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戰(zhàn)止戰(zhàn)(GL) !
她一步一步從容不迫地朝高臺下走去,男衛(wèi)隊已經(jīng)列好了陣型。
因為陣型戰(zhàn)輸給了女衛(wèi)隊,倘若逃亡戰(zhàn)依舊敗落,那么今年的衛(wèi)隊比賽便是女衛(wèi)隊贏了。
呂子林剛才的話說得太明白了,倘若女衛(wèi)隊贏了比賽,從此之后夏珂筠的日常行為會被女衛(wèi)隊保護(hù)并且隱秘起來,可若是輸了,從今往后夏珂筠的身邊都會是呂子林的人。
若是別人打下這個賭,恐怕女皇陛下是要大發(fā)雷霆的,可打賭的人是顧長煙,那么一切都變得與眾不同。
夏珂筠有所擔(dān)心有所顧慮,卻終究沒有駁回顧長煙的打賭。
她太相信顧長煙了,倘若女衛(wèi)隊贏了,那便給了她無限的自由。
自由這個詞對□□太強大,她想要的是不被拘束和控制的大夏政權(quán),而不是在三朝元老掌控下所謂的萬萬人之上!
眼看顧長煙走下去,夏珂筠突然站了起來:“等等!”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夏珂筠的身上,等待著女皇陛下狠狠斥責(zé)那個無所顧忌口出狂言的常因!
可夏珂筠接下來的話讓所有人大跌眼鏡!
她突然甩了甩袖子,一片如血般的紅色在被陽光照射成了湖水泛著漣漪的橘紅,她揚起烈焰似火的灼熱笑容,提高了聲音:“朕今日有雅興,既然逃亡戰(zhàn)的目的是為了保護(hù)重要人物逃離陣型和追殺,那么不如讓朕來嘗嘗被保護(hù)的滋味!”
“陛下萬萬不可!”話音未落呂子林站起來阻止,“陛下乃是真龍之體千金之軀,怎么能做如此危險的事情?”
“無妨。”夏珂筠是打定了主意,“都是木槍木劍,今年女衛(wèi)隊的表現(xiàn)出人意料,朕想玩玩。吳老將軍!”
吳俊頓時會意:“呂相大可放心,并不會有任何危險。”
顧長煙腳下一停,突然轉(zhuǎn)身。
她朝著夏珂筠一步一步鎮(zhèn)定自若地走過去,在呂子林阻止夏珂筠之前,站在夏珂筠的面前。
她的眼里有三月桃花紛飛不止,眼里瀲滟開的是水光十色,將一片春意盡收眼底。她身上的紅便是寒冬過后的生機(jī),蓬勃又盎然,讓人流連在生命之火中無法自拔。
顧長煙單膝跪下,伸出一只手,在夏珂筠的面前:“常因,愿意保護(hù)陛下!”
所有人屏聲斂氣,安靜地看著高臺上的女子。
那個冰冷面具背后睿智又沉著的素衣女子,那個火紅錦衣之下高貴又驕傲的尊貴女子,猶如嚴(yán)冬遇上酷暑,不知道該凝結(jié)還是融化。如此風(fēng)格迥異的兩人,一個筆直站著,一個單膝跪著,畫面協(xié)調(diào)又華麗,似乎都在等著她將手放在她的掌心。
眾目睽睽之下,她如此渴求保護(hù)她的尊嚴(yán)。就如同千軍萬馬之中,她如此仰望她的威嚴(yán)。
臺下,玉璇合掌抬頭望著,對身邊的三月感慨:“啊,我從沒見過一個女子跪在陛下的腳下卻能平視陛下,常因的跪并不是屈服,而是尊敬。那是一種平等的交流,沒有身份的壓制。”
三月也抬頭看著,心里塞塞地:“從沒見過嗎?”
玉璇認(rèn)真地回答:“沒有。”
“可我見過,三年前顧長煙和封彧來靈安時,陛下借鑒了他們,那個女子和陛下論治軍和治國之策,也是這樣的。”三月開口,讓玉璇驀地一愣。
玉璇知道那就是顧長煙,所以并未有半點奇怪,而不知道的,自然而然的,在常因的身影中看到了顧長煙的影子。
場上一片嘩然,甚至有人低聲討論,難道這個戴著面具的女子,便是叛國投敵的顧長煙!
這么一想,似乎離真相越來越近。
只有夏珂筠,此時此刻,內(nèi)心是愉悅而釋然的。
她的手心有從小被劍磨起的繭子,粗糙沉重,夏珂筠微笑著,抬起手,將自己的手輕輕放到顧長煙的手中:“朕相信你。”
信任是讓人全身心交付的堅定,那只手柔軟又白嫩,顧長煙微微屈起手指,將她的手握在手心。
她手心的溫暖就像身上的紅衣,自每一寸肌膚滲透,是顧長煙在這個陌生環(huán)境堅持下去的唯一理由!
“那么,走吧。”不再理會別人作何看法,夏珂筠微笑著向她說道。
顧長煙點了點頭,站起來,牽著夏珂筠走下了高臺。
像英勇的騎士保護(hù)著尊貴的女皇,刀槍劍雨還是刀山火海,再也沒有艱難。
玉璇漫不經(jīng)心地伸了個懶腰,沖著三月嘖嘖嘆幾句:“好感人。”
“我竟沒看出你有半點被感動的樣子。”三月撇了撇嘴不屑一顧,“好歹你也做出點感人的表情,沒有誠意!差評!比賽完和我決斗!”
玉璇撓了撓頭,攤手翻了個白眼:“我是要保護(hù)女皇陛下的人,我很忙的。”
說完就走向男衛(wèi)隊的陣法中央,等待顧長煙。
三月隨即跟上:“喂!你不要一提到?jīng)Q斗就一副你是大忙人的樣子!誰不知道你天天跟在陛下身邊就是個端茶送水的跑腿工作!”
玉璇頓時停下腳步,摸著下巴無辜回答:“那也得等你有了給陛下端茶送水的資格再跟我決斗,我們端茶送水的人也是有尊嚴(yán)的,啊!”
她說得好有道理,三月竟回答不上來。
正說著,顧長煙已經(jīng)帶著夏珂筠上了比賽臺。
男衛(wèi)隊見著夏珂筠,嘩啦啦跪了一大片,女皇陛下若是真上場演人質(zhì),誰敢對著女衛(wèi)隊那三人動真格?倘若一不小心傷到了女皇陛下,腦袋還想在脖子上待幾天?
而高臺上,呂子林憤憤地錘了一下桌子!夏珂筠怎么會不知道自己上場的結(jié)果,她是為了常因打得那個賭,故意上場的!
為了讓女衛(wèi)隊贏,竟然當(dāng)著眾人的面徇私舞弊,簡直不要臉!
可這話又不能放上臺面說,好歹那是大夏的掌權(quán)者,至高無上的女皇陛下!
被男衛(wèi)隊圍在中間的四個人異常冷靜,玉璇和三月一左一右護(hù)住了顧長煙,顧長煙懷抱夏珂筠,木劍橫在胸前,頗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之勢!
男衛(wèi)隊早已里三層外三層形成水桶般牢固不可破的陣型,只要能在顧長煙的手中抓住或者“殺了”夏珂筠就算贏。
他們一如之前那場陣型戰(zhàn)中女衛(wèi)隊的繞圈跑,整個包圍圈內(nèi)毫無死角。
“從哪里突破?”玉璇持著木劍警惕地觀察周邊情況。
“抱住我,別松手。”顧長煙提醒懷里的夏珂筠,而后揚聲說道,“馬蹄可破!”
三月和玉璇默契的齊齊動手,在顧長煙的聲音中突然縱身而起,手上的木制武器卻一起打向第一層包圍圈騎兵的馬蹄!
地上有馬兒打翻之后摔落的聲音,地面都不禁顫抖,第二圈弓箭手立刻沖上前,步兵在弓箭的掩護(hù)之下開始前行!
“弓箭太密集了!”三月一邊打落從天而降的木箭一邊說道。
顧長煙舉著盾牌護(hù)住夏珂筠,就在眾人以為弓箭得手的時候,她突然一腳將自己的盾牌往玉璇的方向一踹!
“保護(hù)三月,沖上去!”
就在那一剎那,玉璇飛一般地沖向弓箭手,弓箭能在遠(yuǎn)距離發(fā)揮攻擊力,一旦被靈活的玉璇進(jìn)了身,那就是毫無還手之力!
“不愧是身為隊長的玉璇!”高臺上,吳俊點頭稱贊,“反應(yīng)力和攻擊力在現(xiàn)有的衛(wèi)隊里都是一流的!”
“呵!”呂子林冷笑一聲,“吳將軍不如先擔(dān)心一下,沒有了盾牌之后還要保護(hù)陛下的常因,她現(xiàn)在可不好過!”
呂子林說得沒錯,因為抱著夏珂筠動作無法施展,顧長煙現(xiàn)在只能勉強面對暴雨一般的弓箭攻擊,玉璇和三月找到了弓箭的突破口,但對方弓箭人數(shù)多,一時間箭雨無法停止。
躲在顧長煙懷里的夏珂筠心里踏實,一如她當(dāng)初在莽蒼原被封彧抓住之后看見茫茫大雪中出現(xiàn)的顧長煙。
那種踏實是春風(fēng)十里的靜謐,哪怕步步危機(jī),她都相信,她踩下去的每一腳都有堅實的支柱。
“常因!”前方,玉璇看著顧長煙寸步難行,有心回頭幫忙。
“我沒事!”顧長煙一邊打落木箭一邊回答,“注意前方步兵,時間久了他們會有破綻!”
臺上聽不見臺下在說什么,只知道玉璇、三月同常因分開了,這有利于男衛(wèi)隊各個擊破。
呂子林喝了口茶瞇著老狐貍的眼睛笑道:“女衛(wèi)隊還是不行啊,這就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了。”他睇了一眼吳俊,吳俊正眉頭深鎖,似乎有所顧慮。
吳俊是能理解顧長煙的做法的,但,同時讓玉璇和三月去突破對方的破綻的前提是保護(hù)女皇的那個人需要有足夠的耐力和超強的武藝。
一只長箭從她耳邊呼嘯而過,眼看面前的箭雨漸漸稀疏了下來,在狂轟亂炸之下手腳并用的顧長煙縱身一躍用嘴叼過了直擊腦部的木箭!
那驚鴻一躍英姿颯爽,如蒼鷹桀驁不馴,圍觀中有人大聲叫好,能在弓箭手的攻擊下抵擋這么久,女隊副隊所傳非虛!
從夏珂筠的角度,她比任何人都更要清楚顧長煙的一舉一動。
她的舉手投足,她的抵抗回?fù)簦囊粡堃怀冢难凵窈粑?br/>
夏珂筠忍不住小聲地癡癡贊嘆:“長煙好帥!”
一句話清晰入耳,正準(zhǔn)備回?fù)舻念欓L煙驀地一愣,手中的劍驟停,一股氣血涌上來,臉紅了一大片。
被……被……被表揚了……她的心里如擊鼓一般,一擊一擊,撲通撲通小鹿亂撞。
正是在這一瞬間,玉璇猛地回頭,看見有人在弓箭的掩護(hù)下沖上前去,而顧長煙此刻在夏珂筠的稱贊中亂了手腳!
“小心!”
“啊!”夏珂筠突然驚叫了一聲,高臺上的官員們頓時嚇懵了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