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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的四合院結(jié)構(gòu),建筑風(fēng)格都十分類似,但給人的感覺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如果說歐家是蒼翠幽深,深沉而古樸,那么徐家便是明亮肅穆,簡約而大氣,會給人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建筑的氣質(zhì)不單單是結(jié)構(gòu)風(fēng)格的具體體現(xiàn),也是主人家氣質(zhì)的一種對外展現(xiàn),郝俊對此深以為然。
寬敞的四方院落里,正中央是木質(zhì)結(jié)構(gòu)搭成的繁茂的葡萄架,看那深褐色的枝干,應(yīng)該是有些年頭了,陽光幾乎都照不進(jìn)來,只能頑強地透過樹葉露出幾許光斑來,其中還帶著一點點葉子的綠色,過堂風(fēng)就好像不知疲憊似地,一陣追趕著一陣,帶來舒服的涼爽。
成串成串的碧綠色葡萄大喇喇地掛在葡萄藤上,仿佛讓枝條都難堪重負(fù),晶瑩光滑的表皮好像隨時都會破了似地,讓人禁不住饞蟲就爬了上來。
葡萄架下放著一張寬大的石桌,配了四個圓形的小石凳子,這個時候,小石凳上正分別坐了三個青年,一個個地雙手放在膝蓋上,挺著腰板,好似正在認(rèn)真聽課的小學(xué)生似地。
另一個小石凳上則是坐著一個女孩子,大概二十歲左右的年紀(jì),留著一頭精干的短發(fā),穿著一件黑色的緊身背心,外頭套著一件白色的薄衫,平坦的小腹,即便是坐著,都能夠看到幾許馬甲線的痕跡,下身則是一條黑色的運動短褲,整個腿幾乎都露在外面,小麥色的肌膚,完美的線條,充滿著一股子健康的活力。
她單手支在石桌上,目光好似沒有焦距,另一只手則拿起葡萄往嘴里面送,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三個男青年同樣是目光四散在各處,就是偏偏不敢落在面前的女孩子身上,茫然地游弋著。
郝俊跟著徐東強進(jìn)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莫名其妙”的場景。
八月底九月初的天氣還是帶著幾分另人厭煩的燥熱的,郝俊走了一段路,額頭上就已經(jīng)出了不少汗,總算是到了一處涼爽的地方。
這習(xí)習(xí)涼風(fēng),還真是讓人渾身都感到舒坦,一下子走近了世外桃源一般。
“爸,二叔,我把郝俊給領(lǐng)來了!”
徐東強喊了一聲,郝俊這才看到葡萄架最繁茂處的下面還擺著兩張?zhí)僖危瑑蓚€大概六十歲不到一些的老頭躺在舒服的藤椅里,中間擺放著一張棋盤,郝俊瞄了一眼,黑白子正殺得興起。
聽到徐東強的嚷嚷聲,他們幾乎是同一時間轉(zhuǎn)過頭來,俱都看了郝俊一眼,其中應(yīng)該是年歲大一點的對徐東強說道,“小強,你負(fù)責(zé)招呼好郝俊!”
然后他又沖著郝俊道:“郝俊,等我們先下好圍棋,你們先跟北風(fēng)她們聊一聊,年輕人嘛,能說到一塊去!來家里了,就不用太拘束!”
郝俊無疑是一頭霧水,眼睛的余光正好看到那個膚色很健康的姑娘正抬頭看他,一雙眼睛里多的都是審視,還有一種則是警惕。
真是個奇怪的姑娘!
徐東強應(yīng)了聲是,在郝俊耳邊輕聲說道:“到了我們家就真的不用那么拘束了,現(xiàn)在是我爸和我叔的午間休閑時間,他們午飯吃得相對早一些,我們等會再一起去吃午飯,來,我先來給你介紹一下!”
他領(lǐng)著郝俊來到石桌子邊上,指著那個連郝俊都禁不住往她的大腿多看了幾眼的姑娘道:“這是我妹妹北風(fēng),徐北風(fēng),就是那個北風(fēng)呼呼的北風(fēng)!”
徐北風(fēng)瞪著徐東強,眼神里帶著幾分殺氣,顯然對他介紹名字的方式不太滿意。
“北風(fēng)?”郝俊幾乎是下意識地嘟囔了一聲。
徐北風(fēng)早就見怪不怪,只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郝俊,似乎要將他看出花兒來似的,最后才說到:“你就是那個大名鼎鼎的郝俊啊?”
“怎么是個小屁孩?”徐北風(fēng)看向徐東強,不滿地說道,“我喜歡那種成熟一點的,你怎么就偏偏帶來個這?”
郝俊嘴角抽了抽,盡量保持著臉上該有的禮貌。
他分明也看到徐東強臉色變了變,但最后又十分正色道:“是我爸和我叔的客人,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別胡鬧,好好說話,一個女孩子,像什么樣子?”
“徐東強,你可別在我面前擺出你大哥的架子,誰還不知道誰啊,快把這小屁孩領(lǐng)走,看著就心煩!”徐北風(fēng)不耐煩地?fù)]著手臂,就像是在驅(qū)趕蒼蠅。
臥槽,這姑娘怎么回事,張口閉口就是小屁孩,老子長得真的就那么嫩個?
徐東強看郝俊臉色都綠了,努力憋著笑,嚴(yán)肅道:“你可能因為目前的狀況有什么誤會,郝俊真的是我的朋友,爸和叔叔的客人!”
徐北風(fēng)依舊不耐煩地?fù)]著手臂,頻率更快了,“得得得,我知道了,反正都是這一套說辭,隨你怎么樣吧,真的是!”
她瞪了郝俊一眼,目光像是一頭沖著欺負(fù)他的小狗呲牙的小野貓。
“你別理她,這丫頭就是一陣一陣的瘋勁,但有時候她還是很可愛的,可能今天對你是有所誤會了!”徐東強壓著聲音跟郝俊說,盡量沒有讓徐北風(fēng)聽到。
郝俊點了點頭,徐東強干脆就從院子里又拿了兩張騰椅子,兩個人坐在葡萄架的另一側(cè)。
“我家里一向都沒有那么多的規(guī)矩,你不用太過約束,我爸和我叔也就是知道你來京城,和我坐的一班飛機,就請你過來坐坐,沒有其他的安排和用意!”
的確看起來就像是一普通人家,就是那小石桌那里的氛圍有點詭異,徐東強也沒給郝俊介紹那三個青年,只是互相點頭示意了一下。
從現(xiàn)在郝俊的角度看過去,正好都看到他們的背影,三個人打扮的風(fēng)格倒是如出一轍,都是西褲配襯衫,只是他們坐了應(yīng)該有會兒了,怎么襯衫還都是貼在背上,濕漉漉地,汗腺未免有些太發(fā)達(dá)了吧!
許是瞧見了郝俊的目光,徐北風(fēng)又賞了他一個威脅的眼神。
郝俊心說,姑娘你是屬刺猬的?
“我妹今年大四剛剛畢業(yè),然后我媽就開始張羅著給她相親,幾乎發(fā)動身邊全部的關(guān)系,也算是給她介紹了不少年輕俊杰,她本來不情愿,后來架不住我媽狂轟濫炸,只好順從我媽的意思,可她就是喜歡無緣無故地把相親對象往家里領(lǐng),美其名曰是讓我媽看看,今天倒好,還一下子把三個人都給請過來了!”
徐東強說起緣由,臉上也不禁露出了幾分無奈。
若說眼下的場景,徐家雖說看著的確像是普通人家,但剛過來時候,那門口的崗哨可不是什么擺設(shè),普通人到了這里,那也得被這陣勢和氣勢給嚇住了,瞧瞧面前的這三位,難怪分明是一副天之驕子的氣質(zhì),到了這兒就成了謹(jǐn)小慎微的膽小鬼了!
這誰架得住啊!那邊躺著的兩個老頭中間,怎么說也有一個是高官干部吧!
更何況,這還是一對三的相親方式,可見對面女孩子不是一般人了!
郝俊悄悄地給徐東強豎了個大拇指,也難怪徐東強沒有向郝俊介紹這三位是誰。
沒必要啊!瞧他們都緊張成什么樣了!
哎,不對啊,既然是相親,無關(guān)人士就應(yīng)該果斷避開才是吧,那兩徐家的長輩和徐東強算是怎么回事,自己又算是怎么回事?
郝俊之前已經(jīng)消失的不祥預(yù)感突然又一下子冒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