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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贊同顧書記的意見,不過方式方法上可以考慮再溫和一些,不能操之過急,否則可能會引起反效果,這就得不償失了!”
隨著坐在整個會議桌最末位的那位發(fā)表自己的意見,顧凱凡的臉色早已經變得灰敗至極,唯獨一個詹部長站在他這一邊,甚至發(fā)表的立場也有幾分搖擺的跡象,這一番較量,他在不知不覺中早已經輸得徹徹底底。
郝躍飛臉上的表情至始至終都還是沒有太大的變化,就好像這一切早已經在他的預料之中一般,顧凱凡覺得自己真的就像是一個可憐的小丑,賣弄著自己那微末的伎倆,可得不到任何人的肯定。
他十分頹然地坐在椅子上,但他依舊心有不甘,依著他的身份,他是完全可以不顧眾人的反對意見,強行執(zhí)行這項決議的。
只是眼前的這些人選擇不配合,陽奉陰違,他也終究不過是一個光桿司令而已,想想之前在那些龍騰集團股東們面前碰壁的種種情景,他就知道想要從鳳塘區(qū)這些人方面著手,已經沒有太多的可能性了。
但他依舊不想就此而輕易放棄,他頭一次在這間熟悉的會議室里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失控,但這一次和郝躍飛的這一輪要是徹底輸了,往日里這鳳塘區(qū),恐怕就沒有他這個一把手的余地了,一想到這里,他就感到不寒而栗。
不行,絕對不能就這么輕易地放棄了!
顧凱凡能夠借著演一出大雙簧就成功一躍成為鳳塘區(qū)的一把手,并且迅速站穩(wěn)腳跟,其心智本就不是凡俗,對于自身前途的野心也足可見一斑,他不是那種會輕易放棄的人,更何況,他興許真的已經掌控不了眼下的局面,卻未必意味著他已經滿盤皆輸。
這個時候,顧凱凡終于忍不住多看了郝躍飛一眼,這一切是否出自這個副手的手筆,他卻是有些琢磨不透,但倘若是的,他之前對這位副手的認知恐怕都要徹底顛覆,至少在這件事上,他悄無聲息地將所有人都爭取到了他自己這一邊,這一點,即便是他也自忖無法輕易做到,這讓他已經感到了幾分恐慌。
但要是以為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那也未必太小瞧了他顧凱凡了。
他定了定心神,讓自己看起來平靜一些,才輕輕地咳嗽了一聲,目光重新變得堅毅起來,眾人不由抖擻起了精神,看向這位一把手,不少人心里未嘗沒有一點“改弦更張”的憂慮。
顧氏一系在蓮花市深遠的影響,早已深入人心,不是一時一刻就可以被緩解的,,面對顧凱凡,他們都有著無比沉重的壓力。
“我充分尊重大家的意見!”顧凱凡的目光迅速地掃向每一個人,在這一刻,他的臉上并沒有絲毫之前的那種灰敗,而是仿佛重整了旗鼓般再次變得蓄勢待發(fā),如同出鞘的一把利劍,隨時迎接挑戰(zhàn)和斗爭。
“有一點我還是覺得非常有必要提醒大家,大部分人都認為這個提議操之過急,我也理解你們的想法,但實際上,大家對開發(fā)項目的了解還是不夠,時間拖得越長,我們鳳塘區(qū)今后想要插手開發(fā)項目的可能性就越小!”
眾人只當這是他不甘心就此失敗的托詞,卻聽得他話鋒又是一轉,道:“不過,既然各人都已經發(fā)表了各自的看法,我們就先簡單地進行表決一下,最后請郝區(qū)長講一下鳳塘區(qū)日后的經濟建設和發(fā)展以及規(guī)劃的側重點,畢竟少了開發(fā)項目,我們還是有必要重新樹立一個增長標桿的,否則這其中的落差就太大了……”
郝躍飛倒是沒有想到顧凱凡并沒有行使他一把手的絕對權威,將這件事強行貫徹下去,這時候見他換了一個議題,不由地心里也是下意識地一松。
他仍舊不希望在鳳塘區(qū)這個局面上,徹底和顧凱凡之間撕破臉皮,這是非常不利于整體的安定團結的,但開發(fā)項目畢竟結合了太多人的利益,作為其中的首倡者,同樣也可以說是收到幫助的那個人,鳳塘區(qū)也是得益者,他不可能罔顧其他人的利益,去迎合顧凱凡,甚至放棄原本屬于他應得的東西。
這已經不是高尚不高尚的問題了,而是傻與不傻的問題。
他同樣將滿滿的心思都暫時放在一邊,沉聲肅穆地說道:“開發(fā)項目能不能成為鳳塘區(qū)日后發(fā)展的強力助推器,我們暫時先將其放在一邊不討論,顧書記所說的鳳塘區(qū)的新的經濟增長點,我認為我們還是可以從旅游業(yè)著手……”
“旅游業(yè)?”顧凱凡眉毛一挑,笑道,“郝區(qū)長可以具體說說你的想法,不是沒有人提出這個方案的,只不過我們鳳塘區(qū)嘛,大家都是知道的嘛!”
“開發(fā)項目!”郝躍飛提了這四個字,不由地又收了聲,苦笑道,“實際上,除了咱們鳳塘區(qū)傳統的服裝產業(yè)之外,鳳塘區(qū)的地理優(yōu)勢依舊是非常明顯的,之所以提出旅游業(yè),是因為之前我接到了有關成功的投資商的一些投資意見,他們認為在毗鄰滬城的鳳塘區(qū)將旅游與商務往來結合起來,是非常好的一個投資項目,當然,具體的問題我們還在進一步地進行規(guī)劃和考察,只不過,今天顧書記既然提了一句,我就先把這個拿出來請大家參謀參謀……”
顧凱凡沒有想到郝躍飛竟然真的內有腹稿,旅游和商務相結合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啟發(fā)性意見,關鍵是他們已經進入到了研究階段,但還是有一個比較明顯的問題,那就是滬城金星區(qū)和鳳塘區(qū)之間粗糙的交通狀況,目前來講,只有兩班巴士在鳳塘區(qū)和金星區(qū),而且貫通的道路也不過是一條雙車道的滬興柏油公路,因為時間方面的關系,道路的維護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也就是說,至少在首要的交通問題上,鳳塘區(qū)就必須要有所改變,尤其是因為開發(fā)項目的建設,往來的工程車輛,讓滬興公路更是難堪重負,而想來一些商務人士是不太想承受一到兩個小時的奔波勞累從滬城趕到一個沒有什么旅游特色的濱海小城來游玩的!
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顧凱凡下意識地想要將這一點拿出來攻擊開發(fā)項目,但還是生生地忍住了,笑道:“的確是一個非常好的想法,具體的操作,我們還是要請郝區(qū)長先拿出一個合理的方案來,到時候我們再一起議一議,研究研究,商務洽談和旅游等相關業(yè)務是目前國內比較時新和值得推薦的投資項目,要是有很好的投資商,郝區(qū)長可是一定要為我們鳳塘區(qū)給留住的啊!”
眾人實際上已經都聽不大進去郝躍飛和顧凱凡之間商討的所謂商務和旅游了,他們正在拼命消化今天這個會議可能會帶來的深遠的影響,而屆時,他們又該處在什么樣的一個位置上,才能讓他們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顧凱凡和郝躍飛之間的工作對話,完全成了他們眼中的一項頗為好笑的表演,根本看不到真心實意。
雖說幾乎所有的人都站在了郝躍飛一邊,但他們從改變主意開始,卻從來不樂觀,顧凱凡給與他們的壓力其實是非常大的,但平日里兢兢業(yè)業(yè)的郝躍飛給與他們的一些壓力或者說是利益,更讓他們感到有幾分心驚肉跳,他們又何曾想過掩藏在郝躍飛溫和的面皮之下的,會是這樣一個鋒芒畢露、心機深沉的角色。
不過,又有人覺得這是理所當然的,畢竟郝躍飛能坐穩(wěn)這個位置,從本身來講,就需要這樣的心機和智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