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顧斯年的魂體送入識海中后, 越修之又將顧斯年的身體存入了芥子袋。
他走到房間中的等身鏡前, 給自己的臉加了層幻術, 變得跟跟顧斯年一模一樣。
越修之盯著等身鏡看了一會兒, 總覺得又哪里不對勁。
“他好像……比我矮一點?”越修之問道。
【是的。】系統肯定道,【他180, 你183, 你比他高三厘米……哦對, 順便調一下比例, 他好像還比你瘦點。】
越修之將幻術微調了幾遍,在得到了系統精確的肯定后終于停了下來。
“我覺得我簡直是現在最有權威的整容醫生。”越修之笑道,“也許我還能靠這個發家致富。”
【如果你想發家致富, 方法多的很。】系統不以為然地說,【何必這么low。】
“嘿, 統哥,你有沒有發現……”
【發現什么?】系統疑惑道。
“你以前又高冷又欠揍,有的時候我恨不得拉出你的數據線在你脖子上繞三圈。”越修之看了眼自己的手, 微瞇著眼說道。
系統:【……】
【我沒有數據線, 我跟你不能算是同一維度的生物,在你眼中看來,我只是一個點。】系統一板一眼地說。
“哦, 所以不但沒有數據線……也沒有脖子是嗎?”越修之笑道。
【我總覺得你好像在嘲笑我……但我想不明白這有什么好笑的?】
越修之本來還只是微微有些笑意, 聽到系統這一板一眼的質疑后,頓時笑出了聲:“……我笑點有些奇怪,你不懂也沒關系。”
“總之, ”他正色道,“你這樣比以前好多了。”
【算是夸獎?】系統問道。
“算是吧……”越修之一邊說著,一邊走到衣柜前挑選起了衣服,“現在最多是想把你代碼拉出來給你編個程序。”
【什么程序?】
“統哥,你這樣打破砂鍋問到底的人生是不快樂的。”越修之拿出了一件衣服,“比如,編個讓你每天電自己一百遍的程序?”
系統:【……】
越修之換了身衣服,看了看自己,頗有些感慨:“好久沒穿的這么現代了,感覺自己一下子跨越了幾千年。”
【你現在打算去做什么?】
“我可以……去找我父母嗎?”越修之有些遲疑地問道。
【理論上,你是不能讓本源世界的人發現你的異樣的。】系統說,【但是,事實上來說,你只要不讓本源世界的天道發現就行了。】
【所以,你只要把知情者,維持在一個小范圍,且絕對不會對外流傳的人群中,應該是沒問題的。】
系統想了想,又補充道:【其實還是不要告訴任何人是最為保險的,但是,在本源世界,不讓你跟你父母相認,回到本源世界對你來說就根本沒有意義,所以……】
“謝啦。”越修之說著,走出了房門。
【謝我什么?】系統有些不解。
“謝一個比較抽象的概念吧。”越修之下了樓梯,走出了大門,“你以前把規矩當成鎖鏈,不敢越雷池一步,死板欠抽得要命,現在倒是好多了。”
系統:【……】
【我有些不明白,你明明是想謝我,為什么總是用一些并不褒義的詞匯?】
“……可能是因為愛的深沉吧?”越修之笑道,走到地下車庫,看到了輛卡宴。
“賀淮那個畜生掏錢倒是很大方。”越修之嘟囔著上了車。
他開了導航,看著自己離家越來越近,他激動地按在方向盤上的手都有些顫抖。
終于,他走進了一個小區,走到了自己熟悉的樓層,站在門前,有些手足無措。
“呃,我看上去怎么樣?”他有些緊張地詢問系統。
【……你又不是來見丈母娘,你是來見你媽!母不嫌子丑謝謝。】系統終于扳回了一局。
“……你知道的,我只是有點緊張,想說點話拖延下時間……或者緩解下情緒?”他雙手握拳不住摩挲,而后按了門鈴。
門很快就開了,一個秀麗的少女打開了門。看她的表情,她應該是打算給上門拜訪的訪客一個禮貌的微笑,卻在看清楚來人的模樣時瞬間僵住了臉。
她穿著一身淺黃色的連衣裙,看起來約莫二十三四的年紀,容貌卻極為出眾,除了一雙遺傳自母親的杏眼外,其他的五官都與越修之極為相似。
她是越修之——或者說越時澤的妹妹,越時瑤。
“哥……?”越時瑤有些失神地看著眼前的人。
但顧斯年的模樣終究與越修之不一樣——尤其是對于親情之人來說,絕對不存在把人認錯的可能,于是越時瑤呆愣了幾秒后,便紅了眼眶:“不,不是他……”
“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她胡亂擦著眼淚,對越修之做了個“請”的手勢。
“請問,您來是為了……?”
越修之關上了門,抽出兜里的手帕給自家妹妹擦了擦眼淚:“有些事情想跟你們說……關于越時澤。”
越時瑤抓住了越修之給她擦淚的手,抬頭看著對面那個有著和哥哥極為相似的面容,露出溫柔笑意的青年,神色有些恍然。
“你就是我哥對不對!我不會認錯的!”越時瑤突然抱住了越修之,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決了堤。
“你就是他,雖然有些不一樣……但是你別想否認,你回來了!”
越修之被妹妹突如起來的弄得有些愣住了,接著他小心翼翼地拍著少女的后背,柔聲書:“我沒打算否認,只是本來想叫上爸媽,再一起告訴你們……”
“小瑤,我回來了。”
越時瑤死死摟著失而復得的至親,將頭埋在越修之的肩膀上,淚水打濕了一片。
她哽咽地說道:“越時澤你個王八蛋,你他媽都去哪兒了,既然活著為什么不早點回來!”
“別人英年早逝好歹是車禍或者病死,哪像你,觸電死了!你說你多丟人!”
她語氣兇巴巴的,但最后還是忍不住哭了個稀里嘩啦:“嗚嗚嗚你都不知道我多想你……我每天晚上都做夢夢見你……你說人命怎么這么脆弱,你他媽觸電都能死……”
越修之本來也紅了眼眶,正想安慰妹妹,告訴她自己也很想回來,告訴她自己也特別特別想念他們,結果眼淚還沒掉下來,就被自己妹妹一句“你他媽觸電都能死”憋了回去。
他黑著臉想:觸電死怎么了?看不起觸電死的人怎么滴,你知道全世界每天有多少人死于觸電嗎?
——是,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是有系統嗎。
【系統,全世界每天多少人多少人死于觸電?】
系統:【……】
系統沉默地給自己連上了網,然后百度了一下,接著回答道:【抱歉,百度不出來。】
【……你一個這么牛逼的al,為什么要去百度?】越修之抓狂,【這也太low了吧?你不會入侵國家數據庫?……至少翻個墻去查一下總行了吧?】
【牢記社會主義價值觀,不要隨便說出入侵國家數據庫這種話。】系統是,【而且我不想為你這種無聊的問題去浪費我的能量。】
心中這些不著邊際的吐槽歸吐槽,但能再次見到這樣的妹妹,越修之心里其實不知道多高興,他拍著妹妹的后背,溫柔得一如過去的二十多年。
等越時瑤哭夠了,情緒穩定下來之后,越修之將她帶到沙發上,給她倒了杯熱茶,問道:“爸媽呢?”
“爸爸去醫院看媽媽了……自從你走后,媽媽就生病了……”越時瑤說到這兒,剛剛才止住淚水的眼睛又泛了紅;“媽媽病得很嚴重……我也不知道該怎么辦……”
越修之頓時愣住了,他喃喃道:“生病了?”
【系統,你之前不是說,會治好我媽的肺癌嗎?!】他顯然是生氣了,連調侃性的“統哥”也不說了。
系統心中先是“咯噔”一聲,害怕主系統會不會真的那么言而無信,沒有治好越修之母親的疾病。
好在之前裴明通過系統入侵完主系統的數據庫后,給系統留下了個“后門”,在數據庫中的消息都是真實可靠的。它進入調查一番后,得到了一個又是讓它松了一口氣,又是讓它更加緊張的答案:【你母親之前的肺癌中期的確是被治好了,她之所以生病,是因為接受不了你的突然離世而傷心過度,得了心臟方面的疾病。】
【這點我很抱歉,因為之前答應你的條件是“我們可以大大改善你三個直系親屬的身體,確保他們長命百歲”,但是我們沒想到你母親會病倒得這么快……當我們想干預時,發現本源世界對我們的排斥越來越大,很難再做到干預了,所以……抱歉。】
【說抱歉有用嗎?!】越修之是動了真火,【如果我沒有回來,是不是我媽死在這兒了我都不知道!】
【我還會以為她活得好好地,我還會覺得就算我再也見不到他們了,但他們至少好好地……至少你們要早點告訴我!】
【十分抱歉……】系統說,【雖然這件事,我之前并不知情……但……抱歉。】
系統不斷重復著“抱歉”,因為除此之外它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它也明白這件事的錯誤性有多么嚴重。
越修之鐵青著臉站了起來,但依然還是用盡量溫柔的語調跟妹妹說道:“媽媽在哪個醫院?我們一起去看她。”
“嗯嗯。”越時瑤點頭,“媽媽要是知道你沒死,不知道該有多高興。”
他們一起出門,上了越修之的那輛卡宴——或者說是顧斯年的卡宴。
看到卡宴的時候越時瑤有些驚訝,這時她終于從“哥哥回來了”的狂喜中稍微冷靜了一點下來。于是一個個謎團在她腦中擠得滿滿當當。
哥哥為什么會死而復生?
她是看著他進了火化時的,這點不會出錯……而且現在哥哥的身體,明顯是另外一個人。
這輛卡宴又是哪里的?是哥哥現在的身份的?哥哥之前為什么不來找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 瑤瑤:嗚嗚嗚你他媽觸電都能死
修修:怪我咯?還不是傻逼作者給我安排的
蠢作者:只是第一章的時候隨便給你安排個死因啦~這不是想著出車禍神馬的太血腥了嗎,你看觸電多好,還能有個全尸~
修修:全尸你麻痹,我他媽尸體不是在第一章就被火化了?!我要這全尸有何用!
蠢作者:emmmmm……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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