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墨神色冷漠,道:“那你想要朕如何處置她?”
沈夢弦怔愣了一下,他對她自稱‘朕’?
他登基為帝,就與她這樣分階層了嗎?
“她有這樣惡毒的心思,你難道不應(yīng)該遠(yuǎn)離她嗎?”沈夢弦盯著兩人站得極近的距離。
“她是朕心尖上的人,如何遠(yuǎn)離?”蕭景墨毫不避忌地握住曲嫣的手。
沈夢弦驚得眼睛瞪得凸起,無法置信地?fù)u頭:“胡說!你在騙人!她昏迷了整整兩年,你與她連面都沒有見上,怎么會愛上她?”
蕭景墨冷睨著她,沒有與她解釋。
“是兩年前的事?”沈夢弦仍覺得難以相信,猶如晴天霹靂,急切道,“墨哥哥,你可知道,她已經(jīng)快三十歲的老女人了?你別被她的外表欺騙了,她的臉只是因?yàn)樵谖夷莻€世界動了一些手腳,才看起來顯得年輕。實(shí)際上,她比你大十幾歲,身體器官早就是老女人的機(jī)能了!”
曲嫣聽到這話,感覺膝蓋被射了一箭。
真是的,撕x就撕x,干什么人身攻擊。
她確實(shí)比蕭景墨大了整整十一歲,但那又怎么樣?
別說她實(shí)際保持著十八歲的身體狀況,就算她真的二十九歲了,難道就不配談姐弟戀?
這不是歧視女性么!
“沈夢弦,你——”
曲嫣微怒,還沒想好怎么駁斥,感覺手心被捏緊了一下。
蕭景墨轉(zhuǎn)眸看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讓他來。
曲嫣點(diǎn)點(diǎn)頭。
蕭景墨緩緩啟口道:“不論她幾歲,不論她長相如何,不論她健康富有或疾病貧窮,朕對她的愛都不可轉(zhuǎn)移,無法消減。你若真知道什么叫作‘愛’,就不會說出剛才那一番話。在你眼里,只有利益交換,只有欲壑難填的貪婪私心。”
沈夢弦拼命搖頭:“不!我才不是這樣的!這兩年我?guī)湍愕倪€不夠多嗎?我還為你受過一次傷!你回報(bào)我舒適宅邸,千百奴仆,這些難道不是應(yīng)該的嗎?”
蕭景墨不屑再與她多說,轉(zhuǎn)頭溫柔地看著曲嫣,低沉道:“我幼時,你為了救我,受過一次傷,你還記得嗎?”
曲嫣想了一下,回道:“好像是有這么一回事。”
蕭景墨勾唇一笑,抬手摸摸她的頭:“看吧,你都記不清楚了。”
又豈會挾恩要求回報(bào)。
人與人是不同的。
他分得很清楚,也看得很清楚。
沈夢弦仍在瘋狂搖頭,無法理解地喃喃自語:“怎么會這樣……不對啊,這不對啊!”
原著小說里,男主根本就沒有愛上過曲嫣!
他對曲嫣只不過是感激之情罷了。
為什么會不一樣?
是因?yàn)樗拇鹆撕?yīng)?改變了劇情的走向?
“我們走。”蕭景墨握牢曲嫣的小手,轉(zhuǎn)身離開涼亭。
他一邊走,一邊低著嗓音,道,“你想用什么毒,去問東方叔叔要。”
他留著沈夢弦還有用處,但如果嫣嫣想現(xiàn)在就殺了她,那就殺吧。
嫣嫣高興就好。
“那我找個時間去問問東方神醫(yī)。”曲嫣應(yīng)道,隨口提起,“他之前才剛派人給我送了禮物,我還沒有當(dāng)面謝謝他。”
“什么禮物?”蕭景墨皺了皺眉,東方叔叔居然趁他上早朝,偷偷摸摸送禮物!
看來是他啞穴點(diǎn)得不夠狠,應(yīng)該點(diǎn)麻穴!
“就是這個。”曲嫣指了指自己發(fā)髻上的金釵。
蕭景墨定睛望去,忽然臉色一變。
他伸手,將那金釵拔了下來,霸道地道:“嫣嫣,不許戴這支金釵。”
“為什么?這支金釵有什么問題嗎?”曲嫣疑問。
“這支金釵,對東方家來說,有特殊的意義。”
“什么意義?”
看起來就是一支純金打造的精致發(fā)釵而已,雖說值點(diǎn)錢,但也沒有太過于貴重。
“這是東方家祖?zhèn)鞯慕疴O,內(nèi)里中空,藏著些東西。它是一種信物。”蕭景墨把金釵拿在手里,道,“我替你還給東方叔叔。”
“信物?”曲嫣有點(diǎn)明白了,“難道是只傳給東方家兒媳婦的那種信物?”
“沒錯。”蕭景墨輕輕冷哼一聲。
東方叔叔可真是睚眥必報(bào),只不過是點(diǎn)了他的啞穴而已,竟然就出動了這么重要的東西來給他添堵。
“那我真不能收。”曲嫣忙道,“你趕快替我還給他,我沒想到居然是這么重要的寶貝。”
她好奇的又瞧了一眼金釵,小聲咕噥?zhàn)哉Z,“金釵內(nèi)里中空……里面藏了什么東西?應(yīng)該是東方家的秘密吧?”
她知道分寸,沒有要追問的意思,蕭景墨卻主動道:“這件事說起來淵源復(fù)雜,與乾坤玄學(xué)有關(guān),也剛好和你有些關(guān)系。”
“和我有關(guān)?”曲嫣指了指自己,疑惑道,“東方家族的祖?zhèn)餍盼铮趺磿c我有關(guān)?”
蕭景墨抿了抿薄唇,俊臉微繃,有些不情愿地道:“確實(shí)有關(guān)。總之,金釵里的東西,我替你收下,但金釵你不能戴。”
曲嫣聽得云里霧里。
她又不是大晉的人,和東方家族毫無關(guān)聯(lián)。
他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走,我們現(xiàn)在就去見見東方叔叔,他此刻應(yīng)該在太醫(yī)院。”蕭景墨帶著曲嫣上御攆。
女子與皇帝共乘御攆,是何等殊榮,甚至驚世駭俗。
但沿途見到此景的宮人們卻沒有露出什么震驚之色,曲嫣心中猜想,蕭景墨肯定為此做過事,才令眾人不敢非議。
他對她好的心意,她不是感受不到。
……
不久后,御攆在太醫(yī)院前停下。
蕭景墨摒退眾人,牽著曲嫣,去見東方淵。
“來得真快。”東方淵見到兩人,嘀咕一聲。
他瞥了一眼曲嫣的發(fā)髻,果然沒有金釵,不知是未佩戴,還是被人給摘下來了。
“東方叔叔,沖破啞穴了?”蕭景墨揚(yáng)手,做一個點(diǎn)穴的動作,“要不要再試試其他的穴位?比如,命門。”
“幼稚。”東方淵存心不理他,只看著曲嫣,道:“嫣嫣姑娘,我今晨讓人送過去的禮物,你可還喜歡?”
曲嫣微微一笑,回道:“無功不受祿,我沒想到那支金釵原來是東方家的祖?zhèn)餍盼铮瑢?shí)在是不敢收。”
東方淵卻道:“你若收下了,或許就能留在這里了。”
曲嫣看他神色正經(jīng),不似開玩笑,不禁轉(zhuǎn)眸望了蕭景墨一眼。
他們叔侄倆在打什么啞謎?