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怕失去,他何至于這般小心翼翼隱瞞呢?
掛斷電話后,原本疲憊不堪的商陸,卻怎么也睡不著了。
他揉了揉眉心,朝身邊的人伸手,“洛律師,把那些資料拿給我。”
他要再看一遍。
洛律師遞給他,“三爺,給。”
商陸拿在手里,一目一個字,不敢落下任何內(nèi)容。
洛律師的眉間染著深深的憤怒與堪憂:
“三爺,m國匯豐銀行參與構(gòu)陷,惡意做局,拼湊材料,捏造罪證,扮演了極不光彩的角色。”
“董事長是清白的,但他們就是不放人。”
商陸也緊緊擰了擰眉。
國際局勢向來如此,m國一邊高喊自由,一邊做盡了限制個人、企業(yè)乃至他國自由的事。
是萬惡的源頭。
這次,它打壓的不只是商氏集團的6g技術(shù),更是借機打壓他的祖國。
而他的父親,只不過成了兩個大球博弈間,夾縫生存的一只螞蟻。
即便處境無比艱難,但商陸還是有他的原則。
他堅定道,“如果他們談判,想要6g技術(shù),那就告訴他們,想也別想。”
“是。”洛律師不由對他家三爺,油然起敬。
商陸又問,“保釋金交了嗎?”
“交了,五千萬。”
“保釋聽證會盡量爭取早一些。”
“三爺,我都在交涉了,董事長的保釋,最快也得下周了。”
“還有,這次董事長的事情是國際大新聞。保釋聽證會上,董事長的照片不要在國內(nèi)內(nèi)網(wǎng)上爆出來。”
“三爺是怕太太看見吧。”
“嗯。”
“好,我去和秦總交涉,讓他跟國內(nèi)的媒體打個招呼。”
“……”
“三爺,那外網(wǎng)呢?”
“喬蕎的圈子都在國外,不會關(guān)注到外網(wǎng)。”
也是。
太太只是個社會最底層的普通人。
她沒有機會關(guān)注到外網(wǎng)的新聞。
這點不用擔憂。
一周后,商氏集團董事長被m國司法部刑拘的新聞,在國內(nèi)已經(jīng)上了頭條熱搜。
商氏集團對于6g技術(shù)的不妥協(xié),對企業(yè)責任心的堅持,被各大媒體歌頌。
人人都知道,商氏集團是良心企業(yè)。
商氏集團的領頭人,是很有愛國風國的良心企業(yè)家。
秦森作為新聞發(fā)言人,成了公眾人物。
手機和電視上,都能看到他。
喬蕎和宋薇這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兩人一邊工作,一邊聊天。
“蕎兒,原來秦先生是商氏集團的一把手,是股東啊,怪不得那么有錢。”
“商氏集團上上下下的風氣,應該都是很好的。從董事長到下面的人。”
“是啊,難得良心企業(yè),怪不得能成為鵬城首富。”
“可是,商董事長好可憐啊,七十歲了,還要在異國他鄉(xiāng)受罪。m國就是萬惡之源,想搶我們的6g技術(shù),什么手段都用得上。”
如今手機發(fā)達。
什么新聞都能被普通人知曉。
喬蕎和宋薇討論著新聞上的事情。
殊不知,那個很有風骨的商董事長,就是她家公公。
宋薇做了一個大膽的猜測。
“蕎兒,秦先生是商氏集團的一把手,他的聲音又和商陸的同事老秦的聲音,十分相像。”
“商陸又是姓商。”
“而且之前在拘留所、法院還有工商局的事情,他都輕而易舉幫忙給解決了。”
“你說,你家商陸,會不會就是這個商氏集團背后的大老板啊?”
喬蕎立即給否定了。
“怎么可能,商陸都說了,工商局的事情是他省里當大官的堂叔幫忙搞定的。”
“我相信商陸,全世界的人都有可能騙我,唯獨他不會。”
她選擇相信商陸。
兩口子之間,最需要的就是彼此信任。
宋薇故作委屈,酸溜溜道:
“我也不會騙你啊。現(xiàn)在商陸是排在我之前了嗎?”
“你吃的什么醋?”喬蕎輕輕拍了拍宋薇的腦袋,“夫妻關(guān)系和姐妹關(guān)系,能相提并論嗎?”
宋薇:“那你到底更在意我,還是在意你老公?”
喬蕎:“在意你,行了吧。”
宋薇:“好了,我不跟商陸爭,我知道我排第二,商陸第一。”
如今,喬蕎婚姻美滿。
他們兩口子感情越來越好,宋薇欣慰還來不及呢。
離婚這件事情,雖是宋薇心口上碗大個疤。
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看開了。
如果男人不靠譜,有他比沒他還要活得更痛苦更累。
那還不如不要男人呢。
現(xiàn)如今,小恒和盼盼這兩個孩子,是她全部的財富。
姐弟倆平安健康,她就知足了。
母子三人相依為命,團團圓圓的日子,就是最好的日子。
但是,意外來得太快太突然。
這天,宋薇把電腦拿回家,在樓上加班。
吳嬸把小恒放在嬰兒車里,推著小恒,送盼盼去上舞蹈課。
大概晚上八點,吳嬸打來電話,著急地說:
“宋薇,盼盼不見了,她上完舞蹈課,回家路上,我轉(zhuǎn)身買個蘋果的功夫,就找不著她了。”
吳嬸都急哭了。
人家好不容易養(yǎng)到大的小姑娘。
長得那么可愛乖巧懂事。
被她這么弄丟了,她拿命來賠都賠不起啊。
關(guān)鍵是,盼盼那孩子真的很乖很懂事,吳嬸當自己孫女一樣疼的。
吳嬸悔死了。
她怎么這么不小心,干嘛要去挑蘋果,把好好一個孩子給弄丟了?
宋薇的心,咚一下。
嚇得心臟都要跳出來。
她也著急,但她不能慌張,可說話時才發(fā)現(xiàn)舌頭都擄不直了:
“吳嬸,你,你,你別急,你看看盼盼是不是就在你周圍。”
“我都看過了,附近都沒有。有個路人說,他看到有個老奶奶拿了一只娃娃,把盼盼哄走了。”
這是遇上偷小孩的了?
宋薇全身一軟。
腦袋又麻又漲,差點失去意識。
“我,我,我打電話,找人找找。”
她忙找手機。
找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手機就在她手上。
她想到了何啟東。
離她小區(qū)最近的,就是何啟東了。
“何啟東,盼盼不見了,她被人騙走了,找不著了,你可不可以幫幫我。”
打通何啟東的電話,她已經(jīng)走出了家門。
因為著急,她忘了穿鞋。
赤腳踩在冰涼的地上,絲毫不覺冷。
腳下步伐越走越快。
“好,我把地址發(fā)給你,我們在那兒匯合。”
腦子里完全是懵的。
甚至天旋地轉(zhuǎn)。
盼盼丟了,這是要她的命啊……
她又給喬蕎打電話。
“薇薇,盼盼丟了,找不著了,你出來幫我找找。”筆趣閣
聲音在哭,在顫抖。
聽得吃方便面的喬蕎,趕緊丟下叉子,一邊拿車鑰匙,一邊往門外沖。
心也跟貓抓似的著急。
她走得急,出門時,連門都沒有關(guān)。
“薇薇,我馬上來,你別著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