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女給烏庫瑪麼請安,給皇瑪嬤請安。”
“快起來,到烏庫瑪嬤這來。”老太太看到重孫女眉眼是笑的。
把梨衣摟在懷里,祖孫腦袋挨著說著悄悄話,不知道說了什么,還開心的笑出了聲。
這時佟佳氏憋不住了,通常嬪妃請完安,老祖宗就讓回了,今兒怎么就把人都晾在這了?
“老祖宗和四公主說什么呢?
這么開心!
臣妾們天天逗老祖宗開心,還是比不過您老人家的心肝呢!”
說到最后語氣都有點酸溜溜的。
這副小家子氣的模樣,看的鈕祜祿皇后心里直翻白眼,不就是個景仁宮嘛,至于嘛!
再說了你一個皇上的妾,總和皇上的女兒較勁,這是有多蠢。
太皇太后面上笑著,眼睛卻毫無波瀾,輕聲說道:“哀家看著皇嗣繁茂,心里自是開心的!”
佟佳氏表情一滯,心里抑郁。
她雖然膝下養著四阿哥,到底不是親生,而她唯一求來的女兒……
佟佳氏嘴唇直哆嗦,想起殤了的女兒,也不再說話。
德妃心里得意,嘲笑佟佳氏是不下蛋的母雞,又想想胤禛那個白眼狼,心里暗恨。
面上卻擺著溫柔賢淑的款。
梨衣瞥了眼冒黑氣的烏雅氏,心里冷哼,一會兒有你受的!
果然沒一會顧問行就帶著人來了。
眾妃心里一突,也沒了說笑得心情,看著眾妃不再綿里藏針得說話,梨衣還有些不適應。
要說顧問行和梁九功同是乾清宮總管,對康熙都是忠心耿耿,至死不離左右。
可分管不同,梁九功從小隨侍在康熙身側,照顧飲食起居。
而顧問行日漸老邁,性格小心謹慎,辦事踏實肯干,掌管著敬事房。
更關鍵得是顧問行,往往和慎刑司息息相關。
梨衣搖了搖孝莊的衣袖,
孝莊點頭。
梨衣坐直了身子,表情一肅,瞬間氣勢逼人,鋒芒畢露。
那狂傲鋒銳的氣質像極了康熙。
驚得眾人皆是一愣。
梨衣嘴角一鉤,冷厲的說道:“前兒個聽說小十又病了,本殿下很是焦心。
這么多奴才伺候著,想來不慎盡心。
既然奴才不中用,那就換了就是了,正經的皇阿哥,還能缺人用不成。毣趣閱
正好皇阿瑪也給了恩典,允一批人回家團圓。
皇阿瑪把這差事一并交予了本殿下,本殿下自然是要盡心的。”
平時嬉皮笑臉的梨衣一口一個本殿下自稱,聽得眾人心里抖了抖,面上卻四平八穩。
不露聲色!
要不是看到幾人猛縮的瞳孔,和握緊的拳頭,掰斷的指甲,梨衣還以為她們真那么自信呢!
自信自己做的事天衣無縫。
梨衣揚了揚眉,接著說道:“我還是個孩子,覺得需要放出去的就都在名單里了,要是哪位母妃覺得不妥,還請見諒。
畢竟,我已經和皇阿瑪說過了,他同意了呢。
嘻嘻……改是改不了的!”
眾妃:……變臉好快。
好賴都讓你說了。
眾妃心里不約而同的冒出一個想法:……大局已定,損失慘重!
“紫竹,念”,梨衣直接吩咐。
“是,”紫竹向梨衣福了福身,脆生生得開念:“乾清宮茶水間李春生,敬事房王有財,伺硯……”
紫竹一共念了四個乾清宮太監就停了。
孝莊眼眸幽深,一字一頓,冷聲說道:“窺伺帝蹤,該當何罪?
佟佳貴妃,德妃你們說說看?”
被點名的兩人嘴唇哆嗦著,張了好幾下嘴,都沒出聲,噗通就跪下了。
這四人中有兩人是她倆的,還有兩人一個是已逝的赫舍里的,一個居然是……
前朝的!
康熙當時都驚出一身冷汗!
梨衣給紫竹一個眼神,要她繼續念。
“坤寧宮齊嬤嬤,索卓羅嬤嬤,宮女秋菊,蕊心……”
這回六人!
梨衣看著心里有鬼的幾人,沒給她們留面子,直道:“把秋菊送去鐘粹宮,齊嬤嬤嘛……和索額圖索大人打聲招呼,送去慎刑司。”
接著紫竹又念了長長的一串,所有妃嬪都牽扯進去了,最搞笑得是佟佳氏一個心腹嬤嬤居然是烏雅氏的人。
佟佳氏想生吃了烏雅氏的心都有了!
就連皇太后的慈安宮,都有兩個妃嬪的人。
還有大阿哥胤褆身邊居然也有個索額圖的人,三阿哥身邊還有個惠妃的人。
太子身邊也清了六個索額圖的人,索額圖對太子自是千好萬好,但是有把持儲君的征兆就過了。
這些名單有的什么都沒做,就放出宮去,殘害過皇嗣的直接打入慎刑司。
德妃心中長舒一口氣,暗中慶幸,還好她真正的底牌沒人發現,誰知下一秒就跌落谷底。
這回是顧問行直接宣旨,把德妃做膳房總管的瑪法直接捉了起來,并且把烏雅氏一族在內務府的勢力連根拔起。
烏雅家的人,抓的抓,貶的貶。
包括內務府魏家,葉赫勒氏、李佳氏,張家,萬琉哈氏通通被抓,抄家。
整個內務府來個大清洗,包衣世家沒一多半。
同時康熙還宣旨,以后內務府采用競標制,哪家皇商便宜用哪家。
要說這回康熙,太皇太后為啥這么支持,還是被幾兩一個的雞子刺激到了。
梨衣不禁想到,當她把調查的物價,和內務府報價一起放到皇阿瑪面前時……
皇阿瑪直接摔了茶盞,破口大罵半個時辰沒帶停歇。
好吧,破口大罵是梨衣說的,因為皇阿瑪用詞雖毒,卻很“文雅”。
梨衣扶額,這有文化就是不一樣。
罵人都這么有水平。
總之這次前朝后宮都震驚了,很多人家多年積攢的人脈,頃刻間付諸東流。
梨衣覺得這些人中最慘的不是已經降為烏嬪的前德妃,而是榮妃。
誰能想到呢,心腹嬤嬤居然是孝誠仁皇后,赫舍里氏的人。
榮妃心里此刻恨毒了先皇后,想想她的長瑞,賽音察渾,長華,長生。
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悲痛,放聲大哭起來,聲音充滿了絕望,哀傷。
刺痛了門外的康熙。
第一次,康熙有點膽怯,狼狽的大步離開。
他也痛,那也是他的孩子,他一直那么相信……那么相信赫舍里。
沒想到啊!!
這一刻,結發夫妻在他心里的情分所剩無幾。
想想為索額圖求情的太子,康熙表情越發冷酷。
不能再縱容下去了。
今夜的紫禁城注定是個不眠夜。
只有快意恩仇后的梨衣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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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對什么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里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么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于后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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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于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