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到深處不怕孤獨 !
于笑嬌笑一聲,立刻去廚房,盛出來一碗香濡的紅棗粥,飄著棗香,霍老太太一邊喝著,一邊看向阮阮的肚子,眉頭一緊,嘴一撇,“阮阮啊,你這孩子就是倔強,你說你一個女人自己帶著孩子多辛苦啊,就應(yīng)該聽霍霆的拿掉,再說你這帶著這么小一孩子將來也找不著好男人啊,我說話你別覺得難聽,誰愿意給你孩子當(dāng)二手爸啊,自己有孩子了對你生的這個還能好?”
巫阮阮端坐在餐桌前,面前的牛奶已經(jīng)開始由溫轉(zhuǎn)涼,浮著一層薄膜,安靜的聽著霍老太太數(shù)落完,阮阮微微一笑,“霍夫人,孩子是我的,只有我的家人才有權(quán)利和我談?wù)撍娜チ?,可惜我父母死得早,婚也離了?!?br/>
喃喃是我的一個人的,我生我養(yǎng),既然你們不要,就沒有權(quán)利對我的孩子指手畫腳,馬路上走個孕婦你看不過就拿掉人家的孩子嗎?
霍霆的睫毛微微顫了顫,撕下一小塊面包放進(jìn)呢呢嘴里,淡聲的重復(fù)了一遍阮阮的話,“媽,孩子是她的,和我們沒關(guān)系,我和巫阮阮已經(jīng)離婚了,你有孫女有孫子,閑心就別操在外人身上了?!?br/>
霍老太太沒接自己兒子的話,喝了一碗熱乎乎的紅棗粥,十分舒坦的喘了一口氣,“笑笑的手藝又見長了,我現(xiàn)在一頓不吃你做的東西我渾身難受,你們先吃著,我得去睡一覺,下午還約了牌友。”
于笑甜甜一笑,“媽,下午我陪您去打牌唄,累了給您按按肩,反正今天霍霆不上班,他在家陪呢呢。”
霍老太太將身上的披肩一抿,笑了一聲,“不是我空說笑笑招人喜歡啊,兒子……”
霍霆沒有心思和她爭辯于笑到底是什么樣的女人,如果不是他點頭,就是他有100個媽,也甭想動搖他的心思,別說于笑懷的是兒子,她懷的就是哪吒,霍霆也能眼睛眨也不眨的讓她拿掉。
好男人,不需要對除了自己妻子以外的任何女人留情。
可是,除去他是深愛著阮阮的老公外,他也是深愛自己母親的兒子,留下于笑和那個男孩兒,算他對自己母親最后的縱容,她喜歡的,便由著她去做,也正因為于笑的存在,霍霆才能毫無破綻的趕走了巫阮阮。
如果他不在了,可能會留給阮阮很多東西,可能留給他母親的呢?大概只有一個她日夜期盼的霍家長孫,不管這個小男孩是否健康,但總能代替自己陪她走完最后的時光。
畢竟,她也老了。
霍老太太這一生活的頗有些恣意妄為,她就是螃蟹,想要橫著走,無論你怎么扳,她都學(xué)不會向前邁正步。
再往上一代追溯,霍家不算名副其實的富貴人家。
霍霆的父親本名姓宋名梁,屬于入贅到霍家。
當(dāng)時的霍老爺子,也就是霍霆的外公,是做煤炭生意發(fā)家,說的直白點,這叫一夜暴富,簡稱暴發(fā)戶,這個沒有文化的暴發(fā)戶外公骨頭比榔頭硬,脾氣比茅房還臭,他覺得有錢就是王道,不管是傳統(tǒng)大款還是一夜暴富,恨不得天上的星星都摘下來給自己的一兒一女,所有規(guī)矩在他眼里就是個屁,這導(dǎo)致了霍霆的媽和霍霆的舅十分的沒規(guī)沒距,橫行霸道,年輕的時候嬌縱跋扈,都是到了中年以后,才慢慢收了性。
一輩子與煤塊打交道的霍老爺子今年82歲,一頭華發(fā)還能拎拐棍揍人,但是已經(jīng)和霍霆母子斷絕了關(guān)系。
解釋起來,這便是一個冤冤相報何時了的故事。
霍老爺子當(dāng)年是眼睛一瞪胡子一吹,就把霍霆的媽嫁給了一戶做稀有金屬開采的人家,恰逢這位暴發(fā)戶也姓霍。
霍霆媽年輕的時候按如今的話,叫煤炭業(yè)一只花,雖然新娘不情,但是新郎卻很愿,婚后一年,有了霍朗。因為兩家人都姓霍,所以現(xiàn)如今那位英俊威武的霍總,差了那么一點就叫霍霍,霍雙,霍對,霍二,最后還是霍朗的父親說了一句,生他這一天,碧穹蒼茫,乾坤朗朗,于是就叫了一個朗字,沒有給他起一個霍蒼莽霍乾坤,真算是霍朗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然而霍霆媽與霍霆爸的藕斷絲連,最終還是東窗事發(fā),當(dāng)時霍朗的父親,就死在了霍霆他爸開的車上,因為一場側(cè)翻事故。
所有人的矛頭都指向霍霆的父親,警察卻什么也查不出來,當(dāng)時的霍老爺子說,她要是敢跟這個宋梁,就讓他們一起滾出霍家。
無辜的人莫名死去,有情人終成眷屬。
霍霆父母還是堅持要在一起,在霍霆出生那一年,霍朗被自己的姑姑帶走,他站在雨里叫了一聲媽媽,可是沒有得到回應(yīng)。
應(yīng)該說,這個媽,打從他生下來就沒正眼看過他,好像看了他就能想起來自己不幸的婚姻。
不幸的是,宋梁死的也早。
當(dāng)然這些上一輩的恩怨情仇,霍霆是不知道的,他只知道他外公不喜歡自己,自己的母親出身暴發(fā)戶家庭,一輩子錢比天大。
見過有人教兒子怎么走步的,沒人見過有人教老娘怎么走步的。所以面對霍老太太,霍霆多數(shù)時間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實在看不過會說幾句,但最終的結(jié)果還是白費口舌。
干涉他的家庭,賭博敗家,縱容于笑,欺負(fù)阮阮,可以說她沒干過幾件招人喜歡的事情,可是再招人恨,即便她是出賣/國家的賣/國/賊,那也是把霍霆養(yǎng)大的女人,是他的媽。再霍太應(yīng)。
常言沒有錯,媳婦可以千萬個,媽只有一人。對霍霆來說,老婆和老媽,都是唯一的不可替代的。
巫阮阮吃了一片面包,打算端起來已經(jīng)涼掉的牛奶喝一口,霍霆伸手按下她的杯子,“阿青,熱一下?!?br/>
阮阮抬頭對阿青笑笑,“不用了阿青,我吃飽了,這就要走了?!?br/>
霍燕呢一聽她要走,擰著身體從霍霆的懷里跳到地上,抱住阮阮圓圓的肚子,眼巴巴的看著她,特別的讓人不舍。
呢呢覺得媽媽上班的時間太長了,她這一松開,又不知道哪一天能看見上面。。
阮阮揉了揉她絨絨的頭頂,笑著說,“我很快就會再來看你啊呢呢,等到櫻樹開花,媽媽就再也不走了,好不好?”
呢呢?fù)芾斯乃频膿u頭,轉(zhuǎn)身去抓霍霆的毛衣,抻出老遠(yuǎn),拉著他的袖口,讓他幫著自己留住媽媽,他能把媽媽帶來,他也能不讓她離開。
霍霆的領(lǐng)口被呢呢拽的變了形,露出白色的打底T恤,他拉好自己的衣服,抱起呢呢,輕聲說,“我陪你送媽媽?!?br/>
呢呢眨了眨眼,撇了撇嘴,開始委屈的大哭,小臉漲的通紅,眼淚一顆一顆圓滾滾的往下落,巫阮阮想伸手去抱,霍霆側(cè)身躲開她的手,輕輕在呢呢的背上拍著,吻她的額頭,安慰道,“呢呢,我們努力種櫻花,她就再也不會走了?!?br/>
呢呢一邊抹著自己的眼淚一邊堅決的搖頭,櫻花連個小苗都不發(fā),什么時候能長成大樹開出花,等到她變成奶奶那么老,也開不出花!
“讓我抱抱她。”阮阮低聲與他商量著。
“走吧,越久她越舍不得?!彼幕貞?yīng),抱著呢呢徑直走到玄關(guān)處去穿鞋。
司機正拿出車內(nèi)的腳墊放在地上掃塵,霍霆讓他準(zhǔn)備一下送巫阮阮回去。
阮阮穿好大衣從霍霆的身后走進(jìn)陽光里,“不用了麻煩,我當(dāng)散步就好?!?br/>
霍霆沒有說話,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想不到半點理由強制她去做不喜歡的事情,只是沉默的抱著呢呢向別墅門外走,阮阮則安靜的跟在身后。
他不把孩子交給自己,阮阮看著還在撇著嘴淚眼汪汪的小呢呢,又看了看一直沉默的霍霆,還是上前兩步,就著霍霆的懷抱去和呢呢貼了貼臉,親昵的吻著她絨絨的發(fā)際線。
呢呢擰著小小的身子,伸手去抱她的脖頸,阮阮心里陣陣發(fā)堵。
一陣微風(fēng)輕輕吹過,把阮阮身上淡淡的香氣吹進(jìn)了霍霆的鼻息里,纏著紗布的手掌,在她身后,擎起,隔著虛無的空氣給她一個溫柔的擁抱,他低垂下頭,吻在呢呢的頭頂,阮阮的臉就在幾厘米之外,這大概是從此以后,他們之間最近的距離。
阮阮漸漸遠(yuǎn)走,她還笑著回頭和呢呢招手,就像對霍霆笑著一樣,讓他忍不住想上前去挽留,可是現(xiàn)在的阮阮,他已經(jīng)留不住。
呢呢哭了很久,到阮阮的背影徹底消失,還不肯回去,霍霆一要轉(zhuǎn)身,她便哭的愈發(fā)厲害,最后哭到把早上吃的東西都吐了出來,霍霆豪不嫌棄的用自己袖口去給她嘴巴,輕拍她的背,一路哄著抱回別墅。
這場感情的仗啊,真是兩敗俱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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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qū)外面的路邊,霍朗能看到巫阮阮房間的窗簾敞開,無法判定人回來沒有,他將車開進(jìn)小區(qū),找到一個空位停下,修長的大腿從悍馬邁下,黑短靴黑長褲,黑色短款皮衣,墨綠色的太陽鏡,黑發(fā)被一絲不茍的打理,隨時隨地的由內(nèi)而外散發(fā)著強大的男人氣場。
一樓的入戶防盜門被推開,一個年紀(jì)不大的漂亮女孩子正在往自己的手包里塞著什么東西,看到站在門口的霍朗微微怔了一下,霍朗卻一眼認(rèn)出她是安茜,就是安燃房間的墻上掛著她的照片,和安燃的眉眼也有幾分相似,他摘下墨鏡,禮貌的打了聲招呼,“你好,請問巫阮阮在家嗎?”
————【如果我不出生命以外,一會就還有一更,小劇場在下面】————
霍霆:呢呢,如果大家不給我們投推薦票和留言,櫻樹恐怕永遠(yuǎn)都不會開花,原城叔叔永遠(yuǎn)不會讓媽媽回家。
呢呢:姐姐阿姨,讓我媽媽回家吧,給我票票,給我留言,我要媽媽。
霍霆:我要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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