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回去,可以嗎?”站在路口,夕顏對韓朗說。他猶豫了下,看看她,點頭。</br>
“給。”她拿出一個小包。</br>
“什么?”韓朗問。好看的大眼睛里是疑問。</br>
“能是什么,銀子。”夕顏抓起他的手,放在他手上。</br>
“你給我的已經(jīng)足夠了,這些我不要。”韓朗皺眉,拼命的縮手。他并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每一次,總是用銀子來告別,讓他覺得自己很沒用。</br>
夕顏摁著,不讓他掙脫。她頑皮又嫵媚的笑容讓韓朗臉一熱,用力的往后掙扎,跌坐在地上。銀子掉到地上,從袋子里灑落出來。夕顏挑挑眉,蹲下來,將銀子一塊塊撿起,仔細的放回袋中,將袋口扎好。然后,她拉開他的上衣,塞到里面的暗袋里。</br>
“別動。”夕顏抓著他的手,順勢拉他站起來。“聽我說,下次來看你會是什么時候,我不知道。以后能不能找到可以托付的人來看你,我也不知道。所以,只能在可以的時候,多留一些給你。”從我買你的那一刻起,你已經(jīng)是我的責(zé)任。她看著韓朗。</br>
韓朗定定的站著,低眉垂目,如果她一直不來,他也不會有奢望。可偏偏她來去無蹤,總在意想不到的時候突然出現(xiàn),然后又匆匆離開。她給他的溫暖和快樂,他會忍不住回味。他也在一次次回味中漸漸有了期盼。如果她給他的夠多,那她也許就不會常常來看他。他有些委屈。</br>
見他只是低著頭,不說話。夕顏輕輕摸他的頭發(fā),雖然不能完全明白,但也清楚想必獨自留在書舍中他也是孤單的。“對不起。沒能給你更好的安排。”她確實很歉疚,只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忽略了他的感受。韓朗默默無語。</br>
他們各自走向不同的方向。夕陽下,每個人的背影都落寞。</br>
嚴天沐黑著臉,看著遠遠走來的夕顏。簾帽的輕紗在風(fēng)中微揚,她的腳步遲緩。白日里溫柔的鵝黃色也有了蕭索的味道。</br>
“去了哪里?”他面無表情的問,凌厲的目光穿透沙幔落在她臉上。</br>
“隨便走走。”她聲音平板的回答。</br>
“我找了一整天,你就想用四個字打發(fā)掉?”嚴天沐壓著氣。他居高臨下的氣勢壓得人喘不上氣來。</br>
“先回去吧,我累了。”她不想和他起沖突。</br>
“好吧。”嚴天沐忍住脾氣。她最近一直都是這樣,他想不出究竟是什么讓她變得這么奇怪。</br>
“你沒有什么要對我說的?”雷堯看著她合上本子,將它抱在懷里。她不自然的神情更加擴大了他的疑問。</br>
“沒有。”朝顏低著頭。只要她不說,他永遠都不會知道。</br>
雷堯深思的看著她,是什么讓她如此的不安。他并不是一定要知道什么,只是想不出為什么會有這樣的記錄,為什么是其他人的筆跡。</br>
“不想說,我就不問了。”雷堯不想太勉強她。</br>
“我先回房。”朝顏也不接話。她有些慌亂,出去時差點碰到花臺,連書房的門也沒關(guān)就走掉了。</br>
“你究竟有什么秘密?”雷堯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br>
朝顏一回房,就將門緊金關(guān)上,靠著門,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有些軟。都怪自己太大意,忘記把本子收好。她看著手中的本子,猶豫著,現(xiàn)在把它燒掉?可是,萬一有用,要怎么辦?他不會猜到的,是不會。冷靜。她對自己說。一定要冷靜。(未完待續(x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