交流用勾和叉代表是和否后,這個習(xí)慣就沿用了下來。沈眷看了一會兒屏幕,很快就明白過來,現(xiàn)在的電子設(shè)備配備的屏幕都是電容屏,得用手指或者電容筆之類的東西才能有反應(yīng),其他物質(zhì),比如用木頭,石頭之類的去碰屏幕,屏幕是不會有反應(yīng)的。
    小歌現(xiàn)在連實體都沒有,當(dāng)然按不動。
    沈眷有些愧疚,是她疏忽了,就用安慰的語氣說:“這個屏幕不好,我們?nèi)ザㄖ埔粋€?!?br/>     顧樹歌又不傻,她對電子設(shè)備的了解比沈眷這個只知道筆友的老派人要多一點。聽她說定制,就明白了。得定制一個壓感式觸摸屏,也就是可以用力氣按出來的屏幕。
    她就在沈眷的手心畫了個勾。
    手心可以寫字,顧樹歌就不碰筆了。
    沐醫(yī)生的診所離家里挺近的,差不多半個小時就能到。近也是他能成為顧家的家庭醫(yī)生的重要原因之一。
    他過來,還有十來分鐘,顧樹歌就盯上了沈眷的手心。
    沈眷的手心軟軟的,點一下,觸覺特別好。
    “過會兒沐醫(yī)生來,你就留在書房里,我給你播有聲讀物,讓你解悶,好不好?”沈眷問。她想問一些怎么儲存血液,再要一些抽血的針筒之類的工具。總不能每次都割破手指,那也太血淋淋了。
    顧樹歌馬上就在她的手心畫了個叉。她低頭看到她的手指,隔著創(chuàng)口貼輕輕點了一下,示意她不要忘了處理傷口。
    這個口子,真的劃得挺深的。
    沈眷明白她的意思:“不會忘的。”見她不肯獨自待在書房,也沒有勉強。
    沐醫(yī)生很快就到了。沈眷站起身,看到桌上的符袋,順手收進(jìn)口袋里。顧樹歌跟在她邊上,留意到她的動作,產(chǎn)生了一個疑問。
    惡念害怕的是沈眷,還是符袋?
    走到客廳,沐醫(yī)生已經(jīng)進(jìn)門了。他來過顧家許多次,一切都是熟門熟路的,看到沈眷,跟她熟稔地打了個招呼:“沈小姐今天在家?”
    沈眷招呼他坐下,說:“有些事要請教沐醫(yī)生。”
    沐醫(yī)生當(dāng)然是知無不言。
    他已經(jīng)六十多歲了,看起來還是很年輕的樣子,不過顧樹歌見過他四十來歲的模樣,記憶中一對,還是能對比出不同。雖然看起來年輕,但其實比那時候要老了許多。
    她突然想到,沐醫(yī)生稱呼沈眷還是沈小姐。他往來顧家那么多年,可以說是他們家的舊交故友了,沈眷嫁給哥哥的事,他不會不知道,為什么還是稱呼沈小姐,而不是顧太太?
    還有家里的傭人也是,都沒有改口。
    是因為哥哥過世后,又改口回來的嗎?
    顧樹歌走神地想道,她下意識地轉(zhuǎn)頭,看向身后的墻上,那里有一幅顧易安的照片。他站在沙灘上,對著鏡頭,笑容明朗。
    襯衫西褲,頭發(fā)梳得整整齊齊的,哪怕袖口挽起,領(lǐng)口也解開了兩顆,都架不住他那一身隨時都能召開董事會的氣場,完全沒有旅游休閑的感覺。事實上,他拍完這張照片沒多久,就馬上回了酒店,參加了一場臨時電話會議。
    照片是一樣很奇怪的東西,它給人的感覺,會根據(jù)時間的流逝而變化。當(dāng)年這張照片剛照下時,顧樹歌看了只嘲笑了顧易安工作狂,現(xiàn)在再看,這張照片突然有了歲月的痕跡,哥哥的笑容都像遙遠(yuǎn)了起來,讓人無比的懷念。
    沈眷看到照片,也會像她一樣,想念哥哥嗎?顧樹歌想。
    肯定會的,沈眷這么長情的人,兩年時間,她怎么放得下。
    那她什么時候才能放下?顧樹歌又想。
    她希望沈眷放下,為的不是自己,她已經(jīng)變成鬼了,和她陰陽相隔,已經(jīng)沒有陪伴她的資格了。她希望沈眷放下是因為余生漫長,記掛著一個早已離開這個世界的人,太辛苦了。
    愛意和四年得不到回應(yīng),是很折磨人的。她知道,所以不想沈眷受這樣的折磨。
    “這就是采血針?”沈眷的聲音傳來,將顧樹歌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手里拿著一條采血針,沐醫(yī)生推了下眼睛,說:“是啊。”又從醫(yī)藥箱里拿出一袋血,問,“你要血包做什么?”
    沈眷沒有回答,沐醫(yī)生也就一問,她不答,他也不會追根究底,看到她手指上的創(chuàng)口貼,就順便給她處理了一下傷口,一邊處理一邊說:“這么深,怎么割的,也不小心些?!?br/>     他算是看著這家的孩子長大的,語氣不免就帶上了長輩的關(guān)懷。沈眷笑了笑,說:“不小心弄的?!比缓笥謫枺拔蚁胫酪恍┇I(xiàn)血的事。”
    沐醫(yī)生有些意外,道:“你要獻(xiàn)血?你的健康狀況還不錯,一次性可以獻(xiàn)400毫升,法律規(guī)定,六個月獻(xiàn)一次,再多就要影響自己的身體了?!?br/>     他以為是顧氏的公益活動,董事長要帶頭獻(xiàn)血,就說得特比細(xì)致,獻(xiàn)血前要怎么樣,獻(xiàn)血后要怎么樣,吃什么補血,都說了一遍。
    沈眷聽了,想了想,又問:“那么血站得到的血液怎么保存呢?”
    “獻(xiàn)血車?yán)锬欠N血液保存袋里面有抗凝成分和營養(yǎng)液,這種可以保存一個月?!?br/>     顧樹歌聽出來了,沈眷是在考慮怎么保存血液,然后隨身攜帶,以備她使用。好麻煩,按照這種說法,沈眷至少一個月取血一次。
    她怎么老給沈眷添麻煩。
    “那么,靜脈采血有什么步驟,從哪個部位采?”沈眷又問。她一問完就感覺到身邊那人的沮喪低落。
    好像得很強烈的情緒,她才能感覺到一點,普通情緒,她是感受不出的。沈眷一面聽沐醫(yī)生講解,一面攤開手心,看似隨意地放在膝上。
    過了一會兒,手心就癢癢的,小歌開始寫字了。
    “對不起?!彼谒氖中睦飳?。
    她就知道她會內(nèi)疚,所以才想讓她留在書房。沈眷暗自嘆了口氣,拿出手機,打開備忘錄,打了一行字,眼睛卻仍是看向沐醫(yī)生,聽他講靜脈采血的注意點。
    顧樹歌湊過去,看她的手機,手機上只顯示了六個字:“不是小歌的錯?!?br/>     她在安慰她??墒且稽c也沒安慰到。
    被謀殺不是她的錯,變成陰鬼留在這里也不是她的錯,但是確實是她給沈眷造成了,負(fù)擔(dān),給她添了許多麻煩。
    感覺到身邊的沮喪內(nèi)疚沒有消失,反倒?jié)饬伊诵?。沈眷更加無奈,只想等沐醫(yī)生離開再好好安慰她。
    沐醫(yī)生講完了靜脈采血,沈眷就送他離開了。她沒有跟他要采血針,沐醫(yī)生出診,醫(yī)藥箱里當(dāng)然不會準(zhǔn)備抗凝劑。沒有抗凝劑,要了采血針也沒用,而且她問了這么多,再要設(shè)備,就顯得奇怪了。不如明天一起去別的地方買。
    送到門口,沐醫(yī)生遲疑了一會兒,才說:“小歌的事,我聽說了?!?br/>     沈眷的神色就沉重起來,顧樹歌跟在她身后,用手指摸了摸她的手腕。
    跟其他人總把沈眷看成是顧家的養(yǎng)女,總覺得她是外人不同,沐醫(yī)生是看著他們?nèi)齻€長大的,在眼里沒什么內(nèi)外之分。這三個孩子,是真的不容易,父母過世,他們都還沒成年,手握萬貫家財,卻沒有守護(hù)的能力。
    外面有商場上的對頭、集團(tuán)里的股東相逼,內(nèi)部幾個叔叔也只想著怎么從他們手里爭好處,沒給過半點幫助。三個人,一個八歲,兩個十五歲,都還是連這個世界是什么樣的都鬧不明白的年紀(jì),就要面對殘酷的爭搶。
    他們能守住家業(yè)不容易。更難得的是,他們?nèi)齻€的本心都不壞,三個叔叔這么對他們,重新掌控顧氏后,他們也沒報復(fù),好好地過自己的日子。
    可誰能想得到,情形安穩(wěn)下來沒幾年,先是顧易安得了癌癥,英年早逝。現(xiàn)在,顧樹歌又死于謀殺。
    三個相互扶持的人,就只剩下了眼前這一個。
    他嘆了口氣,誰能想到這么世事無常呢。
    “你要保重?!倍嘤嗟脑捯矝]必要講,沐醫(yī)生簡單慰問了一句,就告辭了。
    沈眷看著他上了車,才關(guān)上門。
    庭院里的燈亮起,兩側(cè)草坪里的雪在燈光下,鑲上了一圈銀色的邊。顧樹歌感覺不到寒冷,但是看著枝頭搖擺,也知現(xiàn)在一定是風(fēng)雪呼嘯,寒意逼人。她催促沈眷快回屋,方式就是在她的手上飛快地戳了三下,營造出急切的氛圍。
    難為沈眷竟然能讀懂她的“手語”,加快了步子,回到室內(nèi)。
    血袋躺在客廳的茶幾上。沈眷拿了個玻璃杯來,把血液倒進(jìn)去,然后從口袋里拿出符袋。
    顧樹歌坐在她身邊,坐姿端正,目光隨著沈眷的動作而移動,她有點緊張,希望別人的血滴到符袋上后,也能讓她碰到,那沈眷就不用儲血了。
    沈眷找了一根棉簽,在血里蘸了一下,然后用棉簽,碰了一下符袋。黃色的布料上沾了一絲鮮血,格外顯眼。
    顧樹歌屏息看著。于是她就看到了符袋“吃掉”這些鮮血的一幕。
    速度很慢,但很堅決,猩紅的顏色一點一點地被布料原有的黃色吞沒。過了五分鐘,鮮血徹底消失。
    它真的吃血。
    顧樹歌毛骨悚然,客廳燈開得很亮,她還是忍不住往沈眷那邊坐了坐,險些要重到沈眷身上去了。
    沈眷卻顯得很鎮(zhèn)定,拿起符袋看了看,仔細(xì)確定了,才道:“消失了。”
    顧樹歌心生佩服,果然還是姐姐厲害,一點都不害怕的。
    “你試試去碰那杯血。”沈眷又道。
    顧樹歌吸了口氣,伸手去碰那杯血。其實,她已經(jīng)預(yù)感到不會碰到了。因為她對這杯血依舊毫無食欲,不像沈眷的血,光是聞著,都能食指大動。
    于是,真的失敗了。
    她還是碰不到這杯血。
    感受到身邊那人情緒中的失望,沈眷就知道肯定沒有碰到。
    等著顧樹歌在她手心畫了一個叉,沈眷才說:“沒關(guān)系,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找到很省血的辦法了。”
    可還是要用。顧樹歌在她的手心寫了一個“疼”。
    沈眷感覺著手心的輕癢,眼中已有了笑意:“不疼,我們有科學(xué)的辦法,只需要一個月取一次血,存起來,就可以了。你聽到沐醫(yī)生說的了,我的健康狀況很好,半年能取400毫升血,這么多,給我們小歌用綽綽有余了?!?br/>     她并不是那種很感性的人,喜歡用理性解決問題。除了今天太過突然,割了自己兩次,沈眷當(dāng)然是選擇傷害最小的辦法。
    只是將傷害減到了最小,但并不是沒有傷害。顧樹歌還是內(nèi)疚,但她知道她內(nèi)疚,只會讓沈眷挖空心思地來安慰她,沒有任何好處。
    于是她在沈眷的手心寫了一個“嗯”,又轉(zhuǎn)開了話題,寫了“晚飯”,示意沈眷,該吃晚飯了。
    但沈眷卻沒有立刻走,而是問:“你記不記得以前家里養(yǎng)的那只邊牧?”
    顧樹歌當(dāng)然記得,那只邊牧比她年紀(jì)還大,在她上初中的時候,就壽終正寢了。但她對邊牧的印象很深,她在沈眷的手心畫了個勾。
    “那只邊牧特別聰明,顧叔叔很喜歡它,家里有三個傭人是專門照顧它的。它每天吃的肉都是空運過來的,還有專門的營養(yǎng)師為它制定精細(xì)的食譜,每天都要出門遛彎,去哪里都是它說了算。”沈眷記得的要比顧樹歌多得多。
    因為養(yǎng)得精細(xì),所以這只邊牧特別長壽,過得也很快活。顧叔叔照顧得精細(xì),他過世后,他們照顧這只邊牧也延用了之前的方式,把它養(yǎng)得舒舒服服的。到了老年,它也沒什么病痛,走得很安詳。
    “還有李阿姨的寶寶,你記得嗎?”沈眷說完了邊牧,又說起一個小寶寶。
    顧樹歌還是在她手心畫了個勾。李阿姨是媽媽的朋友,她家寶寶,顧樹歌還是在八九歲時見的,之所以還記得,是因為那個小寶寶特別愛哭,他一哭李阿姨全家都很著急,圍著他轉(zhuǎn),一直哄到他不哭了,大家才能松一口氣,做自己的事。
    這個緊張溺愛的架勢,讓顧樹歌印象深刻,哪怕他們家這樣富了好幾代的,都沒這么疼孩子的。
    “李阿姨和她的丈夫努力十幾年,才有了這個寶寶,他們家本來都做好了不會有孩子的準(zhǔn)備,所以這個寶寶是意外的驚喜,大家都很疼他。不過他長大一些后,家人就沒那么溺愛了,怕把他慣壞了,把他養(yǎng)成一個紈绔子弟?!鄙蚓燧p輕地說道。
    顧樹歌好像知道她要說什么了。
    沈眷停頓了一下,做了個總結(jié):“所以你看,不管是寵物,還是寶寶,或者是我們小歌這樣獨一無二的寶貝,只要是被愛的,都應(yīng)該受到最好的照顧。一點點血,既不疼,也不傷害到我的健康,沒什么關(guān)系。”
    長長的兩句話,在顧樹歌的耳朵里,簡化成了兩個字——被愛。
    她被沈眷愛。改成主動句,沈眷愛她。
    顧樹歌臉紅得快要燒起來,連忙跟自己說,爸爸對邊牧,是主人對寵物,李阿姨對寶寶,是媽媽對孩子,沈眷對她,是姐姐對妹妹。這個被愛,不是她想的那樣。
    可顧樹歌還是覺得超開心的。
    沈眷說完那段話后,就沒有動,她凝神靜氣,仔細(xì)地感受身邊那人的情緒。她感覺到了,是喜悅的情緒,比白天跟她說要吃肉,還要強烈得多。
    沈眷沒有動,繼續(xù)感覺了一會兒,還是喜悅,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了。
    總算安慰好了,沈眷面上也有了笑意。站起身往廚房去。
    傭人提前下班,沒有準(zhǔn)備晚餐。沈眷得自己給自己煮點東西吃。
    她從冰箱里取出食材,放進(jìn)水池中清洗。她一向知覺得慢,于是直到食材都清洗干凈了,她忽然頓住,心底才慢悠悠地冒出一股失落。
    或許她應(yīng)該在舉例子的時候更大膽一些。
    作者有話要說:  三章合一,謝謝小可愛們的支持。
    祝大家情人節(jié)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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