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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貓,豬皮,文忠三個人都把腰間的手槍交出來,然后依次出門離開,季冰雄從餐桌下的塑膠袋里取出兩把槍,遞給廖志宗一把:
“小廖同我去睇下那名槍手。”
廖志宗接過手槍把玩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雄哥的意思是,如果那名車手知道我們的事后又不準備幫我們揸車,那就送他一程?”
“帶他去海邊,送他游水,等水警撈他出來,我們早就得手。”季冰雄把一把黑星和兩個彈夾放進后腰說道。
廖志宗也把槍和彈夾收起來:“那那個花流?”
“他什么都不知道,又跑前跑后,很辛苦,留他一命。”季冰雄看看廖志宗說道:“說不定下次再返香港做事,還能用到他。”
廖志宗回給季冰雄一個笑臉:“雄哥點說就點做。”
兩個人一直等到買啤酒的花流回來,三個人下樓開著花流租來的車,朝著尖沙咀駛?cè)ァ?br/>
廖志宗戴了一副深茶色的太陽鏡,遮住了大半面孔,穿著一件黑藍色牛仔夾克,看起來像是一個鐘意騎電單車的鐵騎士,季冰雄則一身冷氣工人的打扮,兩個人在花流的帶領(lǐng)下把車停到了一家名叫安盛的車房外。
雖然剛剛下午,但是車房卻看起來熱鬧非凡,不少穿著時髦的年輕人聚在車房門口,正對停在門口處的兩輛改裝車品頭論足,幾名滿身油污工人打扮的人正趴在車底調(diào)校著汽車。
花流最先跳下車,車房門口的那些年輕人看到他出現(xiàn),居然有幾個人還客氣的對他打招呼,叫了一聲花流哥,花流對幾個人點點頭,蹲下身對正在車底調(diào)校減震的一名工人問道:“盲亨哥在邊度?小新?”
被花流叫做小新的工人說道:“在里面的倉庫,昨晚到的貨,大佬正在盤點。”
花流得到了盲亨的消息,正要站起身叫兩人下車一起進去見對方,就聽到后面一陣汽車剎車的聲音傳來。
轉(zhuǎn)過頭望去,這條路的兩側(cè),居然同時有車開過來停在車房門口,剛好將季冰雄和廖志宗所在的那輛車夾在其中。
左面是以奔馳為首的兩輛車,右面則是一輛凌志轎車。
……
“我們兩個就這樣登門,連拘捕令都一張,萬一那家伙不理會你我要點樣做?”陳東開著車,對副駕駛的蛋卷強問道。
蛋卷強靠坐在椅背上閉目養(yǎng)神,聽到陳東的話,開口說道:
“他就算是香港車神,也不過是個水房的古惑仔,對付古惑仔那套你不是仲要用我教你吧?”
“采頭發(fā)拖去后巷痛打他一頓,然后再問話?”陳東用點煙器點燃一支香煙吸了一口問道。
蛋卷強睜開眼,將車窗放開一道縫隙,讓陳東吞吐的煙霧能散出去:
“盲亨的檔案上寫,反飛車組那邊的兄弟懷疑他與聯(lián)順堂合伙走私汽車零件,你話我要不要打給霍東峻,讓他幫我聯(lián)系他那位二師兄,約這位車神好好聊一聊,免得讓你先去打他一頓,大家有些尷尬?”
“聯(lián)順堂?不是聯(lián)英社咩?”陳東握著方向盤問道。
蛋卷強吐了口氣:“那家伙早就自立出來,鯊魚威都已經(jīng)進去赤柱等死,現(xiàn)在聯(lián)順堂的明王接收了之前在灣仔的地盤,不過明王還算乖巧,至少沒有碰毒品,而是轉(zhuǎn)去做走私和拍電影,走私賺的錢就投進電影里洗一洗,這才是黑社會該做的事嘛,走私這種事,只要上面命令,差佬都睜只眼閉只眼,不用像販毒,大家黑白分明搞對立。”
“我聽阿峻那時講,他們的師傅那時最鐘意就是這位明王哥,阿峻那時完全不入黎師傅的法眼,被當作咕哩(苦力)用,可惜這位羅志明雖然天賦驚人,可惜為人太意氣,同一班朋友食飯,他口花花調(diào)戲了一位靚女,結(jié)果那靚女是個飛女,凱子是個字頭的草鞋,帶來一班人找羅志明的麻煩,那班同羅志明食飯的朋友,各個都選擇逃跑,幫他從頭打到尾,之后被打的頭破血流的那個草鞋,叫了社團里的人來,而這班兄弟中有人有聯(lián)英社的背景,就扛出了自己的大佬鯊魚威,再之后,羅志明就被這種江湖義氣吸引,之后一發(fā)不可收拾。”陳東叼著香煙對蛋卷強說起了他從霍東峻嘴里聽到的關(guān)于明王的往事。
“大不了不再出嚟行,回武館嘍?”蛋卷強說道:“混社團也不一定非要打打殺殺,街邊很多小販都有字頭,你幾時見他們跟著那些古惑仔去斬人?”
“他第一次回武館,就差點被黎師傅打死,之后再想去,不用等進門,就被廖志宗和阿峻攔住,因為怕他真的被師傅打死。”
“停車!就是這里,安盛車房。”蛋卷強看到安盛車房的招牌,示意陳東停車,陳東本來正準備繼續(xù)朝前開,聽到蛋卷強的聲音,一腳踩死剎車,凌志車身橫過來停在街上,讓外面的人看起來就覺得開車的人有一種欠揍的囂張。
“對面的幾輛車是怎么回事?”蛋卷強沒有急著下車,而是眼睛望向?qū)γ嫱瑯油O碌膸纵v車。
一輛老式福特水星停在車房正中的路邊,水星的后面,兩輛奔馳剛好貼著水星停下。
……
“魁哥給你機會讓你好好表現(xiàn),你卻要讓別人教那個鬼佬?”霍東峻坐在自己奔馳的副駕駛,對開車的羅力賢說道。
奔馳車的后座上,坐著邱淑珍。
羅伯-科恩,邁克爾貝,湯姆克魯斯坐在元魁開的第二輛車上。
“我真的不會講嘛,讓我做就可以,講就不得,你又不是不知道。”羅力賢開著這輛奔馳車毫無生疏感,好像游魚一樣穿梭在車流中。
霍東峻側(cè)過頭看看后座上就快無聊到要睡著的邱淑珍:“荷里活好不好玩?”
邱淑珍臉幾乎已經(jīng)要拉長到拖到地面:“我就快死掉,我以為是去做主演,結(jié)果我現(xiàn)在就快從演員變成健美小姐。”
霍東峻被邱淑珍嗔怒的語氣逗的笑了起來,荷里活那邊拍電影注重對演員的培訓(xùn),每位演員被確定簽下進組之后,第一件事不是拿到劇本開拍,而是統(tǒng)一被送去接受動作培訓(xùn),哪怕很多動作場面都是要用替身和特技,但是荷里活那班人仍然固執(zhí)的要演員進行培訓(xùn),而且不只是劇組的制片人和導(dǎo)演這樣要求,保險公司為這些演員達成保險合同之后,要不定期檢查演員的培訓(xùn),保險公司認為演員如果經(jīng)過一系列培訓(xùn),出意外的可能會降到最低。
所以邱淑珍跑去美國之后,就被導(dǎo)演發(fā)配給元魁,元魁再發(fā)配給教頭二,教頭二每天帶著湯姆克魯斯,邱淑珍和其他幾名主演做著動作訓(xùn)練,比起在香港時拍《中南海保鏢2十萬火急》時揮舞著剃刀做做動作,美國那邊的訓(xùn)練要正式的多,拉腿,健身,格斗術(shù),都有所涉獵,讓從沒接受過動作訓(xùn)練的邱淑珍叫苦不迭。
“不會呀,現(xiàn)在看起來身材比去之前要迷人,而且膚色看起來性感的多。”霍東峻對邱淑珍笑著說道。
這次回來的邱淑珍臉上已經(jīng)少了之前那種刁蠻可愛的笑容,多了不少性感風情,看起來除了動作訓(xùn)練,也有專門的助理導(dǎo)演負責調(diào)整她的演技,而且膚色也成了小麥色,比之前那種白皙,多了一種雅利安混血人種的性感。
“導(dǎo)演講現(xiàn)在日本那些女孩各個都把自己的皮膚搞成小麥色,為了讓我看起來像個日本妹,所以我也要有一身黑色皮膚。”邱淑珍一臉不爽的說道:“早知道這么辛苦,當初就不該求你把我扔去美國,我在香港這么長時間,說不定拍出的戲連金像獎都已經(jīng)能拿到。”
“要不要我?guī)湍阃ㄖ獙?dǎo)演換掉你,還來得及。”霍東峻從后視鏡看了邱淑珍一眼說道。
邱淑珍愣了一下,然后小心的把頭從后面探到前面,仔細的打量霍東峻的臉色,肯定對方是再開自己玩笑之后才拍拍胸口,橫了霍東峻一眼:
“嚇死我!我已經(jīng)很辛苦,現(xiàn)在換掉我豈不是更虧?”
“哇!今日盲亨這里生意興隆呀!”羅力賢嘴里說了一句,將奔馳車慢慢的停在一輛深紅色水星的后面。
霍東峻聽到羅力賢的話朝前面望去,一輛深紅色老式水星,水星前方不遠處,一輛黑色凌志橫在路邊,車房門口,還停著兩輛改裝車和幾名年輕人。
……
水星車上的兩人,看到花流走過來,季冰雄和廖志宗的眼睛都盯住他,花流毫不在意兩邊多出的車輛,對兩人說道:
“雄哥,廖哥,盲亨在倉庫,我們直接去見他就ok。”
“外面的車是怎么回事?”季冰雄神色如常的問道。
花流左右望望說道:“不清楚,不過整天來這里修車改車的人不知道多少,一點不奇怪。”
“車手在倉庫?”季冰雄又問了一遍。
花流點點頭,季冰雄和廖志宗幾乎是將花流所有的細微表情都捕捉在眼內(nèi),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之后才慢慢拉開車門。
……
看到門口多出了這么多人,從車底爬出來的修車工小新用衣袖抹了一下臉上的汗水,打量了兩眼霍東峻開來的兩輛奔馳,朝車房內(nèi)用力吼道:
“大佬,有客人上門,阿順,叫大佬出來接客,有豪車呀!”r11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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