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戰(zhàn)止戰(zhàn)(GL) !
顧長煙是執(zhí)拗不過夏柯筠的,尤其是在權(quán)力和美色的雙重強壓下。
若是可以,大抵還是要吃點白嫩嫩的豆腐。吃豆腐總比吃槍桿子要美味些。
她緊張地抱著夏柯筠,最后還是屈服在她的裙底:“好……”那一個字輕輕的,是夜里私語呢喃,哄人入夢鄉(xiāng)。
夏柯筠心滿意足地抱著顧長煙,也不管外頭究竟是什么人找她,無非也不過是來找茬的。顧長煙抱著她,聽得她在自己的懷里喃喃道:“回去之后給玉璇加俸祿,就把剛剛扣掉的半年俸祿雙倍加回去!”
女皇陛下財大氣粗,上下嘴唇一碰,就提高了手下的生活質(zhì)量。
然而對玉璇來說,讓她遠離三月決斗的執(zhí)念才是真的獎賞。
門外求見夏柯筠的人悻悻地離開,只見墻邊出現(xiàn)幾條黑影,在那人面前恭敬地鞠躬:“蔣大人。”
“如何?”來者陰鶩地問道。
“那玉璇是剛剛才回來的,翻墻而來。”黑衣人回答,”并未看見陛下的影子。”
“玉璇是陛下的心腹,她若半夜出去,也定是陛下吩咐的。查一查玉璇剛才去了哪里,見了誰!”來者冷笑一聲,“興許會有瑾王要的消息。”
“但呂相讓我們?nèi)f不可輕舉妄動,小心提防陛下身邊的那個常因。”黑衣人擔憂道,”呂相說常因會出乎我們的意料,若是女皇陛下也剛剛才回來……”
“那就更需查查玉璇的蹤跡了。”來者沉吟片刻,”給瑾王去信,何時動手。”
驛站內(nèi),房間中。
黑暗籠罩這整間房屋,沒有燭光沒有燈火,外頭傳來打更人的聲音,已是二更天。
夏柯筠抱著顧長煙遲遲未睡。
這三更半夜又是在并不安全的新四洲,大抵是干不出什么花前月下吟詩作對看月亮看星星談談詩詞歌賦探索人生奧秘破解人體構(gòu)造的高雅之事的。
“還不睡?”顧長煙撫著她的長發(fā),鼻下紅梅花香,夏柯筠側(cè)著身體貼在她的手臂旁柔軟又溫暖。
“睡不著。”夏柯筠坦誠地回答,“長煙在我身邊,我怎么睡得著?”
“我起來。”顧長煙正要起身,夏柯筠一個翻身將她按在了床上。
“不!”
如此堅定地拒絕,反倒讓顧長煙愣在原處。
“我去看看外面的情況。”顧長煙回答。
夏柯筠依依不舍地從她身上爬了下來,噘著嘴滿是不悅,“讓阿婉和三月去就好了。”
“你的安全,我得親自保證才行。”顧長煙披上外套,“你在這里乖乖等我。”
夜沉沉的,新四洲是邊陲城市,自然比不得靈安熱鬧,一到深夜,竟有幾分寒霜初降的冷意。
玉璇站在不遠處還未休息,她和阿婉一人一晚的輪班。
看見顧長煙出現(xiàn),本沒什么深色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探究的味道:“你出來了?陛下會舍得讓你出來?”
那語調(diào)和她平日里說話時不同,顧長煙只是沉沉地應了一聲,往高墻邊走去。
“等等!”玉璇追了上去,跟在顧長煙的身邊,上下考究著:“你沒事吧?有沒有筋疲力盡?是不是如臨仙境?要不我讓伙房里給你做點固元湯?畢竟你比我累,我只是端茶送水站崗值班,你還要……”她意味深長地看了顧長煙一眼,突然捂著臉嗤嗤地笑出聲來。
顧長煙瞥了她一眼,她覺得阿筠方才決定給玉璇加俸祿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我覺得你更需要固元湯。”顧長煙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我不需要。”玉璇一臉茫然,“我又不需要‘伺候’陛下。”
顧長煙面具下的眼慈愛地環(huán)顧玉璇周身,最后慈愛的開口:“趁著三月不在多補補,衛(wèi)隊都被我?guī)С鰜砹耍乱粋€人在宮里怪無聊的,等我們回去了,她還不得日日夜夜糾纏你?我覺得三月憋了這么久挺委屈的,總得讓她發(fā)泄一下。”
說完大步往前走,玉璇在后頭快步跟上,臉都嚇白了:“你不會說真的吧?我只是開玩笑的,顧將軍平日操勞,我去讓人給你準備點宵夜!”
顧長煙回頭挑眉:“好,等著一會兒陪我一起吃,我去驛站外看看。”
玉璇多聰明的姑娘,頓時就明白了:“我和你一起去。”
顧長煙點點頭,兩人一起走到了高墻邊。
高墻下矮木叢生,足有半腰高。驛站的布局相當普通,她在四周尋找了一遍,站在玉璇翻墻而下的地方。
“這兒能藏人。”玉璇用劍撥開草叢,“剛才來的是新四洲的知州蔣大人,因為新四洲遠離靈安,所以和朝中黨派并無太大瓜葛,你怎么看?”
顧長煙想了想,回答:“鳳遠城遠離新安都,平日里和南澤黨派也無瓜葛,但依舊是封彧的地盤。我思忖著,從靈安一路過來都沒有遇上埋伏,但總歸不會這么平靜。呂子林不會明面上來相對,但他是個老狐貍,多少感覺出阿筠來新四洲別有用心,所以免不了派人來試探。我看剛才那個就是。”
玉璇抬頭疑問:“哦?”
“知州府離這兒也不過半日馬程,若有急事,因白日出發(fā),為何等到下午才來?若是有什么重要的不便為人知的理由須得半夜前來,那也應低調(diào)行事才對,為何我們一走到驛站外就聽到了里面的動靜?他是來試探我們的。”顧長煙分析著,在草叢里仔細看了看。
“來這里!”顧長煙招呼來玉璇,臉上突然浮上一層寡淡的笑意,“找到了。”
草叢的泥土里有兩個腳印,被草遮蓋住了,不容易發(fā)現(xiàn),從墻上看不見。泥土還未復原,說明人剛離開。
“別處找找。”顧長煙心有所思,“估算一下來了幾個。”
“不多,”玉璇笑道,“五六個吧。”
“五六個就夠了。”顧長煙冷森森地笑笑,“是時候引蛇出洞了!”
玉璇默然。
她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有人要遭殃了。
顧長煙從懷里拿出一塊白色絲絹丟給玉璇:“砍我一下。”
玉璇:“……”她沉默,這不會是顧長煙要玩死她吧?雖然這并不可能。
看她磨嘰地遲遲不動手,顧長煙蹙眉倒吸了一口氣:“還想不想加俸祿了?想不想擺脫三月的魔爪了?”
“想!”玉璇回答得堅決。
“記得看準點位置,砍得輕點,稍微出點血就可以了。”顧長煙鄭重地委以重任,“莫名其妙挨一刀,挺疼的,真的。”
玉璇拿著劍那叫一個顫抖,她在思考明早女皇陛下會不會十倍奉還……
然而,面前站的是顧長煙,她也無法違抗,只能咬咬牙,朝著她的手臂砍了一刀,擦完血跡突然朝著驛站內(nèi)喊了一聲:“抓刺客!”
這一聲如黑夜寂靜無聲里的一道閃電,劈過整個驛站的上空,嚇壞了無數(shù)人的小心臟。
女皇陛下剛來驛站,居然就有刺客出現(xiàn)!
女衛(wèi)隊迅速集合,夏柯筠則安然無恙地從房間里出來,走到了高墻下。一見著顧長煙便立刻撲了上去:“常因,你怎么了?傷得重么?快喊大夫!”
看她那要哭出來的樣子,顧長煙只得小心安慰:“我沒事。”
玉璇配合著:“方才有五六個刺客被常因發(fā)現(xiàn)。”
“刺客在何處?”
“逃走了。”玉璇清了清嗓子,“驛站方圓五里之內(nèi)搜查刺客,莫要給我遺漏了!”
一邊說著一遍腹誹,這演技會不會太浮夸了?
但由于玉璇往日在三月面前素來浮夸,倒也沒讓人覺得懷疑。
顧長煙沖著夏柯筠打了個眼神,微微揚起唇角。
先發(fā)制人才有得勝之機,總不能等著別人上門來了,自己才慢騰騰地出現(xiàn)。
方圓五里,這會兒蔣大人應該還未走遠。
驛站的站長滿頭大汗的給顧長煙找來大夫,傷口不深,其實用不著這么緊張。站長小心翼翼地問顧長煙:“那刺客,是不是武藝高強?”
還未等顧長煙發(fā)話,夏柯筠坐在一旁咬牙切齒地吼道:“常因可是朕的侍衛(wèi),有人輕輕松松地傷了朕的侍衛(wèi),這是來要朕命的!”
“是是是,陛下息怒。”站長擦著汗小心翼翼地回答。
玉璇默默地看著,突然發(fā)現(xiàn),女皇陛下才是最浮夸的那一個,頓時放心了不少。
離驛站不過二三里外,新四洲的知州蔣大人正在黑暗中前行著。前后幾排護衛(wèi),腳步聲踏在地上,在深夜回蕩。
行了幾步突然伸手示意停下,他聽見身后傳來的急促的馬蹄聲。
這時候傳來的任何聲音都不會是有好事發(fā)生,護衛(wèi)們各自看了一眼,詢問蔣大人的意思。
他皺著眉頭,讓人按著剛才的頻率走著。
后頭阿婉策馬追上,橫著馬阻擋在了蔣大人的面前。
夜晚女子窈窕的曲線和隨風飛起的長發(fā)平添了幾分柔媚,阿婉柔聲開口:“蔣大人,您怎么走得這么快?女皇陛下有請。”
“現(xiàn)在?”蔣大人疑惑道,“都快三更天了,女皇陛下方才不接見,現(xiàn)在接見?”
“就是現(xiàn)在。”后頭的女衛(wèi)隊們跟了上來,將人圍了起來,阿婉突然抬頭望著漆黑的夜空,恍然道:“莫非,蔣大人要抗旨?那真是讓阿婉不太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