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愛彌彰 !
夏格早該知道,夏維爾怎么會那么浪漫找一家風景如此優(yōu)美價格如此昂貴的酒店來住,這家伙分明是有所圖。
一進酒店,夏格就察覺到里面氣氛很緊張,不管是酒店的服務人員還是住在這里的稀少住客,全都一副緊鎖眉頭惆悵不已的樣子。寬敞的一樓大廳里只有攬著夏格的夏維爾在笑,他毫不在乎其他人異樣的眼光,十分閑適地跟前臺小姐報出了自己所訂房間的號碼。
前臺小姐將號碼輸入電腦后詫異地看向他:“請問是安東尼先生嗎?”
“……”果然又換名字了,每次換名字都代表有問題。
事情不出夏格所料,不到三分鐘便有一個西裝革履的黑發(fā)男人快步朝他們走來,他熱情地和夏維爾握手,邊邀請他們上樓邊說:“您終于到了,我已經(jīng)恭候多時?!?br/>
夏格接過夏維爾遞來的風衣,將他的風衣掛在手腕上面無表情地跟著他們上了九樓,一起進了這個男人的辦公室。
這個男人是這家酒店的老板,名叫戴維,這次倒不是人家找上的他們,而是夏維爾找的人家。
“我收到業(yè)內(nèi)人士傳給我的信件,說您這有麻煩,愿意出一個令人身心愉悅的價格來解決?!?br/>
夏維爾開門見山,在講到“身心愉悅的價格”七個字時簡直神采飛揚。
夏格別開頭打量這件裝飾風格很有情調(diào)的辦公室,心里思索著到底他們標了多少賞金,居然讓夏維爾這樣自負的人都能屈尊降貴地主動聯(lián)系。
令她萬萬沒想到的是,他們竟然會給出萊特寧那個單子的三倍價錢。
想想也是,如此奢華的酒店,按星級算也最少打個七星,恨不得連電梯都是鍍金的,究竟是什么麻煩讓他們愿意出那么高的價錢來解決?
很快戴維就為夏格解惑了,他給他們二人倒了杯茶,然后十分疲憊地說:“請容許我先發(fā)發(fā)牢騷,這件事快把我弄瘋了,我真是一天都忍不下去了,否則也不會開出那么高的價格。”
“當然,擁有這樣財富的您絕對有資格發(fā)牢騷,我洗耳恭聽?!毕木S爾極為世故地說。
戴維倒是不介意他如此,事實上作為如此奢華酒店的老板,他沒少賺錢,身價一點都不比萊特家族低,可自從那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發(fā)生以后,他就再也沒有睡過一個安穩(wěn)覺。
“是這樣的?!贝骶S長長地舒了口氣,開始給他們簡單講述這件事,“大概是半年前,酒店做了一次很大的加裝和清洗,本來什么事都沒有,我都結(jié)款給工人了,可自從工人離開以后,酒店里就開始發(fā)生很多怪事,每個星期的周日都會有住客死亡,一次兩次公關(guān)部還可以解釋,但一直持續(xù)這么久,影響真的太惡劣,我們的營業(yè)額都已經(jīng)下降了百分之七十了!”
居然是靈異事件?夏格驚訝地睜大眼。
夏維爾淡定地聽著,端起杯子斯文優(yōu)雅地飲茶,放下茶杯后輕笑道:“繼續(xù)?!?br/>
戴維見他一副毫不驚訝盡在掌握的模樣,頗覺這次的人也許真可以解決問題,于是他接著如實道:“說實話,我一開始沒標這么高的價格,安東尼先生是業(yè)內(nèi)人,也該知道水平價位的,但之前每次找的人都虛有其表,沒一個能辦真事的,全都是夸大其口的瘋子!不但搞得酒店烏煙瘴氣,還弄得事情越來越糟!現(xiàn)在死人的頻率已經(jīng)上升到三天一次了,每周三都會有人死在這,不論是住客還是員工,后天就是周三了!”
夏格不由握住了夏維爾的手,等他看過來時便立刻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攙和這種危險的事,這事被戴維說得那么玄乎,那么多人來都沒能成功,她很擔心他的安全。
夏維爾反手握住她,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撫她,嘴上卻違背了她的意愿。
“事情我基本清楚了,感謝您百忙之中抽時間告訴我這些,會有人把我的卡號發(fā)到你的手機,錢到賬后我會保證你今后的每周都會平安度過?!毕木S爾牽著夏格起身,離開前玩笑般道,“當然了,如果是某些住客婚外情被自己妻子殺掉、又或者有人尋仇、自然災害,是不屬于我承諾范圍內(nèi)的?!?br/>
“當然??!”戴維興奮地跟上他們,“只要能解決這件事,錢不是問題,收到信息我會馬上打定金到你的賬戶。”
夏維爾十分有禮貌地朝他俯身告別,夏格一路無聲地跟著他住進這家酒店,等兩人都進入了房間后才扯回自己的手,給足了他面子。
夏維爾是個鬼才,這一點無須質(zhì)疑,因為只有鬼才知道他想干什么!
“你有為你的安全著想過嗎?”夏格無奈地看著寬/衣/解/帶的他,“這件事聽起來太危險了,你不能只對錢感興趣,你應該想想別的。”
“喔,我本來就只對錢感興趣。”他不痛不癢地扯領(lǐng)帶。
夏格轉(zhuǎn)身就走,夏維爾速度奇快地追上她;將她抱回來丟到床上,隨即壓在她身上扣著她的后腦勺逼她貼近他:“往哪跑?”
夏格面無表情道:“去把自己變成錢?!?br/>
夏維爾被她逗笑了,彎起食指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分開她的雙腿……
(河蟹一千字)
直到這一切變得緩和,夏格才慢慢開口問道:“你剛才開槍在打什么。”
她有氣無力的話語讓夏維爾充滿自信:“某些愚蠢無知的東西?!?br/>
“戴維先生的敵人?”
夏格在/情/事/過后顯得非常淡定,顯然她已經(jīng)沒力氣再對別的事驚訝和緊張了。
夏維爾抱著她躺在床上,褲子早就完好地穿上,隨時可以將一切危險排除在外,所以他現(xiàn)在可以毫不猶豫道:“是的,如果他敢再來就讓他提前跟周三說再見。”
嗯,每周三出來作案,不想周三和關(guān)注新聞的人失約就最好不要出現(xiàn)。
剛剛差點被那三槍要了老命的某些東西弱弱地收回手,回到了上一樓層潛伏。
夏格聽到有輕微的怪響,于是便道:“我好像聽到了什么聲音?!?br/>
夏維爾淡定吹槍口:“那家伙爬進了管道里?!?br/>
怪響頓了一下,然后再次響起。
“嗯,現(xiàn)在進入電梯槽了?!毕木S爾一針見血。
怪響節(jié)奏失調(diào)地抖了兩抖,消失了。
(因為河蟹掉了大概2000字,故此將下一章內(nèi)容放在這,買過這一章可以不看下一章)
因為明天就是星期三了,那個在固定日期殺人的家伙肯定會作案,所以戴維一直在催促夏維爾行動。
其實這也不能怪他著急,自從夏維爾住進酒店,就沒有過任何主動措施。明天就是周三了,可他此刻還在非常悠閑地喝茶。
他坐在暗紅色的沙發(fā)里,黑色的高級西裝包裹著他修長高挑的身材,他的一舉一動都吸引著旁人的目光,他們都很好奇這個戴著黑色西裝帽、被酒店董事長哀求的男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他們并不知道自己明天是否可以安全活下去都得靠這個男人。
夏維爾看向戴維,雙眉慢慢皺起,這讓戴維閉上了咄咄逼人的嘴,夏維爾挑剔地上下打量他,最后放下茶杯轉(zhuǎn)身離開。
夏格跟在他身后,這個總是穿著黑西裝的男人看似并不在意著裝,卻很注重細節(jié),是個實實在在懂服裝的人。他知道如何將最普通的黑西裝穿得無可挑剔,就好像現(xiàn)在這樣,那背影筆直頎長,西裝線條宛若刀裁,和他的人一樣棱角分明,拒人于千里之外。
夏格快步追上他,握住他的手與他十指緊扣,在他低下頭來時鎮(zhèn)定地說:“有點冷。”
夏維爾一字型的薄唇微微勾起,露出一個很淡的笑容,他正想說什么,卻忽然轉(zhuǎn)頭看向了前方的角落。
低低的嗚咽聲從角落里傳來,他牽著夏格走近了一些,一個穿著格子襯衫米色長褲的小男孩坐在那,淚眼朦朧地望著他們。
他約莫七八歲,年紀很小,身邊有一把壞掉的玩具槍,他應該哭了有一會兒了,現(xiàn)在眼睛紅腫可憐,白皙的皮膚和棕色的溫軟頭發(fā)讓他看起來特別無害和惹人憐愛。
夏格本以為夏維爾會扭頭就走,這是按照他平日里事不關(guān)己己不操心的行動哲學來判斷的,但她卻錯了,夏維爾不但沒走,還朝男孩靠近了。
他蹲在小男孩面前,黑色西裝出現(xiàn)褶皺,但他毫不在意。他摘下帽子,戴在小男孩頭上,用溫和的語調(diào)說:“男子漢不能隨便掉眼淚,知道我為什么把這頂帽子給你么?”
小男孩迷茫地看著他,搖了搖頭。
夏維爾伸手把地上壞掉的玩具槍撿起來,熟練且隨意地拆開,在小男孩心疼而驚恐地注視下一邊擺弄玩具槍一邊道:“在十九世紀的英國,戴上它是身份的象征,我希望你能感覺到這種壓力,成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br/>
小男孩直勾勾地盯著在他修長白皙的手指間翻飛的玩具槍,吸了吸鼻子奶聲奶氣地問:“你能把它修好嗎?”
夏維爾十分溫和地笑了笑,手下飛快地折動了幾個地方,便將玩具槍完好如初地還給了他:“如你所愿?!?br/>
小男孩接過修好的玩具槍,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夏維爾輕輕揉了揉他的頭,低聲道:“那么作為交換,你下次還會因為一件如此簡單的事掉眼淚嗎?”
小男孩猛地搖頭,表情堅定而仰慕地看著他。
夏維爾站起身,撫平黑西裝上的褶皺,垂眼睨著小男孩道:“我花了數(shù)十年去明白這個道理,希望你不要步我的后塵。女人和小孩可以軟弱,但男人不能。你沒人可以依靠,只能努力讓自己成為別人的依靠,再會。”
他說完便拉著夏格轉(zhuǎn)身離開,夏格怔怔地跟著他,在進電梯之前,忍不住再次回頭看向了那個小男孩。
此刻他和她一樣,因為夏維爾的話陷入了沉思。
進入電梯后,兩人都沉默了,也許夏維爾還沒有從剛才的事里抽出來,但這用來形容夏格似乎更合適。
“你從來沒跟我提起過你的過去?!毕母癯聊撕芫茫艧o奈地說道。
夏維爾慢條斯理道:“會有機會的。”
“希望那一天到來的時候我還陪你身邊?!?br/>
夏維爾皺起眉:“從前讓我覺得惡心?!?br/>
夏格無可無不可地點點頭,隨意地注視著電梯里他的倒影。
夏維爾沉默了一會,道:“今天沒時間,不想組織語言了,下次告訴你?!?br/>
夏格握住他的手,再次頷首。
電梯上升的速度很慢,慢得讓人覺得很不對勁,她想起了昨晚他說的話,于是有些不安。
“夏維爾,你說那個東西躲在電梯槽里?!彼а弁娞莸乃膫€角,臉色蒼白。
夏維爾淡定地目視前方:“就算他現(xiàn)在就在電梯頂上又能怎樣,他敢把電梯弄停么?”
隨著他話音落下,電梯轟隆一響,燈光滅掉,一片黑暗,電梯停止。
“哇哦?!毕木S爾驚喜……是的,是驚喜……他驚喜地挑起眉望向電梯頂,紳士彬彬地說,“Hello?Mr.ghost(你好,鬼先生)?!?br/>
嘎吱嘎吱的聲音回應了他的問候,夏格驚悚地抱住他的腰,畢竟是個女孩子,潛意識里最害怕的就是鬼怪這種東西,此刻她只能保證自己不尖叫,其他都很玄。
“你想要什么?”
夏維爾居然很閑適地和對方聊起了天,一點都不擔心對方使壞讓電梯下墜,兩人一起死在這。
令人意外的是,那個看起來十分危險神秘的家伙竟然回答了他的問題,對方的聲音從電梯頂部傳來,很輕,帶著撕裂般的暗啞,男女難辨,聽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The truth(真相)。”
夏維爾將夏格拉到身前抱著,一邊摸著她的頭一邊說:“喔,即便它丑陋?”
嘎吱聲再次響起,這次對方?jīng)]有任何回應,電梯重新亮起燈光,停在他們房間所在的那一層,一切恢復正常,好像剛剛那不到三分鐘的時間是進入了時空斷層,其他人毫無所覺。
“害怕?”
夏維爾直接將夏格橫抱起來,漫不經(jīng)心地朝房間走去。
夏格悄悄把手挪到他背后伸進他的外套里,把襯衣從他腰間抽出來,直接探進里面,用冰涼的手撫摸他溫暖寬闊的背。
“你說呢?”她啞著聲音問。
夏維爾對她的動作毫無表示,既沒有因為冷而哆嗦,也沒有絲毫僵硬。他甚至都沒皺一下眉,對此不痛不癢。
“那是個人,不用怕?!彼矒岬?。
“……感覺好多了?!毕母袼闪丝跉猓M入房間后就從他懷里下來,“那個人為什么要傷害無辜?他說想要真相,真相是什么?”
夏維爾脫掉外套,將被她扯亂的襯衫整理好,不疾不徐道:“真相往往萬變不離其宗,虛假反而千變?nèi)f化。”
夏格懊惱地撲到床上:“你總是喜歡跟我賣關(guān)子,你對小孩兒都那么好,全世界就對我一個人差?!?br/>
夏維爾瞇眼看向她:“你是在吃醋么?你的評判有失公允,孩子哭著向我求助我怎么可能棄之不理。”
“需要我哭著向你乞求‘請對我好一點,不要再那么吝嗇’嗎?”夏格露出一只眼睛看著他。
夏維爾心情糟糕地用羽毛枕砸向她:“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很糟糕?!?br/>
夏格意外地看著他,他看了一下表道:“你最好還是睡一會,因為十二點之后有好戲上演?!?br/>
夏格當然知道那是什么事,于是她很聽話地洗澡睡覺了。現(xiàn)在是晚上八點多,她可以休息到十二點。
那么,他呢?
這是夏格醒來時才想起來的問題,昨晚被折騰得太厲害,今天起得又早,她早就困了,一沾枕頭就睡著了,想起什么事也是醒來時了。
令夏格沒想到的是,她一睜開眼就發(fā)現(xiàn)夏維爾沒睡覺,他正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擦拭手里的槍。屋子里沒開燈,他坐在黑暗里,然后黑暗就開始說話。
“睡醒了?”
夏格松了口氣:“你嚇了我一跳,為什么不睡覺?睡不著?”
夏維爾把槍放到桌上,疊起雙腿拉開手臂靠在椅子上,手指劃過唇瓣,淡淡地睨著床上的夏格:“不,只是不想睡?!?br/>
“為什么?”
“這需要為什么嗎?”
“凡事都有為什么?!毕母衤柭柤?,“你不想說也沒關(guān)系,反正你總是對我諸多隱瞞?!?br/>
這酸酸的話語讓夏維爾無法拒絕,他只能說道:“如果你一定要問,那么我的回答是,我在守護你?!?br/>
夏格驚訝地瞪大眼,充分表示了自己的驚恐和懷疑。
夏維爾的夜視能力自不待言,觀賞到她的表情,他用做作的語氣說:“喔,你喝醉了,我什么都沒說,你什么都不記得?!?br/>
夏格聽他這么說忍不住一笑,起身穿衣服,一邊穿一邊道:“抱歉,我愿意相信你的話,我只是很少聽到你說情話,所以反應才有點奇怪?!?br/>
夏維爾仰起頭看著天花板,“嗯”了一聲說:“沒關(guān)系,相信是要付出代價的,你只要知道就夠了,不必相信?!?br/>
夏格疑惑地看向他,卻聽到他問:“穿好了吧?!?br/>
她觀察到他正在看天花板,于是應聲說:“穿好了,他出現(xiàn)了嗎?”
“他一直都在?!毕木S爾冷靜地說。
“……一直是指,從什么時候開始?”
“噢,大概是我傷心的不能自己的時候?!?br/>
“……( ̄_ ̄) ”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一點都不嚇人……只是一個有精神病的連環(huán)殺人犯……一般有精神病的人思維都比較奇怪來著
殺手PK殺人犯……拭目以待??!
小劇場:
夏格:其實叔叔是好人。
夏維爾(輕蔑的):口是心非是女人永恒的主題。
夏格:心里話。
夏維爾:你怎么不到半年多,智商變得更低了。
夏格:我收回那句話。
夏維爾:不可以。
夏格:為什么?
夏維爾:說了就說了,不可能收回。
夏格:憑什么不可以收回?
夏維爾:你見過有誰把用過的安全套再送給別人用嗎?
夏格:叔叔我這輩子能遇見你,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夏維爾:承讓。
其實……她只是想說,他每次殺的都是壞蛋,其實不應該算是殺手,而是代表了愛和正義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